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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助我也。
...如果真的像嚴瀟所想的一樣,豐州城內的魔族全部在這隱王廟內的話,他只要進去殺個一乾二淨,就等於是徹底搗毀了這個魔堂。
雖然只在大儺境內就有兩千多個魔堂,摧毀其中一個對魔族來說無足輕重,但是可以向他們傳達一個恐怖的訊號。
那就是,魔族並不是沒有敵手。
我,嚴瀟,必將把魔族殺得片甲不留,永無翻身可能。
嚴瀟遐想著,越想越得意。
他帶著笑意衝進了隱王廟,只在廟門前稍微頓了一頓,並沒有受到先前結界的阻止。
時間極短,先前的十個魔族個個死相慘烈。
出手的嚴瀟比魔族還要魔族。
剩下的堂主哪裡是他的對手。
嚴瀟懶得再問話,讓他看到手下是如何一個個被殺的,最後送他上路。
這堂主嚥氣之後,嚴瀟並沒有打掃戰場的意思,儘管他們都已是人形,即使死後也保持這個樣子。
意猶未盡的嚴瀟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堂主,覺得這些魔族跟人也沒啥大的區別,除了身上有些魔氣之外。
此時,嚴瀟尚未搞清楚魔族為什麼會是人形。
嚴瀟最後厭惡地瞥了一眼堂主,卻偶然發現這堂主的腦袋有些異樣。
從他的髮絲之間緩慢地向外滲出縷縷黑煙,而且聚而不散,如一火苗,有掌心大小。
這巴掌大的黑火苗,搖曳著向廟外飛去,卻被那網狀結界攔個正著。
試圖用手去接觸那黑火苗的嚴瀟,伸手抓了個寂寞。
正在思考這為何物的嚴瀟猛然想起密毒寨苗古前輩說的話。
魔族中的某些人是有魔魂的,只要有魔魂在,他就可以重生。
或許,他眼前的這枚怪異的火苗就是魔魂。
原來堂主這個級別的魔族就已經有了魔魂。
這,不是個讓人愉快的訊息。
嚴瀟暗罵一聲,他可以消滅魔族的肉體,卻無法消滅這魔魂,心中頓時不爽了起來。
有些懊惱的嚴瀟,無意間瞥到破碎石像後面的洞口,這個洞口就是那個堂主鑽出來的地方,這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瞅了一眼與網狀結界僵持的魔魂,沒再管它,自顧自地鑽進了洞。
洞內的景象讓嚴瀟感到寒意森森,撲鼻的惡臭更是讓他不想在這裡久待。
只有掛在壁上微弱的火把光,將洞照得忽明忽暗。
洞頂垂下多條鐵鎖鏈,每條鎖鏈上分明綁著人,只是他們都已經死去很久,有些屍身已不完整,有些已經成為了乾屍。
嚴瀟從沒見過如此慘絕人寰的景象,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他極力抑制著胃液的翻滾,抬頭觀察著。
這些人的衣著出奇的統一,應該都是同一門派的弟子。
除了這鐵鏈吊著的,角落裡還有些屍體。
這些屍體就像垃圾似的,胡亂推放著。
就算是一個殺豬的地方,也沒有如此血腥和不堪。
他大略數了數,屍體竟然有五十餘具。
瑪德,殺少了!嚴瀟心意難平,他現在殺的魔族,還沒有達到五十這個數。
小心地邁過腳下的屍體,他向洞的深處探尋。
又發現了十幾具屍體。
再往前走了幾步,嚴瀟竟然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他細細聽去,嘴角慢慢彎起了笑意。
原來說話的是魔族。
有一殺一,有一百就殺一百。
嚴瀟悠閒地走了過去,在幾個魔族驚愕的眼神中,他殺意濃烈!才五個。
不盡興!鐺——似有金屬物件落地的聲音,離自己很近的位置。
嚴瀟蹲下身子,在這五個魔族的身上仔細搜尋。
在這個如人間地獄的洞裡,有金屬的撞擊聲不足為奇,現在嚴瀟都能聽到那鐵鎖鏈扭動的聲音,鏗鏘且森森。
只是他覺得剛才發出聲音的金屬物像是一串鑰匙。
沒錯,就是一串鑰匙。
他從一個魔族的腰間,還真搜出一串鑰匙。
其中有一把鑰匙相比之下要大的多,而且鑰匙柄上刻著一個蛇頭,而且這蛇頭之上有三隻眼睛。
鑰匙雖然拿到了,但是這鑰匙所能開的門在哪裡。
嚴瀟自進入這個洞之後,就沒有看到如門一樣的東西。
他站在原地,一手撫著下巴,環視四周。
既然這五個魔族聚在這裡,那就應該離所謂的門不遠才對。
嚴瀟試探著敲著周圍的牆壁,沒有傳出任何類似空心的迴響。
他又仰望了一眼洞頂,沒有發現任何縫隙,這道門不可能在上面。
既然不在四周,也不在上面,那,只能在下面。
他一腳一個將腳下的魔族屍體踢飛到遠處。
地面上出現一個孔,應該是剛才被魔族屍體遮擋住了才對。
對比著孔洞和鑰匙杆的大小,嚴瀟將那柄刻有三隻眼睛蛇頭的鑰匙插了進去,試著慢慢轉動。
可以聽到地面之下有著很厚重機械轉動的聲音。
嚴瀟心中一喜,繼續轉動鑰匙,直到不能再轉才停止。
哐——嚴瀟周圍三尺見方的地面邊緣,齊刷刷地揚起了灰塵,接著直直下墜而去。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和腳下的地面落到了一個水池當中。
就在被水淹沒的瞬間,嚴瀟啟動疾動訣,來到了這水池的邊緣。
嚇老子一跳。
嚴瀟摸著胸脯,大口喘著氣。
回了回神,他看向面前的水池,水池不算大也不算小,六丈見方。
但是裡面的水渾濁不堪,上面浮動著厚厚綠色水草,裡面不斷有氣泡冒出。
“小心!”
