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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老太太嘆了一口氣。
“曉娥啊，真是委屈你了，你說你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遇到了許大茂這樣的壞東西。”
婁曉娥看著老太太，心中一陣難受。
‘老太太有福氣，找到了人給她養老送終，可是我呢？許大茂沒有生育能力，我以後老了誰又能養我呢？’
一想到這些，婁曉娥不禁心裡覺得越發的惶恐了起來。
這個答案，她不敢想。
但是婁曉娥不得不想，從現在開始想或許還不遲。
婁曉娥已經開始思考以後了，可是這些以後的問題卻都不在許大茂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只貪圖眼前的利益，只會享受當下，絲毫沒有為以後的日子想過，其中也包括自己跟婁曉娥的未來。
婁曉娥在許大茂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就算出身再好，嫁給了他那就是他的所有物，一個為他洗衣做飯的保姆，一個為了氣傻柱的工具。
就衝著自己有老婆這一點，許大茂就覺得自己贏了傻柱，畢竟傻柱現在還是光棍一條，許大茂巴不得傻柱打一輩子光棍，這樣的話自己就能夠一輩子都壓著傻柱了。
看著婁曉娥氣沖沖的拿著行李離開四合院的身影，賈東旭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婁曉娥確實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惜就是命不好，遇上了許大茂，好在她也是個堅強的女人，不會因為感情或者生活上面的挫折而一蹶不振，這樣的女人以後勢必會有一番作為。
很快賈東旭便將積雪全部都清掃完了，轉身回到家，屋裡就有一股暖和的甜香撲鼻而來，那是香糯甜軟的，帶著熱騰騰白汽的香。
進屋後，先搓著手，在爐子烤火，口裡問。
“煮臘八粥了啊，一進屋就聞到香了。”
賈張氏正揭開鍋，拿木勺子攪了攪鍋裡的臘八粥。
“快放下，洗洗手吃吧。”
“那可不，咱攢了大半年的好東西，估計都放進去了，今兒個可是能吃好吃的啦！”
秦淮茹笑著說道。
這吃臘八粥也是過年的一種習俗，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
一把糯米，一把黍稷，兩把赤豆，當然還得放大棗，花生，有些窮人家未必各樣材料都齊全，但各處攢著，到了這一天，好歹湊夠八樣，也算是討個吉利。
賈張氏做的臘八粥算是講究的，都是先把赤豆和大棗煮爛了，然後取裡頭的豆沙和棗泥，把那些皮去掉，只用煮爛了的原湯，這樣就格外有滋有味，吃的時候顏色好看，也帶著一股甜香。
秦淮如拿來了碗，給一家五口都盛了。
這個時候，賈東旭其實身還帶著涼氣，在外面凍的那個勁兒一時半會沒緩過來。
喝一口熱烘烘的粥，那甜軟的暖香便溢滿了全身，很快，全身都熱乎起來了，那是汗毛都通暢的舒服。
就這樣，大年三十這天終於是來了。
大清早，秦淮如就開始熬米酒了。
普通四合院里人家，哪來的酒喝，也就是招待客人捨得買牌子酒，大部分都是去打散酒，或者自己熬，就是用白江米和制江米酒的酒麴來熬，煤爐子活燒得旺，鍋裡的米酒熬得差不多到火候了，散發出一股甜香。
而賈東旭更是去到了集市，買了些豬頭肉來，家裡早上跟中午都是隨便吃點什麼，重頭戲都是留在晚上，等著吃那頓年夜飯。
秦淮如自己有一個絕活兒，叫做一根稈，什麼叫一根稈呢，就是不用別的柴火，只用一根麥稈，慢慢地點了，一根根地續，用微火慢功夫，一點點把豬頭肉給煨熟了。
這法子極為費工夫，所以秦淮如幾乎沒有這樣做過，但是一想到今天是過年，年夜飯也一年才一次，於是她還是特意搭了一個臨時的小灶兒，就這麼慢悠悠地囤著。
用這樣的做法燉出來的豬頭肉稀爛，肉嫩多脂，肥而不膩，吃起來那可真是解饞了。
由於傻柱得去給大領導一家人做年夜飯，所以大院兒裡的飯他自然是管不了了，一大爺便打算將聾老太太接到自己那兒，他跟一大媽還有聾老太太一起包點餃子吃。
只是沒有傻柱，這什麼都要他們自己準備，這一忙就到了晚上，他們才開始燒水煮餃子。
這一剛出屋一大媽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肉香味，伴隨著一陣陣冷風，飄蕩在整個四合院中。
“這是誰家在燉肉呢，味兒散得這麼開。”
一大媽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餃子下到了鍋裡。
因為想著自己家跟一大爺家的關係，還有那聾老太太，也是未來一大爺要養老的物件，所以賈東旭便想著乾脆將他們全部都請到自己家一起吃年夜飯。
先去請聾老太太，之後在還沒到一大爺家，聾老太太便故意將腳步抬得高高的，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
一大媽聽到聲音之後抬起了頭，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大媽，在煮餃子嗎？”
看著聾老太太的動作，賈東旭笑了笑，主動跟一大媽打起了招呼。
“對啊，這不傻柱今年不在院裡嘛，所以就我們老兩口煮點餃子。”
一大媽笑著跟賈東旭說道。
“煮什麼餃子啊，怪我白天太忙了忘了跟您說，您去跟一大爺說一聲，去我們家一起吃年夜飯吧，我媳婦兒在家燉了豬頭肉。”
“好啊好啊，一起吃年夜飯！”
聾老太太也在一旁開心地說道。
“行，我去跟你一大爺說說，正好我這餃子剛下鍋，到時候給你們端過去。”
一大媽略一思索，想到大過年的就只有自己跟一大爺兩個人過，覺得也怪冷清的，正好自己這邊也煮了餃子，大家也可以一起吃，便點頭答應了。
將三位老人接到自己家之後，賈張氏也正好將飯都做好了。
桌子上除了秦淮茹那鍋燉的豬頭肉，賈張氏還做了兩個熱菜，另外又配了十香菜，蝦米醬，炒醬瓜絲，這都是首都過年的老菜式，能調味能解膩，大年初一到初五那幾天大家除了下餃子不生火，正好把這些涼拌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