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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反擊:回憶篇,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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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西澤爾的雌父才被送到了法爾德所在的飛行器上。

這邊,星盜窩中的卡爾斯演的正起勁,他虛弱的被綁在電擊椅上,臉上的血流下來甚至都要糊滿上半身了。

他虛弱至極:“為什麼……我……為什麼是我……”

讓伊姆坐在高位上,端著杯酒水搖晃:“那就讓你做個明白死的蟲?”

若伊姆走下來,把酒水順著‘希恩’的頭頂澆下來,幾乎是兩者相碰的一瞬間‘希恩’開始了慘叫。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蠢啊?!告訴你然後留個後患?”

若伊姆抓住‘希恩’的頭髮,湊近他已經出血的耳邊:“蠢貨,跟我耍心眼?呵。”

隨後直起身子,拍了拍‘希恩’的臉,從回到這之後若伊姆就覺得那裡不對勁,似乎越來越安靜了。

這時,只聽外面響起叮叮咚咚的聲音,像風鈴被吹過。

那是收網的訊號,看來法爾德已經部署好了,卡爾斯在若伊姆轉身的一瞬間,露出了嘲諷的笑。

若伊姆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拉開距離,只見那柔弱不堪的蟲崽子,根本不受束縛。

他臉色難看,明白自已是中了計中計了,眼珠子轉著思考。

跟那個蟲崽子待在一起的只有卡爾斯,自已怕被卡爾斯糾纏,帶‘希恩’回來的舉動反而砸了自已的腳。

“他們呢?”若伊姆亮出蟲甲做好了防禦姿態。

儘管若伊姆知道,自已派出去搜尋的手下多半肯定都被捉了。

“不,告,訴,你!”明明上一秒卡爾斯還在電機椅上,現在已經湊到若伊姆耳邊輕聲訴說了。

若伊姆彷彿被釘在原地,太快了!卡爾斯的動作太快了,自已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就已經被拉近距離了,會死!會死的。

若伊姆腦海中瘋狂叫囂著,但又因為高等雌蟲的壓迫感而無法動彈。

下一秒若伊姆被抓著頭髮甩了出去,牆壁都被砸出了大洞。

卡爾斯扯下身上的偽裝系統,他原本的樣子展現了出來。

絲綢般柔順的銀月色長髮,乖巧地披在他的肩上,眼眸是如天空般清淺的藍,他五官精緻唇紅齒白。

他的肌膚如細瓷般白皙,託雌蟲強大治癒能力的福,卡爾斯的面板並沒有因為外界因素受到傷害,他這副模樣甚稱神之眷顧。

怪不得是被譽為帝國明珠呢,他這副模樣確實有資格被如此形容。

“你!”果然是這樣,若伊姆只覺得可笑,自已被耍的團團轉,還毫不知情的沾沾自喜。

卡爾斯俯下身來,學著若伊姆的樣子拍拍他的臉:“跟我耍心眼?蠢貨……”

若伊姆渾身顫抖,這麼多年橫行霸道,他哪裡受過這委屈。

但是若伊姆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十足把握,卡爾斯是不會動手的,現在順從能讓自已少受些苦頭。

外面呼呼啦啦進來了一堆全副武裝的軍雌,他們押著若伊姆,法爾德進來把卡爾斯留在外面,給他們當座標點使用的光腦還給上將。

“這群星盜存在已經30多年了,他們穿梭於低等星際之間,這些星際科技並不樂觀但是資源是很豐富的。他們很謹慎,從來沒有光明正大的在星際中劫持來往星艦。”

“這次,我們共查獲了他們二十一處窩點,其中半數以上都是用來藏物資的。”

