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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閒聊了一會,待窮書生也起身離去,陸子鳴將方翠翠拉到一邊,低聲道:“瘸丫頭,你相信大哥哥嗎?”。
“相信”
方翠翠神色疑惑地看向陸子鳴,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大哥哥都不會丟下你的”。
陸子鳴鄭重地允諾,說著揉了揉方翠翠的小腦袋,“不過為了你我的安全,大哥哥可能要和你分開幾天了”。
“為什麼?”
方翠翠緊張地抓住了陸子鳴的衣袖,小臉上滿是委屈和不捨。
“大哥哥,你別丟下我,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只是幾天時間,大哥哥向你保證,不會超過十天”。
陸子鳴說完又嚴肅道:“瘸丫頭,這事不只是為你我,也關乎到你娘。這些人我總覺得有些不可靠,我們得另想其他辦法才行”。
聽到也與自己娘有關,方翠翠的情緒穩定了幾分。
叮囑好方翠翠,陸子鳴又來到了窮書生的房間。
窮書生正思索著什麼,見陸子鳴過來,一臉意外,“陸小兄弟,有什麼事?”。
陸子鳴笑了笑,說道:“窮先生,等你把我們交給那個秦老後你要去哪?”。
窮書生愣了愣,開口道:“自然是從哪來回哪去了”。
陸子鳴道:“窮先生,你知道白雲城的白家嗎?”。
“當然知曉,大公主這次來就是與白家商量皇室特供布匹的事宜”。
陸子鳴走到跟前,開口道:“要是我能為窮先生在大公主那謀個職位,窮先生覺得如何?”。
“陸小兄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喝醉了,但我現在很想知道你的條件是什麼?”,窮書生的臉上寫滿了不信,只是語氣裡帶著幾分好奇。
“等大公主到白府後,我想你能帶著瘸丫頭去白府找我”。
“找你?”
窮書生驚道:“你是白府的人?”。
陸子鳴沒有否認,平靜道:“我有和大公主談判的籌碼”。
窮書生的臉色一時陰晴不定,躊躇片刻道:“一旦如此做了,那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誆騙我?”。
“窮先生有顧慮我理解”。
陸子鳴說著頓了頓,繼續道:“若是實在不放心,那窮先生到時候只需告訴我瘸丫頭人在哪裡即可”。
窮書生開口道:“秦老會帶你們去哪我也不知道,除非我跟在他身邊,但我這樣做的下場是一樣的”。
“這秦老到底什麼人?”,陸子鳴心中一動,問道。
窮書生略一思索,看向了陸子鳴,“陸小兄弟,你也是這白雲城的人,我想你心中應該也有些猜測吧”。
陸子鳴的心中頓時有了答案,也理解窮書生的擔憂。
想了想,陸子鳴又說道:“窮先生,瘸丫頭的娘李鶯牽扯到七星堂,這可不是小事。如果這秦老背後的人並不是想要幫助李鶯,日後事情敗露被清算時,你未必能撇清干係”。
窮書生身形一震,臉色霎時難看起來。
“窮先生,你慢慢考慮吧,我就不打擾了”。
陸子鳴知道不需要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大公主來到白雲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只為了特供布料的事情,若是還有其他用意,那事情就好辦了。
可窮書生要不願冒險出手,瘸丫頭的安危難以保證。
回到自己的房間,陸子鳴左思右想,窮書生的決定都至關重要。必須有一個內應能救出瘸丫頭,或是提供位置資訊,不然即便大公主相信自己,也是瞎子哭天——兩眼一抹黑,什麼都做不了。
思量著,陸子鳴想到了鷹眼,但立馬又搖了搖頭。
“唉…”
想罷,陸子鳴長長地嘆了口氣。
…
時間很快又過去兩天,夜深幽靜,窮書生的回答還沒有等到,等來了那位秦老和鷹眼。
秦老是個身形高大,面色紅潤老頭,一身錦衣顯露著貴氣。
見到方翠翠,秦老的眼裡露出一絲喜色,但這絲喜色中卻帶著幾分莫名的急切。雖然秦老掩飾的很好,陸子鳴還是察覺到了。
“窮先生,有勞了”
秦老謝言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個鼓囊的錢袋,扔給了窮書生。
在其身後的鷹眼這時開口道:“秦老,這位小兄弟也出力不少”。
秦老轉頭又看向陸子鳴,溫和一笑,“小兄弟貴姓啊?”。
“陸子鳴”
“這次也多謝陸小兄弟對這丫頭的照顧了”。
秦老話語親切,好像方翠翠是其晚輩親屬一樣,說著又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小小心意,小兄弟還請收下”。
陸子鳴自是不會拒絕,不要白不要,況且這一錠金子的酬謝說來並不多。
收好金子,陸子鳴看向身旁緊摟著自己手臂的方翠翠,開口道:“瘸丫頭,記住大哥哥和你說的,要聽話,大哥哥保證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方翠翠滿臉不捨,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大哥哥,我相信你”。
陸子鳴深吸了口氣,將方翠翠送到鷹眼身旁,“鷹眼大哥,拜託照顧好她”。
“我會的”,鷹眼平靜地回道。
回過頭,陸子鳴看了眼窮書生,心裡焦急不已。
窮書生眼眸低垂,似乎在想什麼,也似乎是刻意避開陸子鳴的目光。
“行了,這次多謝兩位了,我們後會有期”。
秦老也不多說,拱手告謝就要離去。
見秦老三人就要走出房間,陸子鳴的呼吸急促起來,看向窮書生的眼神也變得複雜,有急切,有焦急,也有失望……
“等等”
就在陸子鳴不報希望時,窮書生突然開口叫住了秦老。
“秦老,我想再掙一筆,這筆掙完我要修養幾年了”。
“喔”
秦老一臉意外之色,繞有興趣地打量了窮書生幾眼,開口道:“窮先生這幾年名頭正盛,怎麼突然想金盆洗手了?”。
“不知秦老意下如何?”,窮書生沒有回答,只是追問道。
秦老思索了一下,開口道:“窮先生,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合你參與了”。
鷹眼這時湊到秦老身旁,低聲耳語幾句,說完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陸子鳴。
也不知鷹眼說了什麼,秦老的神色嚴肅了幾分,沉吟片刻道:“窮先生,到是還有一事需要你幫忙,不過這事很危險,比這次更危險”。
“只要酬勞足夠便可”,窮書生面色平靜,淡然回道。
“行,那就走吧”,秦老點了點頭。
看著幾人走出房間,陸子鳴無力地癱坐在桌旁,長舒了一口氣。
但想起方才鷹眼在秦老身旁耳語完,有意無意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由又有些顧慮。
“不管了,眼下只能相信窮書生了”,收起心中的顧慮,陸子鳴起身走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只見其他房間屋門大開,樓下也不見一人,顯然這裡已經成了一處棄地。
陸子鳴也不再多呆,離開小院,往白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