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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塵子是誰？
說實話，顧行剛看見的時候，還真沒想起來，只是感覺有些熟悉。
後面認真一想，才想起，這是玄意宗的祖師，自己幾個月前才從他的陵墓裡走了一遭。
在陵墓裡，自己得了玄意訣，也算是繼承了他的衣缽。
只是，對於那座陵墓，顧行還有很多疑點。
那座所謂的祖師陵墓，根本不像是一個正經的陵墓，反而像是一個宗門的禁地秘地之類。
而那染塵子的墓碑，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顧行也只記得飛昇二字。
畢竟這兩個字，給他的印象最深。
而在這山水畫上，顧行又看見了染塵子的落款。
這不由讓他深思，斷劍和這染塵子有什麼關係？
而有問題就問，於是他看向斷劍，問道。
“這些山水畫是你畫的？”
“不知道。”
“……”
熟悉的味道又來了。
顧行忍著不去吐槽，隨後說道。
“那你能說說你在那山海圖裡留下了什麼嗎？”
很顯然，斷劍的確是在山海圖裡留下東西的。
畢竟之前他還不能說話，只能透過特殊的方法傳音。
而現在，他說的無比流暢，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學會的。
再加上一把斷劍又沒有聲帶，顧行也挺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發音的。
斷劍聽了顧行的話，瞬間一愣，隨後頹唐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不知道？”顧行此時卻是皺起了眉頭。
“嗯，不知道。”斷劍重複了一遍，“我能隱約想起，那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只是剛剛，孟婆來找過我了。”
“她逼你喝了孟婆湯？”顧行眉頭皺的越深了。
“不，是我自己主動喝的，我能夠感受到，在獲得山海圖裡留下的東西后，對於喝孟婆湯這件事，我沒有任何抗拒的情緒。”
主動喝？
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讓顧行搞不懂了。
斷劍到底是誰？
而孟婆那隻詭異的出現又代表著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個不斷纏繞著的線球，讓顧行根本理不清思緒。
但理不清就理不清，顧行也沒有硬要將一切搞明白的執著。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些事情和他沒什麼關係，要是落在他身上，他或許就得雙標，努力去將一切搞明白了。
接下來，他看著山海圖，問道。
“這山海圖怎麼辦，直接拿嗎？”
“直接拿。”
顧行也不猶豫，伸手拿起了山海圖。
而這山海圖，一落在手上，顧行也就感受到了其本身的奧妙。
這山海圖給顧行的感覺，和法寶很像，但是卻有著一份法寶沒有的獨特韻味，那是它誕生之初，天地賜給它的祝福。
先天法寶，受天地眷顧，便在於此。
而除此之外，顧行還能感受到，這件先天法寶裡的靈性。
只是那份靈性十分微弱，若不是顧行感知敏銳，卻也察覺不出來。
“感受到了吧？”這時，斷劍在旁邊問道。
“你說它的靈性？”
“嗯，在過去，山海圖是很有靈性的，我甚至能夠回想起當初和它拌嘴的記憶片段，但現在，它就只剩下一抹純粹的靈光了。”
“為什麼？”
“詭氣的力量。”斷劍嘆道，“在詭氣的侵蝕下，它並不想化作詭異，於是便只能抗衡，而對抗了一萬年，它雖然成功了，但也失敗了，丟了靈智，損了威能。”
“好了，既然你能夠將它拿起，那就走吧。”
“我想起了一些東西，這個洞府都是基於山海圖而建立的，而沒了山海圖，這裡很快就會崩毀。”
“額，還有崩毀的必要嗎？”顧行示意了下外面的場景。
斷劍仔細一看，愣在了半空，隨後愕然的聲音響起。
“我就離開了一會，怎麼變成這樣了？”
“陳二牛給它犁了一遍？”
“我沒有。”陳二牛在一旁認真地解釋。
斷劍：“……”
“行吧，不過還是得離開，畢竟沒有了山海圖，這洞府的陣法也會因為沒有能量維持，而失效。”
陣法會失效？
但這時，顧行想起了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那縷清風。
“那這產生靈性的陣法怎麼辦？”
斷劍思考了一會。
“大概會靈性斷絕，然後消失吧。”
顧行略一思索，也有了決斷。
“你知道這陣法的陣基在哪嗎？我準備將它挖取出來。”
“不知道。”斷劍很果斷地說，“不過，它自己應該知道吧？”
“那你與它交流一下？”
“好。”
一番簡短的交流後，清風並沒有對顧行要挖它陣基的做法表示什麼，反而欣然帶路。
這讓顧行有種罪惡感。
陣法的核心便是陣基，但佈置一個陣法卻不僅僅只是陣基。
因此，若是將陣基都挖了出來，雖然能夠保持陣法的這絲靈性，但卻也會導致它威能大減。
只是清風似乎不太在意。
隨後，他們便來到了得一個陣基處，然後開挖。
第一個陣基是塊紫金色的金屬，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紋路。
顧行看不出這金屬的種類，但能猜出它價格肯定很高昂。
第二塊陣基是塊腐朽的木牌，木牌上的紋路都已經腐朽得看不出模樣了，但陣法的力量依舊在保護著它不在歲月中損壞。
第三塊……
就這般，沿著洞府邊緣，顧行一路挖了過去，而越挖，那帶路的清風就越發虛弱。
顧行有些不忍，但還是讓它繼續帶路。
就這般，一共挖取了七十二塊陣基，每塊陣基損壞得都很嚴重，估計要是顧行不將其挖出來，也堅持不了多久。
而就在顧行挖出最後一塊陣基後，清風也徹底消散了。
一瞬間，顧行就感受到籠罩洞府的一股力量也隨之消散。
“原來是隱匿陣法，難怪堅持了這麼久。”
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顧行隨即從儲物法寶裡掏出了一塊很大的陣盤。
將陣盤上面的陣法去掉，隨後顧行將剛挖出來的這些陣基小心翼翼地貼了上去。
佈置在洞府的隱匿陣法極為高階，顧行自然是不會的。
但若只是按照陣基佈置的方位，依葫蘆畫瓢將其附著上去，再將陣法啟用，顧行還是可以做到的。
於是接下來，一塊塊陣基被貼上陣盤，佈置好。
最後，顧行更是掏出一塊靈石，將靈石放在陣盤中心，他啟用了陣法。
隨後，一縷溫柔的清風便出現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