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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北周、北齊使團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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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安宮中,陳帝李曄說道:是誰讓你參齊王的?是誰讓你參這幾個重臣的?

秦仁堂說道:陛下,自古言官風聞奏事,莫非陛下要開殺諫官之先例?齊王僭越,成都竟有齊王萬歲之語,難道蜀民只知有齊王,不知有陛下?

陳帝李曄說道:住口!你不知道北周、北齊使團已經入京了麼?你這個時候跟我鬥嘴,難道置荊州、壽春不顧嘛?你不知道交州發生地震了嗎?國家多事,穩定還來不及,你添什麼亂!

秦仁堂跪下說道:陛下,臣只知盡忠!

陳帝李曄說道:好,盡忠好。朕命你為接待使,和晉王廣德一起,弄清北周、北齊使團意圖。

秦仁堂憤恨不已的講道:臣領旨,待周、齊使團回後,再作理論。

南陳鴻臚寺,北周、北齊使團入住。雙方使團打個照面,北齊正使蘭陵王高隆昌,北周正使太原王宇文理。

周、齊兩國,素來不和,今日見面,雖是他國地盤,也是當然不讓。

高隆昌笑道::沒想到,在這還能碰見手下敗將。

宇文理老臉一紅,知道高隆昌講當年玉壁一戰,差點被高隆昌俘虜。

宇文理說道:聽說高王被奪了軍權,才被派出使到陳國,我大周地方不大,但能容人,高王若不嫌,可棄暗投明,慕容垂當年之禍,高王要謹記。

雙方使團臣僚由說到打,看的鴻臚寺的人是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還好秦仁堂來盡地主之誼,將雙方拉開,安排入住了。

雙方住了五日,誰也不理誰,出門進門都是兩條道。

周使團還派人遠赴交州採購珍珠、孔雀羽。

到了第六日,晉王廣德入宮述職,李曄安排他如此如此。

第七日,鴻臚寺使節接待堂。

書辦講道:秦大人,周、齊使團又吵起來了。

秦仁堂說道:怎麼回事?

書辦回答道:他們誰也不願意對方先進入正堂。

秦仁堂說道:周齊兩國真是事多。

秦仁堂又轉身看了下晉王廣德。說道:晉王殿下,您看?

晉王廣德說道:我是晚輩,邦交懂的不多,秦大人做主就是了。

秦仁堂似乎胸有成竹的說道:好,我去去就來。

只見鴻臚寺的人拿著一根繩在前面走,宇文理、高隆昌兩人在後面走,所邁步伐一致。

兩人一同坐下。

秦仁堂講道:這是我大陳......

宇文理說道:這就是陳國齊王吧?久聞大名。

高隆昌講道:都說秦風粗狂,果真如此,怎麼能如此稱呼齊王,久聞齊王風華卓越,不想如此年輕,江山多嬌,你輩登臨,真是幸事。

宇文理說道:喲,我老理就不喜歡咬文嚼字,自然比不過這小白臉。

高隆昌臉紅憋著說了一句:你!

宇文理繼續說道:怎麼樣?外面單練?

秦仁堂說道:我說兩位正使,你們是來幹嘛的?你們還幹不幹正事了?這是我大陳晉王殿下。

宇文理說道:久聞晉王克成都功勞不小,老夫有一禮物,本要贈與齊王,但見小老弟有緣,來啊,將劍拿上來。寶劍贈英雄。

高隆昌說道:寶劍在他手裡也沒有用,他只會騎著馬跑,越跑越遠,他的劍拿著頗晦氣。晉王,這是我貼身玉佩一枚,文人雅贈,留個紀念。

晉王廣德道:兩位正使如此厚愛,本不應推辭,但秦仁堂大人為我大陳正使,請兩位正使有事與他商討,我只在旁靜聽。

秦仁堂說道:兩位貴使,講吧。

宇文理、高隆昌都默不作聲,無人發言。

秦仁堂說道:讓你倆講,你倆又不講,真是出奇。

三方足坐了一個時辰……

宇文理說道:高王講吧,你們大齊是大國!

高隆昌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皇帝陛下遣我等來,一為齊王賀,二為陳帝賀,三為鄰國有難,弔民伐罪,我大軍八萬已臨壽春,屯月有餘,糧資頗費,還請貴國能貼補糧草器械。

宇文理緊跟著說道:我皇帝陛下遣我等來,一為齊王賀,二為陳帝賀,三為鄰國有難,弔民伐罪,我鐵騎五萬已臨荊州,鳳、介二州乃舊蜀割讓之地,還請貴國能交還我國。

高隆昌說道:不要臉!人家嘴中肉,你靠嘴就能要過去?還二州舊屬,長安還是我家故都呢?

