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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藍冷冷瞥了方夏一眼，
“不想也變成這樣，就給我待著別動。”
不管方夏有如何刻薄惡毒的心思，終究是個小孩，眼看著爹都被打趴下了，自己完全不敢動彈。
方超倒在了自己的嘔吐物上，空氣中瀰漫起一股難聞的味道。
他大口地喘著氣，緩解著疼痛，目光狠毒地盯著方藍，彷彿能將她洞穿。
“好了，”方藍居高臨下地看著方超，“現在我回來了，現在咱們可以繼續談談昨天的問題了。”
方超掙扎著起身，“你tm……啊！”
方藍給他肚子上補了一腳，他重新倒了下去。
“來，跟我詳細講講，你不打算讓我上大學，要把我嫁給誰來著？”
方超剛打算開口，方藍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嘖嘖嘖，六十萬呢……我在你眼裡原來值這麼些錢啊？”
“怎麼，快把我媽留下的財產敗光了？”
方超在方藍的母親去世後，掌握了家中的財產，於是不出意外地貼合了人們對於小暴發戶的刻板印象，開銷大手大腳，甚至狂嫖濫賭。
除了兩套房子以外，方藍母親留下的現金也只有不足百萬，根本經不住方超十多年的揮霍。
方超本身的工作收入很低，加上因為手中有閒錢，方超對於工作的態度雖然稱不上兢兢業業吧，至少也可以說是敷衍了事。
如今，他那份工作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況且，嚐到了直接掌握財富的滋味，方超完全不想再回到那個透過工作一點點掙錢的階段了，於是開始物色其他賺快錢的方法。
隨著一年年的成長，方藍也出落得越來越漂亮，雖然因為缺少營養而有些瘦弱，但她驚豔的顏值卻並沒有因為瘦弱而被遮掩。
可惜，單出一張美貌的後果不言而喻。
在與賭友的交流中，方超透露出了自家女兒得天獨厚的外貌優勢，立即吸引到了有相關興趣的人。
方超倒是不敢逼迫方藍去做長期的X交易，畢竟他能接觸到的圈子僅僅是小有財富的階層，還做不到罔顧法律禁令。
他想做的是，在方藍的義務教育結束以後，將方藍嫁出去，嫁給一些有需求，也有一定財產的人，收取一筆可觀的彩禮。
如此做雖然本質上還算是販賣女兒，但卻已經遊走於法律禁令之外了，頂多算道德和倫理的問題。
畢竟為了金錢或物質，而最後選擇付出感情與身體的女人也是很多的，因此這種法律灰色地帶的民事問題，大多不了了之。
沒人能說清楚那些被“賣”出去的女孩中，哪些是真的心中不情願，而哪些又是欣然接受，甚至還親自下場講價……
當方超確定下未來的“女婿”以後，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方藍。
方藍自然不從，於是雙方爆發了爭執，最後自然地演變成了一邊倒的肢體衝突。
方夏在一邊聽著，眼中充滿震驚。
昨天方超和方藍爭執的時候，他還在打遊戲，兩耳不聞門外事，反應過來時方藍已經逃出了家門。
方夏在震驚的同時，不禁有點後悔，自己一開始竟然想要方藍去死，六十萬，那可是六十萬啊……
“知道我為什麼在治安所不說這些事嗎？”方藍抓著後領，把基本失去行動能力的方超提了起來，又一把摔了出去，砸翻一片桌椅。
“你那些破事，只要捅出去都夠你喝一壺了，”方藍說，“但治安所的制裁對你來說，還是便宜你了，我早都等不及親自收拾你了。”
方超感覺渾身都快散架了，無力地呻吟著，心裡已經完全亂套了。
心中同時充斥著憤怒，憋屈，怨恨，疑惑……這一系列他想都不敢想的事件，直接衝擊得他停止了思考，只是像一張破布一般癱在地上。
“真醜陋啊，”方藍不屑地撇了撇嘴，俯身從方超兜裡掏出手機，用方超的面部解鎖，“我倒是挺奇怪，你哪來的臉說我白吃白喝……自從你知道我在外邊打工以後，這幾年給過我一分錢生活費嗎？”
“你……咳咳咳……”方超剛提起一口氣想要再說什麼，卻又被再次反胃上來的嘔吐物嗆到，咳嗽起來。
“你既然說我白吃白喝，那我倒是最好在白吃白喝……”她說著，往自己的賬戶裡轉了幾百塊錢，“喲，果然不剩多少錢了，難怪急著把我賣出去。”
將這對父子收拾了一頓，方藍感到念頭通達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變化到底來自於什麼，但至少她知道自己已經擁有了一些改變自己卑微而無助的生活的能力。
只是這種能力的運用與極限，還有待慢慢研究。
身體各處傳來輕微的麻癢感，低頭看去，自己瘦弱的胳膊似乎微不可察地充盈了一點。
與此同時，那種飢餓感再次襲來。
“效率極高的分解吸收，最終轉化為我的自身物質嗎……”方藍很快根據生物知識大概判斷出了此時的身體狀態。
“所以我現在需要繼續補充各種營養，大量補充……”方藍想著，開始查詢附近的自助餐廳，隨即披上外套，迅速出了門。
隨著方藍的離開，方夏終於敢大口呼吸了，於是趕緊過來看倒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方超。
“爸，你沒事吧！”
方超半晌沒回應，許久才緩慢而虛弱地說道:“我tm看著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她太過分了！那，那咱們……”方夏著急得眼睛滴溜溜轉，“……咱們報告治安所抓她吧！”
“不行！”方超喊道，支撐著坐起一點。
且不說早上才在治安所留下了不好的形象，治安員們會不會信他，單是讓治安員來家裡調查，他參與賭博，甚至一些其他不法行為的事情就有可能敗露！
此時方超也並不能確定方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中先想到的仍然是如何報復回去，自然不會想要將治安所牽扯進來。
“為什麼啊……”方夏露出憤懣和不解，然而方超卻沒有再順著他。
“沒有為什麼！”方超狠狠說道，“這個就是……就是家事而已！家裡的事治安所根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方夏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從前他們打罵欺侮方藍時，也是這麼威脅和控制她的。
緩了半天，方超才終於爬了起來，臉色陰沉，去沖洗身上的嘔吐物了。
……
“……四個小時了？”自助烤肉店的老闆目瞪口呆地聽著服務員的報告。
“是的，一點都沒停，一直在吃……”服務員也是一頭冷汗。
這個女生從進店以來，四個小時不停在吃。每次烤滿滿一盤肉，還要吃不少水果。
服務員已經數不清她取了幾輪食物了，她一開始還提醒女生浪費的話是要額外交錢的，但是到後來已經麻木了……
方藍吃得很有目的性，主要就是肉類和水果。
烤肉提供脂肪和蛋白質，而水果則提供大量的糖分，還包含維生素和微量元素。
暴食了四個小時，她至少吃進了幾公斤的各類食物，卻沒有一點飽腹感。
如果此時有相應儀器來測量一下，就會發現方藍此時的體溫明顯高於常人，而且她撥出的氣體中，二氧化碳的濃度也高得離譜，幾乎與氧氣持平。
這正是她體內在全功率地進行著新生細胞的構建，不但吃進去的幾乎所有有用物質全都被分解為可吸收的營養，吸收的營養也被馬不停蹄地運輸，利用。
方藍的身體現在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建築工地，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建起一座座建築，無論是建材的消耗，還是能源的消耗，都是海量的。
早就料到了這種狀況，所以方藍在出門之前才穿了寬鬆的校服外套。
此時在外套之下，她的身軀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瘦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