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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等星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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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第三次談判結束,魔族方面可謂是一無所獲,只要稍微有點不合理的地方,雲國的丞相楚江田都會義正言辭的拒絕。

夕央使者回到魔君的宮殿,魔君聽到談判一無所獲後勃然大怒,隨後立刻就要和雲國開戰,一旁的相國李裘勸道:“大王不可因一怒而誤全域性。”李裘長著一雙貓眼,讓人一眼就覺得他是個點子多的人。

“那你說,該怎麼辦?”

“大王認為到底是什麼組織阻止了我們的發展?雲國?妖族回濤?不,真正的障礙其實是啟明殿。”

魔君聽後深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當然知道,可是,要怎樣除去這層障礙?更何況林瑞雪還站在啟明殿那邊。還有那個下不落明的葉子秋。”

“葉子秋?大王將軍已經說了,他死了。”

“死了?那屍體呢?屍體都沒見著你們怎麼證明他死了?”

“大王,將軍說……”

“不。我要見到人,我要見到他躺在我面前。”

李裘嘆了口氣:“如果大王恐懼的是葉子秋,為何不派遣內應去雲澗呢,既然林瑞雪在那邊,葉子秋八九不離十也在那裡。”

“內應?李大人可知如今全國都急需人才?可知現在國庫空虛?”一旁的財政大臣問道,“你要如何花重金找用一個難以找到的內應?而且雲澗四面環山,基本上與外世相隔,內應要如何打入?”

財政大臣的這番話語完全否定了李裘剛才的方案,李裘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心想:確實如此。

一陣沉默。

突然,李裘靈機一動,奸笑著說,“大王,我有一計。我們可以派死囚去啊。”

“荒唐!內應都不好打進去的地方,死囚打的進去?”財政大臣不屑的反駁李裘。

“方才我們都被誤導了,我們只把重點放在葉子秋身上,其實我們完全可以看林瑞雪的反應,她可是完全杜絕神族和魔族進入雲澗。如果葉子秋還在,又有一群魔族的罪犯去了雲澗,林瑞雪會怎麼樣?會有什麼反應?”

“這道理我也知道,但是我還是不明白,死囚到底要怎麼進去?”

“罪犯就該讓其用罪犯的方法,讓他們成立為一夥犯罪團伙,讓他們犯罪。然後從雲夕邊界一路向雲澗進發,這樣不僅比內應方便,不容易被懷疑,可以光明正大的闖入雲澗,也能省下國庫裡的金銀。”

“我還是有疑問,萬一在去雲澗的路上被抓了怎麼辦?同時我們要如何讓死囚聽話?”

“很簡單,死囚去但是並不一定只派死囚,我們可以混兩三個士兵進去,雖然不一定打得贏,但是至少有幾個兵在裡面不會那麼容易被抓。同時只要向死囚的保證,我們會讓他們的家人衣食無憂就可以讓他們聽我們的話。”李裘說完得意的笑了笑。

“那你要怎麼讓雲澗的人知道這是魔族的犯罪團伙?”

“他們走不出雲澗的。”這時魔君說道。

財政大臣頓了頓,誇到:“妙。”

魔君對李裘的主意很是滿意,賞了李裘一杯酒。李裘一飲而盡。

三個月後,雲澗,魔君的死囚們已經抵達了雲澗的外圍,準備整頓一晚再進入雲澗。整個團伙一共十八個人,九個死囚,九個士兵。夜幕落下,十八個人就地生火休息,每個人臉上都透露著疲憊。這三個月他們選擇了一行十分骯髒的勾當,販賣外附器官。李丞相告訴他們,他們絕不能以一種普通人的身份進入雲澗,這樣最容易被懷疑,所以他們中有一部分人提議幹他們入獄前的事,於是選擇了繼續犯罪,同時加上他們的隊伍裡有士兵的加持,販賣外附器官成為了最終透過的提議。

但是也正因如此,他們三月都在被追緝著。外附器官是人們體內元素力的外在表現,比如啟明殿張彩翼眼角的鳳鱗,夕央丞相李裘的貓眼,這些因為體內元素力而生長出的額外器官以及因元素力轉變的原有器官都被稱為外附器官,其本身含有渾厚的元素力。同時並不是所有人的外附器官都是顯現的,魔族夕央和妖族回濤中大部分人的外附器官就是直接顯露的,而云國神族和蓬萊仙族則與之相反,一般只有在使用元素力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

但是有些特殊的東西一但存在就會招來不該有目光,像熊掌,鹿茸,蛇膽這樣的珍貴之物一樣,外附器官也被開發出了不應該有的價值。因為其本身渾厚的元素力,在很久以前就被發現了人們食用他人的外附器官可以增幅自己的元素力,雖然外附器官的失去並不會造成致命的影響,但是會形成嚴重的創傷。還好在這價值被發現後不久就被各國嚴令禁止。

好在有魔君對他們的承諾,九名死囚無一人因為被追緝而逃跑。

“我們一定要進去嗎?雲澗裡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啊。”一個面黃肌瘦的人向士兵那邊問。

“這是魔君要求你們必須去的地方。”一名士兵十分認真地說道,“如果你們覺得幹了那些骯髒的勾當,賺夠了錢就可以走了的話,小心你的腦袋!”

