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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your fa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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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回到了家門前,妻子正在烹飪的飯菜的氣味鑽進他的鼻腔。

嗯!是他最喜歡的那道菜的味道,他滿意的點點頭,輕輕的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來到正在做菜的妻子身後,從後面抱住了她。

妻子似乎早就意識到男人孩子般的行為,她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任憑他將唇在自己的耳邊廝磨。

雖然看不到妻子的臉,但男人卻覺得妻子的嘴角一定掛著微笑。

妻子的體溫隨著衣服傳遞到他的身上,那是一種奇特的溫暖,他感覺到一種從未體驗到的安全感從心底慢慢升起。

他享受著妻子秀髮間的芬芳,感受著她令人安心的體溫,輕輕地閉上眼睛。

然而,隨著男人閉上眼睛,那股令人安心的溫暖卻突然消失,他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然而當他的眼睛再次張開,漫天的炮火映入眼簾,懲戒營的指揮官揮舞著軍刀命令著士兵向著敵人的陣地發起死亡衝鋒。

隨著哨聲響起,他機械的爬上戰壕,迎著敵人的機槍衝了上去。

“停下,快停下.”

男人的內心高喊著,但身體卻像是中了什麼魔咒,不停命令的繼續往前衝鋒。

一發,兩發,機槍的子彈貫穿了他的胸膛,他倒在地上,眼神漸漸渙散……“嗚!”

貝拉哀嚎著從床上彈起,然而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全身就如同刀割般疼痛起來,她不得不躺回床上。

窗外的陽光照射在貝拉一頭冷汗的額頭上,剛才的噩夢讓貝拉心有餘悸,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嗯,挺精神嘛,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貝拉被那道聲音重新拉回現實。

熟悉的金髮少女端坐在一旁,微笑著看向貝拉,貝拉的腦子有些混亂,但很快就響起了森林中的記憶,她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我們不是在森林裡面嗎?我是在做夢嗎?”

“一週前確實是這樣,但所幸我們被巡林隊發現,你當時燒的很重,如果不是他們發現的及時,你現在已經死了.”

金髮少女笑道,她微微側過頭,饒有興趣的看著貝拉。

“啊,原來如此,謝謝啊……”又一次死裡逃生,貝拉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別高興的太早,懲戒兵小姐,我把你移到這個單人病房可不是為了感謝你,如果你接下來的回答讓我不滿意,這裡應該就是你這輩子最後看到的地方了.”

金髮少女的語氣突然變的冰冷,貝拉也很快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自己區區一個懲戒兵,卻身處一處看起來頗有些豪華的單人營房內,營房的門口站著兩名衛兵,正警惕的看著自己。

“把門關上,我有話單獨和這位小姐談談,你們最好走遠些.”

金髮少女揮手讓守衛離開,但是守衛似乎並不願意執行命令:“殿下,在下擔心這個卑賤的懲戒兵會對您不利……”“夠了,她傷成這樣,能拿我怎麼樣?都退下去!”

女孩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厲聲喝退了守衛。

守衛無奈的點點頭,關上門後悄然離去,房間裡現在只剩下貝拉與金髮少女二人。

“我,當今沙皇陛下之兄,帝國宰相戈列尼謝夫長女,科琳娜·伊拉里奧諾維奇·諾曼諾娃上尉將對你貝拉,奧萊繆進行審判,你接下來的任何供詞都將決定你是否還能活著走出這間營房,明白了麼?”

金髮少女厲聲喝道,她眼神冷厲,就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要將現在躺在病床上的貝拉解剖一般。

貝拉的眼角微抽,她並沒有因為少女的身份感到害怕,畢竟在鬼門關前走過幾個來回的自己已經不在乎什麼高低貴賤。

貝拉只是無法理解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值得這位皇女殿下親自來審問自己,難道是現在她跑來追究自己在森林中對她的冒犯行為?貝拉一陣無語,如果是因為看到過皇女雪白的小腹就要被槍斃,那自己死的也太冤了。

“皇女殿下,森林裡面的事情實在是事出有因,當時畢竟是情況特殊,而且那時在下也不知道殿下的身份.....”貝拉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護,然而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她對那群貴族的行為早有耳聞。

在教會中常有修女告訴自己,得罪那群貴族的下場往往比死亡更痛苦。

“閉嘴!我有讓你說話嗎?告訴我,這條項鍊,你是在什麼地方偷到的!”

