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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r.44 小城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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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山市人口332萬殭屍潮爆發一週前。

舊城區一座老舊鐵板房裡,新任警員沈卓由於昨晚喝了個爛醉,此刻正倒在床上鼾聲如雷,房間裡酒氣熏天,床下的空酒瓶歪七劣八的倒了一地,餐桌上殘湯剩飯,油汙盡染桌面,凳子東倒西歪,床上的被子捲縮在角落裡,沙發上堆滿了換下的警服、襪子。

整個房間瀰漫著讓人窒息的酸臭味。

沈卓畢業於遼寧警察學校,刑偵專業研究生。

做了一年的實習警員職位剛剛轉正,實習期間雖然表現平庸,成績不算突出,但懷揣著滿腔熱枕的他也在工作中學到了不少一身制敵的本領。

他家境貧寒,成績又不算優秀,好在運氣好,實習以後被分到了東北的一座二三線工業小城刑警隊工作。

日常工作中他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不敢有一絲懈怠。

可就算是這樣,他和那些萬千基層幹警的命運一樣,他的勤奮和努力始終得不到上級的肯定和提拔,並且每天還要面對態度惡劣同事的冷落和打壓。

他被隊裡安排到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崗位,那就是日復一日的開著警車在轄區裡巡邏,雖然這是民警的活,但是為了生活的那點散碎銀兩,他也只能四處奔波。

沈卓今年二十三歲,與萬千大學畢業生不一樣,他是個活脫脫的頑劣小子,面板黝黑,留著寸頭,中等身材,不矮不胖。

一雙滴溜溜的銅錢眼好像要掉進眼窩裡。

中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了房間,許多纖細的塵埃在光中凌亂飛舞,他的枕邊響起電話聲。

迴圈不斷地手機鈴聲像催命曲一樣,讓手機嗡嗡震個不停,這攪醒了他的美夢,他氣憤的接通電話,帶著起床氣破口大罵:“他孃的,誰啊,打擾老子睡覺!”

電話另一頭的人愣了一下,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開口反擊:“你瘋了吧,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那高亢有力的聲音立刻讓頭腦昏沉的沈卓清醒過來,原來是他警隊頂頭上司劉國富隊長打來的電話。

“呦,劉隊啊,我..我真不知道是你,昨天新換的手機聯絡人備註都沒了.”

沈卓嚇得直磕巴,試圖狡辯。

“少編瞎話,孃的,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趁早給我滾蛋.”

另一頭,劉隊長已經氣得暴跳如雷,憤怒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不是的劉隊,我朋友這兩天總打電話調理我,真是誤會了.”

“你給我睜開你那狗眼看看現在幾點了,你又曠工了是吧。

我告訴你,十分鐘之內我要是見不到你,你就再也不用出現了!”

他怒不可遏的發出最後通牒,隨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卓立刻抬頭看向時鐘,指標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這意味著他再不去上班,他的警察生涯就要畫上句號了。

他慌得手忙腳亂,從地上撿起制服,胡亂的套在身上,拎起挎包彈射出門。

“我完了,我完了,完了完了!”

他慌張的一邊下樓,嘴裡一邊重複著。

「襲擊案」大街上人聲鼎沸,今天是端午節。

舞龍舞獅的隊伍敲鑼打鼓的遊走在街頭小巷,小商小販也都在路旁邊支起了攤子,所有人都洋溢在過節的氣氛中。

沈卓在路邊找到了他昨天從局子裡開出來的那輛警車,這是一輛老式警改桑塔納,外表已經鏽跡斑斑,車門也在報廢的邊緣,發動機像是從八十年代老式夏利車上扣下來的劣質貨,發動起來嗡嗡作響。

在跟過往的鄰居打了幾個招呼後,他便開車拐出了小區,他開啟警臺電腦,準備接受最新的巡邏任務。

「警用電臺裡的聲音」:“所有空閒單位注意,湘潭路十五號發生故意傷人事件,嫌疑人為一名中年男性,毆打一名女高中生,並咬傷受害人頸部,通知附近警員立刻前往執勤.”

“混蛋,大過節也不消停.”