“但是……”法爾德看向第四駐紮軍的蟲,他們堅持這是他們管轄範圍內的事情,他們感謝第七軍的協助,但希望第七軍軍雌不要插手太多。

儘管在這場交換工作中,這是第四駐紮軍交換得來的臨時工作,盡職盡責沒什麼不好的。

卡爾斯點點頭,接過副官手中的外套披上,跟第四駐紮軍的少將握手錶示認可後就離開了。

兩蟲屁股後面一直跟著西澤爾,西澤爾的眼睛亮亮的東看看西瞅瞅,他滿臉崇拜但又怕耽誤軍雌工作,所以沒有開口搭話,直到上了飛行器也一直保持興奮的狀態。

而卡爾斯看到西澤爾雌父時,略微停頓,對方愧疚的彎下了腰鞠了一躬。

“雌父?”西澤爾不安的小聲詢問。

他並沒有理會自已的蟲崽:“上將……您認為這樣是正確的嗎?”

他並不想讓西澤爾參軍,不單單是因為死亡的威脅,雌蟲好戰,死在戰鬥中,死在戰場上並不是什麼恥辱,相反為了保護民眾死亡這是值得驕傲的。

“科卡爾,對吧。”卡爾斯說出他的名字,他預設了。

卡爾斯是在戰場上長大的,知道好多軍雌的英勇事蹟。

讓科卡爾離開戰場的是他的雄主……

讓科卡爾絕望的真相!

他們在戰場保家衛國,受傷也好,死亡也罷,沒有蟲退縮,但他們連應得的掌聲也沒有。

他們上戰場攢軍功,攢財產,這一切究竟為的是什麼?

為了給自已攢一筆豐厚的嫁妝,好讓自已有底氣不被雄主看低嗎?

可現實卻是沒有,哪怕是上將,只要嫁過去不是雄蟲的雌君,就可以被隨意欺辱,他們攢的錢是雄蟲的,他們的軍功是關鍵時期能救他們一命的東西。

他們的軍功只要夠多,就可以在活不下去的時候,換來跟雄蟲斷絕關係之類的願望,只要軍功夠多都可以實現,攢的軍功不夠多的話,就只能祈禱雄蟲心情好,不會要他們的命。

他的運氣不好,失去了自已的未來。

但是他運氣又很好,他熬過了最黑暗的時刻,沒能跟著其他雌侍一起死去,還有了讓自已決定重新活下去的西澤爾。

他曾經也以為雄蟲嬌貴可愛,可現實卻證明,雄蟲只是一群吸血的蛀蟲而已。

西澤爾不知道雄蟲的真面目,假如西澤爾運氣足夠好,攢夠了一小筆軍功和錢,又或者是那個雄蟲看上他了,一旦關係成立誰都救不了西澤爾了。

又或者西澤爾足夠優秀,精神力崩潰前夕,軍部為他安排與雄蟲見面……

一想到西澤爾毫不知情的攢著軍功,期待跟雄蟲見面,卻被傷害的樣子,科卡爾就覺得崩潰。

多諷刺啊,他們流著血淚,對於雄蟲而言只是為了攢嫁妝。

“沒有什麼對錯,我是為了蟲族所有蟲員才站在這裡的,科卡爾,你看到的並不是所有。”

卡爾斯冷靜的回答他的問題,能站到上將的位置上,卡爾斯註定只會比科卡爾知道的更多,但是這些事情沒必要細說。

科卡爾知道的真相,並不是帝國頒佈這種法令的全部,不然也不會有蟲在得知真相後,依舊選擇繼續向上爬了。

卡爾斯正是其中的一員,他在無數次的靠近真相後選擇了前進,如果只是為了可笑的攢嫁妝這種理由,頒佈這些法案的帝國根本無法長久運轉。

既然帝國的運轉沒有問題,就說明法律是正確的,只是還尚在完善中,帝國高層也在研究蟲族的基因中,為什麼雄蟲越來越少。

世界優勝劣汰,帝國首腦們懷疑是基因出現了問題,當一種事物失去平衡,那就是這個東西的根本出現了問題。

只要找出問題的原因,解決它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注意:以下是以西澤爾雌父視角講了一些蟲族的陰暗面,說了為什麼西澤爾雌父不願意他參軍的原因,以及當初救科卡爾的軍雌和他是什麼關係,難以接受的可以直接跳過,不會影響整體故事走向。)