科琳娜皇女厲聲呵斥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條項鍊,從外形判斷,正是貝拉母親留給她的那一條。

貝拉看著熟悉的項鍊,連忙往自己胸口看去,果然,胸前空空如也,貝拉掙扎的往皇女的方向挪過去:“那是我母親的遺物,快還給我.”

科琳娜皇女聽得貝拉的回答一聲冷笑,只見她微微往後退了一些,貝拉一個不穩,跌落在地上,疼的貝拉倒吸了幾口涼氣。

“我說了,你的回答要是讓我不滿意的話你可就走不出這屋子了。

說你在哪偷的!”

科琳娜皇女把軍靴踩在貝拉的臉上,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這本就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隨你信不信!”

貝拉咬著牙說道,似乎是因為被踩著臉,她的有些吐字不清。

“哼,你知道這根項鍊代表著什麼嗎?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在我徹底發火前,你最好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在哪偷得!”

科琳娜皇女臉色越來越冷,只聽得她冷哼一聲,隨即重重的一腳踢在貝拉懷中,貝拉只覺得腹部一陣翻江倒海,但依舊咬著牙,恨恨的說道:“我沒偷,這就是我母親死前留下的遺物!”

“那你母親是誰,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科琳娜冷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我在教會長大,這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快還給我!”

貝拉忍著全身的劇痛,咬著牙說道,她的肩頭此時已經滲出血跡,看樣子傷口重新開裂了。

“呵呵,你這理由可真是蹩腳,這樣的理由任何一個賊都編的出來!”

科琳娜皇女冷笑著,顯然是不相信貝拉的說辭。

但貝拉也沒法拿出更有力的證據證明那不是自己偷的,也只能憤怒的盯著皇女,情況,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看著貝拉不開口,皇女突然蹲下身來,她突然變了一副面孔,她輕撫著貝拉的臉,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你從小生活艱難,也許看到這樣一條漂亮的項鍊卻是會動心,你放心,你只要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偷得,我絕不怪罪你,相反還有獎賞.”

皇女的手在貝拉的臉上劃過,她的體溫隨著她的指甲傳遞到貝拉冰涼的臉上,但貝拉依舊一聲不吭,惡狠狠的盯著皇女。

“敬酒不吃吃罰酒!”

皇女似乎是耐心耗盡,她站起身狠狠的踹了貝拉一腳後背過身去,貝拉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但當她再次轉過身時,手中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貝拉的頭,皇女冰冷的聲音在貝拉耳邊響起:“最後一次,在哪偷的?”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我看你就是想強取豪奪吧,你們貴族果然都一個德行,你不如趕緊開槍打死我,然後那條項鍊就歸你了!”

貝拉咬著牙說道。

“啪!”

貝拉的耳邊頓時多了一個彈孔,“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嗎?”

皇女冷冷的說道。

“那建議你下次瞄準些.”

貝拉氣血上湧,一時間已然把生死置之度外,冷笑著回覆道。

皇女聽得貝拉的回答,臉色越來越難看,何嘗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她扣住扳機的手越來越緊,貝拉緊閉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然而,預想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一個侍衛打斷了皇女的審問。

“皇女,貝利爾親王想見……”話音未落,一個彈孔出現在侍衛背後的牆上,“我不是說叫你們別進來嗎?”

皇女憤怒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侍衛看著皇女那指向自己且依舊冒著青煙的槍口感到一陣寒意,他只覺得雙腿發軟,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殿...殿下,是...是親王的命令,我只是個傳話的....”皇女盛怒之下,他一個小小的侍衛能做什麼,他聲音顫抖,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哼!他想見就帶她去見吧,反正我早晚得斃了這傢伙!”

皇女氣的臉色發青,轉身離開了房間。

之後便是兩名守衛架著貝拉離開了房間,貝拉望向周圍陌生的環境,看起來這裡並不是什麼前線,自己這幾天到底被他們運到了什麼地方?經過一處綿長的走廊,被侍衛架著走了半天的貝拉終於在一道門前停了下來,被折騰了半天的貝拉被一旁的侍衛粗暴的擦去臉上的鞋印,當貝拉看起來還算整潔後,侍衛滿意的點點頭,把貝拉帶進了房間。

被折騰的七葷八素的貝拉迷迷糊糊的被放在一個座椅上,她還有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一種奇特的香味鑽進她的鼻子,她感到一種奇特的心安。

貝拉目光漸漸重新聚焦,周圍的環境逐漸清晰起來。

當前她正坐在一張考究的木質座椅上,前面放著一張更為考究的木桌,上面華麗的裝飾向每一個看到它的人宣佈著它的主人高貴身份。

一個身著華麗軍裝的中年男人坐在座位的另一端,他從貝拉進門起就注視著這個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女孩,透露著些許病態的臉上久違的掛起一抹微笑。

“像,真是太像了,特別是那頭赤發,和你母親的簡直一模一樣.”

