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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公主府,馬車外到處都是喧囂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殿下!”雪蓮尖叫道,“公主府好像起火了。”
宋月恆從馬車探出身體,公主府一角火光沖天,濃濃的黑煙升在空中,不僅僅是滅火隊,左右鄰居、百姓也拿著桶去救火。
蘇嬤嬤看到宋月恆回來,攔住她,不讓她靠近。
“火勢太大,難以撲滅,已經用土將那處側院隔絕,連線的樹木都砍掉了,估計再燒一陣,火就滅了。”蘇嬤嬤向宋月恆解釋。
一直到天黑,漫天火星子升到高空,火逐漸熄滅。
宋月恆臉色陰沉,看著那堆廢墟,院中屋舍、樹木都成了黑炭。
楊風一回到公主府,著手調查起火原因,穿梭在廢墟之中。
須臾,從廢墟中抬出三具屍體,屍體已經燒成黑炭,面目全非。
“查清楚了嗎?怎麼起火的?”宋月恆聲音冷淡,但身上散發的威儀叫人害怕。
楊風回稟道,“殿下,正屋的這具屍體皮肉完全燒燬,只剩下骨架,火應是正屋開始燃起,另外兩具屍體是從西廂房搬出來。”
正屋?張靜儀和裴溢之就關在正屋裡,只有一具屍體?死的是誰?
楊風繼續說道,“盆骨偏小,死的是個女人。”
張靜儀就這麼死了?
那裴溢之趁亂逃出去了嗎?
“屬下在院牆那裡發現翻越的痕跡,還有地上有桐油的痕跡,屬下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
聞言宋月恆閃過凌厲的眼神,掃向負責看管這個院子的管事。
管事雙腿打顫,撲通跪地,“公主饒命,門房說是小的家人來找我,我就出去了一趟,小的也沒想到這兩人躲在廂房睡覺,等小的回來時候,已經燒起來,衛隊們正在救火。”
負責巡視的府兵再次將巡視過程和發現起火時,仔細敘述一遍。
沒有任何錯漏,兩刻鐘的時間裡放火,逃跑,全身而退,裴溢之一個人絕對無法完成。
宋月恆抬眸,眼神冰冷掃過府中眾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散發駭人氣息。
“楊風,給你三個時辰,本宮要一個結果。”
夜半三更,四周寂寥,而公主府里人心惶惶。
楊風帶著府兵,將所有人扣押在自己房中,無令不得外出,每個門口都有府兵把守。
一個一個的詢問,對峙,證明。
頭上似乎懸著一把刀,不知道會砍向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誤傷。
雞叫了,天亮了,楊風扣押著汪全去了嫻月院。
汪全整個人戰慄著,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一雙眼睛驚魂失控四處張望,臉色慘白。
楊風一抬腳,踹向他的膝蓋窩,汪全撲通跪地。
“殿下,昨日起火前一個時辰,汪全給側院的那兩個下人送過吃食,他住處找到剩下吃食,裡面摻了毒藥。”
汪全叩頭,眼神絕望,大喊道:“冤枉,小人沒有下毒……”
話還沒說完,宋月恆讓人堵住他的嘴巴,示意楊風繼續。
“汪全賭博輸錢,在外面聽說裴溢之在錢莊裡有錢,主意打到裴溢之身上,想從他那裡搞錢,一連幾日買吃食送給側院下人,收買他們套近乎。”
汪全說不出話,不斷點頭,又搖頭,宋月恆讓他說話,汪全自己扯下堵嘴的布條。
“殿下,小的只是想,還沒接觸到駙……裴溢之,小的真的沒有下毒,殿下要相信我,我對殿下是忠誠的。”汪全鬼哭狼嚎。
宋月恆嫌惡的看他一眼,扶不起的賭徒,冷聲道,“逐出府!”
裴溢之的私庫早被她收繳,這場大火是很早前就開始謀劃的,汪全不過是其中一個棋子。
楊風拱手繼續說道,“管事昨日出去並沒有見到家人,門房說看到一對年邁的夫妻,自稱管事的老父老母,屬下已經安排人畫像,在外找人。”
大海撈針甚至兩人是喬裝打扮,找到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場有針對,有預謀的行動,連時間都選的那麼好,那個時候她正在裴家參宴,即便在裴家沒有後續那一出,她回府的時候,火也燃著了。
該跑的人也跑了。
跑了?還是誰救了裴溢之。
宋月恆聲音低啞,“城中開始搜查了嗎?”
“回殿下,全城已經粗略搜查過,沒有發現裴溢之的痕跡,院前外有馬車停留痕跡,屬下懷疑他已經逃出城。”
宋月恆身體向後,靠著椅背,閉著雙眼,腦海裡突然閃過昨日日落之時,張夫人出城。
她不同尋常的慌張。
突然睜開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起身肅然道,“楊風,帶人跟本宮去吏部侍郎張大人家。”
……
張府上下慌張不已,月公主氣勢洶洶帶著一群兵衛圍住張家,偏偏主母不在家,大人上朝還未歸。
張家公子看這架勢嚇得大氣不敢出。
宋月恆坐在主位上冷聲問道,“張夫人昨日出城去哪兒了?”
“昨日去城外觀中為小妹……罪女張靜儀做法事。”
張公子汗如雨下,提及張靜儀,聲音抖個不停。
“為何那麼晚才出城?”
張公子茫然搖頭,他那樣子就像是張夫人臨時起意出城。
甚至來不及和家裡解釋清楚。
張家下人此刻都在殿中,戰戰兢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唯獨一箇中年男子不停抬頭,似要說著什麼。
宋月恆點到他,“你要說什麼?”
中年男子眼神慌張,說話倒是條理清楚。
“小人乃是張家賬房管事,昨兒下午夫人來小人這裡支取五千兩現銀,不年不節夫人從未如此急要銀錢。”
張公子睜圓眼睛,驚呼道,“五千兩現銀!母親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賬房先生搖頭,“夫人未說,府中沒有那麼多現銀,最後拿了三千兩。”
宋月恆手指滴答滴答敲著椅背,腦子裡想著無數可能,突然手指動作停止,站起來問道,“楊風,公主府中有沒有失蹤的侍女?”
“沒有,告知掌事外出辦事、探親的侍女有八個……”說到此,楊風愣神,又焦急道,“其中有一個是側院的侍女。”
如此便一切說的通,燒成炭的那個十有八九不是張靜儀,人是張夫人帶走的。
不曾想,她的膽子挺大的啊。
“一隊人駐守張府,只進不出,楊風,帶人去白雲觀請張夫人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