只聽一聲尖細的提醒。
水池中央便騰起比嚴瀟腰還粗好幾倍的水柱。
他急忙躲閃,但還是被淋了個透心涼。
呲呲——嚴瀟擦去臉上的水,赫然看到一條大蛇立在水池中央,單是嘴中吐出的芯子就有兩個嚴瀟身段那麼長。
大蛇在水池當中微微晃動,像是在搜尋著闖入者。
娘嘞!嚴瀟可從沒想過自己會見到如此大的蛇,而且有三隻眼睛。
它腦袋的樣子跟那把鑰匙上面刻著的蛇頭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這裡,水池所在的地方佔據了十之八九,留給嚴瀟躲避的空間並不多。
我去,這隱王廟裡還藏著這等邪物,讓嚴瀟毫無思想準備。
而且此處的空間被這大蛇佔據了那麼多,嚴瀟都不好自由發揮。
這大蛇只是稍一轉動身軀,就發現瞭如落湯雞般的嚴瀟。
大蛇只是微微定了定神,三隻眼睛同時瞄向了嚴瀟。
蛇芯猛地向嚴瀟竄出。
他快速躲避,身後的石壁被擊中,頓時亂石飛濺。
躲過一次攻擊的嚴瀟,大氣不敢喘,只是繞著水池兜圈子。
他準備對這大蛇進行背後攻擊。
一拳擊在蛇背上。
金屬的撞擊聲在這裡迴響。
嚴瀟發現這大蛇的鱗片比鋼鐵還硬,打在上面就像是打在了厚重的城牆之上。
而且這蛇身異常光滑,加上大蛇的扭動,他在蛇背上根本站不穩。
這大蛇的防禦力可以,但是這也激起了嚴瀟的鬥志。
他不相信,自己連魔族護法柒夜都殺得掉的人,居然被處在魔族組織架構最末端的魔堂裡面的蛇給擊敗了?這豈不是成了笑話。
一把石劍握在了嚴瀟的手中。
今天非把你開膛破肚不可。
嚴瀟渾身殺意四起,手中石劍也感應到了這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微微顫動。
迎著大蛇口中的芯子,嚴瀟舉劍劈了過去。
大蛇痛苦地發出一聲低吼,隨即一段蛇芯落在了水池邊,如無根之木般肆意扭動。
一擊成功的嚴瀟,一腳踩在那蛇芯之上,抖了抖手中的劍,指向大蛇:“想活就乖乖待在水裡!”