宇文理說道:啊呸!還弔民伐罪,想趁亂奪人家淮南地,還腆著臉要人家貼補糧草器械,不能給他,秦正使。

高隆昌說道:對,不能給他,秦正使。

秦仁堂表示很無語,就散場了。

周、齊使團如此進場,也如此離場。

萬安宮中,秦仁堂和晉王廣德向李曄講今日情形。

李曄笑道:這兩國兩個活寶,依卿看,該如何處置?

秦仁堂說道:荊州乃長江鎖匙,萬不可丟,壽春乃江北重鎮,丟則京都有險。大軍鎮蜀,僅可救援一處,陛下聖裁。

李曄說道:宣中書令趙明鏡入宮,你們退下吧。

趙明鏡來到萬安宮,向陳帝李曄請安。

李曄說道:給趙中書賜茶、賜座。

趙明鏡叩首說道:謝陛下若天知恩!

李曄說道:眼見的趙中書也老了,回想往事,歷歷在目,擁立之功,卿為第一。

趙明鏡說道:此是天授,老臣何功之有哉?

李曄說道:惠王廣茂年紀漸大,尚未婚配。這京中名媛甚多,也不知哪個才能相夫教子,綿延天嗣。

趙明鏡靈機一動,說道:這要看陛下屬意誰?

李曄說道:早聞愛卿獨女知書達禮、明辨是非、模樣姣好,待字閨中?

趙明鏡說道:陛下意思是讓臣女嫁與惠王?

李曄心裡說道,老狐狸。

李曄笑笑:這京中名媛,也只有愛卿之女,能夠與惠王相合。

趙明鏡說道:臣一家備受皇恩,陛下恩典,臣感激涕零。

李曄笑笑:這天色已晚,明日早朝。愛卿回去吧!

趙明鏡說道:臣告退。

李曄轉頭對胡慶說道:宣齊王入宮。

齊王入宮後,李曄說道:三弟,國事艱難,現周虜齊胡二夷一窺我荊州,一探我壽春。還望三弟戮力。

齊王說道:但憑陛下吩咐。

你明日即赴荊州,率齊王衛兩萬,我再調撥五萬軍與你,守住荊州,與國大利,待你歸來,朕自讓賢。

齊王攸斬釘截鐵的說道:陛下休言,為國事死難而已。

李曄說道:好,有此言我就放心了。

萬安宮中,李曄來回踱步,彷彿有事情很難下決心,終於,他長嘯一聲,對胡慶說道:你親自去壽春城,告訴刺史明博,讓他堅守待援,惠王廣茂將率援軍七萬抵達壽春城。

胡慶說道:是,陛下。

齊王府中,伍長悟說道:此去兇險,明日早朝,殿下切不可答應陛下,陛下也拿你沒辦法。

齊王攸說道:國家多事,我身為宗室,不挺身而出,怎麼辦呢?

伍長悟說道:你替國家考慮,誰替你這滿府老小考慮?

齊王攸說道:大哥的孩子廣德不也是親王嘛?

伍長悟說道:秦王不也是親王嘛?

齊王攸長嘆,秦王是自己的叔叔,只是個閒散王爺,並無實權。只因當時盛傳“黑水出,澤萬民”。已登基為帝的父親經受不住旁人的蠱惑,所謂黑水指秦也,秦尚黑,屬水德,固應在秦王李澤身上,他怕自己的弟弟強奪皇位,於是給他重建了秦王府,不許他參與政事了。

齊王攸只是喃喃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第二日早朝,垂德殿中。

趙明鏡說道:現二虜犯境,江陵乃長江中游之門,破則國危,曏者齊王攸總督大軍,復蜀得勝,威名遠揚。臣建議,由齊王攸救援江陵。

群臣中附議者眾多。

李曄說道:齊王意下如何?

齊王攸說道:臣願為國家赴湯蹈火!我為荊州牧,責無旁貸!當為國家掃平賊虜。

李曄說道:好好好,秦仁堂何在?

秦仁堂應聲。

李曄說道:你去回覆周、齊使團,讓他們早日滾出建鄴。

秦仁堂說道:臣遵旨。

鴻臚寺內,

秦仁堂回覆周齊使團:我大陳自有橫磨劍五十萬,卿等可自取。

周齊正使只講告辭。

然後在建鄴又出現了雙方使團並行出城的奇葩景象。

雙方使團分手之際。

宇文理對著高隆昌說道鴻臚寺變天了!

高隆昌說道鴻臚寺還要抓緊時間回去打傘,要不淋著怎麼辦?

兩人笑笑,依禮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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