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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阿苦來到文王茅廬,文王居住地。
文王,西蜀秦川的三大巔峰存在之一,他天生喜歡靜,性格怪癖。
阿苦來到茅廬前,深深一拜,茅廬門開啟,裡面有金色小字飄出,正是“小友,進來吧。”
邁動步伐,走進茅廬內部,空間一變,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之中,茅廬外面極小,內部空間大的駭人。
阿苦繼續向前走,看著掛在壁廂廊道的名貴字畫,他知道不能觸碰的,這是文王逆鱗,所以阿苦走得很小心謹慎。
前方陡然萬丈光明綻放,彷彿一個金色的太陽昇起,一道文士打扮,青衣素袍的中年男人盤坐在金色太陽之上。
青衣素袍中年男人看見阿苦,眼中精芒一閃,接著轉變為深深的嘆息,有些無奈道,“小娃子,回去吧,我們無緣,你不能成為我的弟子。”
說完這句話,文王消失在金色太陽之上,他說的這句話,卻似一根鋼針,狠狠的扎進阿苦的心臟,他身形顫抖,眼淚嘩的抑制不住流了下來。
蒼天無眼,世道不公,聽爸爸媽媽說,我出生時是有異象的。
阿苦離開了文王茅廬,走在雜草大地上,日落西沉,突然颳起了風,絲絲密密的細雨下起,天空一片陰冷朦朧,恰如阿苦的心情,他太想修煉了,從此擺脫西蜀秦川最底層“淤泥者”,讓爸爸媽媽姐姐過上好日子。
·······
阿苦幼小的身軀走在細雨中,行屍走肉走著,四個月之後,他回到了垃圾坡的家。
垃圾坡,西蜀國,秦川城,鐵渣鎮,淤泥者居住的地方。
鐵渣鎮是十個垃圾坡組成的,阿苦住在其中一個垃圾坡邊緣。
他的爸爸是擔糞的,媽媽是施肥的,姐姐是餵豬的,而他的工作是放水牛的。
阿苦推門進屋,看到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黑漆漆的發酸變味的窩窩頭。
姐姐瞥了一眼,哪裡去了,你的工作我花十斤新鮮蘿蔔乾保住了,羅地主還獎賞你三頭牛,明天記得五點起床,牛要拉屎,不要拉牛棚了。
阿苦點了一下頭,大氣不敢出吃了幾口。
······
夜晚,他又失眠了,躡手躡腳的跑出屋,真的想哭,倒不是今日姐姐提及的地主又讓他多放幾頭牛,他真的無所謂了。
他是想到了自已四歲放牛,一直放到十一歲。
自已真的不能修煉麼。
淤泥者,他憎恨這樣的稱呼。
傳說這是一個“帝釋天”創造的世界,帝釋天生出四種“神姓家族”,分別為“摩”姓,從帝釋天頭生出。“剎苟”姓,從帝釋天腹生出,“梵童”姓,從帝釋天大腿生出。以及“首血”姓,從帝釋天腳生出,而“淤泥者”不是帝釋天生出的,淤泥而生,卑賤,牲口的意思。
阿苦仰望星辰,眼神一片迷茫,突然他眼角餘光,似乎看見屋簷的昏暗中,浮現一道影子,影子一躍衝進一個沒有關實的視窗,那是姐姐的房間。
阿苦跟過去看的時候,那影子又從視窗跳了出來,肩膀扛著昏睡不醒的姐姐。
“啊,又是你。”阿苦眼瞳血紅,尖聲大叫起來,“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他們又來抓姐姐了,又來抓姐姐了······”
阿苦歇斯底里追了過去,爸爸媽媽穿著睡衣從屋裡跑出,拿著笤帚竹棍追了過去。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姐姐,他那麼幼小,他那麼幼小。”阿苦發瘋的狂奔,前面的人雖說跑得很快,但沒有和阿苦拉開距離,反而時而回頭張望。
他們從第一個散發惡臭的垃圾坡,跑到第二個垃圾坡,終於跑完十個垃圾坡,進入一片古老的叢林中,空間更加黑暗了。
阿苦氣喘吁吁,不小心身形一個趔趄,摔了一個狗吃屎,手掌似乎碰到一個東西上,那個東西還粘在手上,他回頭看了一眼,險些被嚇傻,居然是一隻紅色的眼睛。
他使勁的想拔掉那隻眼睛,手掌摳的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似乎眼睛在往手心裡鑽,痛,無與倫比的痛。
他痛得冷汗直冒。
前面奔跑的人影子似乎不跑了,再出現一道影子,這是一位十分年輕,穿著華麗的影子,他的黑皮風衣,鮮紅寸衫,鱷魚皮帶特別刺眼。
華麗影子慢慢走向阿苦,抗姐姐的影子緊隨其後。
華麗影子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掌支起阿苦痛苦的臉頰,惡毒得幾乎殭屍,徹骨冰冷話語響徹而起:
“我爺爺患了重病,需要你姐姐合床。”
“我叫首血厲。”
說罷,冷笑的注視阿苦,手掌在他臉頰輕拍了拍,瀟灑轉身離去。
轟!
阿苦雙目無神,跌坐地面。
遠處兩道人影走來,正是爸爸媽媽,聽見了剛才的話語,首血厲,“首血”神姓家族,他們知道姐姐沒救了,徹底沒救了。
他們還想叫阿苦認命,阿苦突然笑了。
他看著那隻血紅眼睛使勁的往手掌心鑽,他也不制止了,那樣的痛,怎及失去姐姐的痛。
阿苦眼瞳徹底紅了,似乎狂怒的野獸一樣,這時候的紅色眼睛消失在了手掌,似乎融化一樣,哪兒本來血肉模糊,卻似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
阿苦的思維徹底亂了,陷入無窮的譫妄中。
額頭血肉裂開,浮現一隻狂亂混沌的眼睛,紅色的,滴溜溜轉動,阿苦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