這時候一個面樣兇惡的人說到:“呵,軍爺,別說得好像您沒拿那份髒錢一樣。”

“你!”剛才那個士兵聽後坐不住了,站起來就瞪著那個面樣兇惡的人說到。

“停停停!”另一個士兵發話了,“這是我們的最後一站了,別吵了,大家都好好幹,而且依照李丞相的要求,在雲澗我們並不需要鬧出太大動靜,只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來過就好了。”

“哈哈,不要鬧出太大動靜?雲澗人的元素力普遍的高,隨便搞幾個小孩子的外附器官都可以買很高的價錢。”剛才那個面樣兇惡的人骯髒的笑著說,“為什麼不搞一票?”

有幾個士兵一臉看不起他的樣子。兇惡臉看著他們也是一臉不屑:“拿了錢還裝什麼高尚!”

第二天,雲澗,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在吃完午飯後不久,就急急忙忙的搬起一張凳子,坐在家門前,瞪著純潔無暇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天空,在期待著什麼,隔壁酒館裡的三爺看見了,就問道:“秋兒,又在等星星?”

三爺是隔壁酒館裡的常客,精瘦的臉上有著不是很茂盛的絡腮鬍子,一雙十分有神的雙眼,頭髮黑白相間,整體呈現出灰色。

“是啊,三爺又來喝酒。”林夜秋回答三爺,但是並沒有轉過頭去,而是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藍藍的天空。

“秋兒,回答人家問題要看著對方。”屋裡頭傳來訓斥聲,林夜秋的媽媽叫林瑞雪,是一個天生白髮的女人,就連眉毛也是白的。精緻的五官,與她的白髮相得益彰的黑色眼眸,使整個人了看起來十分清新脫俗。

“知道啦!”

“秋兒啊,現在離天黑還有要一段時間,你要怎麼樣等到星星啊?”他知道孩子都喜歡幹一些天真的事,但是三爺酒興上來了,想逗逗他。

“三爺,天沒黑也能看到星星,就像天還沒亮大家就能看到黎明。”

這小子又去翻書了。三爺心想。林夜秋平時就兩個愛好,看書和看星星。因為家裡有藏書,林夜秋很小的時候看到媽媽閒著的時候在看書,於是就湊過身去跟著媽媽一起看,起初雖然看不懂,但是媽媽會耐心教他,慢慢的便養成了看書的習慣。三爺一眼就看出林夜秋後面這句話是從哪本書上看來的,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懂這樣的句子,但是三爺貌似想起了什麼,皺了皺眉頭,喝了口酒。

三爺又喝了口酒,又想逗他:“天上哪有星星?我沒看見。”

林夜秋氣不過,用手隨手一指,就說到:“三爺你看,那就是星星。”

三爺往天上看去,這時候林夜秋壞笑道:“三爺上當咯。哈哈哈哈。”

“臭小子。”三爺也跟著笑道,隨後又喝了口酒。店裡傳來了一聲:“三爺,您的菜!”

“好嘞。”三爺不再多言,專心吃起了酒。

晚上,林夜秋吃完晚飯又出來等星星,這次他等到了,一顆,兩顆,三顆,慢慢的整個天空都被星星佔滿了,加上太陽的餘光還未消散,在太陽消失的地方是暗紅色,天空呈現出暗藍色,而在月亮出來的地方則是暗紫色,天空變得充滿夢幻。而林夜秋等的就是這一刻,作為一個看書孩子,他對美這件事充滿敏感。夜空的美在他的排行榜中是第二,第一是他的媽媽。他決心再等到最後一顆星星,但是小孩子怎麼會知道最後一顆星星什麼時候出現?他的評判標準僅僅是他困了,如果他困了,那麼最後顆星星就出來了。

不久之前,在林瑞雪聽到兒子要等最後一顆星星時,差點就教訓了林夜秋,如此荒唐的要求她怎麼會同意,大晚上的不睡覺還居然等最後一顆星星。不過好在她最後發現其實他困了之後會自己去睡覺,就不再管他了,左鄰右舍都是自己人,其實整個雲澗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好怕的。

此時,林夜秋看著天空,努力回想在書中看過的句子,最後只想到了一個一般的句子:“太陽剛剛消失的夜空。”他嘆了口氣,顯然對這個句子很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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