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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與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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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邊,碧草連天,三伏天,正夏天。正值酷暑,熱浪撲人,蟬爭先恐後地發出鳴叫,荒無人煙的驛道上一頭青色的騾子正拉著一輛板車在鈴鐺的“叮噹叮噹”聲中緩緩前進。

在板車前面坐著一位面容蠟黃,年紀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手中握了根碧綠的竹杖,背上背了一樽劍匣,赤金紋的黛色劍匣上紋在一隻翩翩起舞的鳥兒,煞是好看。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少年用一條黑色紗布條將自己的眼睛遮住,好像見不得光一樣。少年時不時用手中的竹杖敲一敲騾子的頭,將騾子趕回正確的道上,少年頂著毒辣的日光,時不時拿起旁邊的水囊狠狠的灌上一口。

板車在後面載著的大木箱旁靠著一位七八十歲的斷腿老頭,那老頭雙腿至大腿根處之下的雙腿不翼而飛。老頭手裡捏了根長條的東西,時不時放到嘴裡嘬上一口,仰起頭,緩緩的朝天空上,吐出一道霧柱,好無快活。那東西中間是用竹子製成的,一頭是像是一個小缽一樣的小碗,一頭套著一個由玉石製成的套嘴,雕紋精美,做工精細。老頭一頭銀色齊肩短髮,白髮披在肩上,沒有用發冠束起來也沒用簪子紮起來,再配合上老頭的動作顯得有點怪異。

一個用黑紗矇住眼睛的少年,一個斷了腿的古怪老頭,坐在一輛車上,我們的故事從這裡展開。

車上的老頭正在吞雲吐霧,板車猛的一陣顛簸,老頭手中捏的東西差點戳到自己鼻子裡去。打擾了老頭吞雲吐霧的興致。老頭睜開雙眼看了過去,原來是那少年不知何時發起了呆,那騾子便被驛道不遠處的一片藍色石頭所吸引,就下了驛道。跑到路旁大吃特吃了起來。

少年回過神來,生氣地用竹杖用力的敲了敲騾子的頭,見騾子還是在那裡貪吃,不願離開。便從車上跳下來,一巴掌狠狠的呼在騾子的頭上,那騾子捱了一頓打後吃的更加歡快了。

少年撓撓頭,將頭轉向老頭問的道:“文冠山上真的會有一朵陽屬陰生的造化蓮花,那蓮花可以讓我的聚陽化日體更強?讓我免受陽火焚身之苦?”

老頭放下手中東西,瞥了少年一眼,嘆了口氣道:“這一路上你都問了老夫幾遍了,你急什麼?更何況老夫都已經向冥歧之神和對神魂都起了誓,老夫還會騙你不成!”

少年聞言訕訕的笑了笑,對著老頭擺了擺手。

老頭抽了口手中的東西,吐出一口煙霧,繼續道:“老夫說了,那山上有就一定會有,那文冠山上的文冠蓮乃是文冠山山神死後隕落的金身神力融入天地精氣凝結而成。那個地方被老夫設下了法陣,一般下三境修士就連地方都找不到,中三境修士想要進去也只有強攻一法,老夫設下的陣法可不是一般中三境能打破的。若是蓮花被採去,老夫也會有所感應。”說完從腰間解下一塊玉石丟給少年。

少年接過玉石,仔細的檢視了一番這才重新扔給老頭。

老杜接過玉石,轉過身子,斜瞟了少年一眼,將手中捏著的東西往板車沿上磕了磕,說道:“收斂收斂你的毛躁性子,沒有老夫,你還去文冠山,你連文冠山在哪裡都不知道!”

少年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臉道:“齊老先生教訓的是,倒是小子有些心急了,小子在這裡向老先生賠個不是。”

見老頭仰天瞅都不瞅自己一眼,少年繼續抱怨道:“自我遇到您老人家都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我給您老當牛做馬,我被體內陽氣折磨的死去活來,您老倒好,說了句向西走,您知道我這三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嗎!”

說著少年跳上板車,兩步走到老頭身邊,彎下腰對著老頭呲牙咧嘴,在臉上綻出一條條赤紅色的筋條,少年也不說話,就用自己那張嚇人的臉對著老頭一動不動。

老頭抄起手邊的東西狠狠的敲在了少年的頭上,氣沖沖的說道:“小東西,上個月若不是老夫出手幫你穩住心脈,護住你肉身,你以為你只是眼睛被陽氣倒灌嗎?”

少年聞言頓時熄自己心中的氣焰。上個月自己陽氣焚身的時候,自己用得來的一塊陰屬陽生的槐木牌來穩定自己體內的陽氣。可誰知那槐木牌還藏有槐樹妖的意識。突然對自己發難,自己當時內有陽氣,外有槐木的,少年只得向老頭求助,老頭用一枚玉片困住了槐木牌,這樣少年才熬過了那次的陽火焚身之劫。

事後,少年又仔細的檢查了槐木牌,找出藏在木牌中的意識,將其用陽氣磨了個粉碎。

少年向老人一邊做揖一邊道:“恩公大恩大德,小子無以為報,只盼來世能當牛做馬,以報恩公大恩。”說完少年翹了個蘭花指,朝老頭一招手。

老頭見狀搖了搖頭,笑罵道:“德行”騾子好像也聽懂了老頭說的話一般,抬起頭看著自家的主子,氣的少年又是一巴掌狠狠地呼在了騾子的頭上。

“哈哈哈,走吧,再有七八天便可以到那文冠山了。”

少年又是連忙跳上騾車,拿著竹杖將騾子趕回到正道上。

少年將竹杖橫放在腿上,思緒紛飛,腦中又回想起了當初與老頭初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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