當年,平民蟲的科卡爾靠著自已的力量爬上了少校的位置,他跟隨部隊來到了首都。

這只是正常的程式而已,打了勝仗的英雄需要嘉獎。

科卡爾被一隻B級雄蟲看上了,儘管他並不認為自已有什麼吸引對方的。

雄蟲邀請他去逛街,科卡爾又驚又喜的同意了,他們相處了三個月,科卡爾心中懵懂的情感被放大,對方彬彬有禮,是個看起來很好的雄蟲。

他們要離開了,作為遠戰一線的軍雌科卡爾不可能一直停留。

但是科卡爾發情了,痛苦毫無徵兆的吞沒了他,甚至他都來不及為自已打抑制劑。

他狼狽的倒在地上,他見到了那位閣下,閣下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看他掙扎看他求助,然後在科卡爾要昏死過去前,起身靠近……標記了他。

一個未婚的雌蟲,還是正要啟程奔赴戰場的軍雌,為了當逃兵,跟曖昧的雄蟲待在一起,還被標記了。

他的一生全完了,當天結束後,虛弱的科卡爾就被雄保會責罵,帶去了刑室,他在裡面生不如死。

只因為那位閣下哭訴,他不是有意的想要標記科卡爾的,科卡爾的資訊素糾纏住了他。

高高在上的閣下甚至不需要說明原因,不需要說明情況,一直哭泣就好了,閣下受了天大的委屈。

閣下說他不想耽誤科卡爾的,他沒想跟科卡爾發生關係,更沒想標記。

他哭著說,如果科卡爾懷了蛋怎麼辦?科卡爾會懷上嗎?他說自已一直未婚就是為了等雌君趕回來結婚。

但是因為科卡爾的資訊素自已失去了理智,自已是不是傷害科卡爾了,如果科卡爾有了,他的雌君怎麼辦,他們都沒有見過家長。

雄保會向他保證,科卡爾絕對不可能懷上的。是的,所以科卡爾被那樣對待了,除了因為標記而產生變化的蟲紋無法清洗,科卡爾身上全部都被處理了。

因為雌蟲強大的癒合能力,身上的痕跡已經消失了,只留著雄保會中不同刑拘的傷口,但這都不是最崩潰的。

科卡爾的身下不斷的出血,雄保會用了藥,所以哪怕是雌蟲也無法恢復這樣的傷,他的小腹一股一股的刺痛,似乎已經痛的沒有知覺了。

那是科卡爾第一次流淚,因為虛弱期他哭不出聲,只能睜著眼睛默默流淚,因為傷痕,科卡爾甚至無法用力喘氣。

一直到半個月後閣下哭夠了,閣下大發慈悲的把科卡爾保釋了出去。

他說他們的關係已經無法改變了,他知道科卡爾的驕傲,他不願意科卡爾被髮賣或者流放,更不想科卡爾是一個卑微的雌奴,他願意娶科卡爾為雌侍。

雄保會的蟲都說科卡爾走了蟲屎運,能擁有如此善解人意的雄主。

科卡爾只覺得沒有希望了,自已被毀了,自已的驕傲……什麼都沒有了。

閣下把科卡爾囚禁在房間裡,他給軍部上交了文書,說科卡爾被懲罰受傷嚴重自已不忍心,戰場太危險了以後都不會去了。

軍部科卡爾的長官無奈嘆息,同意了申請,雖然同不同意,軍部都不能把科卡爾帶回來,但是難的科卡爾的雄主對此上心。

不知為何長官保留了科卡爾的軍籍,只是沒有蟲敢聲張。

軍部為了感謝雄蟲閣下的善意,還撥給了他一大筆感謝費。

科卡爾對此毫不知情,他被困在狹小的房間中。

他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他太虛弱了還帶著抑制器,他根本無力,也不能反抗,如果反抗,科卡爾的翅膀說不定也保不住了。

