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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海上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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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訊息的蒙克嚇得立馬清醒了過來,他火速下令全體官兵在甲板上集結。

此時此刻,楚生正一臉憂鬱地駕駛著這艘大船,在他的左右,林庸的侍衛們把他圍的水洩不通。意識到自己的地位開始危險的楚生明白,他必須要在這次的夜襲中打出效果來。和白天都匍匐在甲板上不同,這次,水手們都野心勃勃地站在甲板上,甲板的欄杆已經栓好了繩子。楚生決定在晚上開啟肉搏戰。

正當楚生極力的向港口內靠近的時候,一個身穿深藍色衣服的單薄少年走上來,說:

“船長命令,開炮!”

“林之治,你不要信口胡說。白天那麼大的損失,你是沒有看見嗎?”

林之治並不理睬楚生,因為他是假傳的命令。林庸在白天就授權他們參與船上的各項事務,現在正是架空楚生的好機會。他對著船上的傳令員厲聲命令道:

“命令所有能夠發射的炮位,對著港口內的敵人開火!”

傳令員素日裡都是聽從楚生的調遣,面對林之治的命令,一時也不敢動彈。楚生心裡已經是恨死了林之治,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節外生枝。對著傳令員大吼一聲:“你他媽去啊!”傳令員被罵的面如土灰,連滾帶爬的傳令去了。

林之治看著楚生臉上的青筋逐漸暴起,心裡得意得很。楚生雖然善戰,可在頭腦上實在是不太靈光,有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林之治想著自己今天這麼輕易地就拿捏了楚生,日後,這船上的一應事物都該由自己打理。想到開心處,不免有些放肆的心態。

林之治雖然和船長林庸是同姓,但兩個人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林之治本來是個孤兒,十九年前被林庸從一個被海盜劫掠的村莊救了出來。那時候的林庸正當壯年,行事恣意,隨便給小孩起了個名字就叫做林之治。林之治從小就跟著林庸做海盜,對海上的事情無比熟稔。成長到現在,已經是一個二十三歲的翩翩少年。他的身材十分的高挑,常年混跡於海上被曬出了古銅色的面板,眉眼也養的開闊粗獷。雖然年紀尚小,身形比較的單薄,但渾身的肌肉加上平日裡習得的武藝讓他身手不凡,在船上很有威望。林庸實際上是將這個未來可期的少年當成自己的養子,因此,在吃穿用度上,林之治要比尋常的水手好很多。只是林庸這個人向來不喜歡亮底牌,所以輕易不會表現出自己對林之治的喜愛。但是,林庸的偏心其實早已經是船上心照不宣的秘密,水手們私底下都叫林之治少爺。看到今天林之治輕易挑戰了楚生的權威,其餘的幾個侍衛更加確定了林庸對於林之治的偏愛態度,都選擇了沉默不語。他們也都是闖蕩多年的資深海盜,心裡都明白,今晚是可以決定一個海盜榮譽的一晚。

轉眼間,大船上的炮口被全部開啟。

林之治對著傳令員發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指令,“統一向港口的軍艦掃射,不必集中火力”。

傳令員這次得了命令不敢懈怠,轉身就走。楚生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林之治開始止不住地左搖右晃。

蒙克此時已經醒了酒,他對自己私自飲酒的行為後悔不已。現在的他正在努力思考著對策,卻覺得自己一籌莫展。對手的突襲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一夥海盜竟然有勇氣主動打擊自己率領的正規軍。他當即下令,讓停在港口邊沿的幾艘戰艦趁著夜色偷偷地溜出去。等到港口內戰火紛飛時,假裝是援軍趕到,和自己裡應外合。

楚生此時已經將舵交給了一個專職的舵手,自己也倚著欄杆,準備率領手下開始肉搏。在一片漆黑的海面上,只有遠處港口的建築裡還有些許的燈光。楚生隱隱約約地看見有幾艘軍艦溜出了港口。楚生周圍有幾個水手向他指了指那幾艘軍艦的方向,楚生權當做沒看見。看楚生陰狠的表情,周圍的水手都不敢再吭聲。

林之治其實也看到了那幾艘軍艦的移動,只是他站在甲板的最中央,沒有楚生看得真切。林之治心下想的是如何全殲這夥子讓他們剛剛吃了虧的敵人,把那幾艘軍艦的移動當成了排程,沒有放在心上。

他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手,號角聲瞬間響起。楚生帶領的水手們手持盾牌,擺出了防禦姿態。大船上的炮口針對蒙克的艦隊開始了無差別的轟炸。蒙克沒想到在白天被自己重創的大船竟然還有這麼猛烈的火力。在這種強大的火力壓制下,蒙克的艦隊霎時間出現了大量的著火艦船。

蒙克正打算故技重施,集中火力炸燬大船剩下的火力時,突然發現,大船上的所有炮火同時偃旗息鼓。剛才還一片壯烈的港口突然間又陷入了死寂。蒙克看著自己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眼前有一個強大的敵人隨時準備著吃掉自己,而自己卻連對方的準確位置都不知道。蒙克又派出了兩艘戰艦向著眼前的黑夜衝去,他需要吸引火力來判斷敵人的位置。

