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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桃園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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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時分,李飯還是來到了桃花園。

傍晚時分給梅小姐準備膳食的時候,梅莊主還是和往常一樣被李飯使喚,並樂此不疲,李飯甚至產生了些許罪惡感。

桃花園內,李飯並沒有如期見到梅小姐。

一更時分,根本無法欣賞桃花園的美景。李飯不清楚為何梅小姐要約他夜裡相見。雖然他聽過那種富家千金與落魄少年相戀幽會的橋段,但要想剛見面不過半日的梅小姐和自己來說,絕無可能。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在白天說的呢?李飯想破了頭都沒想出結果。正思索時,突見一黑衣身形手持不明長物朝自己快步而來。

不好!要被殺人滅口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過這個?就因為弱不禁風的模樣,讓李飯毫無戒心。看來他還是太小看梅家小姐了!

李飯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撒腿往回跑,同時嘴裡大聲呼喊:“救......”

還沒說完,身旁的假山處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了李飯的嘴。等在看時,李飯已然兩眼翻白,昏死過去了。

......

“小姐,這人好弱啊。”假山處的身影笑道。

“你還笑!你看看你都幹了啥事,把人家都捂死了。”黑衣身影摘下蒙面黑巾,正是梅家小姐。說完梅家小姐把手中長狀物事往旁邊一丟,伸手去探李飯的鼻息。

“小姐,我沒有!是他自己昏死過去的。”丫鬟趕緊解釋,並且問道:“這麼膽小的人能信得過嗎?”

“少廢話,去取些清水來。”梅家小姐看著這沒用的"屍體",氣不打一處來。

不一會,清水取來,梅小姐用手輕沾幾滴滴落在李飯的臉上,並不見醒轉。丫鬟在一旁偷笑,搶過勺子說道:“小姐,讓奴婢來吧。”

沒等梅小姐反應過來,丫鬟把整勺清水潑去,李飯悠悠醒轉。

他睜開眼看見的是梅家小姐的臉,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丫頭快跑,有......”突然他注意到了梅小姐的黑衣打扮,旁邊有個丫鬟在掩嘴偷笑,稍加思索,咬牙切齒道:“是你啊!”

“咳咳。是我。這只是個意外,不要見怪。”梅小姐自知理虧。

“我這身打扮只是為了方便行事,”梅小姐心虛地辯解道:“我只是想讓你和我一起去辦件事,嚇到你確實有點不對,你想喊人就過分了。”

“你這根本不是求人的態度吧!還有這個丫鬟是專門埋伏在假石堆處斷我退路的吧?她腳下還有個黑麻袋是怎麼回事?”李飯崩潰地大聲說道。

“你小聲點,兇什麼兇?剛才被嚇暈過去的人是誰?”丫鬟突然拾起麻袋威脅道:“你再兇一句我家小姐試試?”

“小翠!”梅小姐低聲喝道。丫鬟乖巧退至她身後,仍在無聲地張牙舞爪恐嚇著李飯。

“那只是最後手段。而且小翠在我不怕你圖謀不軌。”梅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

“梅小姐莫要汙人清白,我自信行事君子,未曾有過不軌之意。”李飯自嘲道:“相反,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從我走進園子那一刻起,我就註定走不出去了。”

還君子,騙鬼呢。你看的書已經出賣了你!不過現在是求人辦事,不能激怒李飯,於是梅小姐說道:“當然可以出去,不過不能是此時而已。此時的你的確不能走。”

......

“你要我幫你幹啥?”李飯看著梅小姐帶來的長狀物體,竟是一把鏟子,這東西除了挖坑沒啥用了吧?讓我自己挖坑埋了自己嗎?李飯有些害怕,問道:“再說你這不是已經有幫手嗎”?

“小翠必須回我睡房假寐,騙過其他僕役。我爹臥房正窗之下,有棵老桃花樹,樹旁邊有我孃的衣冠冢。你負責找我爹談話穩住我爹,不能讓他看向窗外,我則去挖衣冠冢......”

“啪”。一個極其響亮的耳光聲,以及女子“啊”的痛哭出聲。

李飯看著自己發麻的手掌怔怔出神,不知道啥時候就使勁打出去了。

在愣住幾秒後,小翠趕緊檢視梅家小姐的情況,霎時間淚如雨下,隨後如同瘋狗一般抄起鏟子對著李飯就是一頓痛打。李飯渾身見血,卻是哼也不哼,無聲地護住頭部任憑鏟子四下起落。

“住手!”梅小姐哭喊道。

小翠雙眼充血,兩耳不聞,臉上淚水肆意,也無法遮掩的戾氣,愈發兇狠。

“小翠,你死遠點去。”梅小姐捂著腫成麵包的左臉頰不顧一切地撲倒在李飯身上護住李飯,早已哭成淚人。

小翠氣得跌坐一旁,把鏟子摔向一邊,沉默垂淚。

倒在地上的李飯保持著護住頭部的姿勢的同時堵上雙耳,將身子和臉都背向梅小姐。他就是死在這裡也不想和這個人有任何瓜葛。

“我不孝,我該打。我知道的,我該打。”梅小姐淚眼婆娑,也不起身,順勢也側躺了下去,雙手環抱著李飯的腰部,將整個臉埋入李飯的後背,淚打溼了李飯的衣服。

“可我必須這麼做。你願意聽聽我梅家的故事嗎?”背後的聲音抽抽嗒嗒,含糊不清。

“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彷彿是講給自己聽一般,梅家小姐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她溫柔,善良,她會低頭哄我入眠,她會帶我四處遊玩......她完美到老天都嫉妒,皇城給她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後背的衣裳又被重新打溼了一遍,李飯閉著眼睛,沒有言語,沒有表情。

“六年前,皇城異事連連,許多修真人士無故暴斃,先是一兩個,後是一大批。天下修真者也有層次,因為皇城之內供有一仙人神器,名曰‘飛星劍’,能接觸參悟越頻繁,修真者就也能強大。因此普通修真者基本遠離皇城,而靠近皇城的則更為強大,住在皇城的最為強盛。”

“暴斃修真人士也有規律,先是遠離皇城的那批較弱修真人士,接著是靠近皇城的那批,最終是皇室成員。某日‘飛星劍’出現異象,皇室召皇室成員護陣。我梅家原本為皇家偏室,孃親也被召集。隨後孃親一去不回。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過了幾日,當朝皇帝說太子與其他修真者意圖造反,已肅清眾叛。而我孃的名字就在其中。”

“我娘是無辜的,不是麼?”梅小姐停頓道:“沒人知道皇城內部進行了怎樣的血洗肅清,這裡面肯定有個驚天騙局。但不管怎樣,我爹爹因為毫無修行反而被放過一馬,梅家也驅出皇城。”

“我娘在出事前曾心事重重,提筆做了一幅畫,經常對著畫長吁短嘆。出事之後父親也對著畫一看就是一整天,也是長吁短嘆。隨後這幅畫,就被我爹放入我孃的衣冠冢中。”

“那幅畫,一定有著我娘去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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