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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醫生突然笑了，“今天我已經跟你說了，夠多了，你還是你自己問他。”
季寒亦心想，祁晚顏怎麼可能會跟他說。
“他的身體狀況，適合出院嗎？”季寒亦還是猶豫的。
他的本意還是想讓祁晚顏在醫院觀察。
“可以出院，”伍醫生回答倒是乾脆。
季寒亦愣了一會，一般的醫生都是會讓病人留院觀察一晚。
伍醫生看出了季寒亦的顧慮，“他那脾氣，是你說管用，還是我說管用。”
祁晚顏的脾氣是犟，他確定的事，沒人能勸得動。
寧可自己難受，也要為自己做的事，承擔後果。
“我擔心他的身體，”季寒亦不是自不量力的想勸祁晚顏留院觀察。
他是真的擔心，祁晚顏的身體。
“他的身體指標各項算正常，他病了那麼久，也有分寸。
能留院一晚更好，不能也不勉強，”伍醫生知道，祁晚顏那脾氣，誰也擰不過他。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季寒亦心情複雜的往病房走。
突然後面有人喊他，季寒亦回頭是溫枝惜。
“溫哥，你是來看浩閒的，”季寒亦跟他說話很客氣。
他們的關係，只是認識，但不熟。
溫枝惜所有的事，都是從朱浩閒那得知的。
溫枝惜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情緒，季寒亦並沒有品出是什麼意思。
“不是，小齊的爺爺住院，我過來看看，”溫枝惜絲毫沒有想提朱浩閒的意思。
“還好吧，”季寒亦也不知道該不該提朱浩閒。
“沒什麼大事，就年齡大了，”
季寒亦想到，溫枝惜也有了新的生活，那天給他打電話的態度，那麼堅決。
季寒亦就沒有提朱浩閒，溫枝惜也就不好再問。
“那天真是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溫枝惜笑起來的樣子，很斯文。
“好的，溫哥，我們改天在約，”季寒亦心思著，他都不問問朱浩閒怎麼樣了。
“好，那我先去小齊那邊，”溫枝惜微微頷首道別，離開。
真的都不問問嗎？真的都不擔心朱浩閒嗎？
季寒亦走回祁晚顏的病房，坐在病床邊一言不發。
季寒亦在回想，溫枝惜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是他漏掉了什麼，還是溫枝惜真的就不想打聽關於朱浩閒的訊息。
祁晚顏的手指被季寒亦捏的有點疼，他才睜開眼睛。
季寒亦常年摸健身器材，掌心有一層薄繭，那觸感讓祁晚顏很熟悉，每次在他背上滑過時，令他印象深刻。
祁晚顏睜眼就看到季寒亦深深皺眉的樣子。
“怎麼啦，”祁晚顏有氣無力的問他一句，那微紅的臉頰，看著都虛弱。
季寒亦靜靜的看他也不說話，溫柔的笑笑。
季寒亦不知道該怎麼說，也知道祁晚顏會不會妥協。
季寒亦不想證實這一點。
如果季寒亦開口，要他留下，他不留。
這就說明自己的話，在他那根本不管用，根本不重要。
季寒亦不想，自己在祁晚顏的心裡不重要。
“你希望我留院是吧？”祁晚顏說話雖沒有力氣，但眼神已經變冷了。
祁晚顏知道伍醫生一定不會叫他留院，因為伍醫生知道他的脾氣。
季寒亦擔心他的身體，會想叫他留院觀察。
可祁晚顏真的對醫院，恐懼到難以忍受。
季寒亦聽到祁晚顏說話，抬頭看他一眼。
祁晚顏看不出季寒亦眼裡的喜怒，只能覺出季寒亦淡淡的悲傷。
“我不要，”祁晚顏態度堅決。
“好，我幫你辦出院，”季寒亦也不勸，因為勸不動。
季寒亦好想祁晚顏為了他能改變一次，哪怕一次也行。
在他們的關係裡，一直都是季寒亦在妥協，他總是感覺祁晚顏沒那麼在乎他。
季寒亦說不出失望，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你不高興了，”祁晚顏仰著頭看他。
季寒亦臉上是掛著笑容，那眼神是藏不住的失落。
“沒有，”季寒亦起身彎腰摸摸祁晚顏的肩膀，“你等著，我去辦出院。”
祁晚顏拉住即將離開他肩膀的手。
“怎麼了，”季寒亦剛轉頭，又轉回來看他。
“幾點了，”祁晚顏拉著他的手腕問。
季寒亦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了，怎麼了。”
從早上季寒亦把祁晚顏送到醫院，各種檢查，輸液，等祁晚顏醒過來已經晚上了。
“我有點冷了，”祁晚顏拉著季寒亦往懷裡拽。
“是又發燒了嗎？怎麼會冷，”季寒亦一聽就著急了，伸手摸他的額頭。
不燙，這不退燒了嗎？
“我想讓你抱著我，我困，”祁晚顏向季寒亦伸出手臂。
季寒亦扯著被子，鑽進去，把祁晚顏抱在懷裡。
“你真暖和，”祁晚顏窩在季寒亦滾燙的胸口。
“我困了，”祁晚顏微微的眯眼看他。
季寒亦輕輕的揉著他的頭，祁晚顏舒服的貼著他胸口。
“睡吧？”季寒亦才反應過來，祁晚顏是在跟他撒嬌。
“你不能離開，”祁晚顏勉強的睜開眼睛。
“我不走，你睡吧？”季寒亦看著他困那樣，還強撐著，特別的可愛。
祁晚顏覺得有季寒亦在，醫院也沒那麼可怕。
季寒亦睡到半夜，是被床沿硌醒的。
醫院的病床實在是太小了，季寒亦一個人睡就伸不開腿。
現在季寒亦還抱著祁晚顏，他又捨不得祁晚顏睡床沿。
季寒亦感覺自己都快掉地上了。
季寒亦就稍微的挪動一下，就發現祁晚顏是緊緊攥著他襯衫的。
祁晚顏嘴裡呢喃著含糊的話，臉上是恐懼，“不要··不要··救救我，別走”
季寒亦看著祁晚顏額頭，滲出細細的冷汗。
你到底在怕什麼？
季寒亦重新的將他抱回懷裡，祁晚顏才安靜的睡下。
早上時祁晚顏先醒過來，摸著眼睛摸到季寒亦在，祁晚顏都忘了自己還在醫院。
祁晚顏翻了個身，就聽到撲通一聲，東西砸在地板上。
祁晚顏睜眼一看，季寒亦掉地上了。
祁晚顏一翻身，季寒亦沒有了抓的東西，又側躺在床邊。
“你沒事吧？”祁晚顏擔心的下去扶他，身上沒什麼力氣，被子又把他腿纏了一下。
祁晚顏一頭栽下去，季寒亦剛要起來，看祁晚顏掉下了，伸手接住。
季寒亦乾脆仰躺在地上，剛好直直腰，這一晚上腰一直蜷著。
祁晚顏手臂想撐起來，被子還纏在腰上。
伍醫生這時進來查房，看著他們尷尬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