沈卓喃喃道。

來案子了,他開啟警笛,調轉車頭,提速趕往案發地點。

他住的小區距離案發地點十多公里,汽車在主幹道上行駛了十分鐘,當他來到案發地點時,已有幾名警員先一步來處理現場了。

事發地點是一間酒坊,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外面人群熙攘,人們面面相覷。

樓下停了一輛醫院的救護車,車上還沒有裝東西,也不見有人。

同伴的警車停在救護車旁邊,司機劉斌也不在車上。

他經過現場詢問調查得知,中午十一點左右,一名女高中生在午休返家途中,路過此間酒坊,被犯罪嫌疑人劉某從背後襲擊。

根據目擊者回憶,襲擊者幾次試圖撕咬受害人,嫌疑人似乎對血肉充滿渴望。

走進現場,這裡的慘烈程度遠超乎他的想象,他腳下散發出了惡臭,順著血跡往前看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穿著高中校服,毋庸置疑受害者已經被害。

屍體渾身散發著陣陣惡臭,面板上遍佈咬痕,似乎旁邊還有幾隻不知名的動物也被咬死,蠅蛆聚集在屍體旁邊,看著眼前的慘象,沈卓差點吐了出來。

死屍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死前受過巨大的痛苦。

凌亂的頭髮夾雜著鮮血,顯得異常的淒涼。

她的右肢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嫌疑人給吃掉的。

看見沈卓進來,警員張楠的手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整理東西的動作,他站起身,雖然表面上平靜,但一種隱約的失落感還是從目光裡流露出來。

張楠是沈卓新調來的工作搭檔,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平時除了出勤巡邏和值班日,常常聚在一起喝酒。

他是個高個子,身材魁梧,臉龐稜角分明,額頭上掛著幾縷略顯稀少的頭髮,身穿制服,領口沒有系紐扣,露著反光背心。

張楠說:“受害人被咬穿頸部動脈,在救護車來之前就死了,目前嫌疑人已被控制.”

沈卓擦了擦嘴角,問:“嫌疑人怎麼回事,酗酒還是精神病?”

“他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我們來的時候,他正在吃那個女孩,那場景簡直令人髮指.”

張楠回答。

“處理過這麼多案子,還是頭一遭,真他孃的邪門了.”

他繼續說。

“隊長和教導員他們呢?”

“他們被國安局的人叫走了,讓我們處理現場.”

“國安局,怎麼驚動他們了?”

張楠不瞭解其中的隱情,搖了搖頭。

“好吧,嫌疑人呢?”

沈卓繼續問。

“在裡面房間,被劉斌和你師傅鄭三河控制著,這個人力氣大的要命,我們聯合派出所的幾名同志才把他制服住.”

“你保護現場,等法醫隊的人過來,我去裡面看看.”

沈卓想會一會這個嫌疑人,他倒想看看是什麼人能做出如此變態的事情。

張楠一把拉住沈卓,勸阻說:“相信我,你不會想看的,他就是一頭髮瘋野獸.”

沈卓冷眼瞟了他,他不喜歡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說:“我師傅在裡面,我得簡單做點記錄,不然又該挨呲了.”

見勸說無果,張楠叮囑:“進去的時候千萬小心,你師父險些被他咬傷,這個人就是個精神病,什麼都問不出來.”

“你放心吧.”

沈卓拍了拍張楠的肩,表示讓他放心。

穿過一段狹窄的長廊,他來到了盡頭的房間,還沒進去,屋裡像炸了窩一樣,吼聲、跑動聲、搏鬥聲響成一片,還傳出了尖叫聲。

沈卓面對這種場面早已經習以為常,他甩出警棍,貼牆根站著,警惕注視屋內的動靜,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果然嫌疑人從門裡衝了出來,這是一位穿了件毛衣的彪形大漢,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他重重落在地上,剛想站起來,沈卓的警棍就已經頂在了他腦袋上。

可壯漢並不吃這一套,他突然發力猛撲過來,意圖奪取沈卓手中的警棍。

沈卓並沒有躲閃,而是前傾迎上,不等壯漢完全站起來,棍子已經砸向他的頭頂。

壯漢頭部受到打擊,本能地低頭彎腰,沈卓起腿用膝蓋迎擊他的下巴,只聽壯漢一聲慘叫仰面倒在地上,頭上起包,滿嘴是血。

沈卓嫻熟地把壯漢銬起來,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劉斌和鄭三河氣勢洶洶的從裡屋跑了出來,見沈卓制服了嫌疑人,這才鬆了口氣。

鄭三河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嘴裡一邊罵,一邊朝著嫌疑人的腹部猛踢:“混蛋玩應,還敢咬我,我讓你跑!”

一旁的劉斌連忙拉架,疾聲說:“你別衝動.”

“師傅,你得趕緊消毒包紮傷口,別感染了.”

沈卓指著鄭三河傷口,說道。

“王八蛋,生生咬下我一塊肉.”

鄭三河疼得嘶嘶咧嘴,鮮血已經將制服染紅了大片。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回事,身份調查了嗎,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沈卓一邊為師父處理傷口,一邊問。

“我根據身份證調查了他的資訊,此人姓馬,是東安區一家牛肉麵館的老闆,不愛酗酒,也沒有精神病史。

上個月他的家人在東安區派出所報案說他失蹤了。

派出所的同志也找了一段時間,但一直沒有線索,不知道為何今天他出現在了咱們轄區,還殺了那名女學生.”

