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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酒宴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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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一直耐心的等待著劉金鋒和自己的手下打完了招呼,才緩緩的向著劉金鋒迎了過去。他徐徐開口道:“劉指揮官不必對我們這麼客氣。”

劉金鋒聽出了蒙克的言下之意,趕緊回過頭來又親親熱熱地對蒙克說:“蒙指揮,我可不敢怠慢你們啊,要不是你們及時出手相救,我怎麼可能靠著自己手下這點兵力趕走那麼兇悍的敵人喲。”劉金鋒說著把手向遠處一指,眾人都把自己目光看向了港口處一片齊整整的白布。白布底下蓋著的都是被林庸炸死計程車兵,蒙克也回想起白日裡港口的慘狀。他生性善良,想到這裡也是一陣傷感。

劉金鋒眼看著蒙克動情,抓住機會說到:“說實話,我根本想不到我們文港會有這麼嚴重的傷亡。”蒙克情不自禁的點頭附和了一聲。

“要是文港的守備兵力再強一些,情況會好很多。”

“是啊。”劉金鋒趕緊接著蒙克的話茬。“可惜,文港雖然富裕,但在戰略位置上實在沒有蔥港重要,皇帝陛下一直以來都對文港的守軍嚴加限制……”

蒙克立馬就聽出了劉金鋒的企圖,它不僅僅是想借機增強自己的實力,還想要從蔥港的“盤子”裡分走一杯羹。蒙克從小就錦衣玉食,為人處世實在是談不上小氣。但是在兵權的問題上,他有著骨子裡的吝嗇。他忙不迭地打斷了劉金鋒。

“文港周圍並沒有什麼水系,只有一條陸路可以通往境內,如果在文港駐紮太多的軍隊的話……”

聽著蒙克說出了這種話,劉金鋒心頭一顫。他生怕這個公子哥口無遮攔給自己安上一個企圖謀反的罪名,這頂大帽子要是從蒙家人的手裡端出來,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終究是蒙家人在朝中位高權重,劉金鋒老成的臉上也明顯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蒙克留心觀察著劉金鋒的表情,知道他已經有所忌憚。

“……那麼從中央往文港調撥糧草就會成為一個大問題,畢竟,走陸路的損耗要比走水路多太多了。這一點,劉指揮官也可以諒解的嘛。”

聽著蒙克的這後半句話,劉金鋒心裡才算是安穩了一些。他如釋重負地看了蒙克一眼,發現這位公子哥在俊俏的面龐上閃過了一絲得意,知道這是在有意敲打自己。心裡暗歎這個公子哥的厲害。

“蒙公子,您請,我在我們文港最好的酒樓備了一桌上等的宴席。”

看著劉金鋒諂媚的樣子,蒙克知道自己的敲打起到了效果。只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只要文港軍事經濟地位嚴重不匹配的情況依然存在,無論換多少任長官,他們擴充實力的想法都不會消失。為了接下來更好的合作,為人忠厚的蒙克還是向劉金鋒吐了口。

“文港地區,自行募兵的話能招到士兵?”蒙克試探性的問。

“七千精兵,最多——三萬。”

劉金鋒正在盤算著如何在酒桌上和這位蒙公子談談條件的時候,蒙克來了這麼一句,他不假思索的就答了出來。這下子徹底把自己的意圖暴露了。蒙克也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位地方大員既不是想跟中央要兵,也不是想從蔥港分一杯羹。他的想法更為大膽,是想直接從文港招募起一支獨立的軍隊為自己所用,他要成為獨佔文港的一方諸侯。

蒙克並沒有急著跟劉金鋒對話,他昂起頭,闊步向前,把身材矮於自己的劉金鋒遠遠地落在後面。他們兩個的這幾句對話並沒有傳到他們的手下的耳朵裡,一眾親隨看著眼前的局面都不知所措。一行人尷尬地進了酒樓。蒙克首先進門,他並不理睬上來招待他的店員,先把這個酒樓的結構看了個明白。

眼前的酒樓雖然裝飾的富麗堂皇,但結構卻極其簡單,無非就是上下兩層,各擺了十幾張桌子。他轉過身問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劉金鋒:“劉指揮官,這樣小的酒樓怎麼容得下我和我的弟兄們吶?”

