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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燒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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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典禮結束了,幾人歡喜幾人愁。迎接這些新科舉子的燒尾宴也要開始了

所謂燒尾宴,一說是人之地位驟然變化,如同猛虎變人一般,尾巴尚在,故需將其燒掉;一說新羊初入羊群,會因受羊群干犯而不得安寧,只有火燒新羊之尾,它才會安定下來,人從平民進到士大夫階層,如同新羊出入羊群一樣,一時難以適應新環境,故需為之“燒尾”;一說是鯉魚躍龍門,必有天火把尾巴燒掉才能變成龍。次三說都有升遷更新之意,故此宴取名“燒尾宴”。

陳帝李曄已下了旨:燒尾宴在享德殿舉行,除新科舉子外,文武各官、親王勳爵、舊蜀官僚也準參加。

享德殿一時錦袍如簇,各式的官服看的人眼花繚亂,個個衣冠楚楚,雖然衣服上繡的都是飛禽走獸。多虧禮部安排好座次,大家依序而坐。就等大boss陳帝入席了。

欽天監算好了吉時,陳帝從萬安宮起駕,不多不少,正好到達了御座。百官賀畢,紛紛入座。人到齊了,就要上菜了。(有部分借鑑)

飯食點心:巨勝奴(秘製寒具即蜜制油饊子),婆羅門輕高面(蒸麵),貴妃紅(紅酥皮),漢宮棋(煮印花圓面片),長生粥(食療食品),甜雪(蜜餞面),單籠金乳酥(蒸制酥點),曼陀樣夾餅(爐烤餅)等。

菜餚羹湯:通花軟牛腸(羊油烹製),光明蝦炙(活是烤制),白龍曜(用反覆捶打的裡脊肉製成),羊皮花絲(炒羊肉絲,切一尺長),雪嬰兒(豆苗貼田雞),仙人臠(奶汁燉雞),小天酥(鹿雞同炒),箸頭春(烤鵪鶉)過門香(各種肉相配炸熟)等。

食材有北方的熊、鹿,南方的狸、蝦、蟹、青蛙、鱉,還有魚、雞、鴨、鵝、鵪鶉、豬、牛、羊、兔等等,真是山珍海味,水陸雜陳。至於烹調技術的新奇別緻,更難以想象。試舉數例如下:

炙是一種烤制食品。食單中的“金鈴炙”,要求在食料中加酥油,烤成金鈴的形狀;“紅羊枝杖”,要求用四隻羊蹄支撐羊的軀體,可能是“烤全羊”;“光明蝦炙”,則是把活蝦放在火上烤炙,而不減其光澤透明度。凡此種種,足見其燒烤技術之高超。

“水煉犢”,就是清燉整隻小牛,要求“炙盡火力”,即火候到家,把肉燉爛,從這裡可以看出唐朝人對火候的重視。

“蔥醋雞”,把雞蒸熟後調以蔥、醋,是一種別有風味的吃法。“雪嬰兒”,把青蛙(俗稱田雞)剝皮去內臟後,粘裹精豆粉,煎貼而成。銀色白如雪,形似嬰兒,故名。

菜上齊了,開吃吧!那有那麼容易,文人雅士,國家盛典,要載入史冊的。必然要有點文化底蘊。

只見中書令趙明鏡說道:今日盛會,少長賢集,臣提議,由新科舉子題寫詩詞歌賦,以襄盛舉!

禮部尚書莫佑得講道:群賢集至聖天子門下,中書令所言當為。

陳帝李曄說道:準。久聞李之棟文滿京華,先試做一言,為諸生先!

李之棟應聲而起,講道:聖天子在上,臣試做一言,拋磚引玉。

李之棟走來走去,緩緩說道:

甲光入長安,緹騎戍鄴城。

萬朝聖天子,舞罷歸南山。

眾人聽了讚不絕口。陳帝李曄點點頭,說道,賜帛一匹!