男人的口中唸唸有詞,但貝拉依舊還有些恍惚,她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再加之剛才的審問,貝拉現在意識模糊,全憑著一股毅力挺著,她根本理解不了男人的囈語,只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任憑男人上下打量自己。

“你母親還好嗎?”

突然間,男人開口問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問題,但貝拉卻並不想搭理他,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試圖保持清醒,但終究身體還未能恢復,當場眼前一黑,又一頭栽倒在地上。

貝拉沒想到自己能再一次醒來,上一次昏迷的時候貝拉就有種吾命休矣的預感,但不管怎麼說,熟悉的營房中,貝拉再一次睜開眼,科琳娜皇女不耐煩的站在一旁,然而這一次,那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也出現在這狹小的房間中。

“你醒了?”

男人的話語中充滿關切,貝拉被男人莫名其妙的自來熟弄得一頭霧水。

“嗯,您是?”

貝拉似乎想起自己不久前與男人有著一面之緣,只不過那時自己神志不清,貝拉感到一陣不安,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失禮的舉動,她已經得罪了一個貴族,她可沒有繼續得罪第二個的慾望。

“放肆,貝利亞親王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問的?”

科琳娜皇女看起來對貝拉的行為頗為不滿,厲聲呵斥道。

“沒事,你也知道她從小在民間長大,不懂那些禮節很正常.”

被稱作貝利亞親王的男人揮手製止了科琳娜皇女,隨後柔聲對貝拉說道:“你身體還好吧?”

貝拉被這莫名其妙的關心搞得很不自在,這個衣著華麗的男人異常的溫柔讓貝拉只覺得背後發寒,她怯生生的點點頭,生怕再次觸怒二人,再捱上一頓打。

“不用害怕,你聽我說,上次我們聊到哪了,對,我想問問,你母親還好嗎?”

貝利亞親王柔聲說道,貝拉不知道親王為何會對自己的母親感興趣,但看著科琳娜皇女冷若冰霜的臉色,貝拉還是皺著眉頭低聲答道:“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聽到貝拉的回答,貝利亞親王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

一旁的科琳娜皇女連忙上前,把一個銀色的小酒瓶遞給男人,男人接過猛灌了一口,咳嗽才有所停止,貝拉無意中看到,男人的手帕上多了幾點血跡。

“額……”貝拉想說些什麼,但又怕再次觸怒二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那你的母親葬在什麼地方.”

男人虛弱的抬起頭,再次問道。

“我長大的那家教會的公共墓地.”

貝拉答道,男人對自己母親那異乎尋常的興趣讓貝拉感到絲絲不安,她不能確定是否是因為母親生前得罪過這些傢伙,但為了避免觸怒這些貴族,她不得不如實回答。

“好吧,好吧……”男人頹然起身,科琳娜山前試圖攙扶男人,但男人將科琳娜推開,獨自離開了房間,科琳娜不再理會貝拉,快步跟上男人,貝拉依稀聽到走廊間男人和科琳娜正在爭論著什麼,似乎是與自己有關,但很快,爭論結束,科琳娜推門而入。

科琳娜冷著臉走到貝拉床邊,舉起左手,貝拉以為這傢伙又想打自己,立刻抬手護住頭,然而料想中的鐵拳並沒有降臨,科琳娜把貝拉的吊墜遞給貝拉,隨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日,科琳娜並沒有再來打擾自己,自己也沒有被一腳踢回懲戒部隊,貝拉就這麼抱著這群傢伙想幹什麼的疑問熬到了自己能夠自己下床活動的那一天。

當貝拉想向看守自己的衛兵要回自己原來的軍服,然而在一通交涉後。

衛兵無奈的聳聳肩,貝拉被送來的時候什麼行李都沒有,他們現在也找不到能給貝拉穿的除了病號服之外的服裝。

貝拉眼角微抽,不管怎麼說,她現在也算得上是皇女的救命恩人,哪怕是沒有獎賞,但連自己本來的衣服都沒收掉了,是不是有些過於不講道理了。

正當貝拉想和衛兵再理論幾句時,衛兵的臉色卻逐漸變得怪異起來,就在貝拉疑惑時,衛兵突然立正敬禮,向著貝拉身後敬了一禮。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女科琳娜已然無聲無息的站在貝拉的身後。

