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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紫雲飛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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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缺走到蕭玉弓面前,讓他靠在椅子上,對他說:“你說的沒錯,要找解藥恐怕只有要找到下毒之人,可是下毒的人是誰?我們一點眉目都沒有,該怎麼辦?”

“乘寄派號稱武林毒宗,精通各種毒功和讓人中毒的法門,掌門沈靈運更是使毒高手,人稱“叢淵迷花”,下毒手法詭異迷離,恐怕只有她才能知道這毒是什麼。”蕭玉弓回答道。

“乘寄派所在的黑石城遠在西南邊陲雲蓬西郡的百里叢淵之中,離這兒十萬八千里,等他們跑斷了腿,找到解藥回來,我們早已經成冢中枯骨了。”竇文用瞪了一眼蕭玉弓,繼而又輕輕閉上了雙眼,一副等待宰割的面孔。

衛缺倍感失望,乘寄派實在太過遙遠,而西南邊陲多崇山峻嶺,人煙稀少,來回奔波最快也要三四個月,而且叢淵這個地方瘴氣密佈,河澤交錯複雜,蛇蟲鼠蟻更是數不勝數,極少有人去過那裡,相對於其他門派,乘寄派顯得尤為神秘。開派祖師虞夢在當時的江湖上赫赫有名,著有一部《叢典》被後人奉為聖物,傳承她衣缽的司徒鬩也較為出色,不過那都是兩百多年之前大信朝的事情了,後來的繼承者多碌碌無為,乘寄派慢慢淡出武林,直到沈靈運的出現,她參悟《叢典》一書,修行不輟,天賦異稟,修為遠超同門,才得以讓乘寄派慢慢重現當初光芒,只不過江湖上的高手太多,即使微芒閃耀也不及群星璀璨。

“除了沈靈運之外我實在想不起來還有誰可以解毒,東南方向的桃山,曾經有一位藥王,只知道姓唐,如果活到現在,估計已經有八百多歲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後人還住在那裡。”蕭玉弓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藥王是唐德、唐顯、唐歷爺孫三代的共稱,他們是姜王朝初期的人物了,據現在七百四十多年,我去過一次桃山,那裡原本漫山遍野都是桃樹,可惜,曾經的熙同洲四元鎮神山,現在卻是光禿禿的,一片雜蕪,別說沒有人居住了,就連一個野兔子都抓不到,成了鳥兒都扎窩的鬼地方。”竇文用閉著眼睛說著。

衛缺聽到如此之說,更加一籌莫展,突然他想到了臬幫之中有個人,臬幫的上上下下都叫他巴長老,他一拍大腿,心中懊惱,離開臬幫才整整一天時間,怎麼把他給忘了,或許巴長老有辦法,連忙示意要下山去臬幫找巴長老幫忙。

眾人心中皆一陣驚喜,皇甫恢雨連忙說這裡有他守護,要衛缺快去快回。

衛缺不放心薛銀序,在她耳邊輕聲叮囑了兩句要她放心,他很快便回,隨後衝出故教寺,向八角鎮飛奔而去。

衛缺氣喘吁吁的來道臬幫院子門前,告訴門內的守衛他見巴長老有要事請求,門內的守衛見是葉原,自然將他領進門,快速回報,不一會兒,便有人領著他來到後院的藥廬,只見巴長老坐在那裡,精瘦的臉頰顯得顴骨格外突出。

衛缺顧不上那麼多,拿出他在故教寺用紙包的一些飯菜給巴長老看,將他們中毒的事說給巴長老聽,巴長老滿臉疑惑,仔細將那包飯菜開啟來看了看,一邊看一邊搖頭。眉頭緊縮,放下手中的東西回道:“我看不出這裡面的毒是何物,即便我知道這是什麼毒,況且我並不擅長解毒一道,小友,我恐怕真是束手無策。”

他說完擺了下手讓衛缺不要著急,繼續說:“這天下的毒物,即刻就要人命的毒,五步散、斷腸草、鶴頂紅、腰納精,這些或許是無藥可解的;再加上砒霜、揉染,水銀這一類的毒,不會即刻奪了人命,但往往會讓中毒之人伴隨著劇烈的痛苦。從你說的症狀來看,若只是渾身無力,內力盡是失,短期之內不會傷及性命,所以你不要著急,這種毒定有解法。”

衛缺心中稍稍平靜下來,看著他在一張紙上寫了滿滿一頁字,最後放了一根乾草葉在裡面將紙捲了起來,放進竹筒封好交給衛缺,收回顫抖的雙手說道:“早些年我闖蕩江湖,那時候我這雙腳還利索的很,路過一個叫九連藥谷的地方,有一位濟世名醫叫橋裡共微,醫術了得,只可惜他從來不出谷,而且只醫周遭的百姓,對於王公貴胄和武林人士是不管不問,所以未在江湖揚名,我的這些本事也大都是向他請教的,但都不及他的九牛一毛,雖然他已經仙逝多年,但他的那個徒弟我還是印象深刻,一個天賦異稟的小丫頭,她一定還記得我,你把這封信交給她,憑我跟她師傅的交情,那丫頭,不,如今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吧,我想她定會幫你。”

