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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師兄弟
新鄭，一處角落之中。
這裡是貧民生存的地方，街道髒亂，蠅蟲氾濫，隱隱散發出些許腐肉的臭味，令人噁心至極。
這個院子似乎還是嶄新的，只是裡面的主人，已經在幾日前死掉了，死在了一個男人的劍下，連屍體都還沒處理。
一位手持粉色劍柄的女人，輕輕推開了一道木門，
她的全身為紫色白條紋的修身金屬戰鬥服，雙腿和右臂部位為魚鱗狀護甲，胸甲上的魚狀花紋與驚鯢劍的格調相襯托。
纖細的蠻腰看似弱柳扶風，但實則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感。纖細筆直的雙腿上穿著一件白色的漁網襪，更突顯性感。
儘管臉上戴著一塊銀灰色面具，但依舊這擋不住那曼妙婀娜的身材。
這個女人，很冷。比之潮女妖的冷，更甚！冷徹骨髓！
“吱嘎~”木門輕啟，驚鯢走到院落中，兩道人影已經等候多時。其中一人，黑色皮甲，面容冷峻，揹著一把隕鐵所鑄的長劍。看其相貌，正是羅網殺字級高手，乾殺。
另一人，卻身穿普通的秦軍鎧甲，臉上戴著一塊黑色的面盔，除了一雙粗糙的雙手，幾乎沒露出半分面板。
若是李夜在此，便能一眼認出，此人便是羅網天字一等高手，掩日！
“大人！”驚鯢面無表情，單膝跪地道。
“你來的慢了一些。”掩日淡淡開口，聲音似有偽裝，他丟出一張卷宗，驚鯢想也不想接下。
“這裡是這次的任務目標，相國大人親自下的命令，韓國之中有我們的合作者，由他與你接洽。”
這時候，“乾殺”開口道：“大人，區區一個二十歲的鬼谷傳人，需要如此大張旗鼓麼？”
“這次遇到的敵人，可能會前所未有地強大，任務不容失敗。否則一旦目標回到咸陽，那麼相國大人、以及羅網，將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
“是！”乾殺和驚鯢同時單膝跪地道。
“我的身份尊貴，不宜動手，此地就交給你們了。”說罷掩日雙腳發力，落在了屋簷之上，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蹤跡。
“乾殺”看著卷宗上那幾個名字，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驚鯢大人，屬下已有了一個計劃……”
驚鯢抬了抬手，身子瞬間消失，
“轟！”木門瞬間撕裂，一把粉色的奇特之劍，緩緩放大，冰冷詭異的銀色面具之下，沒有絲毫的憐憫。
門外，一位七絕堂弟子瞳孔猛地一縮，還來不及驚叫出聲，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深達數寸的血痕。
“進去說吧。”驚鯢沒有絲毫情感。
她輕輕一抖長劍，那驚鯢劍身之上的鮮血，竟全部滑落，沒有沾上一滴鮮血，隨後嗆篤一聲歸入鞘內。
……
月明星稀，新鄭的中央，燈影憧憧，但是在燈火照不到的黑暗之處，卻暗流洶湧。
“嗒、嗒嗒”，厚重的金靴踩在城牆邊緣的石板之上，鯊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開始嗡嗡地低吟顫抖起來。
衛莊闖入一間雜屋中，那股熟悉的氣息更甚，胸口的真氣彷彿不受控制地突破而出。
房屋牆壁上有個缺口，瑩白月光灑落，打在衛莊的銀髮之上。
“轟！”一股勢如破竹的劍氣，猛然撕碎牆壁，餘威不減地朝衛莊襲來。
衛莊猛然轉身，腳下一踏，橫劍格擋，然而終究力逮一分，身子瞬間被擊退，碰地一聲撞擊在牆壁上，
然而來人並未繼續上前，只是靜靜看著衛莊。
