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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照曳芙蕖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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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星使,你覺得呢?”施青妃問道。

“哈哈哈,教主武功高強,我們疏影壇聽你號令就是了。”疏影星使魯星埃回道。

“蒼野分壇只我一人前來,我代表餘下數十名蒼野壇弟子宣誓效忠新教主,日後帶領蒼野分壇的弟子們改頭換面,換江湖一片安寧。”聞晅塵不等施青妃相問主動說。

施青妃微微點頭:“聞大哥一直以來對本教忠心耿耿,勤懇至誠,實乃肱骨之人,壇主一職實在是委屈你了。”

“多謝教主褒獎,今後定當竭盡全力帶領好蒼野壇。”

“歸鋤壇主羅欽群,我知道你與趙海山交情匪淺,一直想脫離本教,念你有功於本教,只要你日後安守本分,我既往不咎,歸鋤還是由你來掌管。”施青妃話鋒一轉,一直躲在人群最後的羅欽群戰戰兢兢默不作聲,不敢答話,他體型圓潤,肥大的腦袋上滲出幾顆豆大的汗珠,趙海山的下場已經讓他嚇破了膽。

施青妃沒有相逼,看到羅欽群渙散的眼神已然你心中有數,知道他只要勢單力薄就不敢造次,她也不想把事態鬧大,只想證明整個紅祝教都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好給到場的外人們一個交代:紅祝教是鐵了心要和武林正派站在一起。

“紅祝教六大分壇,除了玉龍分壇,因其遠在雁敘國的仙冬城沒有到場,落花分壇因為反叛本教被除名,二者之外,其餘四壇都已到場,高唐左使獨孤明鏡年事已高,行動不便,還有太平右使,咦,海棠,遊右使怎麼沒來?”話說一半,施青妃突然發現不太對勁,問向扈海棠。

扈海棠左看右看搖搖頭,向施青妃示意未曾見到。

“算了,不等她了,海棠,我們繼續。”施青妃無奈地說道。

大會繼續進行,每位壇主紛紛在施青妃面前宣誓效忠,餘下分壇弟子大呼口號,喊得震天響,喊道興奮之處,又將寫著“浮光輝耀”的教旗和落花壇的旗子投入火盆之中,重新豎起一面新的大旗,上面寫著“懲惡揚善、救苦救難”新的教義。

陸龍雪十分欣喜:“恭賀紅祝教洗心革面,你們的決心墨山都看到了,感謝施教主對江湖所做的貢獻。”

“今後還望墨山多多指教,如有紅祝教的弟子不小心觸犯了教規,閣下可以不惜一切代為管教。”

“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再會。”

“陸姑娘請留步,我們教主給大家準備了宴席,犒勞各位能夠不吝前來,請稍作享用吧。”扈海棠上前說道。“開宴。”

“請吧。”

一時間場上更加熱鬧,觥籌交錯,呼喊聲此起彼伏,陸龍雪和施青妃交談甚歡,衛缺不知道她們在談論什麼,總覺得陸龍雪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飄來飄去,生怕他逃掉似的,他倒也想席間走掉,趕緊回到九連藥谷去見心中掛念的薛妹,如今艾淡竹已經找到,讓她讓幫忙制解藥的目的已經達到,繼續留在這裡便毫無興致。

自從明光客棧那一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易容成葉原的樣子,離開薛銀序的幫助他也無法給自己裝扮,一路上跟隨著陸龍雪,靠著她的門面,沒有節外生枝,現在又不是大白天,但他還是有些心虛。

除了聞晅塵,其他人也似乎不太在意他,只有丁疏棉同他坐在一張木桌邊上,然而丁疏棉卻十分話癆,沒話找話,不斷地向他打聽故教寺所發生的事,又是如何躲過重重關卡來到上歧,如何結實了陸龍雪,等等等。

衛缺不想理她,但是耐不住丁疏棉一直追問,只得敷衍兩句,懶得與她細說,但丁疏棉卻越說越有勁,甚至聊起了他們墨山中的瑣事,大都是關於她和陸龍雪之間,口若懸河,竟然停不下來,弄得衛缺有些焦慮,出於禮貌也不好打斷她,只能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自顧自的吃著桌子上的酒肉。

“我那四師妹你知道她有多大了嗎,實話告訴你她其實跟我同歲,個子矮我一頭,但是她的心性卻是三四歲孩童一樣,整天圍著師傅轉,就算師傅離開一小會兒也不行,就要吵著鬧著去找師傅,睡覺要師傅哄著,吃飯也要端著碗坐在師傅旁邊,有一次早上她睡醒了沒有看到師傅在房裡,就追著我問師傅去哪了,我說:“你的寶貝師傅在山頂練功呢。”那孩子立馬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說沒在山頂看到師傅呀,我說:“師傅在你走的時候突然回來了,這會剛下山,你現在追還來得及。”我剛說完,她拔腿就跑下山去,之後氣喘吁吁的回來說,我都追到山腳下的河邊也沒看到師傅呀,我說哎呀真不巧,我剛剛看到師傅又往山頂去了,如此她又爬到山頂,然後又下山,最後累的實在不行癱坐在地上,我說:“師傅在屋裡等著你呢,還不快過去。”那孩子就爬進屋子裡面去找師傅,但師傅不在裡面,只得乖乖的坐在屋子裡,直到師傅回來之前。”