“可是,九連藥谷在什麼地方?我該如何找到那個小姑娘?”衛缺不禁再次忌憚別像是桃山或是黑石城那種兩三個月路程的地方。

巴長老回道:“遠倒是不遠,就在繁郡緊鄰的西河郡,只不過需要渡過太周河,你走北面的孤仙渡過河更近,千萬不要走南面的落霞津,雖然落霞津過河更加容易,但還要走很多彎路,若走孤仙渡,不出五日,便可來回。”

衛缺手中攥緊裝著信件的小竹筒,放進懷裡,辭別了巴長老,返身御馬向故教寺馳騁而去,臨出門前卻沒看見年漆和年霓、程靄兩個小丫頭,偌大的院子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繁郡、西河兩郡統稱西繁,亦可叫做繁河郡,訓朝統一中原之後將兩者分而開來,並且把河西的一部份交划過來組成西河郡,在訓朝的郡縣制度裡,大小四十五郡,佔據熙同洲半壁江山,沒有州府這個行政級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邊疆一帶,惑、量、植、稷四州雖帶有州的字頭,但是級別上等同於郡,也沒有設定刺史官職,量州是原南量國舊地,由大大小小近千座島嶼以及大陸半島的一小部分組成,州府揉海城,也可寫作柔海,所在地在最大的島嶼頗島的北海岸上,如今朝廷改南量國為聿芬郡,並開設都護府,軍、民分開管轄,西邊的植州改稱植原郡,和最北面的稷州一樣,是面積最為廣袤的兩個郡,同時也是人口數量最少的兩郡。近年來東西兩州未曾有過戰事,相對平穩,只有天莽山以北的稷州不一樣,地處在訓鉛兩國相爭之間,戰事頻仍,改稱稷庭郡,同時設定稷庭都護府來管轄。

鉛國舊地原是繁河、仗節、稷州一帶,和訓國一樣原都是前朝豐朝的諸侯,豐朝滅亡之後,兩國相爭,鉛帝趙瑄戰敗,帶領舊部拋棄都城蒲歌,出少白關,來到熙同洲西北與外首洲交界一帶,並且打敗了諸多勢力,稱霸一隅,此後兩國在稷庭交戰多年,每一任鉛國皇帝,畢生的心願都是收復舊地還於舊都,每當訓朝政治更迭之時,都是鉛國對其用兵的最佳時機,鉛國現如今的皇帝趙州成已在位三十多年,在訓朝新皇登基之後。突然選擇綏靖政策,主動向訓朝提議罷兵,馬上又要步入嚴冬,北方的冬季更加寒冷殘酷,訓國當然接受了這個提議,一方面養精蓄銳,以迎接漫長的長季年,這一年將有十八個月,每一個季節都會比短季年長上一個半月,那時才是用兵的最佳良機。

訓朝以西,西海之濱的芍國實力偏弱,被鉛國侵佔了大片土地,一直以來想要依附訓國,依靠訓國強大的軍事實力牽制鉛國,訓朝雖能在北面與鉛國一爭,但若跨過茫茫的植原郡,來到芍國,卻隔著一道道高寒大山組成的屏障,透過域天郡的商路或可到達,但商路的另一端已不再是芍國的領土,芍國只能屈身事鉛,每年都要給鉛國納貢。

雁敘國偏安東北一隅,軍力比芍國強不到哪裡去,同時它也是鉛國覬覦的物件,它雖不向鉛國稱臣,卻長期以來和訓朝保持良好的同盟關係,加上高聳入雲的天干山將鉛國擱在西面,鉛國不敢貿然用兵。

此時熙同洲四國進入了一段難得的太平時期。

馬車顛簸地行在通往孤仙渡的路上,兩女一男坐在車裡,薛銀序有氣無力的靠著衛缺。

而坐在他另一邊的,是錯認兄長的少女葉榆,衛缺本不想帶這個少女一同去九連谷,行至半路卻被她追了上來,無奈,只能帶著她同去。

衛缺心想這樣裝下去也不是辦法,將心一橫轉過頭對葉榆說:“葉榆妹子,我不想瞞你,你所見到我的樣子其實是我假扮的,都是易容的效果,不信你看,你再好好跟畫像比較一下,我還像不像你哥哥。”

