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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醫胡先生扒著小院的門,沒有鄭月影的同意不敢進去一步。
他可是聽說了,鄭月影如今脾氣甚大,連著知州老爺都敢硬剛。
鄭月影蹲在院子中正收拾著採摘的藥材,看到府醫前來,沒有表現出絲毫反感。
以前身子很弱,全由府醫時不時地偷偷照看。
只是,這個時代的醫藥水平有限,藥材的種類也很少,府醫用盡了手段,也沒將其救治成功。
鄭月影走到門口,知曉胡先生所來為何,將一把草藥遞給府醫。
“這個便是我今日尋來的草藥!”
“醫治拉肚子效果極好!”
府醫拿著草藥細細研究半天,忍不住問:“三小姐是如何知曉這草藥有止瀉效果的?”
鄭月影編了個沒有破綻的原因:“我今日獨自出去爬山,看到一個老爺爺在餵牛。”
“這藥材就長在路邊,老爺爺說,黃牛肚子不舒服的時候,只要吃了這草藥,便會立馬見效!”
“想著人吃了應該也會有效,我就採了些來,以備不時之需。”
“誰知,好巧不巧,剛好趕上滿府的人鬧肚子!”
府醫對鄭月影的話沒有絲毫懷疑,擼著鬍鬚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啊!”
“三小姐心思細膩,幸好你留意到了這草藥!”
“你在哪裡採摘的?老夫明日也去採摘一些,備著。”
鄭月影提醒府醫:“我在山腳找到的,但是那位放牛爺爺說,山上有野狼!”
“您還是別去了,或者去的時候帶上些人,結伴去。”
胡先生聽後連連道謝,隨後便盯向院內的草藥:“三小姐,那些是什麼啊?”
“可否給老夫看上一眼啊?”
鄭月影對這位府醫態度十分和善,算是報答以前的救治之恩。
“這些是我隨便摘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藥草,就是想著摘一些,無聊的時候,研究研究。”
每一樣藥材,鄭月影都會拿出幾株遞給府醫:“喏,給您。”
“夠不夠?”
府醫拿著藥草,如獲至寶,摘下一片葉子便直接嚼了起來。
誰知,剛嚥下便覺得舌頭火辣辣的疼,隨後便開始咳嗽起來。
“咳咳咳...”
“好辣、好辣!”
“這個草,又苦又辣,真是想不出,這樣的草能有什麼功效!”
兩人正在交談著,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前來傳話:“三小姐,老夫人邀您過去一起用晚飯,咱們一起走吧!”
府醫擔憂地看了眼鄭月影,卻不敢吱聲。
滿府的人都知曉,老夫人不喜歡鄭月影,此刻喊過去,定是有事要為難。
鄭月影看著王媽媽,懶散地說道:“我換身衣服,勞煩王媽媽稍等我一下!”
王媽媽一臉的面無表情,且十分不耐煩:“不必了!”
“三小姐便穿著這一身去吧!”
“別讓老夫人等急了!”
見來者不善,鄭月影倒是一臉輕鬆,整理了下袖子,對上王媽媽不友好的視線:“帶路吧!”
鄭月影落落大方的表現,讓王媽媽有些錯愕。
這丫頭以前見到自已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唯唯諾諾、膽膽怯怯。
今日竟能如此鎮靜。
最近府內都說這丫頭大病一場,跟換了個人似的。
傳言果然不虛。
望著王媽媽虛浮的腳步,鄭月影差點沒笑出聲:“王媽媽體質真好!”
“人都要虛脫了,還能跑這麼遠來喊我。”
“這身板,比年輕人還壯實!”
王媽媽聽了後只想罵人!
你以為我想啊!
還不是老夫人不心疼人!
我這把老骨頭拉的都快散架了!
到了老夫人小院後,才發覺,在座的可不止是老夫人老趙氏,還有鄭東明和蘇真蘭。
老趙氏看到鄭月影的一身裝扮後,臉子便耷拉了下來。
“看看你那個樣子,成何體統!”
“哪裡有半點知州府三小姐的模樣!”
“若是被人認出來,你父親的臉不得被你丟光了!”
“還不跪下認錯!”
鄭月影看著座上的老太婆,無動於衷。
自打鄭月影來到知州府的第一天起,這老太婆便不喜歡她。
不喜歡就不喜歡,她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人喜歡。
可是這老太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時不時地便要將鄭月影喊到跟前,說是要好好規訓孫女。
其實就是變著法的折磨她。
讓她剝過核桃,一剝剝一晌!
讓她抄過佛經,跪在地上,一抄抄一晌!
讓她挑過魚刺,一根一根往外挑。
讓她端過燭臺,一端端半宿!
......
一日一日的磋磨,使得鄭月影每日的心都是提著的!
因此,每每王媽媽出現的時候,鄭月影就會心驚不已!
對老趙氏的恐懼,深入骨髓。
後來,甚至一到這院子,鄭月影便會控制不住地打顫。
鄭月影冷冷地望著老夫人,腰板挺得很直。
“祖母,您拉肚子的症狀可有好轉?”
“孫女若不是出府發現了這草藥,咱們滿府上下,到現在怕是也尋不到辦法呢吧!”
“孫女覺得,祖母應該感謝我,而不是罰我!”
這是鄭月影第一次忤逆老趙氏的意思,老趙氏看著鄭月影,很是詫異。
“你...你怎敢...如此說話!”
“放肆!”
“越來越沒規矩!”
老趙氏將桌子拍的咣咣響,以此表現自已的不滿。
蘇真蘭看後,立馬上前給老趙氏拍背,十分殷勤:“母親這是何苦呢!”
“這孩子自從病好後,便十分不好相處!”
“那日,如雪、如雲去看望她,她竟揚言說要殺死兩姐妹!”
“我聽了後真是被嚇得不輕。”
“現在,這孩子,就連老爺也管教不住,您就當她不存在,莫要把自已的身子氣壞了!”
“為了個野種,不值當!”
聽到‘野種’二字,鄭月影的臉色便十分的難看,於是似笑非笑地看向鄭東明,強硬地問:“父親,我是野種嗎?”
本來佯裝透明人的鄭東明聽到這話,有些犯難。
是野種!
可...
是他得罪不起人的野種!
鄭東明訕訕一笑,裝作庇護鄭月影的模樣:“母親,何苦跟一個孩子計較呢!”
“這樣,讓月影去佛堂前跪上一晚上,這件事便過去了!”
“我相信,月影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可好?”
老趙氏的臉色剛有所好轉,誰知鄭月影直接拒絕。
“父親的好意我心領了!”
“只是,恕月影不能聽從您的安排!”
“月影今日採摘草藥有些疲憊,就不去佛堂認錯了!”
“您要是喜歡,就自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