科卡爾很快就知道那藥品是什麼了,因為他被動發情了,他的小腹痛的厲害,傷口出血,但是腹中傳來的渴望不容忽視。

他看到閣下拿著東西靠近他,絕望了,蟲神在上殺了他吧,殺了自已吧。

短短三個月,他都是這樣過來的,直到閣下的未來雌君凱旋歸來,閣下才離開,他短暫的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但是他們不歡而散,閣下回到家中瘋狂的砸東西,科卡爾嘴唇蒼白,跪在地上不敢移動。

閣下又帶回來了一個軍雌,那個軍雌是自願的,因為軍雌的精神力狀態很危險,他要活下去,但是軍雌比科卡爾更慘一些。

閣下在科卡爾這無所謂吃藥,因為科卡爾身體壞了,但是那位軍雌不一樣,他在跟著閣下兩個月的時候有了,軍雌沒有按照閣下的要求避孕,他把喝進去的藥揹著所有蟲吐出去了。

科卡爾告訴他,不要讓這個訊息被閣下知道,軍雌說他不會說的,但是如果閣下要跟他做,這個秘密就守不住了。

懷蛋之後,那裡是打不開的,科卡爾知道,所以科卡爾用盡一切辦法,把閣下的留在自已這邊。

他的主動,他的親暱,讓閣下的征服感得到了滿足。

那位軍雌用繃帶纏住自已的腹部,避免被察覺異常,只要蛋的發育沒有問題,兩個月後成型,就會受到蟲族未成年蟲崽保護法庇護。

他就可以靠著這個崽崽,被法律保護脫離雄主,甚至於他可以用軍功換來離婚的機會,或者可以用軍功換科卡爾到育蟲中心照顧他和崽崽,這樣他們就自由了。

可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那天軍雌在廚房正常準備食物,他忍著噁心正常的做飯。

閣下來到廚房要求他脫了,他白著臉表示自已在做飯,閣下說把火關掉,然後掏出暴露…的……衣服給他。

他的手是顫抖的,他看了眼樓上的房間,科卡爾因為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太累昏迷了。

在雄主垮下臉之前,他咬牙換上了,半遮半掩的美,讓閣下忍不住靠近他。

閣下讓他擺好姿勢,閣下拍了好多照片,他一直吸著氣不敢想閣下是做什麼的,他只祈禱這樣結束吧,不要碰他。

但是閣下要他開啟自已,他腦子嗡嗡的響,他吞吞吐吐的說,自已沒辦法一隻蟲……自已做不到。

“那是你的事!打不開就喝藥!!我要拍照,你最好快一點,不然我動手時,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他趴下,確保雄蟲看不到他的肚子,他用盡全力放鬆了,他撫摸自已,但是沒用,他太緊張了。

雄蟲惱羞成怒。

他蜷縮著保護自已,不斷的求饒,見他要逃跑,雄蟲叫來機器蟲控制著他。

雄蟲發現了這個問題,換了細一點工具,依舊行不通,但是雄蟲親眼看著他喝了避孕藥的,也沒往這個方向細想。

軍雌害怕了,他說出了真相。可雄蟲正在氣頭上,他只覺得那是藉口。

雄蟲察覺不對勁後,停了下來,看著東西上沾著的血的白色柔軟碎片。

雄蟲感覺脊背發涼,就在機器蟲的眼皮子底下,他殺了自已的蟲崽?!怎麼可能呢?他不是有用藥嗎?