“結果呢,你師傅去了哪裡?該不會一直沒離開吧。”衛缺問道。

“師傅天沒亮就出了門,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總不能帶著她去吧。”丁疏棉說道。

“你們兩個在聊些什麼,這麼投機,衛缺,此行過後,我和師妹就要去京城了,不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陸龍雪這時來到桌前在衛缺旁邊坐下。

衛缺惆悵的說道:“目前就是趕快回去看看解藥做的如何了,若一切順利,了結此事,便去鎮墟派接我師傅的女兒,以後的事我還不知道怎麼辦。”

“只要你願意,薛銀序隨時可以來墨山,只是墨山不收男弟子,你如果想繼續做那個盟主我沒有異議,但是萬一哪一天你瞞不住了,他們要造你的反,我已經和施教主商量好了,你隨時可以去她那裡暫避風頭,你放心我沒有向她說明你的真實身份,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只是沒有幫你引薦到狄慎,十分遺憾,不過你放心,京城回途之後我一定再去找他,向他打聽清楚賀泉的事。”

“多謝,陸師姐,大恩無以為報,這杯酒,我敬二位......。”

衛缺話還沒說完,一陣急促的叫喊聲傳來打斷了二人對話:“不好了,不好了。”

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見一人渾身是血,慌張的跑到眾人面前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不好了,遊右使......遊右使她,被人殺害了,前面......還圍了很多官兵。”

施青妃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具屍體被扔到了地上,眾人上前一看,赫然就是遊素霰的屍身。

“是誰?膽敢挑釁紅祝教。”扈海棠大驚失色,然而沒有人回應,只見那面嶄新的“懲惡揚善”大旗突然斷為兩截,吱呀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上,衛缺深吸一口涼氣,這一人粗的大旗杆子,竟然毫無聲色地被內力所斬斷,時所罕見,人群被倒下的柱子所產生的風衝擊的向後逼退幾步,一個聲音叫道:“紅祝教實乃異族所建,妖言惑眾,抒浪臺奉皇帝詔命,統統將其格殺勿論,一個不留,以絕後患。”

周圍瞬間火光沖天,亂箭如蝗,一群蒙面黑騎士兵衝了進來,不分男女見人就砍,人群頓時亂作一團。

扈海棠叫道:“不好了教主,我們已經被包圍了。”話音剛落,一枚流矢正中左肩,扈海棠慘叫一聲撲倒在施青妃身上。

衛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傻了眼,起初他以為這些黑騎士兵只是衝著紅祝教的人而來,但他們根本不管是何人,只要在場的人一概不論,就連陸龍雪也不放過,每個士兵都訓練有素,武藝高強,這些紅祝教弟子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況且人數上也有絕對壓制。

“你們是誰?叫你們管事的出來對話。”施青妃大喊。

可是無人回應,倒下的人卻越來越多。

“這些人根本不加理會,毫無疑問,是想一舉殲滅我們,施教主,我們後面就是浮光塔,已無退路,不如往上爬躲避這些騎兵。”陸龍雪說道。

“就算往上爬也會成為弓箭的活靶子,施教主,這後面的入口通道通向何處?”衛缺說。

“這通道後面有扇厚厚的石門,但是從來沒有人開啟過,即便進去也是條死路。”施青妃回道。

“不管了,敵人實在太多,再拼下去,人只會越打越少,往裡面撤吧。”陸龍雪斬釘截鐵的說。

施青妃轉身剛要向通道內部衝進去,卻被一個黑騎擋住去路,施青妃大喊:“你們快撤,我攔住他。”說完,飛身一躍抓住黑騎的馬頭一把將上面的黑愷拽了下來,馬兒受到驚嚇四腳站立不穩跪了下來,馬上計程車兵立即跳下馬背,伸出鐵槍刺向施青妃,離開坐騎,那士兵居然比在馬上的身手還要矯健許多,槍花瞬間挑破了施青妃的紫衫,差一點就要見血,耍了十餘招,令施青妃沒佔到多少便宜。

陸龍雪拉住衛缺輕聲說道:“別看了,快走。”

衛缺回過神,跟著陸龍雪沿著通道一直向內跑去,通道很長,一直延申浮光塔內部,看不到月光,越來越黑,直到不現一絲光亮。

也不知道後面有沒有追兵追上來,這裡伸手不見五指,衛缺只覺得他的手腕一直被陸龍雪死死拽著,隱隱作痛,另一隻手提著方才繳獲的一隻鐵槍當作防身兵器,除了這些,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知覺。

