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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抹黑白的顏色
困在這文字監獄中
是否還該高興有了更多的關注？
我不想要，可能我本不會
但你們都在幫我
為什麼會這樣？
請告訴我
你向我伸來的是利刃還是糖果
如果糖果在你們手裡，那利刃又藏在誰手中？
是一路上埋伏著的嗎？
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還是早就刻在背上、眉間與心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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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老師叫了幾遍拉娜婭的名字，拉娜婭打了個激靈，將手裡的作業本塞回抽屜。
“下課呢，整這麼緊張。”生物老師笑道。
生物老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戴著眼鏡。
“今天作業是什麼？”拉娜婭條件反射地問。
“作業一會再說。跟我來。”生物老師招手。
跟著生物老師來到辦公室，生物老師拿了張表給她：“有個競賽，全國的。”
拉娜婭一眼就瞄到一等獎五萬助學金。
“我跟別的老師打聽了，你理科幾門都挺不錯，這次準備派你出戰。”
聽到這句，拉娜婭突然心跳加重，手心出汗。
她想到自己剛才寫的那首詩。開學前琴房報紙黑色粗體大字的頭條標題。
那之後不久，她問凱，他跟提姆一個宿舍的，知道點什麼。凱說，本來提姆拿不到獎金的，還是盧比老師幫他要回來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了？”
“……沒有，我得問問……我爸媽。”
“那這表你先拿去，你這週末趕緊去問，機不可失。”
米莉看到拉娜婭拿了個表回來，表情還有點不對勁，一把將表搶了過去。
拉娜婭想事情，沒注意。反應過來的時候——拉娜婭看了一眼米莉的視線，恐怕她也看到五萬助學金了。
“我知道，這東西得藏起來！”米莉挑了挑眉，會意地將表塞回自己抽屜，“你放心，我懂的，但你這東西不能被邪教頭子看到。”
拉娜婭疑惑：“競賽在週末，不讓他批准，我不就去不了了嗎？”
“你是不是傻？”米莉那一雙圓眼睛都快瞪成方的了，她壓低聲音：“你真以為獎金全給你啊？”
經她這麼一說，拉娜婭恍然大悟。
“終於懂了？你別急啊，這週末之前，我給你擬一個計劃。”米莉邪魅一笑。
一天後的晚自習，米莉把那張表還給了拉娜婭。
拉娜婭一看，別的沒變，獎金變了。一等獎變成了一萬助學金，後面的獎項也是按比例削減。
她半張著嘴，看向米莉，又看了看錶。她發現，有些方面，她真得向這個人多學習學習。
來到週末，拉娜婭給盧修斯看了那張假表。
盧修斯拿過來掃了一眼，就遞回去，“挺好啊，去吧。”
“謝謝老師。”
轉身之後，拉娜婭嘴角上揚，盧修斯也嘴角上揚，誰也沒看到誰。
待拉娜婭關門離去，盧修斯輕笑了一聲：“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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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期末考試迫在眉睫，拉娜婭還是在這次全國的理綜競賽中奪得了一等獎。
米莉一看那獎狀和通知書就樂了：“你還真能啊！真有你的。”
“按計劃行事。”拉娜婭被搖得天花亂墜，但還是穩如泰山地道。
按照規定，未成年學生是不能自己領獎金的，必須由監護人代領。於是米莉掏出化妝包，一番倒騰，又去服裝店借了衣服，瞬間老了三十歲。
“老孃曠工的錢你得給我包了。”
“行行行。”
馬車上。
米莉：“我眼線糊了沒？”
米莉：“我這胸夠大嗎？要不要再墊點？”
拉娜婭：“……”
兩人前往領取的學校，在進了辦公室之後，旁邊的人就對著米莉一個勁地打量。
“通知書准考證。”坐著的工作人員說。
這些拉娜婭都帶了，便配合去拿。
“快點別磨磨蹭蹭的。”米莉在後面發話了：“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出個門磨磨唧唧的，我看你是不想領獎了。”
拉娜婭：“……”
工作人員拿到拉娜婭的通知書准考證，仔細確認了上面的蓋章後，又在上面蓋了新的章，推過來一份檔案：“家長簽字。”
米莉一手扶腰，一手捻起筆，簽完名字，她突然頓住了。
……那個姓怎麼拼的來著？
拉娜婭也注意到異樣，米莉的手在抖。
該死，出發前不是抄了二十遍嗎？
拉娜婭也替她緊張起來，但只一瞬間，她就看到自己的准考證，於是將准考證略微推了過去。
米莉看到了，恍然填上。
那邊的工作人員始終盯著她們，當米莉將簽好字的檔案遞過去的時候，那人端詳了她一會，道：“不好意思這位女士，請出示您的身份證件。”
拉娜婭剛松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然而米莉不緊不慢，取下手臂上的黑色皮包，從中取出一張證件。
上面的姓名赫然寫著“簡·阿拉貝爾”，那人與簽名檔案對了下，並無差錯。證件看上去也不像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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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什麼時候做的身份證？”出了學校走了一段路，拉娜婭問道。
