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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劍法之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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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礎峨大叫一聲,砸鍋賣鐵一般的招式打過去,古璜心中冷笑,心想這肥豬醜態盡出終於要黔驢技窮了,不出十招便會將其拿下。

剛一分神,卻不料眼前一道金光閃爍,一件金鐲子般的器物從宮礎峨手臂上飛將出來,一陣嗡嗡作響,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古璜只覺胸前肋骨一陣劇痛,被這金鐲子撞斷了兩根,一口悶氣奔湧而上,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的鮮血將佔級染了個通紅。

金鐲彈在古璜身上還未落地,第二個金鐲已經趕來,古璜顧不得許多,拿起佔級朝著那道金光撥開,相接處刺耳聲頓起,他被這股勁力向後踉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貼在石壁上。

不一會,第三枚金鐲,也已伴隨著金光襲面而來。

趙九歌啊的大叫一聲:英雄手下留情。剛想上前幫忙,一個身影掠過,翻身過去擋在古璜身前,用手硬生生抓住了那第三個金鐲子,朗聲說道:“古兄你沒事吧?且讓我來領教一下此人高招。”

古璜連忙拉住他的衣角說道:“蕭霜兄弟,這一仗我是敗了。”說著,他支撐地面直起身。

蕭霜扭過頭看到古璜的一股否定的神色,似是在說不要輕易嘗試和此人過招。

蕭霜攥了下手中的金鐲子,質地非常細膩,應是真金製成,不由得低頭看了看,手心一道通紅的深印,格外火辣生疼,冒險接下金鐲,若稍有不慎這隻手便廢了,他強忍著疼痛,抬起頭將手中的鐲子扔給了宮礎峨,便扶著古璜回到了趙九歌身邊,趙九歌摸了下古璜的脈搏,長舒一口氣,輕聲對蕭霜說到:“還好,璜兒的內功純正,休息片刻便無大礙,只是這兩根肋骨得趕緊找人接下去。”

蕭霜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會接骨,兩人面面相覷,無言,抬頭繼續觀察適才打鬥的地方。

宮礎峨接過蕭霜扔過來金鐲子套回臂彎,藏在袖子裡,也不繼續向二人發難,得意洋洋地向四周眾人拱手說到:“承讓了啊,承讓了啊,在下宮礎峨,從遙遠的木峨城而來,初來乍到,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除了覆風山莊的人對他毫無理睬,其餘的人,對他擊敗紅蓮大會的魁首有些忌憚,紛紛向他回禮。

宮礎峨見如此回應,嘴巴頓時咧開到腮下,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還有沒有哪位仁兄想領教一下塵冊的拳法?在下一定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然而無人應戰。

衛缺心想:“這裡武功最高強之人除了手握佔級的古璜,就是昔日紅蓮大會和他不相上下的蕭家公子,應再無其他人可抵得過,此人雖看起來憨傻蠻勇,恐怕只是讓人降低戒備心的表象,此人不知深淺,難以琢磨。”

眾人議論紛紛,竇文用內心忖道:“為了捉一個衛缺興師動眾的召集這麼多武林人士,不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吧?”

他擠進覆風山莊的人群裡又四處打聽,想套出點訊息出來,卻無功而返對衛缺說道:“正主還沒出現,這裡的所有人包括覆風山莊和塵冊派一干人等,都是被召集前往幾十裡外的故教寺去的。”

“衛缺那廝,殺害他的恩師,屠戮小圩臺,武功定然高強,你們一個人抓得了他嗎?聽說他和六指琴魔柳心洩兩人沆瀣一氣,只有齊心協力才能將此賊抓住,將他千刀萬剮,既然各位英雄都在這條路上相聚了,不如我們推舉一位盟主,帶領我們剿賊。”

不知哪裡傳來一個聲音,眾人頻頻點頭,衛缺歪頭一瞅,感覺此人的穿著極像尤歸、言己,似乎是荒幫的弟子。

那人又說:“我提議就由這位塵冊派的宮少主來擔任盟主,你們也都看到了,他剛剛擊敗覆風山莊少莊主,武功定然高強,相信我們這裡無人比得了他。”

