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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亦醉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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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將來如何,我是否能洗清冤屈,報仇也好,報不了仇也罷,我只要盡我所能所做到的一切。”衛缺心想。

日暮西沉,天色昏黃,三人正不緊不慢地向八角鎮走去,衛缺講起了他紅蓮大會的經歷。

竇文用說:“此行不如我跟你們同去鎮墟派如何?”

衛、薛都表示這樣極好。

正談話間,突然竇文用勒住韁繩停了下來,喊了句:“出來吧,小鬼頭。”

衛、薛二人同時愣住了,不一會就看到一個小女孩晏晏的笑著從馬車裡跳了下來,出現在三人面前,身上穿著絳紅色的衣衫,稚嫩的小臉,不知是什麼時候爬進了馬車裡。

“哎呀,原來是個漂亮小丫頭。”竇文用看著這個垂髫女娃竟然眉開眼笑,繼續說道:“你家人吶?”

小女孩沒有說話撇著一張嘴只是搖搖頭。

“那你家住哪裡?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薛銀序問道。

小女孩用手指著前方,嗲聲嗲氣的說:“我家就在前面那個鎮子裡,我走累了嘛,就看見你們牽著馬車走過去。”

“哈哈哈小機靈鬼,怎麼,是你家人不要你先走了嗎?”竇文用逗她說道。

“才不是嘞,是我一個人出來的,你看,這是我摘得花草。”小女孩說著指著背後的簍筐。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薛銀序問道。

“程靄。”

“好好,那你坐進去吧,我們送你回家。”竇文用一邊說一邊讓衛、薛二人攜同程靄坐進馬車,自己在前面駕著馬車朝著八角鎮繼續趕過去。

眼看八角鎮愈來愈近,衛缺看見車後有個老和尚一路小跑,氣喘吁吁,一邊跑一邊喊:“師叔,你走慢點,你走慢點嘛,我快跑不動了。”喊完這句話就站在原地扶著腰停了下來。

不一會馬車越過一個人,衛缺一看竟是個小和尚,正在快步流星的往前走著,衛缺心想:莫非那老和尚嘴裡在喊的師叔是這個小和尚?好生奇怪。

“咦?”車裡的程靄也看到了那個小和尚,扒在車沿朝著小和尚揮手,一邊喊著:“喂,你跑快點。”身子前傾差點從車裡掉了下來,衛缺伸手連忙拉住她。

程靄卻並不罷休,不斷朝著小和尚揮手,讓他跑起來趕上馬車,竇文用只能連忙將馬車停下。

程靄跳下車讓小和尚上車跟著一起走,小和尚搖搖頭卻並不願意,不一會後面的老和尚趕了上來,喘著粗氣說:“師叔你慢一點,阿彌陀佛。”原來這個老和尚嘴裡喊得師叔居然真的是這個小和尚,小和尚看起來和程靄年齡相仿,程靄拉著小和尚想坐進馬車,小和尚卻害怕的躲進了老和尚的身後。

老和尚雙手合十說道:“打擾了,請施主坐上馬車先行離去吧。”程靄沒有得逞只得回到了馬車上面,臨走還不忘大喊:“喂!小光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三常。”馬車走遠,聲音消失在了空中。

來到八角鎮,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酒香,竇文用用鼻子猛吸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好香啊,這裡果然跟其他鎮子不一樣,到處都是酒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償償這裡的美酒了。”

馬車停在一間宅院門口,門匾上寫著“臬幫”兩個大字,程靄跳下車連說了兩句多謝,便走了進去。

“這孩子原來是臬幫的,可是臬幫的人大多姓年,沒有聽說過有姓程的人啊,不管了,人已經送到,我們趕緊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竇文用一邊思忖著一邊對衛、薛二人說道,準備駕車離開。

“且慢,且慢。”這時臬幫宅院裡出來一個男子,一邊喊一邊跑過來攔住了馬車:“天色已晚,請前輩和幾位英雄進院歇息。”

“呃,不用了,只怕多有叨擾。”竇文用回道。

“前輩是還有緊急的事情要辦嗎?”那男子問道。

“倒也沒有,我們只是經過這裡,還需要找客棧休息,明日一早還要繼續趕路。”竇文用回道。

“幾位可以在敝幫用些酒食,客房也充足,不會打擾到幾位,如若不棄請進來暫住一日。”

盛情難卻,三人只好答應,男子吩咐幾個幫眾將馬車牽進了旁門,便領著三人走進院子。

“這是我們幫主。”男子將三人領到一個漢子面前介紹道。

“多謝幾位送小女回家,在下年漆,不知幾位英雄高姓大名。”年漆起身謝過三人。

這位臬幫幫主年漆看起來十分年輕,約四十的年紀,旁邊坐著一個精瘦的老者,拄著一根柺杖,雙唇緊閉,臉上的褶子數不清有多少道,雙目卻炯炯有神,眼神在三人臉上掃過一遍卻在衛缺身上停了下來,久久不肯離去。

