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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發愁,他不願意他與蠱師交往的事情被知道,但很久沒聽族長那裡傳出什麼訊息來,才相信炎武玦的話。
一般而言,如果下等族民被安排了工作,必須絕對服從。
但安梨,她和他們不一樣,她不行的——她進入之後就會遭到義正風的切割,跟外面的蠱師一樣!
炎武玦聽到這帶著質問的話,頓時心生委屈,但面上卻是越發的驕橫起來了:“是我乾的又怎麼樣。”滿滿的聖女範。
索爾深吸一氣,請求道:“請允許我代替安梨的職位。”
“哼,我看你就是喜歡那個有罪之人,這早有一天也會變成有罪之人。”儘管索爾已經低聲下氣了,還是有怒氣外洩,感受到了的炎武塊也沒好氣了。
索爾跪了下來,磕了個頭,恭謹的說到:“有罪還是無罪這事是人說的算了。”這是最不恭謹的話。
他自認對安梨一往情深,對商洛不過是類似她和梅淮之間的師生情。
炎武塊的做法讓他對二者都產生了濃濃的愧疚感。
因此他的話說的相當不客氣。
誰都知道炎武塊喜愛武術,不愛紅裝更別提讀書了。
但她還是聖女,讀書在這個族中也毫無用處,故沒人挑她的錯。
索爾的反駁把她的眼淚都急出來了,她是真的沒有遇見過這種不尊著她,不敬著她的人,偏生他沒有大哄大鬧的反駁,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淚水頓時充滿了眼睛,她咬著唇,不讓自己顯得脆弱:“好,你要變成有罪之人,我又何必攔著你,你就在那個人旁邊待著吧!”
索爾深深鞠躬:“謝聖女大恩,下層寨民索爾告退。”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索爾走遠了,炎武玦的淚水才漱漱地落下來,她狠踏幾下地板。
“笨蛋!笨蛋!如果你被發現了怎麼辦?我是為你好!”
炎武玦也沒想到,自己不過跟管族中事務分派的幹事打了聲招呼,那幹事為了討好她竟然讓安梨去接替,而索爾又以為是她幹排的安梨,所以才造成了這一場爭吵。
雖然也沒差多少,但她也不至於讓一個女子去,她不是那樣的人。
礦洞內,商洛端詳著進來的那個女孩,只見她年齡十六歲上下,一頭黑髮被梳成美麗的麻花辨,用一個麻繩綁起來。
但明顯粗糙的手和縫補過無數個洞眼的衣服彷彿都在說著這個女子身份的低下。
商洛可以看到,每一下風掠過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會戰慄一下,很快,她就從凳子上仰倒下來,整個身子抱成了一團。
所遭受的痛苦恍若帶了神困之符的商洛。
安梨蜷著身子,雙手緊緊抱著雙膝,她緊閉雙眸,十齒合閉打顫,後背狂冒冷汗浸潤了衣服,原本就只剩骨頭的手青筋暴起的極其明顯。
嗚,她好想離開。
可是她不能,在任務時間隨便離開職位,等待她的將是油鍋針海。
她曾親眼見到擅離職守的人就炸熟,他的面板會膨脹,變成金黃色的虎皮。
就像她在族長廚房幹活時所見到的炸剩下來的豬油渣一般。
豬油渣般的族人。
她沒有注意到,原本應該鎖在絞刑架上的人竟走了下來。
“安梨?”
哪裡來的聲音,是從心底,只是那道聲音冷靜沉著,讓她也不自覺的冷靜下來。
一道暖流從自己的肩背蔓延至全身,安梨睜開眼,卻見自己全身白茫茫一片。
其實,從商洛的視角看過去,她的眼睫毛都掛滿了冰晶,原本就密而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一個冰仙子般好看。
安梨的名字她曾聽索爾喃喃自語時念過,好像還不能受這是風,今日一見她的反應便知道這是何人了。
“用梅魂將她保護起來就行了吧?”她視索爾為朋友,自然也會照顧她。
“噗!——”安梨猛噴出的鮮血落地成花,妖豔淒涼,倒是屬實嚇壞了商洛。
湊近了看,她的嘴唇蒼白的可怕,看症狀,卻並不是被凍傷或被是風傷。
那模樣,像是一種病。
“不要告訴索爾!”商洛愣了愣神,沒想到自己聽到的第一句話如此。
沒有疑惑,沒有猶豫,她的第一反應竟是不想讓索爾知道。
“為什麼?”
安梨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她:“我的母親也是這麼死的,這病,沒法治!”
既然不能一起走到最後,我便要笑著走到我生命的盡頭。
商洛終於注意到,從進來到現在,哪怕不情願,哪怕痛苦到暈厥,她的嘴角都會彎起一個弧度。
那一抹弧度,真的,讓人看起來她並不痛。
商洛也愛笑,安梨也愛笑,但兩人截然不同。
安梨的笑充滿對生命的珍惜與熱愛,是對索爾誠摯的感情。
保守秘密,嗯,她可以不跟索爾說,但是——
“師父,安梨這病,能治麼?”
梅淮每天下午會過來教習她棍法。
昨日也沒有到另一個世界,她正在探索能進入另一個世界的規律。
若能成功,自然是一大助力。
但如今每個苗頭,安梨的事情又更急,她昨晚好幾次做夢都夢見她那張奄奄一息的臉龐,所以,她便想著趁師傅還在,抓緊時間問一下。
梅淮想了想,忽然憐憫地看向一旁茫然的索爾。
“她這可能不是後面才患上的病,而是先天的。”梅淮坐在凳子上,塞了一個餡餅到嘴裡,說道。
“什麼意思。”儘管商洛曾經涉獵過《神農百草經》《本草綱目》等書,但對於醫術還是不如繼承了先賢思想記憶的神使梅淮。
小女孩頗有些老成持重地解釋道:“像他們這樣被圈養了的奴隸,大多數從出生起身上就會帶點問題,這主要是……算了,總而言之,大多數先天疾病都無法治癒。除非用珍惜的蠱蟲吊著。”
聞言,商洛看向索爾,思索良久,後者許是被盯的有些頭皮發毛,轉過身去,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神情。
陳九楓低頭思索了一會,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幫忙,但既然讓可愛的師姊憂心了,他便忍不住出聲。
“我聽大多數族都有一兩個賴以生存的神藥,不然他們早就沒有後代了,薩族應該也有。”
“是的。像北崗族的佛香蓮,海恆族的迴心子,詭帆氏族的肉骨蘭也有類似的去百病,活死人的功效。但他們的背後都是朝廷中的大官,我可搞不到。至於重情氏族的萬病祛,據實測,是一洩藥,吃了之後,用都沒有,上吐下洩的功效到是見效明顯。”
頓了一下,梅淮繼續吐槽。
“還有千神教拿來唬人的逆川水。說什麼‘哪怕閻王出手,我也要讓你逆川而上。’聽聽,多讓人嚮往的霸氣的的口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