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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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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超來到治安所時,已經是八點了。

門口有治安員將他帶了進來,但不知為何,方超感覺那個治安員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一進門,就看到方藍坐在幾個治安員中間,狼吞虎嚥地吃著一個包子。

看到方超,方藍的身體輕輕的一顫,向幾名治安員身後縮了縮。

“方藍!”方超直接喊道,“真不知道你在哪裡學的離家出走……現在還要吃人家治安官的飯!你簡直是……”

還沒說完,他發現方藍周圍的幾個治安員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善,剩下的話不由得卡在了嗓子裡。

治安所的陳設很單調,在小小的房間裡,同時被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盯著,方超不由得心裡發怵。

“你就是方藍的……父親?”李璐起身打量著方超,果然和方藍不像。

方藍的生父在她的母親懷孕後離奇失蹤,而方超則是因為方藍母親小有家產,而捏著鼻子做了接盤俠。

雖然向母親承諾會視方藍如親生,但實際上,從方藍出生開始,方超便一直對她懷有強烈的偏見和敵意。

好在母親仍在,方超不敢顯露過多的不滿,頂多給方藍製造一點不痛快。

後來,方藍的母親在生產方夏時大出血而死,家中的財產也全部落入了方超手中,他成為了家裡唯一的主人。

少了母親的掣肘,方超毫不掩飾自己的偏見,對待方藍與方夏的態度就是兩個極端。

對方夏是悉心呵護,而對於方藍的態度則是不死就行。

……

“什麼?我哪有長期對她進行打罵虐待?”方超不滿地嚷嚷道,“你們不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她只是對我不滿才……”

“這可不是一面之詞!”李璐怒視著方超,“我們是在方藍的身上發現了好幾處傷痕和淤青的!”

方超心中又是一驚,他昨天是對方藍動了手,但真正留下痕跡的也只是在臉上的一巴掌,抽破了她的嘴角。

他那個時候還懊悔了許久,如果給方藍臉上留下什麼瘢痕就不好了,破壞了賣相,損失的可是自己的利益……

本來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想了許多措辭為自己開脫了,結果到了才發現,方藍的臉上居然沒有任何傷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本來已經鬆了一口氣了,結果現在治安員卻告訴他說有其他傷痕?

這個小雜種身上的傷還會轉移不成?

“……怎麼可能!”方超叫道,“肯定是她昨晚故意弄傷,要向你們賣慘的!治安官們你們可不能……”

“昨晚故意弄傷?”李璐簡直被方超的無恥氣笑了,“昨晚弄傷的現在就已經結痂了?分明是你對她長期虐待!她現在身上還有淤青呢!”

有如此證據的情況下,方超就算再詫異,再不滿,也沒法辯解什麼了,只得被幾位治安員們罵了個狗血淋頭。

被罵的同時,方超心中倒也有些慶幸,方藍好像只跟治安員們講了打罵虐待,而沒有說其他的事……

李璐正訓得起勁,卻感覺衣角被扯了扯。

回頭一看,卻是方藍正在紅著眼睛望著她。

“算了姐姐……”方藍怯生生地說,“就,就這樣吧……”

方超見狀,也趕緊順著臺階下:“是吧,治安官,我真的已經深刻認識到錯誤了,真的不會再對方藍不好了………”

“誰信你的鬼話!”李璐仍在氣頭上,“我告訴你,我就是負責你們家那一片區的,我到時候跟你們一起回去一趟!”

……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治安所的眾人,方超感到身心俱疲,自己從沒有感覺方藍的事會這麼棘手。

這個小雜種到底什麼時候偷偷藏的那幾處傷口,大夏天的,昨天胳膊上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懷著疑惑和一肚子火氣,方超發動了汽車,方藍和李璐坐在後座。

一路上方藍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而李璐則是輕聲安慰著方藍。方超覺得這一路簡直無比漫長。

總算到了家,李璐記住了方藍家的位置,瞪了方超一眼:

“我以後不定期來看望她,如果發現你還是死性不改,指定沒你好果子吃!”

方超只得點頭哈腰地再次保證,好說歹說終於送走了李璐。

來到家門前,卻發現門口放著一個外賣袋子,方超一看,竟是方夏點的。

方超提起袋子,開啟了門,“方夏!”他喊了一聲,卻沒人應。

他把袋子扔在桌上,走進方夏的房間,方夏正戴著耳機,在遊戲中激戰正酣。

被方超拍了拍,方夏才反應過來,但手上還沒停,“啊,回來了啊?”

“你什麼時候點的外賣了?玩到現在都不拿?”方超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語氣也不怎麼好。

“行了知道了,”方夏仍死死盯著螢幕,…“我這把打完就吃。”

方超皺著眉頭,沒再說什麼,只是抱著胳膊,站在旁邊等他。

幾分鐘後,方夏終於氣憤地把滑鼠摔在桌子上。

“豬隊友……”他有些咬牙切齒。

方超雖然看不懂遊戲,但也能看出來方夏這是打完了,於是說:“趕緊去把你早飯吃了去。”

“哦哦哦知道了。”方夏剛剛輸了遊戲,現在也是極盡敷衍,起身出了臥室。

方夏一出來,卻看見自己點的早飯此時已經被拆開,方藍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眼看著就要吃完了。

“你幹什麼!”方夏急了,大吼道,“那是我的飯!”

方超聽到動靜也趕緊衝出來,由於在治安所因為家暴被訓斥了一頓,此時他竟一時沒有動手,而是喊道:

“你不是在治安所已經吃過了嗎?怎麼現在還吃……”

方藍充耳不聞,把最後一口飯塞進嘴裡以後,才慢慢站起身來。

方夏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孩,十四歲的年紀,已經有一百六十多斤,他點的飯,分量也是極大。

方藍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全身各處的那種飢餓感終於有所緩解了。

是的,在治安所時吃的區區一人份的早餐完全不夠此時的方藍飽腹,但為了不顯得奇怪,她只吃了一人份便停下來了。

方藍感覺到自己此時的體質似乎發生了鉅變,吃下去的東西肯定是超過了自己的胃容量的,但肚子卻絲毫不顯得鼓脹。

她能感覺到吃下去的物質在以一個極高的效率,被消化,被吸收,被送往全身各處,充盈自己的力量。

方藍看著方夏和方超,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吃了就吃了,怎麼了?”

“你tm怎麼不去死!”方夏根本經不起這種挑釁,眼前這個人從來都是任他打罵的物件,現在簡直反了天了!

他衝過去,想拽方藍的頭髮,他從小就是這樣教訓方藍的,這對於一個瘦弱的女生來說是一種有力的控制。

然而此時方藍只是看著瘦,實際卻一點都不弱。

方藍一個側身,扣住方夏抓來的手反扭到他身後,在方夏吃痛大叫,失去平衡的同時輕輕一絆,方夏沉重的身軀就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方超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方藍居然可以這麼輕鬆地制服方夏。

他也顧不上疑惑方藍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了,上前就要把方藍收拾一頓。

然而方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移到了他的側前方,然後一記強勁的膝撞頂在了他的胃部!

“嘔!”

胃部一下子被猛擊,連帶著呼吸都有點困難,方超控制不住地直接將早飯全吐了出來,倒在地上像一隻毛毛蟲一般扭動著。

剛剛爬起來的方夏看到了這一幕,嚇得又坐到了地上。

“你,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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