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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靈快步走在路上,他不會質問千仞雪:為何一定要去天鬥帝國潛伏?就不能不去嗎?
這太幼稚。
就像小孩子問外出打工的父母,為什麼一定要去外地上班?就不能不去嗎?
蘇言靈不是小孩子,他也不會故作無知。
但也正是因為蘇言靈有著成熟的靈魂,所以他不會坐視事情發生而無動於衷。
他將用自己的智慧去謀劃未來,用一切能用力量改變未來。
蘇言靈叫住了跟著的胡列娜,獨自前往教皇殿,覲見比比東。
千仞雪去天鬥帝國潛伏的任務,只能是千道流安排的。
以蘇言靈目前的實力地位,他無法改變千道流的決心,甚至問不出安排這個任務的原因。
蘇言靈只是一個魂師而已。
倘若他沒有改變這一切的力量,別人又何必讓他參與?
蘇言靈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提升自己的能力,並且提前走出武魂殿為未來做出安排。
而這一切,需要比比東的幫助……
……
教皇殿。
比比東身著紫色長袍,教皇權杖隨意放置在一邊,面色慵懶地聽著菊鬥羅彙報武魂殿的近期發展。
“近期,我們在星羅帝國的武魂殿分殿暗地裡受到了打壓,不僅僅很難招收優秀的孩子進來,附屬的一些產業也都被暗地排擠。他們不敢明面上有所作為,只是偷偷和我們進行貿易上的爭奪。我們開出一個價,他們就出更高的價位”
“相較於此,分佈於天鬥帝國的附屬產業就好很多。只是雖然商業環境和氛圍很好,卻始終難以競爭過七寶琉璃宗,如果不算鬥魂場的收益的話,貿易屈居第二。”
比比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翹起腿來,妖嬈嫵媚,菊鬥羅卻始終低頭,生怕冒犯。
比比感嘆道,“七寶琉璃宗武魂特殊,有著鑑寶之能。其歷代宗主皆精明能幹,現任宗主寧風致差些,但其為人八面玲瓏,也算是個守成之主。我們算上鬥魂場的利益,獲利總額上卻也超出其不少,已經足夠了。”
“倒是這星羅帝國,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啊。”
菊鬥羅恭謹道,“星羅王室自開國起,就定下了奪嫡的傳統。皇子之間宛若蠱蟲,相互廝殺,獲勝者才有資格登基。這樣滅絕人性的規定,雖然殘忍,卻也培養出了一代又一代獅虎般的君王,頗難對付。”
比比東冷笑道,“獅虎?細數歷代星羅皇帝,倒也勉強配得上這個稱呼。不過,在我看來,天鬥皇帝雪夜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我們在天鬥帝國發展更順利一些,不過是因為有七寶琉璃宗牽制,不至於一家獨大罷了。我們兩家爭來爭去,天鬥皇室夾在中間,卻也沒少漁翁得利。”
“然而,當今局勢已然如此。兩大帝國再怎麼勾心鬥角,也只是困獸之鬥罷了。即使兩大帝國聯合起來,也難以與我武魂殿抗衡。何況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即使暫時聯合,也根本不可能真正站在同一戰線。”
比比東皺眉道,“唯一值得思慮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一舉吞併兩大帝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按計劃進行佈置吧。待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就是動手之時。”
“屆時,天下便只有一個帝國,叫武魂帝國!而教皇和帝王也將合而為一,成為萬萬人之上的存在!成為俯瞰眾生的唯一的最尊貴的人!”
教皇殿內只有菊鬥羅一個元老,比比東毫不掩飾地暴露自己的野心。
她要的正是那至高無上的、決定蒼生命運的權力!
菊鬥羅連忙跪倒,“教皇冕下的大業,指日可待!”
比比東笑道,“菊長老勞苦而功高,屆時事務繁多,還需你多多費心。”
“必不負冕下賞識。”
菊鬥羅面露喜色,雖然已經是地位尊崇的封號鬥羅,可若能更進一步,又有誰會不樂意呢?
何況,他和老鬼追隨比比東多年,為的不就是將來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
“你且退下吧。”
比比東淡淡吩咐道。
菊鬥羅站起來,再度躬身一禮便退了出去。
隨著菊鬥羅的離開,大殿之中便只有比比東一人。
比比東從教皇寶座上站起來,拿起教皇權杖,輕輕下了臺階。
她在大殿之中踱起步來,不自覺地自言自語,“建立武魂帝國、吞併兩大帝國的計劃基本已經完善,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不足為慮。”
“只是,這羅剎神的傳承神考,著實麻煩。前八道神考都如此不易,而那第九神考又意義難明,真的要踏出這一步嗎?”
“不,再等等,再等等吧……”
她輕輕的聲音在大殿之中迴盪,顯得深沉而又隱秘,身上的魔氣乍隱乍現,給她增添了一絲邪惡的魅力。
什麼是邪惡的魅力?
就是那種明知很壞,卻讓人依然忍不住沉淪,乃至於想要與其一起墮落的致命吸引力。
比比東忽然轉頭看向門口,“言靈來了?這傢伙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師嗎?隔這麼久才來這麼一次,該罰!”
說著,她身上的魔氣消散。
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抱怨蘇言靈的時候,眉間卻是不自覺舒展,嘴唇微微上揚。
比比東重新坐回了教皇寶座。
蘇言靈走到教皇殿門口,原本匆匆的腳步放緩下來,人還沒到便遠遠高呼:
“老師,我來看你了。”
隨即又重新快步走入大殿,走在比比東跟前,微微一禮。
比比東柳眉微蹙,佯裝不高興道,“咋咋呼呼些什麼?老師莫非是聾子不成?你跑到這幹什麼來了?”
“我算是摸清楚你的底子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啊!用得著我,就是老師;用不著我,我就好像不存在一樣。這一年來,娜娜來見我的次數都比你多,她還得要去魂師學院上學。蘇言靈,你真是我弟子嗎?”
蘇言靈先是被一連串的詰問問得頭腦發昏,又聽見比比東那近乎指控般的發問,不禁面上有些羞躁。
蘇言靈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那不是想著老師你德高望重,事務繁忙,一些小事就不要來麻煩你了嗎?”
比比東面色忽然一冷,“德高望重?我還沒老到那種地步。還有,您這次過來,是又有什麼大事呢?”
蘇言靈啞口無言,侷促地站了一會兒,最終訥訥道:
“老師,弟子不好,弟子知錯了。”
那樣子,活像一隻縮著腦袋的鵪鶉。
這是蘇言靈的一個小技巧,是在和比比東相處的過程中摸索出來的。
他發現,只要自己裝作一副受氣包的模樣,或者裝出一副被訓得手足無措的姿態,比比東大機率就不會再為難他。
果然,比比東忍俊不禁道,“好了,看你那副慫樣!說吧,來找我又有什麼事?我算是上輩子欠你的,所以這輩子為你鞍前馬後!”
蘇言靈這回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每次過來,好像確實都是有事要比比東幫忙。
自己為比比東做了些什麼呢?按摩算不算?
他忙賠笑道,“老師講的哪裡話,現在您辛苦為我操勞,等到以後,就是我盡心盡力伺候您了。”
蘇言靈的本意是想安撫比比東,可誰知,比比東聽見之後面色又突然轉陰。
“以後伺候,現在就不伺候了?”
蘇言靈叫苦不迭,這女人的臉是非遺嗎?變臉比川劇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