米莉卻並不回答：“嘿嘿，怎麼樣，你老孃厲害吧。”
對此，拉娜婭確實佩服，但她又不想順著她，被佔輩分便宜已經讓她很不爽了。這錢，往最壞處想，盧修斯那上交一萬，放假請米莉幾個出去吃飯當做報答，也能剩下很多，但未成年不能在銀行開戶，她得好好藏著。
又想到什麼，拉娜婭道：“哎，你這做假證的技術，能教我不？”
米莉攏了攏手指：“學費兩萬。”
“那可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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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扣了稅，拉娜婭實際拿到的是四萬，計劃成功，按照約定給米莉分了一萬，又出了點零頭去補米莉曠工的罰金，以及她自稱索要的化妝費、服裝費、演員費、辦證費等等。
不出意料，盧修斯來詢問拉娜婭獲獎的事，稱會幫她把錢存入她在公會的個人賬戶中。
雖然“個人賬戶”這個詞對她來說有著十足的誘惑，但她還是按照計劃，只給了一萬。
與此同時，拉娜婭還發現，儘管並沒有明面上的宣稱，但公會的同齡人們，似乎都在往不同方向分化。
比如米莉，她不知什麼時候就精通了化妝技術，偽造一些東西也十分在行。
而拉娜婭自己則是選擇了投擲武器。雖然平時真正投擲武器的機會很少，但偶爾也會有出手的機會。比如上個月看到學校外有個高個子欺負低年級的學生。她隔著十幾米把手裡的紙牌飛過去了，那人把紙牌從後腦勺拔出來的時候還帶著血。希望人沒事。
沒過幾天，拉娜婭又收到一封信。
信封和信紙的質地都很好，頂上是一個綠色的蛇杖標誌。聖城醫學院聽說了拉娜婭獲獎的事情，邀請她初中畢業後即可到本校就讀，並免除一切費用。
拉娜婭有些不可置信，她拿著信找到克勞迪問：“這是真的嗎？”
克勞迪看了，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這當然是真的！你太棒了，恭喜你！”他的手重重搭在拉娜婭肩膀上，晃了晃。
很快，全班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這並不是拉娜婭希望的，她不想被太多目光關注。而且她發現在這之後，萊薩更加避著她走了。
期末考完試的當天，拉娜婭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請米莉幾個人到城裡玩。走到運河橋上的時候，她有些恍惚地往橋下望了一眼。河水並不平靜，正值寒冬，橋上的風很冷，水裡一定也一樣。
她的肩膀被米莉一把攬過，使勁拍了幾下。
“帶你去打耳洞，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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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娜婭沒想到這麼疼。不過打完之後這種時刻提醒她的疼痛感，讓她不再胡思亂想了。
米莉看起來十分滿意，又掏出化妝包給拉娜婭的臉添了幾筆。
“不錯，像點樣子了。一會喝酒去。”凱看到拉娜婭走出來，道。
拉娜婭哭笑不得，敢情自己終於合群了點。
凱轉而又問艾瑞斯：“木頭，你不喊她一起？”
“走。”
米莉嗅到了點味道，拉娜婭不明所以，跟著他們來到一個有點熟悉的地方，艾瑞斯走了進去，出來的時候手臂上多了一個克麗絲蒂娜。
“你們不是分了嗎？”米莉驚呼道。
“怎麼可能分？我們是不會分的。”克麗絲蒂娜說著，像一隻纖瘦的貓陷進艾瑞斯懷裡。
“快走，我們外面說。”米莉忙招呼大夥出去，又問道：“你們家長不是都被叫進辦公室了嗎？”
“那關我們什麼事！我因為這事還跟家裡鬧掰了呢，結果放假還不是要把我接回來。艾瑞斯跟我說，等他以後出來住了，就讓我跟他住一起。”
“所以……你們是假分？”
“哼，想不到吧。”凱也得意道。
拉娜婭心裡不禁感嘆，原來這就是愛情。
不過克麗絲蒂娜的加入，反倒讓她好受了點，這群人本來是為了慶祝她得獎以及直升來的，現在全圍著小情侶問東問西去了。
“艾瑞斯已經告訴我了，你們都是盜賊公會的。現在我們是自己人啦。”
就在其他人心提到一半的時候，凱打趣道：“那你不怕以後跟他過日子提心吊膽嗎？”
“那不是更刺激嗎？”
大夥彷彿意會了什麼，不約而同發出一片起鬨聲。
隨後，他們來到酒館。拉娜婭跟著他們，每次這種活動都是凱來帶動，每次去的地方也都是那老幾樣。
喝也喝了，慶祝也慶祝了，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找到拉娜婭：“喊萊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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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她就是什麼都要跟我搶！……你知道對於你來說是夢想的東西卻有人唾手可得是什麼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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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她斟酌了一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