憤怒的大蛇,三眼充血,哪裡明白嚴瀟的好意,張大嘴就要對嚴瀟再次攻擊。
嚴瀟一步蹬地,彈跳起步,又迎了上去。
盾訣!萬千毒液從大蛇的嘴裡噴薄而出,將嚴瀟盾訣形成的球型護盾包裹得個嚴嚴實實。
好險,要不是嚴瀟反應敏捷,必被這毒液腐蝕得屍骨無從。
球型護盾炸裂開來,嚴瀟移步大蛇身後。
我倒要看看你這鱗片到底有多硬。
嚴瀟炫步騰空,雙手握劍,迅猛地向大蛇深深刺去。
一片蛇鱗被破為兩半,彈飛而去。
大蛇劇烈晃動不止,試圖將嚴瀟甩飛。
嚴瀟心沉如鐵,抓著劍不放手,任憑這大蛇掙扎。
蛇頭一次次撞在牆壁之上,可見其痛苦程度不一般。
給過你機會,可你不珍惜。
嚴瀟剛才對這大蛇留有的一點點善念,轉瞬即逝。
他用力將劍從蛇體中拔出,就跳到一牆壁之上,雙腿微曲,又彈回到大蛇身上。
第二劍。
如此往復,大蛇身上的劍洞越來越多,如鋼鐵般的鱗片越來越少。
嚴瀟不遺餘力地消耗著大蛇的體力和戰力,如果這大蛇要有思想的話,他肯定對這樣的攻擊方式倍感絕望。
終於,大蛇慘死在嚴瀟的劍下。
嚴瀟滿身汙跡,站在滿地的血水之上,血腥味瀰漫於整個洞,連他的視線都帶有一抹紅霧。
“有人在嗎?”
嚴瀟大聲問道。
“在這裡,在牆的後面!”
嚴瀟這才發現在這裡的一面牆上,有幾個孔,他望向孔內,發現孔洞的後面是個和牢房一樣的空間,裡面有一老一小,穿著和上面的死者相同。
他們被鐵鏈鎖住了四肢和脖頸,在那裡的牆壁之上擺出了個“大”字形狀。
嚴瀟跳進池內,將剛才和地面一同落入水中的那串鑰匙撿了回來,開啟了與洞壁融為一體的石門。
他先將那位老者身上的鐵鏈用鑰匙解開,給救了下來,他感到此人的氣息微弱,而且一看就是好多天沒吃飯的樣子,隨時有一命嗚呼的危險。
接著嚴瀟又將旁邊的年輕人給救了下來,他的情況只比老者好一點,但也骨瘦嶙峋,脫了人形。
“你們是什麼人?”
嚴瀟問道。
“在下為蒼睦派弟子溫綺,他是我爹溫玄,蒼睦派的掌門.”
原來藍虎一直要找的蒼睦派,他們的人都在這裡,想到上面洞中的蒼睦派弟子的屍體,嚴瀟咬緊了後槽牙。
溫綺很是虛弱,但不忘照顧自己的爹,她強撐著身子,將溫玄攬入懷中,有氣無力地回答著嚴瀟的問題。
此地不可久留,嚴瀟抬頭望向頂部的那方正的門洞。
將這二人送上去,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難。
“你又是何人?”
溫綺看著一身汙跡的嚴瀟,心生感激。
她本以為自己和父親會死在這裡。
“我先把你們救出去.”
嚴瀟說著,將那蒼睦派掌門溫玄抱了起來,飛身竄出頂部的門洞,又快速送到了隱王廟門口,放在了廟門口的結界之外。
嚴瀟看到那朵魂火依然在廟內徘徊,無法衝破封印,擔心它對面前這位虛弱的溫玄有所傷害,所以索性將溫玄掌門放置在了廟外。
又一個轉身,他回到了溫綺這邊。
“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先閉上眼睛,我好把你送出這隱王廟外.”
嚴瀟很認真地說道。
上面洞中,幾乎全是蒼睦派弟子的屍體,讓這個溫綺看到了,會不會傷心過度?溫綺此時身體極為虛弱,是否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溫綺倚著牆壁,疑惑地看向嚴瀟。
嚴瀟又無法做出真實的解釋,只能報以暖暖的微笑。
“好吧.”
溫綺沒再多問,閉上了眼睛。
嚴瀟將她抱起,才察覺,她是個女的,不自然地挪動了一下手臂,好避開她的敏感部位。
洞內光線本就不好,加之溫綺滿臉黑灰,和營養不良導致身材變形,還有說話時的有氣無力,根本無法讓嚴瀟第一時間判斷出她是個女子。
在隱王廟之外,嚴瀟用聚劍訣將從四周聚來的石塊將廟門封堵了起來,以免外人闖入。
那個久久突圍不出去的魔魂魂火,嚴瀟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讓它繼續在廟裡待著。
他揹著溫綺,懷中抱著溫玄,回到了客店。
江若柳給他們兩個進行了初步的診治。
“只是久未進食導致的身體虛弱而已,先喂些粥湯,等他們能正常進食了再吃些更好的,半個月左右就該沒什麼問題了.”
江若柳對守在溫玄身邊的藍虎等人說道。
嚴瀟讓店小二給準備些熱水,衝了衝身子,去了去身上的血腥氣,換好一身新衣服,才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將在隱王廟所見與藍虎他們做了簡單的述說,藍虎面露痛心疾首之色。
“魔族之人,真該殺!”
藍虎目露兇光,手握劍柄,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