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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鬧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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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日,李飯竟然就知悉了自己的部分身世。他還沒去清水村,自己的身世之謎就主動過來揭開了,巧合程度令人驚訝,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命運齒輪,開始嚴絲合縫地慢慢轉動。雖與雲巧巧相遇短短時日,但李飯知道那瘋丫頭雖然做事瘋瘋癲癲,但對自己情真意切,所言必然不虛。

思來想去,李飯還是來到了離清水村不遠處的一個小鎮上。此處名為望丘鎮,鎮上只有一家客棧名童家客棧。要打聽訊息,這裡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客棧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說不定各類密探也混雜其中。李飯思索了一會,有了主意。

他穿過嘈雜外廳人群,小二笑臉相迎:“客官,一位嗎?這邊請。”

一位,就意味著在忙時得和別的客人拼桌。李飯跟隨小二指引,坐在了一濃胡橫肉的糙漢子對面。糙漢左手平放一把巨斧,目測極重。糙漢瞄了一眼李飯之後就再也沒抬眼,埋在比臉還大的酒碗裡痛飲。對他而言李飯這小豆芽苗的身板,大斧一揮就倒了,壓根沒眼看。

李飯叫來小二點了一道“青龍破海”,又點了一道“黃金醉雞”。

不一會,飯菜上齊。李飯剛嚐了沒幾口便裝模作樣喊來了小二。

小二應聲來了之後,李飯問道:“這‘青龍破海’牛肉過老,青菜過爛,’黃金醉雞‘蔥姜過淡,醉雞過嫩。著實令人難以下嚥,可否請掌櫃的過來商量一下?”

小二不是第一次遇見鬧事的人了見怪不怪,認定李飯是準備訛上幾兩銀子的鬧事小子,毫不客氣地板起臉說:“這位客官莫要胡說,小店誠信開店,服務周到,菜品一流,十里八鄉,讚口不絕,哪有你說的這些毛病?”

第一次訛人失敗!李飯滿臉通紅,對面的橫肉“桀桀桀”地怪笑出聲,看熱鬧人的天性。

不管了,豁出去了!要達成目的,李飯顧不了那麼多了。他顫巍巍爬上桌子,大聲叫道:“這菜就不是給人吃的,都比不上老子用腳做出來的。湯燉得那麼爛,醉雞沒入口就化了,毫無嚼勁,就是一坨屎!”

這下全部人都不得不放下手中餐了,一些點了雞肉的客人更是筷子都丟了。大家憤怒地看向鬧事者,見是一個毛頭少年都詫異不已。人群議論紛紛。只有坐在李飯對面的橫肉樂開了花,“哈哈哈哈......”地拍打著桌子。

後廚走出一光膀子壯實男子,手握菜刀,惡狠狠地向李飯走來。

這跟想象中的發展不一樣啊!怎麼客棧老闆不先出來啊!李飯看著明晃晃的菜刀,冷汗浸透衣裳。這已經不是能不能達到目的的問題了,要不現在就磕頭謝罪保命吧。

菜刀男子用尖刀指著李飯惡狠狠罵道:“你剛才放什麼狗屁?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我做菜比你好。”李飯心虛得不行。眾人見狀鬨堂大笑。

“老子問你你剛才罵了什麼!”

膝蓋瑟瑟發抖,正打算跪下求饒,沒想到對面橫肉腳下一蹬,也跟李飯並站桌上,右腳腳尖一顛,那盤黃金雞穩穩當當落入手中。橫肉大嘴一張,扯下一塊雞肉,剛嚼幾口就吐在地上,盯著廚子說:“他剛才說你做的雞就是一坨屎!哈哈哈哈哈,嘔嘔嘔嘔嘔......”