他嚇的蹲坐在地上,機器蟲自動報警系統已經啟動了。

被警報聲吵醒的科卡爾顧不上身體的孱弱,連滾帶爬跑過來檢視軍雌的狀態。

軍雌死了,跟他的崽崽一起,死之前他把自已藏著的功勳塞給了科卡爾,軍雌流著淚含恨而終。

科卡爾有點慶幸雄蟲對自已做的事情了,當初雄保會和雄蟲的做法弄壞了科卡爾的身體,就算不喝藥,科卡爾也很難懷上,所以雄蟲才那樣放心的對科卡爾。

經法醫蟲檢測,那顆蛋是個雄蟲崽崽的,手腳,尾勾,都已經有了輪廓。

雄蟲崽崽很脆弱,生長比雌蟲崽崽緩慢,所以軍雌才遲遲沒能等到試紙變紅,這種傷害下崽崽根本活不下來。

判決下來了,因為事關重大,雄蟲被終身監禁,終身留在冷凍資訊素科學院,為帝國提供源源不斷的濃縮液等。

他辱罵著所有蟲,恨著科卡爾勾引他,恨著軍雌不按照自已的吩咐做,他要告到雄保會他們欺瞞自已。

科卡爾是他的雌侍,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要命令科卡爾用軍功換自已自由,雄保會同意了這個說法。

但科卡爾提前向軍部曾經的上司求助,希望透過軍部的力量直接同意自已換取自由。

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科卡爾的上司就發來了通訊,心疼自已的兵,沒有任何猶豫的幫助了科卡爾。

雄保會向雄蟲說明了因果,表示雄保會沒有權利取消軍部直接同意的申請,希望閣下在科學院監牢中好好配合工作,安心度過下半生,還說科學院是絕對不會虐待任何蟲的。

科卡爾的財產當初全都給了雄蟲,所以科卡爾沒有拒絕上司的好意,拿了軍部給的證件和錢就離開了。

他輾轉多地,沒有任何目地和目標,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他一直都沒有恢復過來,直到科卡爾精疲力盡倒在湖邊激烈嘔吐。

路過的蟲民救了他,小醫院條件有限,但是該有的設施還是有的。

他懷蛋了,一個多月的樣子,估計是他費盡心機討好雄蟲的那段時間有的,多諷刺啊。

片子上小小的細胞發育著,因為蛋殼還沒有形成,所以能看到圖片上,未發育完全的胚胎基本的輪廓。

蟲醫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敢多說什麼,片子上的胚芽中有條線異常明顯,多半是隻雄蟲崽崽,但是根據帝國的法令,沒有雄主的雌蟲是不可以獨自撫養雄蟲崽崽的。

科卡爾身形如此單薄,一看過的就不是很好,蟲醫藏了私心:“他很健康,很乖巧,你的身體條件不允許你再受傷了。”

“失去他……未來哪怕依靠科技的力量,你也很難有崽崽了……或許你可以嘗試接受一下,放輕鬆。”

蟲醫無視了帝國法案,沒有把科卡爾可能有雄蟲蛋的的資訊上報,他銷燬了醫院的檢查單。

蟲醫見過太多受虐待的雌蟲了,於心不忍,更何況雄蟲發育遲緩,就算等以後事情爆發,他也可以說是自已沒看出來。

科卡爾失魂落魄,他一個蟲去散心的時候腦子空空的,他在這之前都想好自已要埋在哪裡了。

他手中握著那位死去軍雌的勳章,科卡爾捨不得把它用了。

這是那位軍雌曾經存在過的證明,或許自已會帶著它一起長眠。

一連幾天,科卡爾都沒有真實感,他回到酒店房間,一日三餐……如果不是身體餓狠了他是不會吃的,科卡爾想,這樣把蛋餓死也是好的,省的自已再遭罪。

他洗澡的時候,看著略微凸起的腹部,突然發了狠的按壓。

他用手去捶打自已,最終卻只能無助的倒下哭泣。

取下抑制器後,他身體表面的傷早好了,只是當初被雄保會留下的傷,因為藥品的原因無法恢復,留了傷痕。

那個噁心的蟲子,在自已的身體裡,他的……

科卡爾抑制不住的乾嘔,只要回想就會噁心的窒息。

厭食與巨大的負面情緒,像是要把他淹沒的洪水,他甚至恨自已活著,恨自已無用,恨不公的判決。

他的長官擔心他,想辦法見了科卡爾,帶著科卡爾看風景,接觸可愛的小動物,甚至帶科卡爾去了幼蟲崽的福利院。

聽著福利院窗外幼崽們玩耍的笑聲,看著科卡爾毫無生氣的模樣,他說:“科卡爾,留下他吧,你需要一個活著的理由。”