“我叫竇文用,這位是葉原兄弟,這位姑娘是衍陽公府上的小姐。”

“原來是星序派的前輩和剛剛名震紅蓮大會的“鐵壁黑猿”葉原兄弟,幸會幸會。”年漆拱手作揖,一邊指著旁邊的精瘦老者介紹道:“這是巴長老。”

巴長老並未起身,而是抬起柺杖指著衛缺說道:“這位小兄弟得了傷寒,身熱發溫,面膚火燙,你且過來。”

衛缺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上前,年漆解釋道:“巴長老精通醫術,葉兄弟不必擔憂,且讓巴長老給你把把脈,興許很快便能治好你的病症。”

衛缺走到巴長老面前,巴長老抬起他的右手,兩根手指搭在衛缺手腕上的脈搏處,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不一會便雙目怒張,竟撩起來衛缺的袖子,一直撩到肩處。

“你把衣衫解開。”巴長老鄭重的說道。

衛缺放下衣袖,搖了搖頭,剛想說不要,巴長老的柺杖已經伸到了肚臍處,嚇得衛缺連忙雙手抓住柺杖,但他使不上力氣與之對抗,任憑巴長老用柺杖解開自己的衣衫。

薛銀序抱住衛缺的右肩,看到了她不曾看到的一幕,衛缺胸前的傷口橫七豎八不成形狀,雖然經過藥膏的治療有所好轉,但有些傷口特別嚴重,甚至已經開始潰爛。

“你身上這麼多的傷是誰打的?你為什麼不曾跟我提起過?”薛銀序眼角流下了淚水。

“小兄弟,你另一隻胳膊也有吧。”巴長老說。

衛缺微微點頭,竇文用已經看不下去了,捂著眼睛躲了過去,年漆也是連連搖搖頭。

“你們兩個隨我到後面來。”巴長老示意年漆扶著他站起來,來到後院的一個房間內,讓衛缺躺下。

房間很大,擺著一排排裝滿各種小瓶子的架子,整個屋子內充斥著刺鼻的草藥味,牆上掛滿了葫蘆和各種圖譜。巴長老剔除衛缺身上潰爛的膿水,吩咐藥童用熱水擦拭全身的傷口,然後拿出一個盒子,開啟之後香氣撲鼻,一勺雪白無暇的膏狀物被剜了出來塗在了傷口處,塗抹完畢,再用乾淨的布纏在身上包裹住傷口。

隨後巴長老寫下一副藥方,吩咐藥童熬製,一邊將藥方交給薛銀序,說:“連續服用十天便可藥到病除,這一盒白色的藥叫清蓮三化,不易多用,明日再塗抹一次就夠了。”

“多謝巴長老。”薛銀序和衛缺連聲道謝。

“切記,傷好之前不能喝酒,哼。”巴長老瞪了一眼衛缺,竟甩開袖子,撐起柺杖走了出去。

“諸位莫怪,巴長老就是這個怪脾氣,面冷心善,我們全幫上下都很敬畏他,哈哈哈,來,酒宴已備好,請各位隨我同去。”年漆陪著笑,一邊在前面領路。

“年幫主太客氣了,我們只不過順路送了一下女娃,怎能受如此待遇,能幫這位小兄弟治好傷,已經萬分感謝了。”竇文用說道。

“各位既是江湖同道中人,便是我臬幫的朋友,臬幫是草頭小幫,對星序派這樣的名門大派仰慕已久,這位葉兄弟也是江湖豪傑,前幾日紅蓮大會上連敗數位高手,奪得三甲,早已名揚天下,臬幫對江湖上的英雄能幫則幫,不值一提,只希望日後遇見臬幫的兄弟能夠照顧一二便足以。”年漆笑著說。

“年幫主謙虛了,吝、臬、溢、荒四大幫在江湖上齊名,貴幫創立祖師年臬當年也是響噹噹的江湖好漢。年臬、霍荒兩位至交好友,生死兄弟,多年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組織義軍抗擊鉛國入侵,早已威震江湖。”薛銀序回道。

“哦?哈哈哈,姑娘好見識,只可惜啊,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我們這些後人武功荒廢,人才凋零,辱沒了前輩的榮光,只能四處販貨來養家餬口。”