橫肉趕緊端起大碗酒漱口,你小子TMD罵人能不能換個詞?橫肉怒拍李飯後背,李飯感覺五腑六髒都快要被震出來了。

這下好了,李飯壓根下不了臺。他只能儘量掩飾那顫抖的膝蓋。

廚子也是萬萬沒想到李飯居然有幫手,看著那亮瞎眼的巨斧和剛才用腳踮菜盤子和酒碗子的功夫,知道這個滿臉橫肉的傢伙絕對不好惹。於是他把怒火集中在李飯身上:“毛頭小子,竟敢信口雌黃!看老子不弄死你個小王八蛋!”廚子罵歸罵,也不敢真動手。

李飯心驚膽戰地看向橫肉,沒想到橫肉也在看向自己,橫肉皮笑肉不笑說道:“小子,你是不是想說點啥呀?”李飯懂了,橫肉兄幫過自己了,那就不能丟他的臉。於是大聲說道:“你做的菜就是比不上我。同樣的材料我能做出美味十倍!”

吹牛好爽啊!狗仗人勢好爽啊!李飯突然膝蓋就不抖了!

“就是這個嘛。就是這個!”橫肉大笑道。豪橫的聲音蓋過了廚子的罵聲。只是大家聽不懂橫肉突然說出這番話的意思。

橫肉腳尖一勾,沉重的巨斧瞬間握在手裡,並站兩人的桌子發出悲鳴,不堪重負散架了。橫肉拎著李飯的脖頸穩穩落地,用斧頭指著廚子道:“你敢不敢和這個小兄弟比一比廚藝?你若是贏了,隨便怎麼修理他,我也修理他;他若是贏了,他就修理你,我也修理你,怎麼樣?很公平吧?”

廚子對比著菜刀和斧頭的差距,心虛喊叫道:“老子三十年廚藝怕他個鳥?這就是我和他的事情你插手也算公平嗎?若你敢不插手,老子也不為難這毛頭小驢,讓他跪下來磕我100個頭叫爹爹就行。”

“你呢?”橫肉轉向李飯。

“我想先見掌櫃的,我其實沒錢吃飯,想讓掌櫃的收留我,我能做出更好的飯菜。”李飯小心翼翼地說道。

鴉雀無聲。

鬨堂大笑!

這是什麼神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情?荒謬,太荒謬了!一瞬間整個客棧幾乎所有人都聚了過來,圍成一個大圈,沒位置的直接爬上樑上,對著李飯和廚子吹起了口哨。小鎮巴掌大,訊息一動滿鎮皆知。客棧外窗密密麻麻貼滿了看熱鬧的人臉。

“一小子在驛站鬧事,嫌棄廚子做菜難吃,要與廚子廚藝爭高下”;

“一小子驛站鬧事,打砸桌椅,指名廚子做菜像坨屎,要與廚子廚藝爭高下”;

“神秘小子驛站鬧事,打砸桌椅,挑戰廚子,只為謀生,淚目”;

“神秘小子孤身勇敢挑戰三十年經驗大廚只為見掌櫃一面”;

“神秘小子孤身勇敢挑戰三十年經驗大廚只為沒錢吃飯想逃單”;

......

李飯的目的就是這個,對於他來說,能潛伏在驛站是最容易收集情報的手段了。不要怕人笑話,為了這個目的,無論如何他都要留在客棧。

“掌櫃的。”橫肉喝到。

“客官,小的在著呢。”角落裡鑽出一個謝頂老頭,滿臉堆笑。看著事態發展至今,他 知道也該出來了。

“你怎麼說?”橫肉問道。

“咳咳。”人精掌櫃當然知道該怎麼辦。他環顧四周,“諸位客官,諸位鄉鄰,本店誠信開店,服務周到,菜品一流,十里八鄉,讚口不絕......”

“少廢話。”橫肉嚇唬道。

“好說好說,馬上就好。”掌櫃趕緊挑重點的宣傳:“本店向來把鑽研菜品放在首位,對於人才更是倍加愛惜,相信我們......”

“比還是不比?”橫肉怒道。

“比,當然比。今天大夥高興,必須比,風風光光比。食料錢,我包了;桌椅損壞,我包了;今天官爺們高興,這一頓酒錢,我童千斤包了!”掌櫃的慷慨激昂,讓氣氛更加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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