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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能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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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進了秦嶺裡的隧道,聲音就很大,睡也睡不著,李凡覺得肚子不舒服,心想,八成是火車上買的飯不衛生,就翻身跳下床準備去上個廁所。李凡發現下鋪中鋪的人都下車了,整節車廂都沒幾個人,這時走過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向車尾走去,李凡這節車廂是最後一節,再後面就是行李車廂了。李凡凡見這人身材高大,走路卻出奇的輕盈。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女孩,女孩穿著米色長裙,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雖然戴著個墨鏡,卻能看出五官非常精緻,露出的一節手臂,雪白如脂,李凡還從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女孩,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李凡穿上鞋,往車廂結合處走去,看到有兩個年輕人拿著錢和兩個老人換鋪位,老人開始不願意,不知道年輕人說了什麼,兩位老人就拿著錢和行李走了,李凡走過時和一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

進了廁所,肚子越發不舒服,自從李凡那次離家出走流浪幾天後,就知道愛惜糧食了,從來不剩飯,也不挑食了。雖然覺得今天火車上的飯菜不怎麼新鮮,但還是吃完了,李凡心想,病從口入,以後對有問題的食物還是要果斷拒絕才行,該挑剔的還是要挑剔一點。李凡肚子疼,就蹲了大坑,十幾分鍾才出來,感覺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李凡出來準備回車廂,開門時卻發現車廂過道門好像鎖了,怎麼回事?也沒多想用肩發力一靠,門就開了,畢竟老門了,鎖舌也磨損不少,李凡還擔心把門弄壞了,但細看卻覺得沒壞,便輕輕關上門,回到自己的鋪位,發現一會兒功夫車廂人都走完了,好在看到車廂另一頭還有人影,還看到了那個女孩的身影。李凡爬上床繼續打盹,迷迷糊糊還睡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一聲悶哼,他對這個聲音很敏感,這是人胸部受到打擊,內氣憋不住被強行擠出體外時發出來的聲音。換句話說,這個人已經受了內傷了。李凡一個激靈,他本睡在上鋪,手一按床沿,身子向外翻去,腿先耷拉下去,接著身子一用力人就像掉下去一樣滑了下來,落地前腳掌先著地,然後曲身下蹲緩衝,一氣呵成,沒有一點聲音。順勢穿鞋起身,前後不過兩秒鐘。李凡發現下鋪中鋪都沒有人,整個車廂顯得很空,李凡並沒有走出去,而是靜靜的坐在了下鋪的床上。

外面車輪撞擊鐵軌的摩擦聲掩蓋了大部分聲音,但李凡還是能聽見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喘息著說,“小姐你快走,我擋著他們”這應該是那個受了傷的人。接著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來“我不!明叔你怎麼樣?要走一塊兒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羅大小姐,你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吧,不然我這也不好交差啊,我交不了差,怎麼放你們走?”這個聲音聽起來陰惻惻的,讓人很不舒服。

“我早就說了,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東西”女孩說道。

“羅大小姐,以你的身份說是專機接送你都沒人懷疑,你說你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你來擠這綠皮火車,難道是體驗人生嗎?趕緊交出來吧,不然我可要搜身了,大小姐的身子可是千金之軀啊!我這手怕也是有福了,哈哈……”

“你敢!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知道動我的後果。”女孩說到道。

“我只是搜一下大小姐的身子,過後無憑無據的,羅家再勢大,總不會為了這點事和葉家開戰吧,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大小也別難為我,趕緊交出來吧,別浪費時間了,不然你們誰都走不了”陰惻惻道。

“你們真是膽大包天啊!咳!咳!咳!連羅家的人也敢動。”受傷男說道,顯然這人傷到了肺。

陰惻惻聲道:“鐵爪秦明,你已是強弩之末了,羅大小姐出了事,你也活不成吧,趕緊勸勸大小姐吧”。

李凡聽出來了個大概,這女孩的身份不簡單,應該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受傷男應該是個保鏢,陰惻惻的男人是來找東西的,但又明顯忌憚女孩背後的勢力。李凡心裡琢磨著這事怎麼辦,報警還是裝不知道。拿出手機發現竟然沒有訊號。這幾人應該和李凡隔著兩排鋪位,恰好李凡這鋪上面的燈壞了,所以他這個鋪位就成了陰影區,他又睡在上鋪,所以這幫人就忽略了他的存在。

李凡回想著出這車廂時和兩個年輕人打過照面,看出兩人有功夫,就多看了一眼。這時火車出了山洞隧道,又突然聽到一個人的電話響了,那人接起了電話。李凡看看自己的手機,怎麼別人的手機能接電話,自己手機還是沒訊號,李凡想可能自己的電信卡訊號不行,其實緊急電話不用卡也能打的,他把這茬給忘了。

那人“嗯嗯”的答應了幾聲之後便掛了電話,走了幾步說道:“師叔,少爺有新的指示……”接下來應該是耳語。李凡聽不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小姐對不住了!少爺要請你去國外做客。”

“你休想!你們還是人嗎?竟然殘害自己的同胞,我爸爸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女孩聲音裡有點顫抖。

火車又進了山洞,接著就猛然聽見一陣打鬥的聲音,應該是那個鐵爪秦明出手了。李凡聽出來了陰惻惻一方有三個人,接著就是幾聲悶哼,雙方各有損傷。李凡心裡暗暗叫苦,如果殺了人,對方肯定會清理現場,自己被發現的話,一定會被滅口的。李凡又掏出手機,發現綠皮車在山洞裡根本就沒有一點訊號。李凡心裡想著該怎麼辦,現在出去肯定會被別人發現的,為今之計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要出現殺人的情況,這樣對方也就不用殺人滅口了。