“你們主要是沒有看家的武功絕學,不然吶,也能開宗立派,光大門楣。”竇文用說道。

年漆眉頭一緊,嘆了口氣說道:“是啊,祖先沒有留下一二武功傳於我們,只能練一些花拳繡腿行走江湖,所以還得仰仗江湖俠客多多照顧才是啊。”

“好說好說。”竇文用雙手左右開弓,一手拿著燒雞一手端著酒杯,不斷地往嘴裡送著,還一邊感嘆:“這鉛漿果真是好酒啊。”衛缺謹遵巴長老的囑託不能喝酒,眼巴巴的看著竇文用在一邊吃酒吃的津津有味也嚥了咽口水,薛銀序端起酒杯嚐了嚐,酒杯剛送到嘴邊抿了一口便連忙放了下來,張開嘴不斷地往嘴裡扇風:“好辣好辣,這酒也太烈了。”不一會兒臉已經泛紅,趴在衛缺的肩上半醒半醉。

“哈哈哈,我們臬幫的鉛漿是整個八角鎮最正宗的,喝了這個酒才不枉來這八角鎮一趟,竇前輩盡情享用,葉兄弟等你傷好了,一定要再來我府上嘗一嘗。”年漆端起大盞敬了竇文用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我們帶回來那女娃娃,為什麼姓程。”竇文用問道。

“哦,那丫頭是我的義女,是我死去的好兄弟的女兒,我也有一小女,叫年霓,比她小四歲,剛學會走路,兩個孩子要好的不得了。”年漆話一剛落,一個小女孩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嘴裡喊著:“爹爹。”

“乖霓兒,來,到爹爹這兒。”說完抱起年霓放在大腿上,用筷子夾了一片嫩菜葉喂進了小嘴裡。

“好吃嗎?”年漆柔聲說道。

“爹爹,好....吃。”年霓小心翼翼的嘴裡嚼著菜葉。

“好乖呀。”薛銀序說道。

“姐--姐。”年霓看著薛銀序叫道。

“唉,不對,喊錯輩分了,要叫姑姑。”年漆糾正她說。沒想到小丫頭立馬改口說道:“姑姑,姑姑抱”喊得薛銀序很是開心,笑得花枝亂顫,伸開雙手說:“來,到姑姑這裡。”

年霓跳下年漆的大腿,跑過去被薛銀序抱起來。

竇文用在一邊說:“你看看,她們倆很是投緣啊。”年漆在一旁也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片刻,年霓玩的累了,便被奶媽抱了回去,竇文用喝得有些多了,很快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薛銀序也不勝酒力,在嘗試喝了幾口鉛漿之後瞬間趴在衛缺肩上睡著了,只留下不喝酒的衛缺和年漆兩人在說話。

年漆精力旺盛,酒力十足,但也喝到七八分醉了,逐漸說起了臬幫的事。

原來年霓的母親也就是年漆的妻子不是別人正是荒幫的前任幫主霍瀟的獨女霍拂,原本霍拂是要接替霍瀟擔任荒幫幫主,但霍拂不顧眾人反對嫁給了年漆,在生下年霓之後便失血過多而去世,幫主霍瀟不久之後也離世,荒幫一下子群龍無首,沒了掌門人,將霍拂和霍瀟的死怪在年漆身上,兩家本來良好的關係因此破裂,與臬幫從此反目成仇,荒幫常派人上門尋釁,甚至索要年漆的性命。

年漆對霍拂的死一直耿耿於懷,對於荒幫的遭遇也心存愧疚,但他也很無奈,幫不了什麼,家中還有兩個女兒要照顧,不能因此以命相抵,心願唯有將兩個女兒養大成人。

說道動情處,年漆竟然潸然淚下,抓起酒罈子咕嚕咕嚕一飲而盡,然後醉的趴在桌子上起不來,逐漸響起了鼾聲。

衛缺痴痴地看著周圍喝醉倒下的人,只有他自己滴酒未粘,尚且清醒。

肚中早已飽食,喝完藥童端來的湯藥,他便抱起薛銀序找人領進客房休息去了。

窗外一片寂靜,院子裡沒有一絲聲音,只有薛銀序緩慢的呼吸聲在耳邊迴盪,衛缺用手準備去解薛銀序的襟帶,手剛碰到襟帶上便又縮了回去,心想不能趁著薛妹醉了去幹這等事,還是要等正是成親之後才行。

躺了半晌,實在睡不著,耳邊時而傳來薛銀序說的夢話:“衛哥,我們也生個娃娃吧,你說怎麼樣才能生個娃娃呢。”說完還用手摸著衛缺的臉。

本來已經恢復原貌的臉瞬間又開始發燙,衛缺咬咬牙,移開薛銀序摸在自己臉上的手,親了一下她額頭,緊緊的抱著薛銀序慢慢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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