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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關羽才注意到一旁的諸葛亮,趕緊介紹:“國讓,這位就是你一直想見的諸葛先生。”
一直緊盯著宋江看的田豫猛然回過頭,掙扎著就要起身。
奈何大傷初愈,他實在還動彈不得。
於是他只能苦著臉說:“先生莫怪,田豫實在起不來了。”
諸葛亮趕緊上前將他輕輕按住:“國讓言重了,你我之間不需這般繁文縟節。”
田豫連連點頭,眼含熱淚,一副骨灰級小迷弟見了自家哥哥的激動表情,就差當場直接給諸葛亮打call了……
“早就聽聞先生大名,奈何豫福薄緣淺,始終不得相見。豫在南陽治任時常常往先生舊時茅屋拜訪。”
田豫的話一下就拉進了雙方的距離,點燃了諸葛亮的思鄉之情,不免動情問:“茅屋如今安在否?”
“先生放心,一切如舊。”
諸葛亮嘆息一聲:“遙想昔日離家時,只道天下大定便重回茅屋耕種。時光荏苒,不覺十餘載,而天下仍未有大定之象。想亮舊時常以管仲,樂毅自比。如今看來,何曾有二位先賢半分之才?”
關羽這時卻說:“先生休要如此說。關某與兄自幷州舉兵,輾轉征戰數十載,顛沛流離,而無寸土之地。直至遇見先生,定荊州,收兩川,方成如今天下鼎足之勢。關某雖然嘴上不提,心中卻知此者皆先生之功也。
如今我們於漢中、樊城兩敗曹瞞,又挫孫吳,得宋將軍等英雄人物,天下之勢攻守之勢已易,正是奮進勃發之時!”
臥趣,原來你也會好好說話啊。
宋江暗暗想: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謙虛謹慎關雲長”嘛。
……
並不知道宋江那點抽象心思的關羽繼續侃侃而論。
“今我等又有國讓相助,真可謂蒼龍出海,猛虎生翼!
北伐,指日可待!”
可就在這時候,田豫卻猛變了顏色。
“君侯所言皆是,但唯獨最後一點恕國讓不能從命!”
田豫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臉上。
田豫目光緊鎖,慢條斯理解釋道:“我與漢中王情誼乃少年之事也。物換星移,如今已悠悠數十載矣。這數十載間,雖情誼不變,然田豫一身早已仕魏王。所謂覆水難收,忠臣不投二主,豫絕不能棄魏王而再轉頭投漢中王!”
聽完田豫的陳述,諸葛亮心裡已經有了應對的話術。
“國讓此言謬矣。當今之世,仍為大漢天下,普天之中,亦皆是漢臣,國讓何來身主曹氏之說?”
“況且那曹瞞,名為漢相實為漢賊,背棄高祖白馬盟誓,僭越稱王,天下忠貞之士恨不能得而誅之。而國讓言之鑿鑿,公然稱其為主,是何居心?君世代受恩澤,食君祿,而行倒行逆施之事,有何面目去見漢朝二十四先帝?”(劉協:阿嚏!)
諸葛亮一番言辭措烈的論述罵得田豫瞬間臉紅耳赤,默默無言。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難怪當初他能以一己之力罵得一眾江東鼠儒口不能言。今日一見,果然是神乎其能啊!
這時諸葛亮緩下口氣,繼續說道:“我主劉備雖出身微末,但乃大漢後裔,忠正耿直。更為天子以皇叔之禮相待,賜衣帶詔,奉皇命結天下義士除賊匡漢。今荊襄兩川之地鹹平,曹瞞勢衰,中原之地不日即克,國讓何以執迷不返!”
田豫還沒來得及回話,一個幽幽的聲音便先搶過了話頭:“你這嘴是加裝變速器了嗎?”
諸葛亮回過頭看宋江:“什麼是變速器?”
宋江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自顧說:“你踏馬比波音747還牛逼!”
望著這個怪話連篇的傢伙,諸葛亮一臉古怪。
但他還來不及多問,一旁的田豫便回答說:“先生不必巧言相辯,玉可碎不可改其白,竹可焚不可毀其節,田豫一心已定,絕無悔改!”
說完田豫便側過頭去,再不復言。
關羽:?
這話好特麼耳熟啊!
……
見田豫這般固執,諸葛亮亦無計可施,遂以眼色示關羽。
關羽搖搖頭,沒有對田豫苦言相勸。
一眾人走出醫舍。
“雲長,剛剛你為何不肯勸慰田豫幾句?”
“吾素知此人骨鯁,非言語所能激也。”
“那他當真不能招攬麾下?”
關羽:“若要勸降此人,天下也許只有一人能做到。”
“誰?”
“我大哥。”
諸葛亮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說:“速派人稟告王上。”
關羽看了一眼身旁的關平:“平兒,你再走一遭。”
關平領命而去。
這時諸葛亮又看向宋江:“宋將軍,我們繼續尋找劉封吧。”
宋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諸葛亮點視完諸營,並沒有找到劉封的蹤跡,也沒有發現傳說中那個很厲害、邪門的武器。於是也不裝了,乾脆直接問:
“聽聞宋將軍處有一利器,呈圓筒狀,黑漆漆,據說內中可以射出可以爆炸的火石,不知是何物?”
宋江倒吸一口冷氣:“先生從何處知之?”
諸葛亮微微一笑:“前些日子攻破樊城,俘虜了不少曹兵,是他們交代的。”
宋江無語凝噎。
百密而有一疏。
他光忙著教訓自己人了,卻忘了還有受害者現身說法的情況。
現在再回過頭來看他那套抑揚頓挫,慷慨激昂的發言,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狗看了都得搖頭,
純純的小丑局啊!
果然這個世界上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只有一種人會死,那就是愚蠢的人。
尤其是那些自以為聰明的蠢貨。
很不幸,他現在已經成為了這類人。
宋江靜下心來,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既然先生聽說過我們用過這種武器,那你有沒有聽他們說過,我們用到一半便突然不用了?”
諸葛亮:“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宋江:“這就對了。這種武器名叫大炮,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技藝。先生所說的可以爆炸的火石名叫炮彈,只有將炮彈放進大炮中,才能發射引爆。而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炮彈,所謂的大炮便已經成了破銅爛鐵,毫無作用。”
“就像是一劑良藥,藥方固然重要,但如果沒有了藥方內所需要的藥引,那麼這藥方即使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也依然毫無裨益。大炮就是所謂的藥方,而炮彈則是至關重要,無可替代的一環。”
諸葛亮反覆咀嚼著宋江的話,似乎是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