長官早就看出科卡爾的死志,科卡爾像死去的玩偶,任憑別的蟲命令。

生下來嗎?科卡爾看不清長官的臉了,但他不認為自已在哭泣,眼淚早就應該流乾了。

“留下來當出氣筒也可以,隨意打罵也好,不愛也好,恨也好,把它當做奴隸也好,不要再傷害自已了,活著總是要向前看的。”

回去的路上,科卡爾問能不能陪著自已走走,長官同意了,他們在夕陽中散步,就像他們小時候那樣。

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學習,一起參軍,只可惜科卡爾的軍涯在遇到雄蟲那一刻被撕碎了。

而長官拼命的立功,所以現在長官變成了長官,長官想要得到一個真相。可惜雄保會根本不會理會,只要不是根本原則,他們對雄蟲是絕對庇護的。

科卡爾不想留下跟雄蟲有關係的東西,但是有一點好友說的對,自已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科卡爾洗漱的時候看著鏡子,指著罵著:“你最好祈禱你不是他。”

“長相也好性格也好,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否則……就算是被未成年保護協會抓去槍斃,我也要先掐死你。”

不知道崽崽是不是聽懂了,他很懂事,科卡爾後續又去檢查了,還是那個熟悉的蟲醫,蟲醫對於科卡爾開始嘗試接受崽崽感到欣喜。

他小心翼翼的幫科卡爾檢查,也害怕自已沒有看走眼,怕那就是形成雄蟲崽崽的尾勾血管。

蟲崽身體輪廓更明顯了些,當初像是尾勾的位置,下方生成了好多向外擴充套件的毛細血管,那是蟲翼。

蟲醫鬆了一口氣:“他很健康,不出意外是個雌蟲崽崽,但是你太瘦弱了,你應該補充營養,不然生育帶來的損傷會給你的身體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你的身體被那樣傷害過,產蛋的時候會很痛的,你多吃些營養品,養好身體能少受些罪……”

蟲醫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注意事項,把孕產手冊給他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蟲醫要說有關性別的話,但是蟲崽很健康是個好事,這樣自已不需要額外遭罪。

後來科卡爾甚至以為一切真的都結束的時候,雄蟲的家人找到了他。

雄蟲的家族要求科卡爾承認,是他嫉妒軍雌可以懷蛋。

但是無論科卡爾怎樣纏著雄蟲,雄蟲甚至都不給自已用藥,自已都無法懷蛋,所以嫉妒軍雌,給軍雌和雄蟲下了圈套。

這才讓雄蟲失去了理智,造成悲劇,一切都是因為科卡爾的嫉妒。

因為軍雌信任科卡爾,所以只告訴科卡爾了這件事,還說要給雄蟲一個驚喜。

軍雌幸福的模樣,讓科卡爾嫉妒的發狂才做了這種事,雄蟲是無辜的。

科卡爾只覺得渾身顫抖,過去像夢魘一樣又纏了上來,為什麼?為什麼雄蟲已經被逮捕了還可以翻案?為什麼為什麼!!!!

好在長官察覺到不對勁,及時趕到,趕走了雄蟲的親蟲們。

長官用職權想把雄蟲,塞進他該去的牢房。但是雄蟲是高等雄蟲,所以他的家族用職權保留了雄蟲翻案的可能。

這讓執行官工作蟲的工作陷入了僵局,但是因為軍部的介入,審判工作再次開始。

審判席上,雄蟲因為自已的身份連鐐銬都沒有佩戴,哪怕他現在是罪犯,他的位置上也被鋪了柔軟的毯子和坐墊。

“開庭!”

