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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擊,震盪出的餘波,比天空綻放的禮花還要絢爛。
火花蕩盡,執明袒露半身伏在地上,殘破的外衣被燒成灰燼,隨風飄零。
“我從來沒有什麼天雷加身,更也不是什麼赤皇的血脈,我就是我,一個村裡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
【在你體內無法抵禦業火時,我就知道了你不是赤皇的血脈。】
“玄武大哥,抱歉啊。”
執明再次爬起,赤膊的上身冒著騰騰熱氣。
“終究是沒解除聖靈的封印。”
【我雖然沒有你們的感情,但我也不想你死,現在遁入山海圖,我想辦法帶你走!】
…
這一擊對撞,也同樣讓司馬元受了傷,他咳出一口鮮血,掛在嘴角的白鬚之上。
但畢竟是金童苑的苑主,況且無間之人在修卦上的造詣遠勝於人族。
所以即便身受內傷,還是有一戰之力。
“不愧是七爺的徒弟啊。”
司馬元臉上冷冷掛著笑。
“這一劍,元某領教了。”
執明冒著冷汗,緊咬牙關。
“再幫我壓制業火片刻,我需要時間,凝聚卦力。”
看著司馬元踏步走來,執明再次凝氣于丹田,運卦所帶來的疼痛,好似每一根骨頭,關節,都要被燒成了灰燼。
司馬元抬起手,水卦之力湧出一團激流,附著在掌間。
突然,一支離弦之箭,劃破夜空,發出尖銳的聲音,直奔司馬元而來。
司馬元以水卦擋住了這突施的冷箭。
對面飛廊上,那飄逸的錦袍好似夜雲散落在石臺,盈盈月光下,站著一位男子。
執明太熟悉這背脊發涼的感覺,能一箭射出如此霸道真氣的,只能是大周太子姬塵!
姬塵挽起窄袖蟒袍,輕拈弓,端直身姿,取鵰翎箭,搭上虎筋弦。
爍光一閃!
第二箭似天星飛射,乘風之力,箭頭快速旋轉刺破了水幕,釘在司馬元的胸前。
中箭位置僅距心口幾寸。
司馬元驚歎於這飛箭附著風卦的威力,他折斷箭尾,血水在紫袍上滲紅,一步躍向執明攻來,以近身纏鬥來避箭。
剛剛的喘息的時間,讓執明暫時恢復些許,體內的風卦再次席捲而出,宮闕臺上,劍光舞動。
司馬元一直保持讓執明背對那射箭男子,但同樣他也無法繞開擋在面前的玄武鏡。
司馬元以玄武鏡為盾,一邊提防冷箭,一邊蓄集卦力。
幾十招過後,執明體內業火發作,劇痛難忍,讓他的眼前猶如蒙上一層薄霧,氣脈紊亂,劍差一招。
司馬元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一掌拍出水卦,猶如飛流直下的瀑布砸向執明。
執明被這駭浪之勢重壓在地,以玄鏡罩住自己。
此刻。
飛廊之上,男子弓如魂月,持在面前,對準二人扭結的身影,射出了第三支箭。
司馬元並不未躲閃,他知道若是執明收回那玄鏡,便會頃刻被這卦力粉碎。
倘若不收回,自己則可以藉助這層玄鏡防身,以水卦之力重壓讓執明經脈寸斷而亡。
正當司馬元以為萬無一失時,一閃寒芒如刺,長箭居然毫無阻攔掠過玄鏡,貫穿司馬元的眉心。
重壓在執明身上的水卦之,猶如洩洪一般四處流散。
宮闕上的二人幾乎同時栽倒在地。
執明閉上雙眸的最後一眼,望見姬塵飄動的袍訣,走下廊道...
不知過了多久,執明感覺眼前的一片黑暗中突然照進一束光。
醒來時,執明平躺在床上,下肢發麻得厲害,這讓他心中大慌。
“難道是我的雙腿斷了?”
執明抻著脖子,看了看。
原來是守夜的宮女在床邊,伏在執明的腿上睡著了。
執明輕輕挪動身姿,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隱約間他聽到屏風後面的二人在講話。
“太子殿下,你不該這麼衝動,為一個將死之人,殺了那金童苑的司馬元。”
“在這紫薇城中,我怎能允許外族殺害我朝中大臣?”
“什麼大臣,不過是人帝身邊貪權附勢的小人。”
執明看著屏風上,燈火影照出的二人。
“太傅,我覺得他不是大家口中說的那樣。”
“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重要,中了業火已經是難逃一死。”
“真的沒辦法嗎?”
“普天之下,老朽想不出有誰能救得了他。”
執明側目聆聽,卻沒有悲涼,因這死訊而心灰意冷。
“太子,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向無間交代。”
“司馬元殺害我大周的臣子,為什麼還要我們交代。”
“單憑一個司馬元卻是如此,可他是丹門的人,背後的無間八門,牽扯的關係太多,甚至能驚動到東華大帝。”
執明拍醒床邊的宮女,擺了擺手,讓她回去休息。
宮女走出殿外時,太子與太傅同時走了進來。
“你醒了。”姬塵示意執明不要亂動,小心體內的傷勢。
一旁的太傅消沉著臉,看不出任何表情,那雙對生命漠視的眼神,讓人見而生畏。
“恕臣醒的早了些,聽到了太子殿下與太傅講的話。”
“業火的事,你也別灰心,我會讓宮中最好的醫官來給你診治。”
執明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子講話如此沒有底氣,更像是一種安慰。
“謝過太子殿下。”
執明緩緩起身,靠在床上。
“如果太子要向無間交代,其實可以將此事全部推卸到我的身上。”
太傅的神色有些微動。
“不行,人是我殺的,怎麼能全讓你一人承擔。”
“太子還記得木蘭圍場嗎?”
“你負責殺,我負責扛。”
姬塵心中有些鬱悶,略有滯氣的說。
“不一樣。”
“其實,太傅說得對,都不重要了,反正我是快死的人,況且是我與司馬元之間有恩怨,所以由我來承擔最合適,。”
太傅惜字如金,對執明的意見首肯道。
隨後,轉而安慰一旁的姬塵。
“太子殿下,不必過於憂心,明王如今是人帝身邊的寵臣,陛下是不會難為他的。”
姬塵嘆了口氣,負手背身,望向窗外,月色微微朦上了一層紗,夜雲舒捲,像是一座懸天而立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