宮礎峨在石壁前舉起雙臂,臉頰潤的通紅,咯咯一笑:“那既然這樣,此次會盟的盟主就由我來擔任如何。”

然而除了塵冊派的幾個跟班弟子,卻沒有多少人附和。

宮礎峨見眾人不服,收起笑容,又說道:“要麼誰上來打敗我,誰就是盟主,我們塵冊派任憑其號令,如此你們便沒有意見吧?”

竇文用突然喊道:“麻煩,抓一個小賊而已,誰抓到就是誰的功勞嘛,為何要大費周章推舉盟主。”此話也引得一些人附和。

“這位前輩,沒有統一的號令就如一盤散沙,各自為戰,終不能成事,我們覆風山莊技不如人,這個盟主爭不了了。”古璜回道。

宮礎峨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高興的是覆風山莊退出,爭奪盟主的路上便再無對手,高聲說道:“方才這位荒幫的兄弟說的極有道理,我們大老遠前來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抓到衛缺,為江湖除害,除掉此賊,功勞就是大家夥兒的,不是我一個人的,趙長老你說呢?”

趙九歌一愣,看著宮礎峨眯起一條縫的雙眼,看不清是何樣眼神,片刻才反應過來:“宮少俠說的在理,這個盟主就由你來當吧,我們覆風山莊聽你號令。”說完關切的看了看身邊的古璜,內心哀怨的嘆了口氣。

眾人見覆風山莊這邊都無二言,再無理由爭辯,紛紛高呼盟主大名。

“那既然這樣,那在下不才,為了江湖安寧,為了訓國百姓的安危,蒙各位抬舉,就暫且擔任這盟主大位,至於這會盟的名稱嘛?各位有什麼想法沒有?”宮礎峨臉紅的像喝了一罈老酒。

“少門主,不不,是盟主大人,這裡是八角鎮,不如就叫八角盟。”塵冊派一個弟子說道。

“去你奶奶的,八角盟,還茴香盟呢?什麼破名字。”宮礎峨拍了一下他的頭怒道。

“那叫石壁之盟。”此人又說道。

宮礎峨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來點有力度的。”

“不如叫碎盟。”一個響亮的女子聲音出現在衛缺旁邊。

“碎?”宮礎峨看向聲音來處。一個身著紅裝的女子從薛豫旁緩緩站了出來,擺動著馬尾長髮,一邊走一邊說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抓到衛缺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好名字,好名字,就叫碎盟,姑娘真是奇思妙想啊。”宮礎峨誇讚道:“王新鄉,李慶祝,將旗子拿上來。”說完兩個矮腳虎一般的漢子揹著大旗走過來,一邊準備祭旗一邊問女子身份,卻被那女子搶先問道:“你方才說誰的武功最高就能當上盟主是不是?”

“那是當然。”

“這話可做得數?”

“這裡這麼多的武林豪傑都是見證,可還有人上來討教幾招的嗎,莫非姑娘你?”

女子轉過身,趾高氣昂的說:“我有一人選,可以一爭。”

宮礎峨疑惑的看著她,問道:“是哪位大俠,快請上來。”

她的目光看向衛、薛等一行幾個人,薛豫躲閃著她的目光,向她擺了擺手慢慢向後退了幾步,心裡暗叫完了: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可要給柴大小姐現眼了。

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柴蔚,然而她目光並未鎖定薛豫,手指指向一旁,說道:“就是這位號稱鐵臂黑猿的葉原葉大俠。”

衛缺內心大喊:這柴大小姐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吧,我比古璜相差甚遠,怎能抵過眼前的宮礎峨。

