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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意外總是猝不及防。
系統告訴我，一個月後我的生命會走到盡頭，我就能出去了。
我想我要讓妹妹看到我最好的面貌，這麼面黃肌瘦可不行。
於是我罕見地把保姆準備地四菜一湯全部吃完了。
出門去散了散步。
久違地站在日光裡，閉著眼享受了會。
一整天，我都心情愉悅。
即使收到了顧煙的簡訊，說離婚協議書她已經簽好，會盡快送過來。
即使林澈在和林蓉、我媽高興地炫耀，顧煙又送了他什麼東西。
這種快樂在我入睡前戛然而止。
系統告訴我，我妹妹去世了。
我徹底見不到她了。
一開始我並不相信，只覺得系統在騙我。
“你不是無所不能嗎？她怎麼就死了？你在騙我對不對？”
系統嘆氣：“她沒撐到你回來。”
心口傳來前所未有的巨痛，那裡像破了一個大洞，風呼呼地灌進來。
我對著空氣嘶吼：“你不是說我出去就能見到她嗎？你為什麼騙我？”
“你知道她會死，你早知道她會死對不對？你為什麼不讓我早點出去？！”
回覆我的只有冰冷的機械音：“抱歉，我不知道。宿主，請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我他媽因為林澈那個王八蛋，受了十年屈辱，完不成任務就算了，就連我想出去和我妹妹團聚，也成了泡影，你不是我你憑什麼要我冷靜？”
“宿主，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輸不起。”
“呵，”我滿臉是淚，嗤笑一聲，“你怎麼認為我不在乎，我現在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宿主，你別胡來！”
15
我奔出房門，來到客廳。
讓所有人都下來，就連顧煙，我都打電話讓她趕緊過來。
很快，大家都到齊了。
林蓉瞪著眼說：“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你最好有事。”
我媽問我：“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盯著林澈，扯起唇角，把一段影片投在了電視機上。
是我下午散步時無意間拍的。
他在和一個園丁說悄悄話。
我離得太遠，並沒有拍到他們在說什麼。
然後是前幾天的影片，角度是從我的房間拍的。
每一次，入鏡的都是他們倆。
林澈的神情漸漸變得緊繃。
林蓉哼了一聲說：“大晚上的就讓我們看這個？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把畫面定格在那人的手上，那裡有個明顯的紋身。
我望著林蓉笑：“姐，你不認得這個嗎？”
我又問我媽：“媽，你不記得了？”
我爸突然怒喝了一聲：“你說說，他是誰？”
“他是”
系統也出聲：“宿主，你說不出來的。”
他是當年和林澈串通好的綁匪啊！那個紋身，我絕不會認錯！
我爸上前拉著我上樓：“什麼都說不出來，還在這裡擾得大家都心神不安。”
“我看你是在家待得太久，腦袋出問題了！”
他的力氣很大，我這副身體竟然掙不開他。
我和他在樓梯上僵持不下，我衝著呆愣的顧煙喊：“顧煙！你去查！這個人是誰！”
“林澈能騙你一次，就能騙你第二次！”
說完，我直直地栽了下去。
耳邊是不斷地驚呼聲。
顧煙衝過來，流著淚：“血，好多血！怎麼止不住！”
眼前是房頂的水晶燈，燦爛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