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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禮開始了。
正午的烈日下，廣場處傳來了低沉的鐘聲。
村民們頂著炎熱，紛紛聚集到了廣場處。
廣場正中央站著兩人，一人是個老農，是牛犇村的村長，名叫牛壯志。
一人穿著道袍，是個中年人，來自驅詭司，名叫荀陽。
兩人算是牛犇村權利最大的人，此時站在一起，便是為了主持此次成年禮。
兩人也沒讓村民們等多久，幾句話過後，便宣告了成年禮的開始。
“孩子們，過來吧。”
隨著話落，一群十四左右的少年紛紛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顧行本想等會，走在最後，但旁邊的於青拉著他直接走了出去。
他有些無奈，沒想到於青居然和自己一樣大。
人群中間也行，雖然不能縱覽全域性，但比較隱蔽，就算自己有什麼不懂而顯得出格的表現，也不會顯得那麼耀眼。
當然，相比於其他人穿的乾淨完整衣服，他可能還是比較耀眼的。
接下來，就是“禮”的環節了。
成年禮不僅是他們的典禮，同樣還是一次祭禮。
祭告先祖，貢奉晨鐘，以求來年人丁興旺，眾人平安。
一番複雜禮儀過後，成年禮終於進入到了最後一個環節。
而這個環節，站出來說話的卻是那名一直未曾開口的道人。
“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他不知何時搬來了一張桌子，一個板凳，一把黑傘，就坐在晨鐘旁，如此說道。
拿著黑傘站在他身後的是個穿著道袍的少女，顧行上午曾見過。
“她是誰？”他問身邊的於青。
於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顧行，嘟起了嘴，但最後還是說道。
“荀道長的養女，比你大好幾歲。”
沒在意於青話語裡的情緒，顧行的視線又被那位荀道長給吸引了過去。
只見荀道長從懷中取出了一面青銅境，鏡面有些模糊，一眼望過去看不見鏡中的畫面，像是經過了磨砂般。
接著，他將青銅鏡平放在桌子上，鏡面朝上，正對著太陽，映照出一圈模模糊糊的日輪。
“過來，將手放在鏡面上方。”
排在第一位的是個瘦小夥，顧行沒見過，他有些忐忑地伸出手。
然後，沒有發生變化，鏡子是鏡子，鏡面裡依舊是模糊的日輪。
他的手似乎沒有遮擋住陽光，自然也沒能改變鏡面裡的畫面。
“下一個。”
荀道長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瘦小夥失望的離開。
見到這一幕，顧行倒是若有所思，這青銅鏡也是那所謂的法器嗎？
接下來幾人過去，同樣的失望，同樣的沒有變化，直到狗蛋伸出了手。
手掌遮蔽了日光，鏡面上映照出了陰影。
陰影有些模糊，隱約可見手掌的形狀。
荀道長眉頭微挑，嘴唇噙笑，對著不遠處的村長說道。
“恭喜了，牛犇村又多一修道種子。”
村長也是猛的一喜，滿臉褶子硬生生堆成了一朵菊花。
“同喜同喜，不知天賦如何？”
“天賦嘛，手掌隱約可見，能評個丁等，只要足夠努力，或許築基有望。”
聞言，眾人紛紛都高興起來。
“多謝道長。”狗蛋也不斷道謝，最後跑向了人群中的一男一女。
顧行看著這一幕，目光深邃，但最終只是平淡地收回了目光。
驚喜過後，卻依舊是不斷的失望。
這次成年禮上少年少女約有三十人，但過去二十人了，卻僅有狗蛋一個擁有修道天賦。
而接下來，就輪到了於青。
手臂伸出，鏡面上手臂的輪廓清晰可見，甚至隱隱可見手掌紋路。。
“乙等？”
荀道長猛地睜大眼，驚訝道。
“這等地界居然能出一個乙等修道種子。”
“乙等？”
村長也很是高興，本來還以為這批孩子就一個修道種子，但沒想到又多了一個，而且居然還是乙等。
甲乙丙丁四等，乙排第二，這可是在大縣城都足以令人重視的修道種子。
於青父母也很高興，顧行看了過去，發現一貫不苟言笑的於明眉眼也是變成了彎月。
而這邊，荀道長驚訝過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袍，和藹地對著於青微笑道。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於青。”於青自信大方地開口說道。
“那好，於青，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嗎？”
話一處，眾人皆愕然。
很多村民一開始或許還不懂乙等修道種子代表著什麼，但當荀道長這位來自驅魔司的大人物都要收徒的時候，他們頓時就明白了。
於青的天賦很厲害！
而聽聞要拜師，於青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回頭看了其父母一眼。
其母點點頭，於是她便也答應了。
這可讓荀道長高興壞了，當場就送出了一張符籙。
“這是一張神光護體符，隨時隨刻帶在身上，危級詭異都不用怕。”
於青接過，然後道謝。
這一幕讓顧行有些奇怪，這神光護體符能夠對付危級詭異，難不成這人魅比危級還要高？
他的疑惑無人解答，而於青帶來的嘈雜消散之後，就輪到他了。
此時他心中還是有些緊張，雖然他已經有詭書了，能夠透過殺死詭異獲得各種能力。
但很明顯，這所謂的修道之路，才是這個世界的正統修行之法。
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有修行天賦。
來到鏡子前，深吸口氣，顧行伸出了手。
手遮蔽了陽光，清晰地映照在了鏡面上。
此時的鏡面像是褪去了鉛華，失去了磨砂的質感，顧行的手掌清晰無比地映照在了鏡子內。
而且還不僅如此，青銅鏡上突然有光華浮現，蔚藍色的光芒從鏡子上盪漾而出，甚至一時間蓋住了日光。
全場頓時靜默無聲。
知曉這異象的人腦子直接懵了，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不知這異象的人則覺得此景壯觀，心中只得讚歎，一時也啞然無聲。
直到一聲“哎呦”在廣場內響起，才打破了這份寂靜。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而剛坐回椅子上的荀道長，在震驚中連人帶椅子地摔倒在地，但他顧不上從容，快速地從地上爬起，然後就飛一般閃到了顧行面前，難以置信地說道。
“甲等！而且還有……”
“天生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