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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花開花又落,匆匆十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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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髮配到偏遠小院子打雜的徐長生,本來做好了萬一待不下去就逃跑的念頭,只是到了地方,才知道這裡雖然對別人或許是最難熬,但是對自己實在是很不錯的地方。

飛雲莊在升龍國,世代豪族,有一片巨大的祖墳山,埋葬著飛雲莊許多年來的先輩,莊子特地安排了守墓人,負責做一些日常的維護工作,原本是安排了好幾個人在這裡工作,這次因為莊內青壯多半隨軍出征,這裡因為也沒有什麼特別必要的事情,這次就空了出來,莊內眾人看不慣徐長生的貪生怕死,就故意把他一個人發配到這裡,讓他一個人待著去。倒沒有想到歪打正著,徐長生本來就想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猥瑣發育,這不巧了麼?月例雖然少了,卻事也少了啊,正好有大把的時間一個人猥瑣的偷偷發育。糧食等必須的物資,莊子每過三個月還是會差人送過來的,祖墳山周圍,也有許多年來其他守墓人開闢出的一些大小不一的田地,可以種些糧食蔬菜等。徐長生都有些感激秋月姑娘了,這對我可是太好了呀。他也就此在這裡安頓下來。

幾個月後,莊子送物資的家丁來了,帶來了驚人的訊息,前期節節勝利的升龍國軍隊,遭遇了大潰敗,聽說燕國進攻升龍國,事先就已經和升龍國周邊諸國達成了某種交易,燕國只是率先出兵,在升龍國軍隊前期節節勝利有些放鬆的時候,諸國聯軍突然出現,升龍國軍隊一時大亂,被打的大敗,聽說莊主趙無極也深受重傷,在趙如燕的拼死保護下才得以脫離戰場,現在正在城池死守,只是以升龍國的力量,幾乎是沒有可能同時對抗諸國聯軍的,又遭遇大潰敗,失守只怕是早晚之事。莊內已經是人心惶惶了,家丁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徐長生一眼,心道若不是這小子貪生怕死,只怕此時也已經是戰場上的一具枯骨了,這次戰敗,聽說家兵團也是傷亡慘重,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聽聞此信,徐長生亦是大驚失色,誰能想到戰場形勢變化如此之快呢?不由得對趙如燕父女的命運充滿了擔憂。只是自己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只能徒呼奈何罷了。

半年後,飛雲莊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莊主趙無極的葬禮。這半年,世事變化之快,遠遠超過了人的預料。興慶府還是那個興慶府,飛雲莊還是那個飛雲莊,只是升龍國不再是升龍國了,世間已經沒有了升龍國,如今的興慶府,已經是燕國轄下的興慶府,升龍國其他地方,也已經成為各國的領土。

沒有亡國破家的仇恨,也沒有流民遍地的慘劇。原本以為國破家亡衣食無著的升龍國百姓,最後發現燕國軍隊當真是”弔民伐罪,征討無道”的仁義之師,秋毫無犯不說,甚至動用本國物資,救助戰爭中流離失所的升龍國百姓,最後百姓悅服,心甘情願的接受了升龍國就此滅國的現實。

只有趙無極趙莊主率領的孤軍,仍然堅守城池,誓死不降,直到不久前,才在孤立無援,彈盡糧絕的情況下,城陷自殺。燕國君臣感其為國盡忠,不失人臣之禮,既沒有大肆屠城,也沒有牽連其家人,為難飛雲莊,而是將其屍身以金絲楠木棺安置,命人扶靈回興慶府飛雲莊安葬。趙如燕亦在戰爭中盡力拼殺,最終因為力量透支,而導致經脈盡斷,修為盡失,不幸被俘,燕國將領也沒有為難她,將其釋放並允其護送父親靈柩回祖墳安葬。

徐長生再見到趙如燕,是在莊主趙無極的葬禮上,眾人抬棺入祖墳山的那一刻。那一天的趙如燕,沒有了一襲紅衣,穿著一身白色喪服,無悲無喜,看不出什麼表情,徐長生遠遠的看著她,感覺她似乎朝自己看了一眼,只覺得心頭一緊。

看著“故莊主趙諱無極大人之墓”的墓碑立起,已然人數不多的飛雲莊眾人,無不哭泣起來。

徐長生可能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獨自一人的守墓生活,會持續如此之長時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原本是數人值守的守墓人工作,自從他來這裡之後,就一直只有他一個人在此枯守,這一守,就是十年。

秉持著猥瑣發育就能變強的理論,雖然只會莊內武師教的較為普通的初級武道秘籍《伏虎拳》《羅漢腿》,徐長生還是努力的將其分別修煉到了大成,自身修為終於也來到了後天巔峰,只是這種初級武道秘籍,最高能達到的也就只有如此了,要想在武道上更進一步,就需要更高階別的武道秘籍了。

對了,趙如燕結婚了。似乎是燕國的某個將軍之子,趙無極只有趙如燕一女,所以算是入贅,徐長生只是在其每年祭祖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面,後來,他們有了一個女兒,一個長的粉雕玉琢,非常可愛的小女娃子,跟著父母來祭祖的時候,還給徐長生送了一顆糖,把徐長生可感動壞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送糖呢。

看著那個初見英姿颯爽,曾被戰場“女武神”,如今卻性格日益溫婉,頗有主母風範的女子,徐長生感慨萬千,所謂世事如棋,誰人能料。時間如同一把殺豬刀,總可以把不可以變成可以,把可以,變成不可以。沒有什麼改變不了的,唯一不能改變的,大約只有時間本身吧。聽說,秋月也和某個小廝結成夫妻了,只是離開莊子之後,徐長生就再也沒有回過莊子,也就沒有見過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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