劉斌將事情原委道來。

“怪事了,好端端一個小店老闆怎麼會變成這副鳥樣,聯絡受害者家屬了嗎?”

“張楠正在聯絡校方,調查女孩身份.”

沈卓默不作聲,搖了搖頭,心想:“天吶,又一個家庭天要塌了.”

忽然,外面警笛聲迭起,是另一支刑警隊的人來了。

這幾個人身穿便服,一臉不屑的亮了下證件,忽略了現場外維持秩序的警員,邁著野蠻的步伐,跨過警戒線豪橫的走進了酒坊。

為首的是名油膩的中年警察,這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穿著件髒兮兮的皮夾克,渾身煙味。

不但胖而且一臉橫肉,不但髒而且渾身煙味。

“所有人放下手裡的活,這裡由我們接管了.”

男人進屋說道。

“媽的,他們怎麼來了?”

鄭三河咧嘴道,眉毛氣的快要擰成一團。

“你們來的到快.”

他聲音陰沉著說道。

男人沒有理會他,他下令屬員以最快的速度接管現場。

男人走到張楠身邊問:“怎麼回事?”

張楠氣憤的合上筆錄,將手搭在背後,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中午十一點左右,這名女學生在午休返家途中,路過此間酒坊,被犯罪嫌疑人劉某從背後襲擊.”

“劫色?”

男人掏出備忘錄,準備記錄。

“根據目擊者回憶,襲擊者幾次試圖撕咬受害人,十一點十分我們抵達現場,劉某已經將女孩殺害,分屍食肉.”

“老天爺,這還是個變態,嫌疑人呢?”

男人繼續問。

“那兒.”

張楠挑了眼走廊地上被拷起的壯漢。

男人又走到女孩屍體前,檢查了一番,隨後若有所思地說:“今天是端午節,街面上的事夠哥幾個忙了。

有我們在,這兒的事就不勞煩弟兄們費心了.”

男人雖然語氣和善,但字裡行間都充滿輕蔑,他心裡打著小九九,欲想盡快支走幾人。

“都愣著幹嘛呢,還不幹活!”

他立馬換了個語氣,對下屬的刑偵警員們吼道。

“是.”

屬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在場的警員們權利被架空,所有人無不情緒憤漲,男人嗆行的行為和傲慢的態度令人極其厭惡。

“憑什麼,這人可是我們抓的!”

鄭三河氣得站起,欲要上前據理力爭,卻被劉斌和沈卓攔下。

“我看哪個敢動?”

忽然一個高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劉國富隊長,他和警隊教導員帶領著幾名幹警從外面走了進來。

“劉隊長,你這是何意?”

男人故作委屈的說道。

“楊隊長要嗆行?”

劉國富走到男人面前,兩人四目相對,憤怒的眼神幾乎要電閃雷鳴。

“我沒有,咱們的職責都是為人民服務,這怎麼能說是嗆行.”

男人推脫道。

“你才來這裡工作多久,懂不懂規矩?”

“我不懂什麼規矩,在我眼中只有案子.”

“我們大隊有處理這案子的能力,在此有你們招呼的份嗎?”

“劉隊長,總局已經備了這案子,這種暴力殺人案,按照規定理應由我們來負責.”

“這地面是我的,這案子也是我的.”

劉國富聲色俱厲地說道。

“你明白嗎,你以為我們是吃乾飯的?”

劉國富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那你需要向局裡上報,這個不是你我能說的算的,讓法制部門下批稽核檔案.”

男人似乎有些不服氣,他認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不勞煩您費心了,端午節市面上這麼忙,列位同僚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話已至此,男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從嘴裡艱難的蹦出幾個字:“好吧,祝你們好運.”

他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像一根找不到具體的位置但又確實隱藏著的鈍刺藏在肌膚中。

與此同時,沈卓和劉斌攙扶著鄭三河從裡屋走了出來。

教導員檢查了一下鄭三河的傷勢,說:“行了,你倆帶著他,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沈卓看了眼隊長,得到眼神示意後,攙扶著師傅走出現場。

劉國富命令屬下警員,重新接管了現場,並大喊:“張楠,給我盯緊了,除了咱們的人,但凡有一個凳子挪了窩我要你好看!”

“是!”

案子重新易手,屬員們回答的聲音異常高亢。

“國富,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們要不要向局裡上報,畢竟這個事太大了.”

“你讓法醫對這個女孩的屍體和男人的體液做下檢測,看看是不是如他們說的一樣.”

