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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零八分。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武魂殿大殿,凡魂聖以上在武魂殿主殿轄區範圍者,皆彙集於此,靜聽宣言。
比比東身著白金教皇服,手持九曲鎏金權杖,頭戴水晶紫金冠,神色莊嚴,聲音莊重。
“……即日起,冊封蘇言靈為我武魂殿聖子,地位僅在教皇之下。賜聖子令,諸武魂殿分殿主教,見聖子令,如見教皇,但有吩咐,莫不服從……”
比比東宣誓完,掃視周圍問道,“諸位可有異議?”
大殿諸人,無人應答。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了……”
比比東還沒說完,話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教皇冕下,這教皇不在,見聖子令如見教皇親臨……歷代聖子,未有權力如此大者……恐怕不妥。”
說話的是一個魂鬥羅,五官粗狂,面相忠厚。
他這一開口,令殿中其他人側目而視,看見是他後,幾個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這菲克主教忠心耿耿,為人剛硬,卻也不知變通。
教皇冕下已經宣佈了的事情,早就在心裡做好了決定。
叫他們過來,只是做個見證罷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偏偏這個菲克不懂這一套,當了個出頭鳥。
恐怕是要慘了。
要知道,當今教皇,不僅在實力上冠絕古今,手段也是鐵血的緊。
當初才上任的時候,武魂殿中不知多少前任教皇的舊臣,明裡暗裡表示反對。
有說教皇冕下是女人,從未有此先例的。結果教皇展示實力,把說這話的人一起痛揍了一頓,閒話就消失了。
有懷疑前任教皇死的太蹊蹺的,又覺得當今教皇好糊弄,暗地裡陰奉陽違的。連人帶懷疑一起消失了,連骨灰都找不到。
當今的教皇冕下大權在握,威嚴無雙,真不知道菲克哪來的勇氣。
教皇冕下問問大家有什麼意見,他就當真了?
傻瓜。
比比東眉頭一皺道,“有何不妥?”
菲克走出來,小心道,“就是聖子的權力太大,這對您……”
他話只說了一半,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無非是覺得一山不容二虎,教皇冕下應該把權力牢牢握在自己手裡才是。
殿中部分人恍然大悟。
嘿,都說這菲克傻,看樣子是一點都不傻啊。
不說別的,這站在教皇冕下的角度考慮問題的話,說的可真漂亮。
當今教皇風華正茂,而聖子殿下年齡尚幼,就算得罪了聖子,聖子要給他穿小鞋也要等到當教皇以後了。
待到那時,他這個老傢伙估計早就退休了。
菲克心裡也微微得意,都說他為人剛硬,可殊不知,他是能硬的時候才硬。
他的話貌似是唱反調,忠言逆耳,可實際上卻是保護教皇冕下的利益。
然而,他高興的太早了。
比比東冷聲道,“這麼說,菲克主教還是為我考慮?”
菲克一愣,明顯察覺到了比比東語氣的不對勁。
莫非,他這次踩雷了?
這個新冊封的聖子,在教皇冕下心中的分量竟然重到了這種地步?
菲克訕訕一笑,語氣明顯虛了很多。
“冕下,畢竟聖子年幼,一時不應該放權太多。”
比比東面無表情道,“用不著你來操心,退下吧。”
比比東叫他退下,就是給了他一個臺階。倘若他再不識相的話,這件事恐怕就不容易翻篇了。
菲克不敢再說話,狼狽的退了回去。
今天以後,他那為人剛硬、忠厚正直的名聲,恐怕再也不復了。
人群中有人偷笑出聲,讓菲克更加尷尬。
比比東拿出聖子令牌來,遞給蘇言靈,“從今以後,你要戒驕戒躁,再接再厲,知道嗎?”