貝拉被突然出現的皇女嚇了一跳,但她還是迅速的學著衛兵的樣子向著面色難看的皇女敬了一禮。

皇女的身後跟著兩名女兵,貝拉想到前段幾天自己對皇女的冒犯,她猜測難道皇女是打算在自己離開前找人揍自己一頓?貝拉心中暗罵這些貴族果然不講道理,但卻也無可奈何。

皇女突然將臉靠近貝拉,貝拉咬緊牙關準備抗下接下來的攻擊,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貝拉只覺得一陣香風襲來,她把禁閉的雙眼輕輕睜開一條縫,只見皇女在自己身上輕輕嗅了嗅,露出厭惡的神色,皺起眉頭對身後的兩名女兵招了招手。

貝拉一頭霧水的被兩名女兵帶離了原處,她實在是猜不到這些貴族又想搞什麼花樣,要殺要剮就不能直接一些,這莫名其妙的前戲只讓貝拉覺得心裡發毛,她暗暗的在心中把這些貴族咒罵了一千遍。

但令貝拉沒有想到的是,兩名女兵並沒有對自己動粗,只是把自己拖進了澡堂從頭到尾的清洗了一遍,順手還修剪了一下貝拉亂蓬蓬的頭髮,簡單的在她的後腦勺上盤成一個發團。

隨後的科琳娜皇女親自帶著一件嶄新的軍裝出現在清洗完成的貝拉麵前,只見她皺起眉頭打量了一番貝拉,挑剔的目光把貝拉看著汗毛直立,直到似乎是接受了什麼難以接受的現實,她長嘆一口氣,命令貝拉把新衣服穿上。

那是一件常見的基斯里夫軍隊的軍官制服,雖然沒有軍銜,但貝拉看得出這件衣服用料考究,這並不是她的身份所能獲得的東西。

在穿上它後,不知道是因為胸口太緊還是過於緊張,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唉,勉強還行吧,真是的……”,皇女看向貝拉,似乎是無可奈何般長長嘆了一口氣,揮手遣散了眾人,命令貝拉跟著自己。

貝拉戰戰兢兢的不知道科琳娜又在搞什麼花樣,她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很討厭自己的傢伙除了找另外一個理由揍自己一頓之外還能對自己有什麼打算。

貝拉帶著滿腹狐疑跟著科琳娜穿過了那一棟棟的營房,一路上的科琳娜對著貝拉的儀表指指點點,一會指責貝拉的腰挺得不夠筆直,一會認為貝拉行為粗魯。

貝拉被皇女的挑剔弄得惱火不堪,但礙於其身份,卻也不敢出聲反駁。

在科琳娜的指指點點間,貝拉與科琳娜來到了貝拉第一次與貝利爾親王見面的房間門前,開門前,科琳娜囑咐道:“一定要注意禮節,親王閣下問什麼你答什麼,千萬別再惹親王閣下生氣!”

貝拉從未想象到堂堂皇女居然會如此小心謹慎,貝拉猜不到這位貝利亞親王是什麼來頭,自己對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但她還是驚訝於究竟何等的身份地位才能讓堂堂皇女如此恭敬。

科琳娜敲門進入,貝拉也跟在科琳娜身後進入了房間。

房間和上次貝拉來訪時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這一次房間中多了一名特殊的客人,一名消瘦的年邁軍官似乎剛結束與貝利亞大公的會談,正在協助大公收拾桌面上的檔案。

科琳娜立正敬禮,“科琳娜·諾曼諾娃上尉帶列兵貝拉·奧萊繆報告!”

貝拉見狀也連忙立正敬禮,大氣也不敢出。

然而貝利亞親王只是微笑著招招手,招呼二人坐下,微笑道:“科琳娜,這次只是家庭會談,沒必要如此緊張,放鬆些,貝拉,這位是勃魯西諾夫將軍,你還在前線時便是在他的麾下作戰.”

貝拉忙不迭的朝年邁的軍人敬上一個軍禮,“列兵,貝拉·奧萊繆有幸見過將軍!”

