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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麵包車以極快的速度行駛。
孟宴臣醒來,眼皮半開,頭還有些昏沉,他的嘴巴並沒被堵住,隻手腳用粗繩結實地捆著。
“救......救命,綁架,有綁架!”
他努力蹬直腿,猛地踹向麵包車的車壁,發出“咚——”一聲響,同時大喊。
即便此刻心肺著火一般燒,喉嚨更因為喊叫而撕裂般痛苦,但他也只是皺緊了眉。
“嗤,小朋友,省省力氣吧。”
孟宴臣抬眼,往前看去。
麵包車只有一排座椅,後面第二排座椅被拆除,留下極大空間裝運“貨物”。
第一排坐著兩個男人,開車的一個,副駕駛一個,總共4個成年男性。
說話的是個黃毛,有唇釘,他轉身趴在椅背上,看小玩意似的眼帶戲弄地看著孟宴臣,道:
“你的嘴巴沒被堵上 ,可不是我們心善哦。”
孟宴臣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再怎麼大喊大叫,都沒用:①迷藥的效果還在,他的聲音比平常小了很多。②這麵包車用大喇叭放著音樂,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聽到車內的聲音。
不僅如此......
視線從車窗上掃過。
他想起來,這麵包車外面貼滿了各種廣告,將車窗封蓋得嚴嚴實實。
孟宴臣洩了力氣,躺下去,頭輕輕抵著夏青溪的額,入目所見,是女孩豔紅蒸騰的臉頰,亂散的髮絲隨著車的抖動而輕顫。
兩人捱得極近。
他們的手被反綁著,不能牽住,孟宴臣手動了動,似乎想要掙脫束縛,可粗麻繩綁得太緊,他磨了幾下,只覺面板火辣辣疼。
便沒再做無用功。
只是盯著夏青溪的睡顏,像是發呆。
“切,還挺識相。”
黃毛見孟宴臣沒動作了,覺得無趣,轉過身坐好,跟身旁的人低聲交談著什麼,模模糊糊,孟宴臣只聽到什麼“交易”“贖金”等詞。
看來,他們要財不要命。
只要安靜點,聽話些,等待救援生還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
不知過了多久。
車停了下來。
此刻天色已晚,車門開啟也沒見光射入,外頭一片漆黑。
孟宴臣視線落在車門外,猛地,跟黃毛對上,這人手拿電筒,惡趣味地朝著孟宴臣的眼睛直射過去。
孟宴臣眯眼,本能躲避突然強烈的白光。
黃毛笑得臉都變了形,聲音很大,拍了拍同伴:“你瞧這四眼仔,還知道躲光!”
似乎戴眼鏡在他看來,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同伴身型壯實,不苟言笑,左邊眼角有個疤,見狀,皺眉道:“他是近視眼,又不是瞎子,當然會躲。”
另外有人催促:“對面來賬了,動作快點。”
黃毛這才收斂。
然後跟著疤痕男一起,一人扛著一個去了木屋,門開啟,撲面而來一股腐爛潮溼的味道,甚至還有老鼠的細細叫聲。
兩人被隨便扔在的地板上。
夏青溪還沒醒,孟宴臣一點點蹭著,衣服磨破了,汗水打溼校服,仍舊蹭到了她身邊。
這動作有些“蛄蛹”,像蟲子,十分滑稽。
黃毛尖銳的笑聲刺耳難聽,拿出手機拍個影片,似乎要留著觀賞。
“四眼仔,再見啦。”
黃毛十分好心情,臨出門前,忽地轉頭,對著孟宴臣揮揮手。
孟宴臣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緊跟著他聞到屋外傳來汽油的刺激性味道。
瞳孔驟然一縮......是了,這群人從一開始就沒帶遮掩面部的東西,顯然是不在乎他們看沒看到他們的模樣,這就意味著——
他們一開始就打算殺人滅口!
孟宴臣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急喘著呼吸,扭動身體,汗水迷了眼睛,卻不敢閉上,瞪著外頭,眼瞧著一點點火星亮起,甚至已經開始有煙霧彌散進來。
對火的恐懼,讓他腎上腺素飆升。
不能死,不能死......
快點,快點,手上的繩子為什麼還沒斷,快點斷啊,快點,快點......
孟宴臣瘋了一樣扭動手腕,破了怕皮也仍舊沒放棄想要解開束縛的希望。
他直直地看著夏青溪,那張臉在灰暗之中,只能藉著窗外偶爾射來的月色散發微光般的柔潤,可眼下,他卻看得入了神,揣摩著每一寸的精美,忘卻了手腕傳來的灼心之痛。
不停掙扎,不停掙扎......
夏青溪眼皮顫了顫。
她迷迷糊糊醒來。
長時間沒飲水,人魚buff開始作祟,精神萎靡,說話有氣無力:
“我們在哪兒?”
聽到她說話,孟宴臣喘了幾口氣,勉強鎮定:“不知道,我們現在必須得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會被燒死。”
說著,繼續讓手腕跟繩子磨,企圖掙脫。
夏青溪緩了會兒,才發覺現在情況不對,木材燒焦的味道實在明顯,她奮力轉了轉腦袋,看到門口已然燃燒起大火,將小小的屋子照得發紅,很是詭異不祥。
艹!
要死了啊!
在生死麵前,人魚buff好像也沒什麼作用了,她突然就來了精神,腦子瘋狂運轉。
她有啥技能來著?
【與自然親和度高】
動物也算自然的一部分吧,也不知道這屋子裡有啥能用的動物沒有。
夏青溪口微微張開,發出低頻聲,幾乎不用刻意去想,只一念,便能發動“親近自然”能力的衍生能力——召喚。
這聲音,像是自然呼喚著孩子,讓夏青溪周圍的小動物感覺到“神的指引”,慢慢向她靠攏......
夏青溪感覺有什麼東西碰了碰自已腳腕,頓感資訊,繼續發出“召喚”,然後她就看到......
“啊——!”
孟宴臣手腕被磨得出血,聽到夏青溪的尖叫,忙停下掙脫的動作,看向她:
“怎麼......”
然後,他也看到了,那是七八隻老鼠,灰不溜秋,好大一隻,在兩人中間,用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他們。
老鼠,吃人肉的。
難道是看他們要死了,還被捆著手腳,才這麼大膽出現在他們眼前麼。
孟宴臣嚥了口唾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啞著聲音安慰:
“沒事,哥哥在,別怕。”
如果他的聲音不抖,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