蒙克的手下不愧是這個國家最精銳的海軍,那兩艘軍艦在接到命令後,毫不遲疑的就開啟了自己船上所有的照明措施,向著大船衝去。

林之治驚訝於這兩艘艦船的勇氣,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應付。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穿深藍色衣服的侍衛提醒道:

“應該趁現在立馬打掉他們的照明設施,不能讓敵人找到我們的準確位置。”

林之治聞言立馬照辦,他照會楚生用長槍打壞對面軍艦上的所有照明設施。楚生從自己的手下接過一支槍,瞄準軍艦上最亮的那一盞燈,只用一槍就把燈打的稀碎。船上的人無不在心中讚歎楚生的勇武。跟著楚生的那些水手也都各逞威風,幾下子就把軍艦打的漆黑一片。

蒙克看到剛亮起來的兩艘軍艦又暗了下去,正準備重新安排兩艘軍艦頂上,就看到那兩艘軍艦又重新亮了起來。

“媽的,有種!”

楚生咒罵了一聲,看著軍艦上幾名士兵冒著生命危險又點亮了幾盞大燈。他抬起槍就擊斃了一個。誰料,這個士兵剛剛倒下,又有一個士兵接替了他。槍聲此起彼伏,眼見著甲板上已經橫屍一片。兩艘軍艦的指揮官乾脆帶領著自己的手下衝上甲板,衝著楚生開槍的方向開始了反擊。現在,兩艘軍艦離大船已經很近,雙方一旦頻繁交火,大船的位置也就不言自明。

蒙克抓緊機會下令,“所有艦船準備,一旦敵人開炮,集中所有火力攻擊開火的炮口!”這就把林之治陷入了兩難境地,他企圖用黑夜作為掩護不斷地用炮火消耗蒙克的想法就此落空了。林之治明白,自己此時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把這兩艘軍艦處理掉。他下令,大船向前挺進,以達到能夠登上敵軍軍艦的地步。

蒙克手下的那兩艘軍艦看著不斷逼近的大船絲毫不懼怕,仍然勇敢的搏殺。但大船的逼近使得他們針對楚生的射擊越來越困難,楚生則可以居高臨下的壓制著他們。終於,在三艘艦船的互相靠近下,這兩艘軍艦已經來到了大船下方。林之治緊忙命令停船,他不想像楚生那樣直接依靠撞擊取勝。

“楚生,帶著你的人上船。”林之治高喊了一聲。

“得嘞!”

已經殺紅了眼的楚生根本就顧不得什麼勾心鬥角,他站起身來,抓緊綁在欄杆上的繩子就索降而下。

楚生的隨從們也高舉著火把,跟著他登上了軍艦的甲板。兩方人馬在甲板上瞬時間纏鬥起來,整個海灣殺聲震天。林之治在此時悄然下令大船向後退去,林庸的幾個侍衛都疑惑不解。蒙克眼看著自己的手下已經和敵人交上了手,斷定此時的大船已經放棄了炮擊這個選項。他整訓隊伍,準備加入肉搏。

林之治用望遠鏡觀察到蒙克已經率領手下離開港口,準備加入戰場。他耐心的等待蒙克向前行駛,直到蒙克的艦船開始脫離港口的燈光照耀時。他下令開火。正在努力向前行駛的蒙克沒有料到林之治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出,蒙克的好幾艘艦船直直地撞上了林之治的炮彈。正在激戰的楚生看到被摧毀的軍艦,連連讚歎林之治的才能:

“小兔崽子,好狡猾啊。”

蒙克在千鈞一髮之際看準了兩個大船的炮位,他顧不得調動軍隊,直接下令向那兩個火力點開炮。一時之間,四五十艘軍艦向著兩個小小的火力點一起開炮,照亮了整個港口的夜空。林之治命令炮位繼續加快射擊速度。兩方強大的火力在小小的一方海域交匯,巨大的衝擊波震得楚生他們都無法在甲板上正常站立。有不少的炮彈還沒有落地就在空中相撞,破碎的彈片如同火樹銀花。林之治利用大船的密集火力暫時迷惑了蒙克對於炮口位置的判斷。蒙克在一片慌亂中仍然堅持繼續向著那兩個炮位開火。雙方的火炮在港口上方轟鳴,雙方計程車兵在甲板上廝殺,一幕又一幕殘忍的場面不斷上演。

終於,在被林之治摧毀了三十多艘軍艦後,蒙克炸開了大船上的四五個炮口。這樣兇狠的正面衝突,是林之治和蒙克兩個人都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大船的船身燃起了熊熊大火,林之治眼看著自己的隱蔽計劃已經徹底失敗。只好關閉炮口,將所有計程車兵召集起來,準備開始肉搏。蒙克的實力也已經大損,經過兩場戰鬥,他的艦船已經損失了一半。正當雙方都準備好要決一死戰的時候。

那幾艘被蒙克提前安排好溜出港口的艦船找準時機,聲勢浩大地趕了過來。這一下子把林之治嚇得措手不及。他趕忙接上楚生一干人等,調頭離去。蒙克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看著那兩艘作為排頭兵的軍艦已經被楚生殺得片甲不留,知道自己今晚的勝利,其實純屬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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