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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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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鎮是離村子最近的一個鎮,陸子鳴到達時已是正午,早已餓的不行,在路邊攤上吃了兩碗豆花才去車行找車。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鎮上最大的車行去問了一下,果然還是得先給錢才行,哪怕是說去白雲城的白府。

從車行出來,陸子鳴轉進一條隱蔽小巷,這條小巷裡有不少閒散車伕,還有一家小車行。這是剛才車行的夥計介紹的,這裡的車行不用定金也不用先給錢。

“小少爺,租車嗎?到地給錢”。

“小少爺,價格優惠,五兩銀子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小少爺,來我這,路上保你平安”。

……

見有人走進小巷,十幾個車伕立馬來了精神,紛紛招呼道。

這幾個車伕不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就是大鬍子刀疤臉,陸子鳴心下無語,這模樣來當車伕真是屈才了。

沒理會這幾個黑車伕,陸子鳴要去的是前面的那家小車行。這些黑車伕嘴上便宜,但上路了事可就多了。小車行雖然是個黑車行,但既然做的是買賣,就會在規矩內。

沒走多遠,陸子鳴發現前面牆邊單獨停著一輛無棚的馬車,車伕抱著酒罈躺在車板上正呼呼大睡,破舊的斗笠蓋在臉上遮住了面容。

車前是一匹精瘦的黑馬,馬身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只寫了四個字:“好酒免費”。

“你爺爺的,有點意思”

陸子鳴腳步一頓,走上前摸了摸馬頭,打眼看向車板上睡著的車伕,看身形氣質似乎是個老頭。

“喂,喂,接活嗎?”。

陸子鳴叫喊道。

車伕的身子動了動,似醉非醉含糊地回了一句,“喝,喝著呢,沒空”。

還真是個老頭,聽見車伕略低沉蒼老的聲音,陸子鳴雖早已猜到,心中還是有意外之感。

又說道:“有好酒”。

聽見有好酒,車伕蹭一下坐了起來,面上的斗笠掉落,露出一張鬍子拉碴,面頰泛紅的老臉。

“什麼酒?五十年以下的我可不喝,上路前得先給一罈”。

聽見這話,陸子鳴覺得體內有一股氣直衝天靈蓋,差點破口大罵。一罈五十年以上的好酒最少七兩銀子,這可比租輛車去白雲城還要貴了。

“沒有”。

陸子鳴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那你叫爺爺我幹什麼,小屁孩找揍呢,耽誤老子睡覺”。

車伕老頭無比憤怒,瞪了陸子鳴一眼,將斗笠蓋在臉上又躺了下去,繼續大睡。

“小少爺,找他還不如找我們呢,這老頭不只要好酒,還是三天一罈呢”。

“哈哈,老頭這次算良心了,不然上路了沒酒就慘嘍”。

“唉,人啊,就愛圖便宜”。

看到這邊的動靜,不遠處的幾個車伕一陣鬨笑。

陸子鳴臉色漲紅,氣的身形顫抖,死盯著老頭將其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只恨自己現在沒武力在身,不然定要一掌廢了這黑心老頭。

深吸了一口氣,陸子鳴重重地看了車伕老頭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等租好馬車回到村子已是未時,黑車行確實貴不少,要十兩銀子才租到一輛帶棚的馬車,好在能到地付錢,還不用負擔車伕的食宿費用。

趕車的車伕是個中年大漢,身形健碩,話不多;不過陸子鳴看的出來,這車伕也是個高手。

有了馬車,又是連夜趕路,第二天傍晚時分便到了鳳陽縣地界。

陸子鳴還是選擇了之前所住過的客棧,這家客棧有大通鋪的床位,;雖然擁擠雜亂,但十分便宜。

至於趕車的車伕,並沒和陸子鳴睡通鋪,睡的是上好的客房。這讓陸子鳴是羨慕嫉妒恨,牙根直癢癢。

通鋪房二十幾個床位睡滿了人,鼾聲、屁聲、夢話聲此起彼伏。

這些對陸子鳴來說並不影響,只是各種臭味混雜在一起有些不適應,不過還是能忍著睡下。

半夜時分,迷迷糊糊中,陸子鳴聽見幾聲馬叫和馬車響動。後院馬廄有好幾匹馬,但是停著的馬車今天好像只有自己這一輛。

陸子鳴睜開了眼睛,想起身去看看,又想到車上只是些藥草花,不管是有賊還是車伕起了異心,應該也不會對這個感興趣。

衡量一番,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覺。

早上天微亮陸子鳴便起來了,心中對於昨天晚上的動靜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到了後院,發現那車伕都已經將馬車在馬身上駕好,正坐在馬車上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陸子鳴走上前說道:“怎麼起這麼早?”。

“睡不著”。

車伕淡淡地看了陸子鳴一眼,又繼續道:“車上多了一個人,扔下還是帶走?”。

陸子鳴一陣驚訝,走上前撩開簾子往車裡看去。裝著藥草花的布袋上躺著一個小女孩,衣服上滿是血跡,看著眼熟。

湊上前又仔細看了看,不禁驚呼道:“瘸丫頭”。

車伕有些詫異,抬眼看向陸子鳴,“你認識她?”。

陸子鳴沒有回答,抓起瘸丫頭的手腕把脈檢視。脈象虛雜,確實受了些傷,但沒什麼大礙。

除此之外,陸子鳴還覺察到瘸丫頭體內有一股很剛猛的氣勁,這應該是她習練的功法。但這種功法不適合女子修習,現在還早沒什麼問題,到後面修煉太深後就會顯露出弊端。

搖了搖頭,陸子鳴放下瘸丫頭的手,對車伕道:“帶上她,我們現在就走吧”。

車伕也不多話,下車走上前解開系在栓柱上的馬繩,牽著馬從院子一側的通道往街道上走去。

陸子鳴跟在車旁,思索著瘸丫頭的事情,又覺得和這小丫頭真是夠有緣的,這樣也能碰見。

至傍晚時分,馬車便趕到了白雲城。

進入城內,沒等到林府,陸子鳴就在街道上看到了林少荀和白雲兒。兩人竟然在街邊捏糖人的小攤前買糖人,還有說有笑的。

陸子鳴一陣無語,停住馬車下了車。

“少荀,你怎麼在這?”。

聽見熟悉的聲音,林少荀身形一頓,抬眼看到是陸子鳴,高興上前道:“子鳴,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爺爺的,都六天了還快”。

陸子鳴心下白了一眼,看見白雲兒也走上前來,點了點頭道:“白小姐”。

白雲兒笑道:“陸大哥這次回村帶了多少原材料過來?”。

陸子鳴一怔,沒想到白雲兒會叫自己陸大哥,看來從林少荀這小子口裡套了不少訊息。走之前千叮萬囑讓其閉口不要說任何事,這小子真是經不起考驗啊。

這些事雖然不能說是秘密,但目前是一點風聲也不能讓林府的人聽到的情況。

平復了一下心情,陸子鳴笑道:“白小姐,這些東西你應該知道是不能拉去林府的,只能拉去你白府”。

“那是自然,這不是少荀哥早就和我娘說好的事嗎”。

白雲兒繼續笑道:“地方早就收拾出來了,再過幾天應該也能做出兩臺織機來,到時候還需要陸大哥多給予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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