衛缺希望她搞錯了,呆呆站在原地不動。

宮礎峨自然知曉鐵臂黑猿,古璜他都能打敗更何況排名更靠後的葉原,他心中一陣狂喜,招呼葉原上臺比試。

看來這一場八九是逃不掉了,衛缺心裡琢磨,鐵臂黑猿雖不是他正式的名號,葉原也只是暫時的化名,逃避作縮頭烏龜辱沒不了真實的姓名,但頂著葉原的這個假人名許久,還是有些珍惜這個姓名的名譽,何況比試一下又不會怎麼樣,連古璜都敗了,自己輸了也是情理之中,只要別漏了餡兒讓人發現就好。

轉頭看見薛銀序投來些許迷離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錶示安慰自己心裡有底了,讓她放心。

還沒回過神,柴蔚突然跳到面前說:“我的劍你可有帶來?”

“在這裡。”薛豫不知何時取出柴蔚的劍,遞給衛缺說道:“這是她的家傳寶劍,叫落穹滄,你若不棄,便借你一用。”

“你就用它,當時是怎麼打敗我的就去怎麼打敗那頭豬。”柴蔚說道。

最後一個字柴蔚特意壓低了聲音,只有在場的幾個人能聽得清楚,薛銀序會心一笑,朝衛缺點了點頭,昔日兩人合練車鵲那本劍譜,兩人一主一輔,招式雖然已經通透,但缺乏實戰之機,當下正是一個驗證的大好機會。

“多謝!”衛缺話音一落,便大步流星走到宮礎峨面前,全身緊繃,腦中逐漸浮現出劍譜上圖案,快速將其過完一遍。

“葉大俠必勝。”不知何人在下面喊了一聲,彷彿觸動了一些人的心聲,引得無數人雜亂無章的喊著支援葉原的聲音。

“打敗他葉大俠。”

更多的是覆風山莊一行人那邊傳出來的聲音,他們對古璜的落敗並不服氣,轉而選擇支援葉原這邊。

宮礎峨看到支援自己這邊的人並不多,塵冊派這邊的弟子,就連扛旗的王新鄉、李慶祝的二人都在漫不經心的揮著大旗,嘴中似是而非的喊著聽不懂的號令。

“打敗他”這三個字後面到底是誰的名字在他們口中含糊不清。

不由得他有些懊惱,但這時他根本無暇去怪罪他二人,心想趕緊解決掉眼前這人讓他們都閉上臭嘴。

衛缺被周圍的聲音一激,心中昂揚之情頓時澎湃而起,近日的種種遭遇彷彿已過千年,溶化進血液之中,他寧願自己此時不再是衛缺,永遠當一個真正真實的葉原,此刻死在這裡也無憾。

“請賜教吧。”衛缺大喊。

宮礎峨愣了一下,居然沒有立即出手,彷彿被震懾住了一般,片刻之間,他想到葉原只不過是紅蓮大會的第三甲,便又恢復了精神,扔出金鐲和衛缺纏鬥在一起。

車鵲的那本劍譜,練習者一人擊一人防,一擋一拆,講究的是被化解之後第二步招式的變化,讓對方更加難以化解,若第二招攻擊被化解就要有更加凌厲的招式,層層遞進,以讓擋拆者最終無可匹敵。

劍譜的招式本不如此,為報妻仇,車鵲不斷的修改完善,只為殺一人。

紅蓮山莊兩人練劍之時,常議論劍法之名,鵲鴻劍法不知因何而名,幾番猜測,薛銀序都不滿意,終將這個念頭打消。

衛缺起手第一招就引得在場所有人驚呼,趙九歌行走江湖多年也從未見過這般驚奇犀利的劍法,眼神被粘在那把劍上,已無法離開。覆風山莊的刀法是大開大合,太過霸氣外漏,不與對方可趁之機,那麼眼前的劍法,猶如流星墜地,直攻對方要害,而且不留破綻。

古璜捂著胸口忍痛從地上站起,以便能夠看的清楚一招一式,不約而同和蕭霜兩人驚呼:“好劍法!”