雄蟲的哥哥一口咬定,雄蟲是無辜的,他對雌侍私自懷了的事情不知情,這只是個意外。

他愚蠢的弟弟腦子根本不好使,根本不可能想出用蟲崽折磨雌侍的方法,雌侍隱瞞自已未喝下避子藥的真相,這才是造成一切真相的原因,弟弟根本不應該被判這樣的刑罰。

法庭上雄蟲安靜的坐著,看起來是那樣的乖巧,直到科卡爾出現,他聽著科卡爾訴說自已的行為。

他激動的叫喊:“科卡爾,你是來接我回家嗎?”

科卡爾覺得雄蟲大概是關了幾天腦子出問題了吧:“你覺得可能嗎?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當眾活颳了你,都算是給面子了。”

“不!不是的,我愛你啊。”

“我是愛你的,我不想讓其他雌蟲懷上我的蟲崽,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愛你的,我跟前任未婚雌君也說過了,我只喜歡你啊!科卡爾我們回家好不好?”

“愛我?呵哈哈哈哈哈,你腦子是被糞球踢了嗎?你憑什麼認為你這樣算計我,我會愛你?你憑什麼認為你配愛我?你覺得你對我做的事情是愛我?你傷害我是愛我?真令蟲作嘔,你真虛偽,你現在怕了,那一開始你為什麼不收手?你活該!”

審判長用力的敲著錘子:“肅靜!肅靜!”

“不,不是的,我愛你啊,你不喜歡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不應該的啊,大家都是這樣做的!科卡爾,我是愛……”

雄蟲帶著哭腔的話停在了嗓子裡,他從來沒有如此直觀的看到科卡爾的恨意。

不應該的啊,自已只是做了所有雄蟲都會做的事情,為什麼科卡爾不願意卻不說呢?科卡爾恨自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科卡爾……”雄蟲失神,呢喃的說著雌侍的名字。

“你真能裝,就像你把我關起來,還裝模作樣的給軍部發資訊,你那樣的虛偽。”

科卡爾幾乎要被雄蟲這副無辜的姿態氣笑了,雄蟲就這副樣子,才騙得自已當初對他有了好感。

審判結束時,雄蟲的家族還是為他爭取到了減刑,理由就是他不知情。

他免去了原來的懲罰,被分配給第6軍團某一個上將的營中做15年義工,為了防止雄蟲起歪心思,雄蟲佩戴了簡化的抑制器,裡面有定位裝置,還能很好的壓制雄蟲的資訊素。

他就像亞雌一樣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他要每天為軍雌做精神力疏導,有蟲看著他,他手腳佩戴了改良過的鐐銬,更輕巧還不會弄傷他。

他每天七點從房間起來就要去醫務室,他坐在病床上,需要幫助的軍雌坐在椅子上拉著他的手,他麻木的用精神力為對方治療。

他身邊站著高大的軍雌和盡職盡責的亞雌,那是為了監視他,為了防止他偷奸耍滑。

因為軍部的軍雌都是錯開休息的,所以他幾乎沒有假期,他呆在醫務室中,幾乎隨叫隨到。

“他怎麼樣了?”

雄蟲的精神力消耗過後需要時間恢復,所以在吃穿用度上他們沒有苛待雄蟲。

亞雌奇怪的問:“誰?”

因為雄蟲表現良好,亞雌願意滿足他無關緊要的要求。

亞雌翻看了雄蟲的資料,上面只有雄蟲的家人,不知道雄蟲說的是誰,就把資料轉向他,讓他自已看。

沒有了,配偶那一欄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

長官向軍部告了假,就那樣陪著科卡爾,每天到了夜晚,長官都會給科卡爾的房間留一盞夜燈,他蹲坐在科卡爾的房門口默默地守著科卡爾。

他們就這樣隔著一個門相互依靠著,長官害怕科卡爾做出什麼事,就像曾經他剛把科卡爾接回來那樣,科卡爾在夢魘中哭著求著讓長官殺了他。

後來科卡爾堅持要離開首都星,他並沒有告訴長官自已的去處,但是長官還是說了: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幫忙,你知道的,我們依舊是朋友。