劉金鋒眼珠子一轉,突然間計上心來。

“蒙指揮官,您是領導,大老遠的來到我們文港,按理說是不應該在這麼寒酸的地方招待您。可文港指揮官一年的俸祿有多少,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哪裡有錢在那麼大的酒樓款待您和兄弟們吶。”

蒙克此時已經對這個人的話不以為意,“招待我們這些兄弟部隊的人難道不能走文港的公賬嗎?我們又不是非得讓劉指揮官破費”。

劉金鋒眼看著蒙克上了鉤,趕緊把跟著自己來的文港經濟官員叫到跟前。

“蒙指揮官,您是蔥港的軍隊一把手,打小又在京城裡長大,這地方財政上的事,想必您也不太瞭解。文港的公賬,還沒有我劉某人的私產富裕呢。”

說著,劉金鋒向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只見一個賬房先生打扮的人物走上前來,把文港的收入支出如何困難,添油加醋的向蒙克做了一個彙報。蒙克出身貴族,對於這些柴米油鹽的衙門賬確實不太瞭解,甚至可以說聞所未聞。他饒有興趣的聽完了這個芝麻小官的訴苦,忽然計上心來,問到:

“既然文港的財政已經有了如此的困難,劉指揮官為什麼還在計劃著從文港招募軍隊呢?”

蒙克如此質問,在場的大小官員都心頭一驚。那個給蒙克做彙報的官員不知道怎麼昏了頭,作揖回答道:“國防大事,不可廢弛,要是大人能夠在皇上那裡美言幾句,能從宮中調撥一筆經費給我們劉指揮官作軍餉,當真是解決了文港的一大難事啊!”

此言一出,蒙克和劉金鋒俱是怒眼相對。

劉金鋒對著這個蠢貨大喝一聲:“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東西!”說罷,抬腳把這個官員踹出了幾米開外。面露兇光,朝自己的幾個得力手下看了看,幾個手下當即會意,悄悄地退到了人群之後。轉眼間就把那個多嘴的可憐蟲帶到角落處結果了性命。

蒙克終究是嫩了一些,首先他就沒有想到劉金鋒竟然會這麼的心狠手辣。看著自己的手下結果了那個人,劉金鋒趕忙對著蒙克解釋:“實不相瞞,下官確實計劃過在文港自己招募起一支軍隊,也確實是礙於財政困難沒能實行。不過,下官一直沒敢向皇上提起此事。”

“哦,那是為何?”

“皇上英明神武,軍國大事自然不會有半分懈怠。下官人微言輕,一點微不足道的想法怎麼敢叨擾聖上。”

“劉指揮官倒還真是公忠體國啊!晚輩佩服。”

劉金鋒低頭示意,抬起一隻胳膊示意蒙克進店。蒙克知道自己畢竟是在劉金鋒的地盤上,就是想耍威風也要賣他三分面子。今天對劉金鋒的逼迫實在是有些過分,剛才劉金鋒拿那個倒黴的小吏開刀,難說是不是有威脅自己的意思。他心裡盤算著,今日暫且把這件事放過去,等自己平定了海盜再做打算。一邊想著,暗暗吩咐自己的手下想辦法安頓了那個小吏的身後事。

劉金鋒本來想直接把自己的野心透過剛才的訴苦遮掩過去,誰料碰上了這麼一個愚蠢的手下。他心裡懊惱,覺得自己的手下缺乏得力干將,看著跟在蒙克身後的青年才俊更是心癢難耐。他想要徹底成為一方諸侯,沒有幾個幫手是斷然不行的。

歸根結底,好不容易在今天平息了一場風波,劉金鋒和蒙克都裝著糊塗在酒宴上稱兄道弟的糊弄了過去。當酒席結束,劉金鋒邀請蒙克在文港下榻的時候,蒙克幾乎是絕情的拒絕了劉金鋒的邀請。劉金鋒知道此時的蒙克已經對自己心存戒備,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千恩萬謝的把蒙克送回了船上,自己回府謀劃怎麼把今天的事情遮掩過去。

劉金鋒的心裡十分的鬱悶,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在蒙克這麼個小娃娃的手裡栽了跟頭。林庸和蒙克接連的打擊讓這個一直有著稱霸一方的諸侯夢的野心家鬱悶至極,他想要給自己培養一些核心的競爭力,可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方法。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的劉金鋒覺得無比鬱悶,他走出門,在大街上逛悠。忽然聽到本應該蕭條的港口熱鬧起來,趕忙領著兩個親隨前去檢視。走到港口,兩個親隨給劉金鋒擠出一條路來,劉金鋒定睛一看,竟然是前些天被沉海的海盜又甦醒了一個。為了不引起恐慌,也為了探聽一些情報,劉金鋒趕忙把圍觀的人群都驅散了,把這個海盜帶回了府裡。

劉金鋒命令自己手下的醫生全力的診治這個海盜,忙了一夜,暫且不提。

且說蒙克,在酒席上喝多了之後,回到船上的蒙克腦子裡全是白天那艘大船的影子。這樣強大的艦船根本不可能是海盜能夠建造的,蒙克一直懷疑這艘船其實是某個國家的正規軍。但是哪個國家擁有這樣的實力,可以建造出實力如此強悍的軍艦,蒙克的心裡沒有答案。

正在蒙克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聽到了一聲警報。

林庸帶著自己的手下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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