“前面還有多遠?”陸龍雪問道。

“這條通道五里長,我們大概只走了不到一成。”是扈海棠的聲音。

“誰身上有火摺子?”陸龍雪繼續問。

這時亮光漸起,衛缺揉了揉眼睛,看到搓起火摺子的人是聞晅塵,身邊是陸龍雪,還有盛兼、松崎師太、魯星埃和幾名紅祝教弟子,看來其他人都被攔在外面,只怕難以脫身。

“丁師妹呢?衛缺,你可見到丁疏棉。”陸龍雪焦急的問。

“大師姐,我在這裡。”衛缺回頭一看,原來丁疏棉雙手扶著牆跟在人群最後面,陸龍雪走過去用另一隻手拖住丁疏棉的後背讓她走在自己前面,對著眾人喊道:“路還長,我們繼續潛進去吧,越是裡面他們就越不敢追,大家快走。”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人都氣喘吁吁,腳下的路開始有了積水,而且水越來越深,且冰冷刺骨,眾人只能慢慢往前摸索,直到被一扇門擋住去路。

“這不就是一座墓道門,原來這麼大的一座石塔裡面葬著一個死人,難道是某位大息朝的皇帝?”盛兼說道。

“不會如此,浮光塔一直是我們紅祝教的神聖之地,絕不會為了供奉一位皇帝。”扈海棠反駁道。

“那是誰?你們紅祝教的創教宗師是誰,他有那麼大的能耐修建這樣一座古墓?”盛兼繼續問道。

“創教先祖姓林,但他是南餘朝時期的人,距今也不過三百年,可是這座塔已有上千年的歷史,自有史紀錄以來他就屹立在這裡。”扈海棠答道。

“到底這裡面埋著哪位聖人,若能開啟此門,你我都是見證之人,真是天意如此啊。“

“別廢話了,先想想怎麼開啟此門,打不開的話我們所有人都要葬身於此。”陸龍雪沒有心情聽盛兼在一旁臆想,即便外面沒有追兵,這些過腰深的涼水也會要了他們的命。

衛缺拿著鐵槍到處亂戳,始終沒有找到可以下手的縫隙,這門又十分堅硬,每一次用力只能敲掉一點點碎屑,很快最後一道火摺子熄滅,周圍又陷入了黑暗。

劇烈的恐慌襲來,果然如施青妃所說,這道門無法開啟,不然經過上千年的時光,早就被人掏個一乾二淨。

“不如我們出去跟他們拼了。”盛兼叫道,說完就要往外走去。

衛缺沒有被盛兼的急躁所影響,他背靠著門,心想,這裡為什麼會有積水?上歧這一帶乾旱少雨,極少發生大的降水,即便是積年累月的雨水也難以衝進如此深邃的通道,除非有人往裡面灌水,但這種可能性極小,浪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往裡灌水是為了什麼?毫無道理可言,而這積水逐漸變深,說明這條通道整體是向下傾斜的,要麼水是上面滲透下來要麼是從地下灌上去,他適才一路上憑著光亮觀察通道頂端,光滑細膩,每一塊磚都嚴絲合縫,沒有被水浸過的痕跡,水的來源確切的說,是從下面或者牆體灌進來的。

他將這個想法說給陸龍雪,陸龍雪頓時茅塞頓開,抽寶劍“火醴澄花”開始往水掩蓋的地方搗去。

其他人聽完也照著去做,眾人合之力下,不一會,就發現牆壁的一角有幾塊磚,縫隙很寬,可以輕鬆插進一把短劍,衛缺拿著鐵槍搗進縫隙嘗試將之擴大,如此反覆,那幾處磚塊變得鬆動起來,幾人用力將這些鬆動的黃石磚抽出,果然有水不斷從裡面擠出來,看來進水點就是這裡。

通道的牆壁很厚,無數的黃磚被幾名紅祝教的弟子輪番從中扔了出來,終於將磚牆打通,形成了一個可以讓一人輕鬆鑽進去的水洞,所有人連忙爬進水洞依次去到牆壁的另一側,只剩下扈海棠和衛缺在外面斷後。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二人正要爬進去,衛缺在通道遠處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影,頓覺不妙,敦促扈海棠趕緊先走,卻聽道她跑過去大喊:“教主,是教主。”

等那道黑影逐漸靠近,透過那身已經破損不堪的紫衫衛缺才確定那人正是施青妃。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手扶在牆壁上,踩著水面蹣跚的向前挪動著,頭頂的銀冠已不知去向,長髮雜亂無章的披散開來,嘴角殘留著血跡,顯然是遭遇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施青妃嘴唇微微顫動著,哭著說道:“我們的人都被那些士兵殺死了,看來紅祝教如今要葬送在我手裡。”

扈海棠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衛缺趕緊看那通道外面,沒有看到追兵,對著二人說道:“別哭了,你們趕緊鑽進去。”

施青妃抬頭一看,除了地上的一堆磚,看不到別的人,試才她以為只有扈海棠和眼前這位俠士還活著。

來不及詳談,扈海棠趕緊扶著施青妃鑽進水洞,衛缺在外面將那些磚推散開來,鑽進水洞之後,伸出手在洞外面拿了幾塊磚將這洞口重新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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