中書令趙明鏡說道,臣也試做一首,為聖天子賀!

陳帝李曄擺擺手,示意趙明鏡做來。

趙明鏡說道:

揮劍掃六合,浩氣彌八荒。

廟堂縱捭闔,聖天臨凡昃。

李曄端起酒杯,飲了一口。說道,賜帛一匹!

禮部尚書莫佑得說道:

四海昇平樂,八方進表賀。

天子聖明德,元民享泰格。

李曄若有所思,說道,賜帛一匹!新科舉子們,你們的前輩都已在前頭了,你們後面的可要跟上!

太子冼馬陸文亨指花說道:

牡丹真國色,四季一處開。

九霄遺獨立,今朝拜天子。

李曄微微笑,對太子廣茂說道:朕給你找的這匹馬不錯吧。

太子廣茂答道:聖天子識人之明,當世之伯樂。

李曄說道:賜太子廣茂帛一匹,太子冼馬陸文亨帛一匹。

朱玉成說道:

一朝功成王侯宴,玉盤珍羞不足觀。

龍閣鳳樓廈萬間,竹帛青史美名傳。

李曄頭微微一皺,想起齊王攸罹難之事,會被寫在史冊上,這史書如何寫,他瞅了瞅李之棟。轉而對朱玉成說道:賜……帛一匹。

顧道誠也說道:

南海玳瑁玉珍珠,北沙熊鹿蜜果桃。

西川錦帛細柳腰,東方群賢天子旄。

陳帝李曄眉頭又微微一皺,顧道誠提及南海,他想到內衛傳遞過來的訊息,說交州地震了,這交州刺史王海森不知幹什麼吃的,竟然沒有奏報。

陳帝李曄說道:賜帛一匹!

陳帝李曄說道:晉王府長史安在?

盧兆升應聲而起,說道:臣在。

陳帝李曄說道:何不發一言?做來!

盧兆升寫道:

吾本寒衣,世居洙畔。微末之輩,不足掛齒。內無兄弟姊妹,外無勳門舊貴。少時家貧,親歷父母艱辛;壯時方感,近思和光同塵。煢煢孑立,形單影隻。常懷悕惕之心,憂晦之意。故未能盡沐春風,而有趨庭之對也。

命運一刀筆,翻覆一言語。是故唐憲失於甘露,宋運終於襄樊;漢威盛於和親,明隆佈於偽降。逮造化弄人,變幻無常,唯聖人得時審勢,以成古今,為後人鑑。

今蒙拔擢,愧感莫名。未有馮唐之嘆,不見李廣難封。遙想:捫蝨而談,鱸魚蓴菜;淮水三擊,黃粱一夢。商君鑄鼎關中,諸葛扶廈益州;司馬禍起四海,宇文奄有八荒。蓋賢君懿德如伯樂,志士能臣若飛馬,居位謀政,福及人物,蹈山倒海,共濟時艱。

戊戌之末,已亥之初。花有重開日,人何再少年?寄奴定亂代興,黃觀連中三元;陽明龍場悟道,太嶽內閣施策。一時之豪傑並起,倉促間群雄逐鹿,倘隨風追浪,效力長安,不守終南仙翁地,不尋桃源世外所。何報哉,何報哉。

好好好,只見一老翁蹣跚而來,眾人定睛一看,這人正是當代大儒孔貴祥。

眾人起立,陳帝李曄也緩緩起立,說道:孔先生一來,這盛會才是真的高潮迭起啊!

孔貴祥說道:天子抬愛,老夫年邁,做不得詩了!願奏一曲!

陳帝李曄說道:將朕的那把古檀琴來!

胡慶說道:是,陛下。

琴已擺好,孔貴祥就坐。奏了一曲《無衣》。

眾人聽罷,紛紛讚歎。

陳帝李曄說道,今日雅會,群賢所做,自是精品,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卿等各傾陸海云爾。賜晉王府長史盧兆升帛一匹!將這臺獅硯授於盧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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