出乎貝拉意料的,老人並沒有什麼官架子,他就像在路上隨處可見的和藹老人看到禮貌的後輩向自己打招呼一般,微笑著簡單的回了一個禮。

回禮之後,他又向著貝利亞親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了房間。

貝拉心有不安的看著屋子裡剩餘的兩個人,這二人光憑他們的身份便能把貝拉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何德何能與這些人站在一起開什麼家庭會談,難道就是憑自己曾經救過皇女?想到這裡,貝拉偷偷側目看向皇女,她的心中忐忑不安,但皇女並沒有看向自己,貝拉只得繼續不安的揣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都找個地方坐下吧,來,貝拉,要不你先講講你是怎麼加入軍隊的,你之前長大的那個教會是什麼樣的?”

貝利爾親王微笑著開啟了話匣子,貝拉無法理解親王為何會對自己的經歷感興趣,但想起科琳娜之前的囑託,她也只得簡略的把自己之前的經歷說了一遍。

原本貝拉以為親王不過只是客套,但奇怪的是親王聽的很認真,當貝拉說道她數次死裡逃生的經歷時,她能很明顯的從親王臉上看到從不安到鬆了一口氣的心理變化。

難道這個傢伙是什麼冒險故事愛好者?貝拉的疑惑越來越大,直到她說完最後一個字,貝利亞親王若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隨即陷入了沉默,貝拉看不懂現場的氣氛,也只能眼巴巴看著二人,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

“你吃了很多苦,很不容易.”

突然,貝利亞親王開口說道,“這是我的失職,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貝利亞親王的話讓貝拉毛骨悚然,不是吧?這貴族居然會向自己這個一文不值的小民道歉,貝拉並不覺得自己經歷足以讓這群貴族突如其來的同情民間的水深火熱,貝拉猜不透男人的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只得顫抖的回覆到:“屬......屬下不敢,我只是在履行基斯里夫軍人的義務,大人談何失職呢?”

“我不是指軍事上的失誤,我是指作為一名父親,我是不稱職的.”

貝利亞親王嘆了一口氣道。

媽的,你自己家的事情和我說什麼?您看我像是什麼樹洞嗎?我可不想因為聽到什麼皇室秘聞給自己惹上什麼殺身之禍!媽的你快閉嘴吧,我他媽的不想聽!聽到親王的發言,貝拉臉都要綠了,她不知道親王為什麼說起這個,但她很明白,這絕對不是她的身份能聽到的東西。

然而雖然在心中貝拉暗暗把男人詛咒了一千遍,但她並不敢真的說出來,只得強裝鎮定,擠出一個她自認為還算好看的笑臉道:“大人,也許您只是缺乏和家人的溝通,我看皇女殿下就很尊敬您,只要瞭解您的為人,想必他們會理解您的苦衷的.”

貝拉只想趕緊扯開話題,不論是聊聊天氣還算聊聊上帝,什麼都好,唯獨不要再說什麼皇室辛密了!然而貝拉爾親王依舊牢牢把持住話題的走向,他開口說道:“但不管我有什麼樣的苦衷,我始終是對不起她.”

貝拉臉上的微笑依舊快崩不住了,冷汗從她的鬢角流下,雖然看不到,但貝拉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溼了一大片。

看樣子自己今天大概是沒法活著走出這個房間了。

貝拉心想道,她不理解為什麼親王非要和她說這些,她並不記得自己與親王有這樣的仇恨,以至於對方非得至自己於死地。

“我相信只要有良好的溝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貝拉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句話,她此時只得死死咬住牙關避免顫抖,以至於這一段話的發音甚至有些變形。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我想你在聽完這個故事後,能作出一些屬於你的判斷.”

親王似乎並沒有看出貝拉的異常,依舊保持著他溫潤的笑容,溫柔的說道。

請問我有拒絕的機會嗎?貝拉很想如此問道,但理智讓她把這句話吞了下去。

貝利亞親王如同陷入回憶一般,自顧自的講起來:“這是一個因為年輕,而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的故事……”話說有一個身處王國,他們的王子們總是會在十五歲之後前往歐羅巴大陸的中心法拉克王國學習先進的知識以求未來更好的建設自己的國家,然而,隨著法拉克王國在一次翻天覆地的革命後變為法拉克共和國,先進的思潮便在那裡生根發芽,這股自由的思潮改造著新生的法拉克共和國的一切,同時身處法拉克的一個北國王子,也在這股思潮下漸漸愛上了這一切。