他回答道。

“如果是的話,只能讓疾控中心的人來處理了.”

「屍變?」去醫院的路上,鄭三河還在不滿的牢騷著。

“這群目中無人的混蛋,仗著自己破了幾個兇殺案,到處指手畫腳。

咱們這都半年了才碰上這麼一個大案子.”

“還好咱們隊長來的及時,不然案子又被他們搶去了.”

劉斌說道。

“師傅,刑事案件不應該我們一起處理嗎?”

沈卓為不解的問。

“小沈,你剛來分局工作不久,你不懂,這種案情簡單的案子可遇而不可求、咱們有能力快速結案。

如果讓他們搶了去,咱們手頭沒解決過像樣的案子,年底排名咱們支隊不真成墊底的了,年底你不想要獎金啊.”

“哦,原來是什麼回事啊.”

沈卓茅塞頓開,說道。

“這個楊隊長什麼來路啊,這麼野?”

劉斌問道。

“聽說是省廳派下來的,也許是那個達官貴人的親戚吧,在這兒鍍鍍金就離開.”

鄭三河回答。

“要我看,咱們支隊解散得了,咱們這都快成刑警鍍金的寶地了.”

劉斌戲謔道。

“誰說不是呢,他孃的,懂得不懂得一起參與報案,這哪有不亂的道理.”

「救護隊警笛聲,幾輛救護車從旁邊車道疾馳而過」“我淦,今天怎麼了,五分鐘過去四趟了吧.”

劉斌看了看後視鏡,說道。

“可別端午節醫院爆滿,老百姓吃的新增劑太好,不會都食物中毒了吧.”

沈卓胡亂猜測道。

“你給教導員通個電話,如果醫院爆滿,看了看能不能騰個床位出來.”

劉斌扭頭交代道。

話聲剛落,鄭三河的健康狀態突然急轉直下,他面色慘白,額頭掛滿了密密匝匝的汗珠,他耳燒臉熱,渾身滾燙,蓋上厚厚的毛毯,還直打哆嗦。

“糟了,他怎麼這麼燙.”

劉斌摸著他的額頭,疾聲道。

沈卓也被師傅的狀態嚇到了,他蒼白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見狀不妙,劉斌轟踩油門向醫院極速飛馳。

“師傅,師傅,堅持住我們馬上到醫院了.”

沈卓拿來一塊冰毛巾敷在了他的頭上,試圖為他緩解不適,可這並沒有減輕他的痛苦,反而讓他變得更加狂躁。

“你趕緊給教導員和所長打電話,交代一下情況.”

劉斌疾聲道。

可還沒等沈卓拿出電話,鄭三河突然發狂,他眼睛血紅,脖領爬滿了蚯蚓一般的血管。

體格一向單薄的他,此刻突然變得力大無窮,他掙脫了安全帶,一口咬在了劉斌的右手上。

劉斌疼得哇哇直叫,他本能的鬆下了方向盤,想要掙脫手臂。

車子瞬間失控,在路上左右漂移,見鄭三河失去理智,沈卓抽出皮帶,將他的頭死死的勒在了車椅上。

劉斌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咬痕,傷口處還在往外冒血。

“媽的,你有什麼毛病.”

他狠狠的錘了鄭三河一拳,似乎還不解恨想要伸手掐死他。

可他忘了車子早已進入了失控狀態,車子此刻正朝著橋墩撞去。

“方向盤,快打方向盤.”

沈卓急喊。

劉斌這才反應過來,他急打方向盤,可是無濟於事,橫禍如期而至,車子像炮彈一樣撞在橋墩的側面。

猛烈的撞擊使車子瞬間側翻,頓時金屬扭曲、玻璃碎裂,沈卓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在巨大的震盪中昏了過去。

他彷彿跌進了黑洞,眼前是無邊黑暗,偶爾有光線閃過。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見有喊叫聲傳來,還有由遠及近的警笛聲,也許是有人發現了他們。

“同志,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沈卓聽見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聲音似乎來自深淵之外。

他感覺自己呼吸困難,胸部劇痛,好像有東西扎進了肺裡。

他視線變得模糊,朦朧間看見一個身穿綠色急救服的男人爬進了車裡,他整個人倒掛在了車裡,頭頂著地,下盤朝天。

“快,救我師傅.”

沈卓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還有人活著,快拿擔架來.”

男人大喊。

他想挪動身體,卻似乎被枷鎖套牢,無法動彈,很快便又陷入了昏迷中。

他們的警車側翻在了市中心主幹道旁,過往的路人報了警,人們陸續圍了上來。

遠處的高樓拔地而起,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群,好像潮水,霓虹刺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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