說完用手在臉上胡亂一通抹去易容。

葉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背後撞在車廂內響出一個大聲,定睛朝著衛缺臉上盯著看了好大一會兒,心中突然一涼,想拔腿就跑,卻發現車架並未停下,屁股一點一點向一旁挪去,最終頂到了車架,連忙坐到薛銀序的旁邊和她擠在一起,雙手抓住薛銀序的束腰,勾著腦袋偷偷的盯著衛缺,用顫抖著聲音說:“你,你不會就是那個大壞蛋吧。”

衛缺苦笑了一下,向前爬出車廂坐在原本車伕的位子上,頭也不回的說:“沒錯,我就是衛缺,你現在想下車還來得及。”衛缺一邊說一邊卻將駕車的馬兒鞭策的更快了。

“葉姑娘莫要害怕,衛哥哥他是被奸惡之人陷害而致,不想惹麻煩,無奈之中才想到易容,你不要相信那些誣告所說之事。”薛銀序安慰她說,為讓她放寬心,她也擔心葉榆跳車逃走將此事告訴中毒的那些人。

葉榆看了看薛銀序,心想這仙姿一般的姐姐肯定不是壞人,心中鎮定了不少,雙手卻抱的更緊了,對她說道:“反正我看姐姐不像是壞人,我信你所說的。”

薛銀序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握住葉榆的小手,她嘴唇蒼白無色,少了幾分平日粉飾,但依然動人。

“那麼看來,故教寺的毒不是衛缺下的嘍,原來真的另有其人。”葉榆說。

薛銀序點點頭,葉榆又問道:“那麼葉原是誰,真的存在此人嗎?”薛銀序看著她迷惑的大眼睛慢慢解釋道:“葉原的故事都是真的,葉原和衛哥哥他都是一個人,葉原原本是無意之間編造出來的名字。”

說完給薛銀序給她講了一些紅蓮山莊的事情。

嘴上薛銀序侃侃而談,以此來證明衛缺的清白,但是心中還是為葉榆尋親之事感到難過,江湖上的這個訊息雖然可靠,現實還是造化弄人。

“葉姑娘接下來要怎麼打算,不如就同我們一起去九連藥谷,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尋找令兄的事情我們再一起想辦法。”薛銀序說道。

葉榆點點頭,她心情有些低落,怵然失望,當下也沒了主意,思忖良久,突然眉頭一展,張開小嘴,露出潔白如玉的兩排牙,說道:“那麼,碎盟的人都被哥哥給騙了,想一想還挺好玩的,哈哈。”

薛銀序跟著她笑了起來,問她昨晚去了哪裡,因此躲過了一劫。

葉榆說她於昨晚在故教寺最高的地方望風,一夜沒閤眼,竟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那葉姑娘趕緊睡一會吧。”薛銀序說道。

“可是我睡不著。”葉榆說。

薛銀序想了一下,對她說:“那姑娘可願意給我講一講你們那邊的事情,你是說你來自支湖派對嗎,只聽說支湖風光旖旎,更是是魚米水鄉,未曾有過很多瞭解。”

葉榆回道:“好呀,當然願意,支湖派由支湖周圍十個莊院組成,黃草水榭、自在澗、薄命島、巢林軒、石榴寨、孽海亭、春感樓、長樂崗、聽溪閣和我的家雨檀山莊,又叫做支湖十莊,每兩年會由比武共同選出一個總舵主引領門派。”

“那豈不是你們每兩年都會有新的人坐上總舵主的寶座?”薛銀序問道。

“看起來是這樣的。”葉榆回道:“但自從第一任總舵主冷悔統一支湖之後,到如今也才到第三任,現在的湯薦舵主已經連續十幾年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其實這個規定是冷悔死後才有的,只不過此後十幾年,各莊暗中爭鬥,未能選出一個服眾的總舵主,直到白魴白總舵主的出現才勉強結束了這個局面,可惜白魴只做了八年總舵主,便英年早逝。”

“看來白魴的武功相當高強。”

“是的,而且各莊都比較認可他,那時十莊同體連枝,可惜我生的晚,沒有趕上那個好時候。”

薛銀序繼續問:“現在的總舵主已在位十幾年,看來也是個強悍人物。”

葉榆有些不置可否,搖動了下腦袋說道:“不知為何各莊都願意聽他號令,然而他每年都會在各個莊中甄選弟子,聽說他早已做好退位的打算,只可惜一直以來沒有出現一個卓越的人來頂替他。”

“那姑娘可有考慮。”

“我去過總舵那裡來幫忙打理一些事物,但雨檀山莊對於總舵主這個位置的意願從來都是棄權,不參與遴選,我也並不在意這些,況且雨檀山莊相比新整合出來的支湖派要古老的多,師傅曾說,支湖小門小派河莊溝塹,,滿目林立,他們爭鬥頻繁,我們只須安身一方,舵主之位就讓他人去爭好了。”