想到這裡李凡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又藏好身子。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擋在過道上,一隻手垂著,背後護著那個女孩。

此時外面的兩撥人對峙著。對面的兩個人步步緊逼,那人和女孩一步步往後退著。眼看著要退到自己這排位置了。對面兩人就是李凡打過照面的年輕人,一人半邊臉流著血,一人胸前衣服被撕掉了一大塊,但二人的氣勢卻越發的陰狠。過道地方窄,只能面對面的單挑,這讓女孩這邊的情勢緩解了一些,兩個年輕人剛才動手顯然沒佔到便宜。

年輕人背後走出來一個矮壯的男人,“秦明,你就別頑抗了,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給你個痛快的”。是陰惻惻的男人。兩個年輕人便閃到了後面,一個掏出小瓶往臉上撒著藥粉,臉上表情憤恨,估計這臉要破相了。

李凡這裡覺得這裡燈光暗,便忍不住悄悄探過頭去看。

“呸!”只見那魁梧男人秦明二話沒說一口老痰便吐了過去,直奔陰惻惻男人的面門,沒想到關鍵時候老痰也能當暗器使,李凡又長了見識。那人本能的一閃身,秦明趁勢進步一手便插向陰惻惻男人咽喉,這一下要是插上肯定就完了,李凡心裡一驚,他最怕的就是死人。好在那陰惻惻男人反應夠快,身子後縮,同時右手就向上掛了起來,正好將秦明插掌挑了起來,躲過致命一擊,但秦明進步插掌的同時右腳是前蹉踢的,這一腳正踢在了陰惻惻男人的右腿迎面骨上,如果功力到位,這一下應該就能將對方迎面骨踢斷,可惜這秦明雖然這一腳得手卻是強弩之末了,只把陰惻惻踢了一個趔趄,加上他只有一條手臂能動,就沒有了下招變化。陰惻惻男人一扶車廂穩住身,便趁勢提右腿讓勁,接著一跺腳,右手下扒,開了秦明中門,左腳進步入身一個貼身靠將秦明放了出去,秦明只能在對方貼身時側身將下垂的手臂擋在身前,秦明也是個老打家,如果沒有這一側身,怕是胸骨就碎了,即便如此,秦明也在倒地時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強忍著沒有暈過去。

這女孩也沒有驚叫,只是快步過去蹲下身喊了一聲“明叔”,見秦明沒有暈死,便站起身子,盯著眼前的陰惻惻男人。陰惻惻雖然打倒了秦明,但剛才那一腳顯然讓他也不好受,心裡窩著火,便呸了一口吐沫,走向女孩,二話不說一把抓向女孩脖頸,從陰惻惻眼裡神能看出來這一下動了殺心,李凡覺得藏不住了,猛然閃身出來,一把摟過女孩身子一轉,一個側身進步,左手上捧推開了陰惻惻男人的一手,左腳便順勢一腳踹在了陰惻惻男人的膝蓋上。

李凡的突然出現,把在場的幾人都嚇了一跳,陰惻惻男人也向後一步跳開,打量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李凡懷裡的女孩也懵著呢,轉頭看著李凡的側臉,這絕處逢生的感覺加上李凡有力的手臂,讓女孩心裡升起了一股滿滿的安全感,感覺這就是遮風擋雨的港灣,這就是她尋找的依靠一樣,但一瞬間又開始為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孩擔心起來,對方都是武術高手,連明叔都被打傷了……,這女孩心裡瞬間閃過數種變化,從驚訝到驚喜再到安全感再到溫暖再到擔心……。

李凡可沒這感覺,他盯著陰惻惻男人和後面的兩個年輕人,順手將女孩撥到了自己身後。這個動作一下表明瞭立場,陰惻惻男人二話不說進步一拳當胸直擊,李凡不等陰惻惻前腳落地,後退蹬,左腳進,一步踩進對方中門,丹田一翻,左臂貼著對方手臂隨身體右轉上捧,陰惻惻直覺得前腳被人逼住,身子落不下來,像被拔了根一樣,有力卻是發不出來,心下一驚,知道遇到高手了。李凡哪管這些,這都是他和舅舅喂招練熟了的,接著就本能的打完這一式,他身子左轉,右手壓左小臂就劈了下來,左拳貼著對方胸膛向下劈,自己兩小臂合成個三角形,丹田向下一翻,左拳就順著對方胸膛劈下來了,前腿弓後退蹬成一個虎步,全身的勁就壓到了左手上,左肩正頂著對方的右胸,兩人身子是貼的緊緊的,一點縫都沒有。接著李凡左腳再寸進半個腳,丹田一束一展就是一個丹點。陰惻惻男人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捂著肚子,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感覺胸腔裡的氣都憋著,小腹丹田裡一陣一陣的絞痛,讓他呼吸都呼不出來,只一手指著李凡。身後兩個年輕人都沒看清怎麼回事,只覺得師叔進步一個撐捶,這一捶合著步子和身勁,加上師叔的功力,就是這鐵爪秦明都擋不住,怎麼突然師叔就一屁股坐地上了。兩人趕忙上前來扶,師叔卻按著他們的手讓他們別動。過了近半分鐘,陰惻惻男人才吐出一口氣,接著感覺能呼吸了,坐地上深呼吸了幾口。

李凡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對方,也沒有動,他能聽見身後女孩激動的呼吸聲。李凡還是第一次和舅舅以外的人動手,這情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剛才那一點他卻是留了手的,下意識裡覺得不能殺人,所以收了殺心,只是把這一招打完。按舅舅的說法,這一招丹點就應該破了對方丹田,即使將人救活,這人以後也就廢了。功夫肯定廢了,以後大小便失禁都是好的。李凡留了手,加上功力也沒到那份上,所以陰惻惻男人的功夫應該沒廢,但休養個個把月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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