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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還是早些醫治才是。”
“只要平了心情，通了靈脈，穩了氣海，以遠平叔的深厚修為，數月便能康復！”
“說的就是如此！”林瑤擦擦眼淚，抽泣著。
“可那醫師開出的方子，有不少上了年份的靈藥。”
“如今我們被抄沒傢俬，身無長物，哪裡買得起。”
“而族裡，遭此大難，也已經什麼都拿不出來了！”
“妹妹已是走投無路，所以...才厚著臉皮前來，請兄長救救我父親。”
說完，再次起身跪了下去。
聽著這番話，林楓心裡倒並不意外。
一個家族如何行事，往往取決於領頭者是什麼行事風格，什麼性格。
以林遠晟的行事風格，早就註定是這個結果。
如此處罰，幾乎就是斷了林遠平的生路。
如今的林家，做事還真絕！
不過，心中雖然這般想，這次林楓並未著急去扶她，更沒有開口答應。
三年的地獄生活，看透了人情冷暖，也讓他早已沒了濫好人之心。
沉吟了片刻，林楓嘆了口氣，緩緩道：“說實話，遠平叔遭此大難，我理應相幫。”
“可...諾大的林家，縱使出了那等事情，卻又怎會連點療傷靈藥都湊不出呢？”
“只怕...不是湊不到，而是不願給吧？”
話到此處，跪在地上的林瑤微微顫抖了一下。
“是...是這樣的，所以才來求您。”
林瑤使勁點了點頭：“楓哥哥為人正直熱心，自小對妹妹照顧有加，一定...一定不會不管的。”
一雙美麗的桃花眼透著哀求，讓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心生憐憫。
若放在以前，只怕林楓想都不想就會答應下來。
“瑤瑤，嗯...好像...小時候我是這般叫你的吧？”
沉默了一會兒，林楓忽然開口，卻是岔開了話題。
“記得那時候，你，沐妍，玥兒，還有那幫小子，一大群跟在我後面，好不熱鬧。”
“哎？這裡面，是你年齡最小的吧？”
“是...是啊...”林瑤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得點頭回答。
“那時，楓哥哥最疼愛我！最照顧我！”
林楓自嘲地笑笑：“是啊，你最小嘛...”
回想那時，短短几年，竟恍如隔世！
隨後，他話鋒一轉：“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如同天翻地覆般。”
“而你們，便如同那倒樹猢猻，四散而去。”
“有的不顧情誼，肆意欺辱，有的就形同陌路，最後也就剩了玥兒和沐妍還陪在我身邊。”
聽著林楓的話，他口中的形同陌路，不就是自己嗎？
林瑤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林楓並沒有就此住口，而是繼續說道：“前幾日，玥兒又遭算計，被當作棄子無情捨棄。”
“滿堂長輩尊親，可有一人為玥兒說過哪怕一句話？”
“那日...遠平叔也在吧？”
林楓語氣有些薄涼：“我記得，遠平叔這個大管事，還是我父親提拔上來的。”
“你說...瑤瑤，今日這忙，我該怎麼幫？”
只一句話，林瑤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豆大的淚水轉過桃花美眸，吧嗒吧嗒往下掉，一顆芳心更是涼了半截。
無助之下，只得伸手捏住林楓的衣角，帶著絲撒嬌之意，一個勁兒地哀求。
“楓哥哥，求求你了楓哥哥...妹妹知道錯了...”
少女雙肩微顫，哭泣聲如同貓兒嗚咽，微弱而柔軟的聲音讓人下意識地就想去安慰。
然而，縱使苦求多時，換來的卻是冰冷的眼神。
這...就是對自己的懲罰麼...
林瑤逐漸絕望。
可正當她準備放棄之時，林楓忽然動了。
只見他從椅子上起身，然後緩緩蹲下。
眼眸中透著貪婪，嘴角勾著邪笑。
伸手捏住林瑤的小下巴：“若是想讓我幫你，也不是不行，這一切都看妹妹你。”
“你看...你也長大了，不是麼？”
“什...什麼...？”
一瞬間，林瑤如遭雷擊，一張小臉變得煞白。
她冰雪聰明，自小便會察言觀色，又怎會不明白林楓的意思？
“楓...楓哥哥...你...你...”
盯著林楓毫無感情的臉龐，林瑤一時間不知所措。
她不敢相信，這是曾經那個照顧她，疼愛她的哥哥，說出的話。
可又能怪誰呢？
是她先狠心拋棄林楓，如今又回來相求，又如何能奢求林楓一如既往？
“當然了，你可以選擇拒絕。”
林楓鬆開手站起身，來到窗前負手而立。
“你可以去借印子錢嘛，只是...你們家現在，除了你自己，還有什麼是值得抵押的？”
林瑤轉頭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死心：“我...我可以...我可以去找沐妍姐，她一定會幫我。”
“你覺得，她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林楓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哦對了，你可以去找林蘊啊？他不是一直自詡君子嘛？”
“林桐也行啊，你們平日走得那麼近，少家主嘛！這點小忙不幫？”
看著林瑤躲閃的眼神，林楓點點頭：“哦...看來是已經找過了。”
“好了，現在到了做決定的時候，我可沒有多少耐心哦。”
林瑤低著頭沉默著，掙扎著。
一邊是自己，一邊是父親，叫她如何選擇。
良久良久，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緩緩抬起頭：“楓哥哥，以前是我對不住你，我活該！”
“只要您答應救我爹爹，我...我可以...”
話到這裡，林瑤的聲音已經小得聽不見，雙頰更是紅得發燙。
“想好了？”
“想好了！”
看著林瑤那堅定又絕望的眼神，林楓拼命憋住想笑的衝動。
強裝一臉壞像，再次來到她身邊蹲下，伸手勾起那被淚水打溼的小下巴。
“那就好，來...閉上眼睛...我會很溫柔的...”
林瑤知道自己今日是難逃魔爪了，只得順從地閉上眼睛。
只剩那顫抖的睫毛和淚水，還在不斷地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