蘇言靈恭敬接過令牌,躬身行禮道,“謝謝老師,言靈受教了。”
方才發生的那一點小插曲,到底無傷大雅。
聖子的冊封儀式並不繁瑣,比比東召集眾人過來宣佈,把聖子令頒發給蘇言靈,此時也就算了結了。
之後的話,只需要頒佈一些通知之類的,傳給底層和外部的武魂殿成員就行了。
武魂殿這個巨大機器的運營離不開人,聖子冊封儀式完成,比比東就遣散了眾人。
比比東指著身旁一個御姐道,“這是靈鳶鬥羅,此行由她保護你。”
菊鬥羅和鬼鬥羅是比比東的左膀右臂,兩人的武魂融合技除了99級極限鬥羅以外,一般的封號鬥羅都能定住,等閒不能離開比比東。
而靈鳶鬥羅則沒有這麼關鍵,在武魂殿中的事務也比較少,請她保護蘇言靈,卻是再合適不過。
靈鳶鬥羅一頭銀灰相間的短髮,看上去頗有些像是老太太的頭髮顏色,但臉蛋卻宛若十八九歲的少女,身材比例極好,氣質很酷。
打個比方,像是地鐵裡帶著耳機手插口袋的小姐姐,又像是炫酷的機車下瀟灑上車的酷姐姐。
而且,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唯一的蛛絲馬跡就是她那眼裡的成熟。
在鬥羅世界,很難見到這樣頗具現代氣質的人了。
蘇言靈很滿意。
只是,原著之中,靈鳶鬥羅跟隨比比東獵取十萬年魂獸,似乎死於天青牛蟒和泰坦巨猿的臨死反擊。
她性子烈,又不怕危險,總是敢衝敢打,不意竟是這種結局。
蘇言靈微微一禮,“見過靈鳶長老。”
靈鳶鬥羅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想到蘇言靈竟然會給她行禮。
她連忙躬身回禮道,“聖子殿下不必客氣。”
她雖然性子烈、不善言辭,待人接物卻小心謹慎得緊,話說得不多,做事做的很好。
或許,這也是她身死的原因之一。
比比東問道,“言靈,你還有什麼需要的沒有?有要幫忙的就和我說,我一起幫你準備好!”
蘇言靈啞然失笑。
比比東派了靈鳶鬥羅貼身保護他,又給了聖子令,還把聖子的權力擴大了這麼多。他只覺得比比東給的太多了,還能向她討要些什麼呢?
蘇言靈搖搖頭,“老師,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蘇言靈不向她提要求,比比東反而有些失落,“好吧,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麻煩事可以請靈鳶鬥羅幫忙解決。”
比比東這個樣子,像極了孩子要出遠門,放不下心的老母親。
拳拳愛護之心,溢於言表。
蘇言靈從沒見過黑化比比東的樣子,他見到的比比東,是溫柔的、智慧的、甚至略帶一些調皮和愛捉弄人的。
這樣的比比東,真的會是那個想要毀滅大陸的瘋婆娘嗎?
失敗者總是以最下流卑鄙的樣貌示人,這是勝利者為其精心化的醜妝。
子貢曰: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歸焉。
紂王的不善,不想傳說的那樣嚴重。因此,君子非常厭惡居於下流,(一旦居於下流),天底下的壞事都會歸結到他的頭上來。
比比東悲慘的經歷沒有成為眾人釋放善意的視窗,反而更成為她被惡意汙衊的理由。
你看,她都那麼慘了,怎麼可能不瘋啊?
你看,這個世界沒有她值得留戀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滅世啊?
然而,比比東的最大的悲劇不是被唐三殺死,而是被世界所曲解傷害,直到最後,三水居然還寫比比東愛玉小剛,還讓比比東說出“柳二龍就算是強上了玉小剛也要和他在一起”。
真真是、直欲令人作嘔。
比比東若真想殺千仞雪,千仞雪如何能活到現在?
比比東若真想滅世,當什麼武魂殿的教皇?
蘇言靈為比比東鳴不平。
他真想質問這個世界,為何總是受害者要低埋著頭顱,而兇手和幫兇卻總有人洗。
一件東西本來就是髒的,洗得掉嗎?然而總是有人樂於去洗的。
強姦犯居然能讓人同情?這個世界毀滅了算了。
當個高高在上的神,不要去想一個世界,有多少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要去想有多少天真善良的生命。
就當作一個地球儀一樣的玩具,玩具髒了一點,就消滅好了。
毀滅吧,毀滅吧……
蘇言靈憤懣地想,這骯髒和前世也沒什麼區別。
“咕!咕!”
蘇言靈突然聽見望舒的聲音,腦海裡一陣清明。
感覺清醒了許多。
清醒?!那我剛才是怎麼了?
蘇言靈一陣後怕。
望舒跳上蘇言靈的身子上來。
蘇言靈抱住望舒,看向比比東和靈鳶,只見二人臉上都無異色,想來時間過去不久。
蘇言靈看向望舒,“望舒,你知道我有危險,所以來救我了嗎?”
望舒點點頭。
蘇言靈揉揉它的小腦袋,“謝謝你,望舒。”
比比東疑惑道,“危險?”
“言靈,這裡哪有什麼危險啊?”
蘇言靈深深看了比比東一眼,搖了搖頭。
“沒有,老師,我和望舒鬧著玩呢!”
比比東聞言也沒多說什麼。
比比東再三打量了一遍蘇言靈,溫和道,“言靈,早去早回。明天我不去送你了。”
她怕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