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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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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飯後進了古行者的房間,把房門關好。而此時,好奇心也使古雨燕和古浪傑悄悄的來到門外,準備偷聽他們的談話。

“噓~小心點,被爺爺發現就不好了。”古雨燕小聲的對古浪傑提醒道,然後把耳貼在門上。

問天來到古行者身後,問道:“爺爺,我來了。你有什麼事要告訴孫兒?”

古行者轉過身,神色蒼涼愁緒,沉思了很久。

問天見他神色不對勁,疑惑道:“爺爺是怎麼了,是什麼事要告訴孫兒?”

古行者的嘴唇似開似閉,最後他對問天問道:“你還記得我曾經給你提起過一個人嗎?”

問天想了想,敬仰道:“問天記得,爺爺所說那人是江湖人稱武俠的大英雄沈青雲。他一身俠肝義膽,武功高強,雖然現在不在人世,卻不失為一個俠義之士!”

古行者點點頭,看著問天鄭重的說道:“問天,我想告訴你,你……是......沈青雲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徒孫!”

問天的頭腦忽如霹靂一震,驚詫的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驚愕的說道:“爺爺……您說……我是…..。”問天萬萬沒有想到古行者會告訴他這等令人驚詫的事,從小問天對沈青雲充滿敬仰之情,俠肝義膽、揚善懲惡、打抱不平等事蹟深印在問天的心裡,而這位大英雄,卻是自己的爹?!

“什麼?爺爺為什麼這麼說?”門外的古雨燕大驚萬分,睜大了雙眼。古浪傑也是特別震驚,但他連忙捂住古雨燕的嘴,輕聲道:“我說妹妹,你小聲點,噓~”

“這是真的嗎?這麼說你是我師公?”問天努力平靜自己震動的心。

古行者深深的點點頭:“這是真的,師公沒有騙你,你長大了,你的身世你總要明白的,師公我已經把這事藏了十八年。”

問天知道古行者不是隨意開玩笑之人,況且這是十分重要。如果古行者說的是真,自己難道是武俠的後人。

“問天能有這樣的爹,已經感到榮幸。那麼師公還沒有告訴我,我爹是怎麼死的,還有我的娘呢,她在哪裡?”

古行者緩步走到桌前坐下,搖頭嘆息,回憶道:“說來話長,當年你爹與另一個武林中人殘神是好朋友,他們同時喜歡上了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紅粉之紗’紅娘,也就是你的娘……”

“聽起來問天的娘很美麗。”古雨燕在門外不由得小聲感嘆道。

“紅娘和青雲情投意合,卻引來殘神的痛恨不滿,殘神於是挑戰你爹,結果敗北。為打敗你爹,不甘心的殘神創立魔教殘月教,修煉魔功,在十八年前再次挑戰你爹,用卑鄙手段殺了你爹,你的娘不願落入殘神之手,因而自殺殉情,留下兩個嬰孩……”

問天腦中轟隆一震,雙拳緊緊地握住,咯咯作響,他一把抓緊古行者的衣袖,神情急切地問道:“這麼說來,我還有一個兄弟,他在哪裡?在哪裡!”

古行者眼含熱淚,愧色的嘆息道:“都怪我,我沒有救下青雲的小兒子,當時你娘殉情,殘神為斬草除根,想殺了還在襁褓中的你,還有你的兄弟。我救下了你,卻無力救下你的兄弟,也許他早已死在殘神手中。”

問天心裡怒火中燒,緊握手中的逐月刀,“殘神,你毀我全家,我問天與你不共戴天!”說罷悲憤地朝房間外跑去。

“快走,問天要出來。”古浪傑和古雨燕連忙躲藏起來。

*

問天衝進了竹林,手握逐月刀瘋狂地揮砍起來,竹葉被他攪地漫天飛揚,狂風呼嘯中傳蕩著他的吼聲:“殘神,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為我死去的爹孃弟弟報仇,報仇!”大喝一聲,四周的竹子一片爆裂。問天跪了下來,把刀插地,傷感萬分。

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問天微微側面而視,那是一隻美若蘭花似玉而雕的手。

“別難過了,問天哥。”身後的古雨燕安慰道。

問天起身回頭看著她:“你都知道了。”

“嗯,”古雨燕說道:“想不到我們不是親兄妹,很意外-問天哥你打算怎麼辦呢?”

“的確很突然很意外,想不到我是武俠的後人,一個讓我從小都充滿敬佩的英雄的兒子,”問天又道:“殘神是我的仇人,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

“殘神武功高強,很難打敗他的。”古雨燕不由得擔心起來。

問天把插地的逐月刀拔起,手緩緩地撫著刀面:“就讓我用逐月刀去取他的性命吧!”然後對古雨燕請求道:“燕兒,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問天哥,你說吧。”

問天緊握逐月刀,雙眼憤慨道:“我要下山找殘神報仇。你不要把這事告訴師公。”

“什麼?”古雨燕心裡一陣驚慌,不安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揹著爺爺去報仇!”