兩人的目光交錯，衛莊的眼神一下變得犀利起來，就這樣與其對視。
二人心照不宣，都想要後發制人，找到對方的破綻。
終於，二人同時動了，兩道疾如閃電的劍光猛地劃破黑暗，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黑暗中，衛莊那鷹眼緩緩張開，猛然一劍刺向來人。
然而來人速度極快，他猶如黑暗中收割性命的刺客一樣，一擊之後便再次隱藏起來。
然而黑暗對於先天高手來說，並不能造成什麼麻煩。
衛莊的身子沖天而起，在懸空的鐵鏈間不斷跳躍，那人不再退讓，兩人的劍光不斷出現，一時間“叮叮噹噹的”金戈之音不絕如縷。
兩人且戰且走，兩股真氣將二人的身子越託越高，瞬間撞破了哨塔，落在城牆之上。
高達三四丈的城牆之上，月光如水銀瀉地，照亮了每一個角落。來人的身影也愈加清晰。
他身穿一件青衫，身姿修長，五官極為俊朗，但眉宇之間總帶著一絲難以劃開的淺淺憂愁。
來人自然是衛莊的師兄，現任秦王首席劍術師的鬼谷傳人，蓋聶！
鬼谷，每一代只有兩名弟子，一個為縱，一個為橫。二人既是兄弟，又是對手。
只有勝者，才能繼承鬼谷派的衣缽，成為掌門。
而另一個人，會死！
在如此一個複雜的環境之下，師兄弟二人的關係亦是極為複雜。
但是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至少如今，他們的心思還是比較單純的。
久別重逢，兩人之間的默契卻一如三年前。
這時候，兩人再次同時動手，滿天的劍氣縱橫，一青一黃，兩股劍氣如同絢爛的煙花一般綻放，不分伯仲。
劍法、腿法、拳法，兩人酣鬥了三十多招，依舊沒能分出上下。
蓋聶一劍挑在磚瓦之上，左掌一撐，瞬間高高彈起，一腿猛然落下。衛莊亦是收劍於身後，絲毫不甘示弱地一腳迎上。
“轟！”猛烈的真氣席捲而開，整座城樓都晃了一晃，
兩人身子也同時被這巨大的力量擊退一丈，衛莊冷笑一聲，手中的鯊齒舞動起來，一道道連綿不絕的劍氣，如月牙一樣猛然傾斜而出。
蓋聶依葫蘆畫瓢，二人的劍氣同源同脈，修為境界亦是相差不遠，若不是生死之戰，恐怕難以分出勝負。
“轟！轟！轟！”三丈高的城樓岌岌可危，哨塔之上的木頂也不斷碎裂，落下一塊塊的木屑。
伴隨著最後一道劍氣落下，二人同時落地，他們心有靈犀的停下了進攻。一個橫劍與胸前，一個束起長劍，身上的真氣不斷凝聚，巨大的兩股旋渦氣流湧起。
“橫貫八方！”
“百步飛劍！”
縱與橫的對決再次上演，鬼谷的至高劍術一觸即發，一黑一白兩道龍影嘶鳴而起，
兩股先天中期境界的真氣猛然相撞，巨大的轟鳴聲，足以令周圍十丈之內的普通人嗡嗡耳鳴。
即便是站在城牆之下，百步外的唐七，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悸。
“轟！”一道巨大的光柱瞬間爆炸開，城牆徹底嘩啦啦地倒塌，化作一地的廢墟。
一股巨大的煙塵衝起，二人在空中對踢一腳，腳下一蹬，瀟灑自如地退開幾丈之外，並未受到波及。
這一場戰鬥，終究是沒有分出勝負。
“你知道我在這裡？”蓋聶微微一笑，額頭前的兩道劉海吹起，露出那俊美的五官。
“整座新鄭只有這一處，可進可退，可縱可橫，謂之天樞!”
衛莊自然清楚蓋聶的目的，如今嬴政局勢危險，四面皆敵，選擇在這裡見面，自然是最為合適。
“天樞者，天道人綱，逆之，雖成必敗。”
“萬事之先，圓方門戶，雖覆能復，不失其度。看來師父的教誨，你沒有怠慢。”
“蒼生塗塗，天下燎燎”
”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好久不見了，小莊！
“師哥！”
一時間，激情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