只用七招,衛缺已轉守為攻,宮礎峨只能狼狽應對,左躲右閃,忙的滿頭大汗,心中懊惱,本以為盟主之位已在囊中,卻不料這個葉原武功竟與古璜不分伯仲,一個刀法恢弘一個劍如流星,若硬拼必將以慘敗收場。只見他踉踉蹌蹌後退幾步與衛缺拉開距離,從左右臂膀取下六隻金鐲,雙手合十將金鐲壘疊在一起,向兩邊一拉,六隻金鐲接連相扣,串在一起,仿若鎖鏈一般。

宮礎峨嘿嘿一笑說道:“就讓我這六陽金環破一下你的劍法可好。”

衛缺幼時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有一種變戲法的技藝,能將兩隻閉合的鐵環交叉套在一起,眼神些許迷離,還在想著這是什麼把戲,那串金燦燦的鏈子已經甩到眼前,立即打斷了他的思緒。

幾招硬接下來,衛缺總感覺手中的劍被這金環糾纏住,每個招式還未完全打出,只使出了一半便無法完整遞到宮礎峨身前,看清對方套路,只能想方設法避免與之接觸。

這套劍法衛缺只練了六七成功力,還未融會貫通,好在他知道招式方法不能照搬,對敵必須隨機應變,這也是劍法所闡述的精髓。

人與劍法由此相契合,只是用櫝情這種缺刃的兵器練之並不能達到較好的效果,反而用手中的這把普通的長劍使出,卻如此簡單順手。

衛缺半空中變化招式,一招“泥牛入海”這種幾乎所有江湖人士都見過的極為普通劍招,還未使完,宮礎峨的金環已經纏了上來,這種金環與軟鞭鐵鏈這種兵器相似,都是使劍者最不願遇到的,而金環更甚。

但衛缺並不想將這招喂完,他清楚這普通的一招早晚都會被金環完完全全套牢,直到無法將劍抽回,最終只能棄劍。然而他半路中將劍一提做了一個防備的招式,護住面門,宮礎峨心中暗喜,定是他忌憚金環,不敢用劍觸相碰,遂改變方向主動用金環去找那把劍,眼看就要套了上去,誰成想那把劍突然一橫,主動往金環中穿了進去,將六隻金環弄了個串糖葫蘆,衛缺的胳膊比宮礎峨細太多,在金環裡面來去自如,霎時就要用劍尖挑斷了宮礎峨的手筋。

宮礎峨悶哼一聲連忙想棄掉金環收手,但又捨不得那六個金鐲子,使出蠻力閉著眼睛用力一扯,場上頓時金花四溢,隨著一串悅耳的叮啷聲,兩人收招站定。

宮礎峨還是被劍挑破了手指,但他顧不得看自己的手指,而是提起那串六陽金環,端詳了一下,笑了笑,所幸金環幾乎完好無損。

衛缺欲罷手休戰,向前一步賠了一個禮。

但宮礎峨叫停了他:“不礙事,區區小傷不足掛齒,可是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未分曉呢。”說畢,他將金環收尾相碰連在一起,變成了“六陽金圈”。

衛缺心裡一緊,沒想到這物什居然有這麼多變化。

故技重施宮礎峨早已有了先前的防備,金圈在手中飛舞宛若一盤飛輪,被逼的太近,劍法難以施展,衛缺這時不知如何應對。

猶疑間長劍已被金圈繞住,宮礎峨雙手一拉,巨大的力氣幾乎將衛缺手中的劍絞了下來,衛缺暗叫糟糕,馬上鬆手朝著宮礎峨劈上一掌,但對方早已有謀,順勢撇下金環,兩件兵器應聲掉落至腳下,雙手抓住衛缺的兩隻手腕,向中間一擰。

頓時,衛缺的兩隻胳膊骨頭喀喀作響,感覺快要被扭斷開來,只得趕緊順勢靠近宮礎峨胸前,深吸一口氣,體內無相神功的內力翻湧進手部經脈,雙手反掌推出,正中宮礎峨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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