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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傅承德就意外去世了。
二十年來，傅夫人恪守本分，從來沒有傳出過醜聞。
這也是傅止寒對她不滿，但始終隱忍的原因。
結果，現在卻被啪啪打臉。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攪和到一起去的？傅止寒按住劇烈跳動的太陽穴，沉聲吩咐道：“重疊的部分列印出來給我，趙卜築暗中轉走的資金，應該都到霍蘭心手上了.”
“我已經在調查了，過兩天就會有結果.”
有些事，不用他吩咐，朱雀也知道該怎麼做。
傅止寒嗯了一聲，有些疲憊。
辦公室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朱雀忽然又問，“傅澈回國，你準備怎麼安排？”
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傅夫人雖然幹了些不光彩的事，但傅澈還算無辜。
傅止寒聲音寡淡，早就想好了要怎麼安排對方。
“安分的話就進公司實習，不安分的話，跟著霍蘭心回霍家吧.”
朱雀聳肩，“也是，霍家總不至於不管他.”
聊完，玄武適當的插話問道：“傅總，已經有股東在問您腿的事了，您想好要怎麼應對了嗎？需不需要公關？”
傅止寒搖頭，“不用，等老爺子的病情穩定再開釋出會，至於股東那邊，就按一開始我給你的那個說辭告訴他們，外界的話……暫時捂著.”
“明白.”
玄武點頭，立即安排下去。
聊完正事，朱雀又開始沒個正形。
他笑得賤兮兮的，打趣道：“傅爺，您這也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吧？要不是阮靈摔倒，你至少還得坐半年輪椅才能站起來.”
傅止寒眼神如刀，涼颼颼的刮過他的臉，“阮靈也是你叫的？”
“……”朱雀笑不出來了，甚至有點無語。
這麼快就開始護妻了？他以前覺得談戀愛的女人恐怖，現在看到談戀愛的傅止寒，覺得更加恐怖，連調侃半句都不行！玄武在旁邊看他吃癟的樣子差點笑噴。
早就叮囑過說誰都行，別調侃那位小姑奶奶，否則下場很慘。
有些人就是不信邪，非要在雷區邊緣來回蹦躂，這下好了，精準踩雷。
朱雀被對方的視線壓得喘不過來氣，非常懂得審時奪度，“哎，你瞧我這嘴，是嫂子，怎麼能直呼其名呢，我自罰一杯.”
說著，他單手捏拳做了個無實物喝酒表演。
傅止寒這才滿意的嗯哼一聲，算是饒了他。
另一端，阮靈徹底清醒。
她下床拉開窗簾，外面只剩下微弱的橘光，太陽馬上要落山了。
一看時間，睡了將近四個小時。
她簡單的洗漱完才出去。
傅夫人雷打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偶爾給老爺子喂口水，也算盡心。
兩人的目光對上，很快又默契的移開。
她們現在算是撕破臉了，沒必要再裝友好，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說話。
夜裡，傅夫人堅持坐在陪床守夜，結果還是沒撐住，歪倒在旁邊的沙發上睡著了。
阮靈趴在床邊，也有些犯困。
她掩唇，打了個哈欠，小聲嘀咕道：“下午睡了那麼久居然還困，阮靈，你是豬吧……”深夜，老爺子忽然醒了。
阮靈給他倒了杯水，輕聲問道：“爺爺，您不舒服嗎？”
老爺子喝了水，覺得嗓子華潤了不少。
他搖頭，示意阮靈把床調高。
老爺子伸出蒼老的手，把人拉住，“靈靈……爺爺……有話……”阮靈會意，坐下，柔聲道：“您有話要和我說？”
老爺子點頭，雙手緊緊的拽住對方。
他的眼神裡有恨意與不甘，全都落在傅夫人的身上。
察覺異樣，阮靈的表情也警惕起來。
她再次壓低聲音，“爺爺，您這次昏迷，是不是和傅夫……是不是和媽有關？”
阮靈本想直呼其名，但又覺得當著老爺子的面不太好，話都說到一半了又改口。
老爺子再次用力點頭，握著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發顫。
阮靈知道接下來的對話可能會涉及到許多辛秘，她立即開啟手機錄音。
必須全部記錄下來，老爺子要是有什麼不測，這些都是證據。
阮靈除錯好，這才重新坐下。
她輕聲道：“爺爺，您要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呢，不用著急，慢慢說.”
老爺子又喝了一口水，深呼吸幾次，這才開口。
“趙卜築狼子野心，你們……你們要小心，千萬不要讓他得逞……還有蘭心……也要提防，她……她比你們想的……想的要複雜.”
阮靈握緊老爺子的手，心疼道：“爺爺，您別擔心，我都知道，我會提防他們，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我也會照顧好止寒不讓他受傷害.”
她知道，老爺子放心不下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傅家和傅止寒。
老爺子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沉重的嘆了口氣。
“我昏迷，昏迷的時候，聽到你們說遺囑……不要相信，那些……是假的，遺囑我已經找人立好了，到時候……到時候會有人……咳咳咳……”老爺子說著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沒辦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也無法長時間聊天。
阮靈給他順氣，又喂水，慌得不行。
現在的老爺子比瓷娃娃都要脆弱，必須小心照顧。
阮靈顫聲安撫道：“爺爺，您先休息一會兒，不著急，我們有時間，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聊這些事.”
她本想詢問那天書房裡發生的事，但看老爺子的狀態這麼差，根本不敢問。
萬一回想的過程中忽然情緒激動引起併發症怎麼辦？老爺子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深呼吸，“爺爺，爺爺沒事，別擔心.”
都這樣了怎麼可能不擔心？阮靈眼眶發紅，心裡更是難受得緊。
她咬緊牙關，“爺爺，不說了，我們休息吧，有什麼事等回家再說.”
老爺子再度安撫的拍著她的手背，“沒事……告訴止寒，合同有問題，要徹查，還有趙卜築的心腹……他們可能……可能都有問題……”“好，我知道，我會告訴他的.”
阮靈連連點頭。
老爺子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她除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