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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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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府在何處?天下茫茫,若是瞎找,費時耗力。

李飯想起了雲千重提及過的“修仙世家”。李飯思量,此話已不小心透露出雲府屬於“修仙世家”的意思了。世上修真人士茫茫多,但稱得上世家的,必然就那麼幾個。這幾個肯定更為世人所熟知。說不定普通人也能知曉。當務之急,先找個人問問。

然而當他沿著那日雲巧巧與雲千重離去的方向走了半天之後,突然回想起來他最可靠的幫手在哪裡。沒錯,白霧山上的那位樵夫。

......

白霧山,筆直秀麗,高聳入雲。在山腳下抬頭望去,白霧繚繞,故得其名。

山腳下草木濃盛,連條小路都沒見著。李飯心裡暗暗叫苦,這麼大一座山,找一個人,運氣倒黴的話一輩子都遇不著。就算要找住處,像他這種只能用雙腳慢慢尋找的廢物,沒個半年,也是夠嗆。苦思無計之際,李飯想起了“樵夫”二字原本的含義。

既然是樵夫,總會下山販賣柴火購置閒物吧?幸好白霧山腳被其他山巒擠得比較細小,李飯行至稍遠處選一高木,日夜盯防,兩個日夜很快過去,眼睛都快盯瞎了,愣是不見一人出入。

李飯疲憊至極,各種懷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什麼。在第三天仍舊無果後,李飯看著那巍巍高山,鬱悶無處宣發。

突然他靈光一閃,既然是雲千重的朋友,想必也是高人。高人避世,道路定然有障眼。李飯看向把白霧山腳夾成狹小出口的另外兩座無名小山的山腳。

先左後右。打定主意,李飯片刻不耽擱,細細搜尋。幸運的是,他真的在左邊不起眼的山腳處發現了一條不太明顯的小道。

沿著小道,慢慢拐進白霧山,明顯感覺到山霧漸漸濃重,樹木灌草更為高大繁密。

功夫不負有心人,從早晨行至傍晚,李飯終於在幾株濃綠高樹環抱處,尋見三間屋子。好傢伙,這個地方,正處於半山腰,從山腳往上看,會被山間白霧遮擋;從山頂往下看,也是白霧彌繞,不見其蹤。更何況周圍綠影叢叢,若不是一條几乎看不見痕跡的小路,根本尋不著蹤跡。李飯細細傾聽,隱約聽見孩童的吵鬧聲。

“打擾了,在下乃雲千重的朋友,來見此處主人一面。”李飯站在門口,大聲說道。

孩童嬉鬧的聲音停了下來。

“打擾了,在下乃雲千重的朋友,來見此處主人一面。”李飯又大聲說了一遍。

不一會,其中一間屋子“吱呀”地開啟了門,一位中年婦人,帶著兩個總角小孩走了出來。

“老孟不在,他回老家了。”中年婦女緊張地看著李飯,一左一右牽著小孩的手。

糟糕。人倒黴的時候,是真的倒黴。

難道自己要白來一趟嗎?李飯希望不要這樣。

“那敢問大姐可知雲千重的雲府在何處?他今日恐有劫難,奈何我和他也是匆匆一面,並未得知具體方位。”李飯慌忙問道。

“這我卻是不知。老孟知道。老孟交待過,若有人報雲千重之名,可以信任,否則驅毒蜂殺之。你是朋友,但幫不了你的忙。”中年婦女嘆氣道,兩個小孩亮晶晶的眼睛裡頭,畫滿了好奇。

李飯脊背發涼,還好是朋友。

“那敢問大姐,此間房主老孟老家在何處?我這邊緊急,必須尋著他。”李飯問道。

“什麼房主不房主的,老孟是我愛人,自己人,你叫我大姐大嫂都無所謂。老孟回了折劍道。你看仔細。”說著取出一碧綠玉笛,剛一吹鳴,房子周邊草叢灌木飛起茫茫多的通體透綠的奇怪蜜蜂,密密麻麻,盤旋在婦女前方。

嗯,還好是朋友。李飯死命壓住自己的恐懼。

笛子剛一變調,李飯就發現蜜蜂向某處聚集。隨著抑揚頓挫的笛聲,蜜蜂排列簇擁著組成一間屋頂大小的壯觀地圖,像一張地毯一樣平著鋪展在二人面前。

“畫的不太像,但大致差不多了。”婦女擦了把汗,招呼李飯走近些檢視。

現在發生什麼怪事,李飯都不會驚訝了。他顫顫巍巍地靠近蜜蜂地圖。

“放心,它們乖的很。”婦女笑道,同時指著一處高聳一角的蜜蜂團道:“小兄弟仔細看,此處你可認得?”

“正是此山。旁邊稍矮山腳我也認出來了。還有這個地方,該是附近的趙家村。”李飯漸漸熟悉地圖。

“不錯。老孟的折劍道,便在此處。路途稍遠,你要記牢。”婦女指著地圖稍遠一角說道。

“多謝大姐。”李飯將方位默記於心。於是婦女又掏出玉笛一番吹奏,蜂群四散不見。

正準備告辭離去,婦女不安問道:“小兄弟可知最近外面發生何事?”

“我也不清楚,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安。我要速速趕往雲府就是如此原因。”李飯回答。

婦女沉默不語,隨口開口道:“那你是否聽說折劍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飯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念想,不會這個老孟連愛人回折劍道都不告知原因吧?

“其實這些年來,他不說我也猜到了些什麼。自從跟了他,我就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他和我隱居此處,必然是躲著某些東西。他如今要出面,那就是到了不得不出面的時刻了。若不是二子尚且年幼,唉......”這聲嘆氣,沉同巨石,壓在心頭,難以呼吸。

“大姐尚且寬心,我此行若見著老孟,必轉達大姐思念之意,望你們早日相聚。”李飯不會安慰人,只能隨便說說。

“都老夫老妻了還思念呢。”婦女笑道:“小兄弟心地善良,當真叫人心喜。你若見著那死鬼,也不用勸他回來,你就跟他說我才不管他死活就行了。”

“好,那我先告辭了。山高林密,我儘快下山。”李飯看得出婦人的豁達,也不多做停留,告辭下山。

“小心慢行,恕不遠送。”婦人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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