自由!自由!人人平等與博愛的口號就像是厄里斯女神的金蘋果,對這些年輕人有著難以抑制的誘惑力,他學著其他人一樣歌頌著自由的美好。

不知道是想與封建的宗家劃清界限,還是真的對自由戀愛產生了嚮往,年輕人叛逆的與一名當地女子陷入了愛河。

王子與平民的愛情就像是童話,所有人都歌頌著那一段愛情的美好,那段時間的生活是那樣讓年輕人忘卻了所有的苦。

王子撫摸著姑娘赤紅色的秀髮向她許下山盟海誓,他將象徵皇室標記的徽章做成項鍊作為他們的定情信物。

不久之後,女孩的一個訊息把年輕人對未來生活的期待推上了頂峰,她懷孕了。

當年輕人聽到這個訊息,他感到欣喜若狂,他瘋狂的親吻著女孩的唇,此後他不止一次期望,如果時間停留在那一刻,那會多好。

然而現實終究不是童話,童話會有結局,但生活不會有,對於年輕人來說也許是喜訊,但對於皇室來說,混雜著低劣的平民血統的孩子,只會是一件醜聞,一個禍害。

然而皇室很清楚貿然行動很可能會導致禍患無窮,皇室在百年經營中學會的最熟悉的知識,便是高效的斬草除根。

皇室一反常態的接受了女人的存在,既沒有將王子開除出籍也沒有什麼過度反應,他們讓王子把女孩帶回國內,向世界展示皇室的博愛與開放。

然而,最毒的毒酒需要時間釀造,被愛情衝昏頭腦的王子忘記了自己的國家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他欣喜若狂的把女孩帶回國內,他欣喜於女孩的紅髮上將多上一頂屬於王妃的冠冕,他毫不懷疑他們的未來無比光明。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等到獵物重新出現在自己的羅網之下,王室露出了他們本來的面目,王子在進入首都的第一時間便被軟禁,女孩則下落不明。

王子在囚禁的日子無數次咒罵著自己的天真與王室的惡毒,他無數次絕食以表達反抗。

但面對有著百年曆史的王室,自己的努力就像是蚍蜉撼樹,在無數個悲傷的夜晚後,王子絕望了,他屈服於王室的淫威,他只能接受王室安排的一切,除了他的婚姻。

他拒絕結婚,卻在每一次戰爭中主動請纓,他希望自己能死在戰場上,但神似乎是在懲罰他的背叛,無論怎樣不要命的戰鬥,他總是活到了最後,於是,他只能渾渾噩噩的活到了現在。

而如今,似乎是上帝終於對他的遭遇感到憐憫,將一個贖罪的機會送到他的面前。

親王講完他的故事,貝拉也隱隱感到有些許不太對勁,她聽得出故事中的主角大概就是親王自己,但她還是沒能理解這個故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貝拉表情古怪的看著親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一時間房間裡氣氛沉重,完全沒有親王一開始所說的家庭會談的氣氛。

“所以說,貝拉,我可愛的女兒,聽完這個故事,你是否願意原諒你懦弱的父親,給他一個恕罪的機會呢?”

親王的溫潤的臉上寫滿了祈求,但聽到這番話的貝拉只覺得大腦內一片空白,她的腦海中被這句話反覆轟炸,她的耳邊嗡嗡作響,她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差點暈了過去。

突然一股強烈的噁心湧上心頭,她的胃部翻江倒海。

只見貝拉捂著嘴奪門而出,她跑過狹窄的走廊,在一處樹蔭下,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貝拉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直到她自己似乎感覺到舌尖發苦,再也吐不出什麼東西后,終於停了下來。

一張手帕及時的出現在貝拉身側,皇女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喏,擦擦吧,不用還我了.”

貝拉結果手帕,擦了擦嘴後將其收入囊中。

無言的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皇女。

“怎麼?自己父親說的故事原來這麼噁心嗎,嘖嘖嘖……”皇女表情古怪的調笑道。

“這個玩笑並不好玩,如果是你們貴族之間的什麼惡劣玩笑,那希望下一次不要再拿我做物件了.”

貝拉虛弱的回覆道。

“玩笑?你覺得貝利亞親王是在和你開玩笑?”

皇女的語調裡充滿了戲謔。

“不然呢?我不認為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家人如此不聞不問,十五年前,我的母親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什麼地方?在她臨死前,周圍只有用潮溼的木頭取暖時,他又在什麼地方?”