問天堅定的點點頭:“殘神不死,我無寧日。所以雨燕你答應我好嗎,我知道師公是不同意我下山的,我只有秘密下山。”

古雨燕有些為難道:“可是你下山的事爺爺早晚會知道。”

問天握住了古雨燕的手,請求道:“你儘量瞞著師公,待我報仇後就立即回行者山向他老人家謝罪!”

古雨燕低頭看了看問天緊握自己的手,輕輕點了頭,“嗯。”

“此去必定凶多吉少,生還最好,萬一……”

問天還沒說完,古雨燕連忙用手輕輕捂住了問天的嘴,她的眼神是多麼溫和,像是初晨的一縷陽光:“沒有萬一,問天哥,我要你活著回來,好嗎?”古雨燕的話讓問天的心溫暖起來,觸動心絃,他抱住了古雨燕,情不自禁的感受來自她的溫柔。古雨燕依在問天懷裡,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

“等我回來。”問天撫著古雨燕的柔發。

時光好像回到了十八年前,那天沈青雲接到殘神的戰書,對紅娘說了同一句話“等我回來”,古雨燕因為偷聽了問天的身世,知道“等我回來”這話給沈青雲帶來了死亡,不由得心中猛烈的顫抖,一臉的不安和擔心,她被問天抱著,心裡卻是擔憂。

*

第二天,古行者拄著柺杖來到院裡的石桌旁,不一會兒,古雨燕和古浪傑端來飯菜。大家坐下來後,古行者四下看了看,“怎麼不見問天?”古浪傑也四下看了看,:“咦?問天呢?-是不是在竹林練功,我去找他。”

古雨燕卻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爺爺,問天不在竹林。”過了一段時間古浪傑回來說道。

古行者聽後有些疑惑,又問古雨燕:“雨燕,你知道問天去哪裡了嗎?”

古雨燕抬起頭:“我……我不知道。”

“可能問天得知身世後難以承受吧,想必去散心去了。”古行者說道。

古浪傑故意一臉疑惑:“爺爺,你剛才說問天什麼身世?”古雨燕也故做疑問:“是呀,什麼問天的身世?”

古行者放下筷子,對他倆語重心長道:“現在你們也長大了,有些事是該明白了,其實……問天不是我的孫兒,他是我的愛徒武俠沈青雲的遺子!”

古雨燕和古浪傑相互一視,故意裝作大吃一驚,目瞪口呆。

“什麼,問天是武俠的後人?”

“問天哥不是我的親哥哥!”

古行者看他們驚詫萬分,又是憂懷傷感:“唉,可憐的問天,父母和兄弟都離他而去,我很自責當年沒有全力救下青雲的小兒子!”說罷暗暗嘆息。

“爺爺,這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古雨燕見古行者難過不已,安慰道。

“是呀爺爺,你別自責了,你為武俠保住血脈,相信武俠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古浪傑抬頭看著天空。

古行者長嘆一聲:“罷了,罷了,我只希望問天能夠平安的度過一生,不要陷入江湖紛爭就行了,吃飯吧,不然飯菜就涼了。”

古雨燕卻是心事重重,動不了筷。

*

晚上,柔美的月光灑在古雨燕的房間,古雨燕立在窗前,她的身影在燭光下閃動著,她輕咬著雙唇,顯得焦慮不安,沉思許久後轉身朝屋外走去。

“爺爺。”古雨燕走進古行者的房間,古行者撫著花白的鬍鬚正在燭光下品讀一本書籍,“進來吧!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古雨燕低著頭道:“是……問天哥的事。”

古行者放下書,生氣的站起來:“問天這麼晚了還不回來,他的去向你肯定知道,從今天早飯時,我就看你心事重重,快說,問天去哪裡了!”

古雨燕見爺爺生氣,連忙道:“孫女不該隱瞞爺爺,問天哥……他……他下山了。”

“下山?”古行者驚訝不已,“他有告訴你,他下山去做什麼?”

古雨燕不安的回道:“問天哥下山是去找殘神報仇去了!”

“報仇!”古行者神色驚詫恐慌,悔道:“怪我,怪我不該早早的告訴他的身世,問天這孩子血氣方剛,這種悲慘的身世令他怎能不去報仇。是我疏忽了。”

古雨燕心頭揪心不已,從古行者口中,她已經知道問天要報仇的仇人是殘神,殘神,一個江湖上最狠毒的高手,問天這次去找殘神報仇必定凶多吉少。古雨燕想到這裡,連忙問道:“爺爺,我擔心問天不是殘神的對手,萬一……爺爺,你想想辦法吧。”

古行者自然瞭解問天目前的武功,他也很不安,“本想讓問天平平安安了卻一生,卻還是讓他捲入了江湖紛爭。”感嘆後古行者對古雨燕說道:“我已經隱居山野二十多年,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你就替我下山去,一定要找到問天,告訴他不要急於報仇,務必讓他回山刻苦練功。”

古雨燕聽到爺爺這番交代,自然答應了,“爺爺,那我就回房了,明天一早我就下山!”

古行者叮囑道:“你要小心為上,下了山就是在江湖了,找到問天后立即回行者山!”

“是,爺爺,孫女記住了!”古雨燕說罷離開了古行者的房間。

古行者來到窗前,抬頭望著夜空:“青雲,師父對不起你,希望問天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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