正在說著,不知何時葉榆倒在薛銀序懷裡睡著了。

前面的衛缺聽著聽著眼皮子開始打架,睏意逐漸襲來,馬車越走越慢,直到停下來衛缺才猛然驚醒,剛想驅策前行卻見前面不遠處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去路,揉了揉眼,才發現是一男一女兩人擋在路中間。

女子用嬌媚的聲音說道:“呵呵,謝哥你看今天真是走運,又有新的玩物送上門來。這下可要有趣了。”

那男子並未搭話,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他個頭本不矮小,但足足比身旁的女子矮了一頭,顯得微不足道,衛缺看不清女子長相,他渾身被深色青袍包裹,雙手也被護手套在裡面,不想一點面板觸碰到空氣,雙腿纖細緊緻有條,顯得身形緊瘦,黑綢頭巾圍住整個腦袋,只給雙眼開出一道縫隙,如蠶絲黑光發亮的柔發下垂至背後,微風吹過,輕輕敲打著那謝姓男子的臉龐,隱約可見他的臉被髮絲騷弄的奇癢難耐。

女子微側身體靠在男子身上,掏出一個紫藤繡紋且精緻的小陶瓷罐,放在眼前一邊說:“你看前面這馬伕似乎有些強壯,像是個習武之人,哎呀呀,我的“紫雲飛霜”可惜只剩下一點點了,不知道這些還夠不夠讓他吃飽。”

她將蓋子開出一條縫朝裡面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男子這才仔細打量衛缺,觀察了片刻,突然放下了雙臂,整個人站的筆直了起來,女子似乎也被驚訝到,忙問:“怎麼了謝哥,這人你認識嗎,為何對一馬伕起了怯心?”

“我似乎在哪裡見過。”謝姓男子回想了片刻,突然大聲說道:“衛缺。”

“你們兩個別出聲。”衛缺沒有轉頭,依舊坐在車駕上,微閉著雙眼,頭部微抬,舌動唇不動地對著車內兩人叮囑道,以免被那男女二人發現。

女子深吸一口氣,隨機又恢復了她習慣的語氣說:“哦!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爹爹尋他很久了,沒成想在這裡讓我遇見了,真是好運氣呢。”

“喂,前面的可是衛缺嗎?”女子朗聲問道。

衛缺閉口不言。

“你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女子說,順便將那裝有“紫雲飛霜”的瓷罐放了下來,又繼續說道:“我想請你見個人,你可否願意隨我同去?”

衛缺跳下馬車,從車內偷偷摸出櫝情拿在手上,一邊問道:“你們是何人?要帶我見誰?”

“當然是去見可以幫助你的人,至於我們是誰,你見了那個人自然便知曉,在這裡就不方便告訴你啦。”女子回覆說道。

衛缺心想,莫不是遇到什麼人,可以幫助自己洗脫罪名,內心深處突然敞開而動,但是他還是想先知道要見的究竟是何人他才放心,對那女子說道:“你說的我不太清楚,究竟要幫助我什麼?”

“當然是幫你洗脫罪名,我知道,一看你這張正直的臉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好人,這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對嗎。”女子突然柔聲細語的說。

衛缺心中揣測,他們如何斬釘截鐵的知道這些惡事非我所為,剛剛還要把我當成玩物,如今卻要帶我見可以助我之人,定有蹊蹺。接她的話說道:“不,不是的,我是說,你說錯了,這些事的確都是我做的,你們來抓我去報官吧。”

“哈哈哈,你莫要緊張,抓你報官做甚,這兒就有一個官在這裡,我幫你問問他要不要抓你。”女子轉過頭問謝姓男子說:“謝哥,我想要帶他去見我爹爹,今日幫他向你求個人情可以嗎?”

謝姓男子回道:“我剛剛認錯人了,他是誰,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抓他,你不用幫他求人情,我的塔兒妹妹,你想做什麼都請便吧。”

塔兒妹妹呵呵一笑,對衛缺說道:“你看,這下你總該相信我們了吧。”

衛缺抱拳說道:“多謝了,但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如先告知閣下身份,所見者為何人,在何處,等辦完了事,定當攜禮拜訪。”

“哎呀,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們,這樣吧告訴你我倆的姓名也無妨,謝哥哥他叫謝勉,是抒浪臺晚山寺的人,說起來你們也算是同僚吧。”

衛缺一聽,內心五味雜陳,謝勉這個大名他倒是沒聽說過,只知曉晚山寺有一個人,人們都叫他謝琅琛,武功相當厲害,沒想到真人看起來是個白淨書生模樣。

“至於本姑娘你就叫我塔兒吧,我本名叫做賈南塔,你若想明白了就來上岐城,拿這個小瓷罐來尋我吧,我帶你去見我爹爹。”

說完指了指地上的“紫雲飛霜”,然後轉身同謝勉手挽手離去,消失在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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