貝拉憤怒的吼叫道,完全不在乎眼前的人貴為帝國皇女。

“夠了,這些年你知道他試圖找你多少次嗎?知道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所獲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嗎?堂堂帝國元帥在你身上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你又知道些什麼?”

科琳娜重重的一掌打在貝拉臉上,臉色鐵青的訓斥道。

“那是他的問題,又關我什麼事!”

貝拉紅著臉爭辯道。

“就憑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科琳娜揪住貝拉的衣領吼道,皇女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偏偏對這個傢伙有著一肚子火氣,她分明是自己最敬重的帝國元帥的親生女兒,但看著她,自己卻憑空升起一陣不知所云的煩躁。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出現在二人面前,貝拉死死盯著科琳娜,科琳娜也死死的盯著貝拉。

終於,似乎是受不了那死一般的沉寂,科琳娜慢慢鬆開貝拉的衣領,把她放回地面上。

“讓我回前線去,今天的事情不如就當無事發生.”

貝拉冷冷的說道。

“自己去元帥說去.”

皇女也語氣冷淡,毫不留情。

“樂意至極.”

貝拉頭也不回的往貝利亞親王的辦公室走去。

“請進!”

貝利亞親王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朗聲道。

很快,科琳娜與貝拉出現在他的眼前。

“報告元帥,列兵貝拉.奧萊繆申請返回前線作戰,請求批准!”

貝拉朗聲道,她看起來似乎已經冷靜下來,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看來我確實是想的太樂觀了,一頓飽飯,一件新衣服就想彌補我多年的過失,看樣子我還是太天真了……”聽著貝拉的發言,親王無奈的苦笑起來,他那張不知被悲傷與病痛折磨過多少個日夜的臉上依舊看不到一絲血色,他顫抖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銀質的小瓶,貝拉依稀記得那是皇女曾經用來壓制親王病症的藥物。

但不知怎麼的,似乎是無法獨自完成這把藥瓶送到嘴邊這簡單的動作一般,只見他一個不慎,藥瓶掉在地上,棕色的藥水從中灑出,打溼了殷紅的地毯。

“元帥閣下!!”

科琳娜皇女急忙上前,想為她所敬愛的元帥做些什麼,然而貝利爾親王擺手拒絕了她的好意,低聲說道:“夠了!讓我靜一靜……”“貝利爾叔叔!”

科琳娜皇女已經顧不上什麼上下級之別,現在的她真的很擔心她的這位叔叔。

然而貝利爾親王只是擺擺手,示意科琳娜帶著貝拉離開。

剛離開辦公室,科琳娜便狠狠的扇了貝拉一巴掌,這一下的力氣極大,貝拉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當科琳娜反應過來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用的力氣似乎有些太大了。

“滿意了?非要讓你的父親這樣傷心你才滿意嗎?”

科琳娜歇斯底里的朝著貝拉嘶吼,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樣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傢伙如此作踐自己心目中的英雄,那位為國家奉獻一生的英雄叔叔。

“我可從來沒有承認他是我的父親.”

貝拉語氣冰冷,紅色的瞳孔中似乎燃燒著沒有溫度的烈火。

“我也希望他不是!”

科琳娜的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元帥閣下為了國家操勞至今,積勞成疾,你就不能考慮一下他的感受嗎?”

“我只知道他在我母親最需要的時候不知所蹤.”

貝拉語氣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所以你從頭到尾只考慮了你自己?你這個自私的小鬼!”

科琳娜藍色的眼睛中只剩下怒火,她緊握雙拳,似乎是在剋制自己不要衝上去掐死眼前的貝拉。

“我自私?大小姐,我在街上和狗爭奪食物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我在前方用身體為你們這群貴族的勝利鋪路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你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貝拉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憤怒,她像如同一條被激怒的野狼一般死死的盯著科琳娜。

“我嬌生慣養?你又懂我什麼!”

科琳娜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眨眼間,二人之間的氣氛降至冰點,一場鬥毆不可避免的即將發生。

“都給我住手!”