科卡爾依舊不知道自已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隨著崽崽的生長,他開始期待明天了,哪怕只有一點點。

產蛋那天,意外的沒有疼痛,沒有預想中的艱難,蟲崽在蛋裡也很乖,如果不是孕期檢查一直正常,他們還以為這是一顆水蛋。

水蛋就是沒能成功受孕,或者受孕後沒能發育成功,在雌父腹中化了,流掉的蛋。

這種蛋裡面只有類似於,哺乳動物羊水的東西,這些東西在崽崽正常生長的時候,會形成特殊的營養物質。

那是產出後崽崽在蛋裡需要吸收的養分,但是化掉的蛋在崽崽死去的同時,營養物質就失去了活性,沒有了任何價值。

也不會再有任何生命反應,有些水蛋化的晚,產出時還能透過專用裝置,或者打碎蛋殼,看到崽崽曾經發育好的身體組織。

科卡爾對這個蟲崽一開始並沒有好感,可是他活潑,呆萌,可愛,健康,懂事。

崽崽太乖了,就連他蛋上的蟲紋都只繼承了科卡爾,破殼後,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再崽崽身上都看不到一點半點雄蟲的影子。

這讓科卡爾放鬆了不少,科卡爾給他起名西澤爾,那是代表重生,新生的意思。

科卡爾找了工作,每天到旅館就能看到西澤爾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跑過來,用溼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已。

小小蟲崽,西澤爾的眼中全是自已,雌蟲崽崽剛破殼就能跑能跳的,但是西澤爾很乖。

他安安靜靜的陪著雌父,明明語言系統還沒發育,卻會在科卡爾回來的第一時間,抱著科卡爾的腿說出“:父父……喜歡,回家。”然後會蹭蹭雌父的腿撒嬌。

科卡爾一開始甚至不會去擁抱西澤爾,有次西澤爾想把好吃的拿給不開心的科卡爾,結果摔倒了把額頭嗑紅,東西撒了一地,小蟲崽掛著眼淚再次去拿給科卡爾,太興奮又重複摔倒了。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科卡爾,逗得哈哈笑,小蟲崽看到開心起來的雌父,立刻就把撒了東西的難過拋到腦後了,他抱著空了的小碟子傻兮兮的笑。

那是科卡爾第一次主動靠近西澤爾,也是西澤爾第一次被雌父撫摸腦袋。

科卡爾依舊活在過去的陰影中,又或者是雄蟲家族的陰霾依舊籠罩著他的心,他會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看著小床上小小的蟲崽,試探性的去感受西澤爾的呼吸,確認西澤爾還活著。

又或者會看很久西澤爾的睡顏,然後莫名其妙開始呼喚:“西澤爾?崽崽……西澤爾?”

西澤爾被叫醒後揉揉眼睛,撅著屁股一搖一晃的就爬上雌父的被子,抱住雌父繼續睡。

這樣相似又不同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上演,年幼的西澤爾慢慢在科卡爾心中留下了痕跡,科卡爾開始接受他,擁抱他,疼惜他。

科卡爾開始期待每天下班回家,見到獨自在旅館中等待的西澤爾,邁著腿噠噠噠奔向自已的腳步聲。

直到西澤爾的褲子短了一截,科卡爾才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了,他的小蟲崽正在慢慢長大。

他們搬了家,科卡爾銷燬了一切生活的痕跡,帶著西澤爾輾轉多個星球,最終來到荒星居住。

科卡爾盡全力避免西澤爾見到那些大有來頭的蟲,可西澤爾漸漸長大開始嚮往外面的世界,沒關係的,哪怕做個星際旅行者都可以。

生活很平淡很美好,科卡爾甚至忘記了曾經所有的所有。

可西澤爾卻開始提起軍雌的事情,什麼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讓西澤爾重複他的一生,這是科卡爾唯一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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