在二人之間的火藥桶爆炸之前,一聲並不響亮的呵斥把二人的理智重新拉了回去。

不知何時,貝利爾親王扶著門框出現在二人面前,他的臉色極其難看,看著即將打成一團的侄女和女兒,這兩個本該是他最親近的晚輩,他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

說起來,當貝利亞親王剛得的貝拉的訊息時,對此寧沒有感到什麼欣喜,多年來,太多似是而非的訊息已經無數次令他失望,在他看來,這不過又是一次令人失望的假訊息。

但真當貝拉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第一次真誠的在心中感謝上帝,看起來神並沒有拋棄他,在無數場血戰後,神終於把屬於自己的獎勵送到了自己身邊。

雖然妻子去世多年的訊息依舊令他心碎,但女兒的生還卻令他早已乾涸的心重新溼潤起來。

他曾無數次想象女兒叫自己父親時的語調,然而,滿心的期待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一時間,貝利亞親王只覺得頭暈目眩,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元帥閣下!”

貝利亞親王恍惚間聽到侄女關切的喊聲,再回過神時,卻發現貝拉與科琳娜各架自己的一隻胳膊,將自己扶回了辦公室的座椅上。

貝拉雖然一臉的彆扭,但還是努力用自己算不上健壯的身體,支撐著她不願意承認的父親的身體。

“貝拉,我知道我無論怎樣也無法再彌補我對你的虧欠,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你剛才提出的那個要求.”

貝利亞親王落座,看著一旁坐立難安的貝拉,他儘可能的打起精神,緩緩說道。

“是,元帥,悉聽尊便.”

看著虛弱的男人,貝拉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她一直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面對著這個血緣上的父親,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還是被觸動,這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也沒法把母親的遭遇全怪罪在男人身上,她剛才的舉動更像是受盡委屈的孩子朝著姍姍來遲的父親的憤懣。

然而隨著心情漸漸平復,貝拉的理智也漸漸迴歸,她已經接受了現實,但這個十幾年都沒能叫出口的父親二字,她還是沒法向這個依舊有些陌生的男人喊出。

看著終究是接受了自己的女兒,貝利亞親王的臉上頓時多了幾絲血色。

雖然依舊沒有聽到他期待已久的“父親”二字,但貝利亞親王也很清楚,這應該還需要時間,接下來來日方長,他並不著急這一時。

“好,很好,那接下來就要談談,關於你的去處了.”

貝利亞親王微笑的敲了敲桌子,示意貝拉與科琳娜坐下。

“也許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並不配詢問你這個問題,但這對於你來說終究是很重要的事情,你還年輕,所以你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麼規劃嗎?”

貝利亞親王開口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貝拉不由得一愣,自己這十五年的人生都只是在為第二天的口糧而艱難度日,突然要自己考慮遙遠的未來,貝拉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看著陷入呆滯的貝拉,貝利亞親王似乎早有預料,他笑著從抽屜裡取出兩份檔案,放在桌子上划向貝拉,說道:“我知道你大機率會陷入迷茫,畢竟你之前過得卻是不容易,所以作為父親,我自作主張的為你提供了兩個選擇,一是離開軍隊,去位於首都的神學院學習,你能在那獲得更寬闊人生道路。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可以設法安排你進入皇家軍事學院學習.”

看著這兩份檔案,貝拉陷入了呆滯,不知何時,原本需要用冒著生命危險才能獲得的機會就這樣隨意的躺在她的面前任她挑選,一時間,貝拉只覺得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呆待著望著兩份檔案,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離開軍隊前往神學院,貝拉本該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選項,但真的當機會擺在她眼前時,她卻猶豫了。

長達一年的戰爭經歷在不知不覺間改造了貝拉的精神,廝殺,求生,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烙印一樣刻入了她的精神。

雖然昔日裡她總盼望著戰爭的結束,但現如今要是真的讓自己回到和平中去,貝拉卻猶豫了,她沒法想象穿著修女服享受校園生活的自己。

但這是擺脫戰爭最好的機會,理智告訴她,她不應該錯過這次機會。

“不用著急,我們還有時間,你可以再考慮一段時間,這只是我提供給你的選項,如果你有了自己的想法,可以隨時來找我商量.”

貝利亞親王微笑著看著呆滯的貝拉,笑道。

貝拉茫然的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現在茫然的樣子一定很蠢,不然一旁的科琳娜一定不會笑的那麼開心。

“科琳娜,帶貝拉下去休息吧,她就交給你了,這幾天辛苦你了,事後我會設法犒勞你的.”

貝利亞親王揮揮手,看得出來他心情大好,房間裡依舊苦著臉的只剩下貝拉。

貝拉幾乎是被皇女拖出的房間,貝拉茫然的任憑科琳娜擺弄,她猜不到為了的生活會發生什麼變化,但能確定的是,貝拉的命運,在這一刻按下了加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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