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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路遇送親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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旵陽一醉便醉倒了第二日的未時,昨天自己吸收掉酒蟲那滴酒液之後就醉了過去,自己身體內久不見動靜的金烏血脈終於再次有所覺醒。

之前自己血脈便覺醒了大半,這次算是徹底覺醒,但礙於自己破碎的靈臺和體內“澤”的血脈並不能顯化出什麼異象和覺醒什麼神通,最多讓自己長一身羽毛,像只鳥罷了。

自己吸收掉酒蟲那滴酒液之後自己受損的經脈倒好了不少,最起碼自己能調動靈力,施展出一些簡單的法術了。但自己現在卻是一副陰盛陽衰,妖氣縈縈不散的樣子,旵陽現在都害怕自己去懸劍司裡那件探妖盤發出異響。

旵陽看著吼角觥中懶洋洋的酒蟲,解下自己的腰間玉佩將酒蟲放了進去,手一揮,草地上大如斗的吼角觥便消失不見,旵陽臉色發白,氣息更加不似活人,收拾好了東西,但旵陽在臨走之前,又在之前祭祀的地方插柱通神香,看著煙霧筆直向上飄去,旵陽騎上青駁,急馳在路上。

…………

旵陽在青駁背上,想起昨晚喝醉後的事,一幅幅的美好畫面又闖進旵陽的心海中,原本應當喜慶的紅色和痛苦的哀嚎交織在一起,讓旵陽心中煩躁不已,卻沒有注意到附近逐漸瀰漫開來的灰色煙霧和一些異響。

“咴~“青駁急促的叫聲將旵陽從回憶中拉回,旵陽安撫著青駁,抬頭四望,山路周圍圍滿了灰色的霧氣,濃霧好像可以阻擋神識的滲入,旵陽極力擴大神識也被壓在了周身半丈之地,旵陽試了幾次後 ,便以目力去視量灰霧,好在眼睛沒辜負旵陽的信任。可以直接透過灰霧看到東西,灰霧逐漸瀰漫範圍不斷擴大,旵陽心中警鈴大作、手持“逐燭”警惕地尋視四周。

旵陽在那兒暗暗警惕之時,耳邊傳來了一陣喜慶的敲鑼打鼓聲,讓旵陽想到了自己,握著“逐燭”的手逐漸發力,雙眼飽含殺機,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聲音離旵陽越來越近,沒一會兒 旵陽就看到一個身高不到六尺,體型臃腫,臉上塗的煞白,鼓著一雙魚眼,頭髮就像一蓬草乾草稀鬆地紮在頭上的老婦人,老婦人穿著喜慶的衣服,柱著柺杖費力的領在前面。

在老夫人後面的是一隊身形矮小的送新隊伍,敲著鑼,打著鼓,看起來跟正常的送親隊伍沒什麼兩樣,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前提是要忽視送親隊伍中那些人慘白的小臉和左右臉上各一大團有些幹了的腮紅,嘴上好像能滴出血來的腥紅胭脂……旵陽鼻子抽動,鼻中滿是血腥味。

送親的人就是一個個紙人,旵陽下了青駁,牽著青駁走到路旁的山林中躲了起來,繼續觀察著這支迎親隊伍。

前頭十六個紙人各司其職,敲鑼的敲鑼,打鼓的打鼓,吹嗩吶的吹嗩吶,十二抬的大花轎居於隊伍中間,後面跟著的是三十二對抬著禮盒的紙人……

就在隊伍行到旵陽前方沒多遠時,迎新隊伍的喜樂突然停了下來,領在隊伍前的老婦人身子不動,腦袋“咔吱咔吱”的轉了半圈,扭著臉,盯著旵陽藏身的山林,臉上擦的粉簌簌的往下,

喜轎中的簾子不知何時被喜轎中的人給揭起,轎中人將手搭在窗邊,纖纖玉指的撓人勾了勾,而在旵陽眼中看見的卻是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和半張獸臉。

好像是老鼠,旵陽在心中想到。

老夫人扭著臉扭了半天才擠出個笑臉,捏著手帕著手直接轉了一圈兒,直接扭了過來,手心朝上,捏著手帕衝旵陽招手道:“小哥也是來參加我們家小姐與山君大人的成親宴的吧!小姐難得看你眼順,小哥不妨與我們一道,也好送送我們家小姐,小哥也好進婚宴混好仙緣。”

“木婆子,怎麼回事啊?隊伍怎麼停了?誤了喜時,山君大人怪罪下來,你吃得起嗎?”一道充滿了不滿的話,給旵陽解了圍,一個體格碩大,皮毛灰色的猿猴騎著一頭巨大的野豬走了過來,身穿鎧甲,手中捏了根鐵棍,衝著老婦人發脾氣的道。

那個叫林婆子的老婦人對著猿猴行了一個萬福開口道:“那小哥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婆子我看著小哥面善就想讓小哥同我們一道,小姐也是同意了的,袁將軍若是……不知袁將軍如何?”

那猿猴深深的看了旵陽一眼,像是警告旵陽,冷哼一聲,拍馬朝隊伍後面走去。

木婆子又朝旵陽招了招手“哥兒,走吧。”

旵陽將手中的“逐燭”插回腰間,在心裡想著“仙緣,看你們一群妖氣瀰漫,鬼氣不散的,還仙緣,我呸……”旵陽在心中想的可不會表露在臉上,從藏身的山林鑽出,朝著木婆子拱手道:“有勞木婆婆。”說完牽著青駁從山坡上下來,走到迎親隊伍前。

旵陽還沒站穩,便感覺到不止一道似狼一樣的目光和聽到不止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旵陽心中暗暗煩躁,手稍稍鬆了下青駁的韁繩,青駁便心領神會的大叫起來,周身妖氣瀰漫,體表泛起暗紅色的紋路,嘴裡也長出一對利齒,蹄子也有些變形……朝著迎親隊伍張嘴咆哮,震住了那些對旵陽不懷好心的東西。

旵陽拉住異變的青駁,朝迎親隊伍歉意的笑了笑,拱了拱手。

木婆子愣了半響,上下打量了旵陽一眼,這個“同族”不簡單啊!

想到這兒,又揮著手帕,緩緩上前道:“哥兒,也不管緊你家的,嚇到我們還沒事,要是嚇到我家小姐就不美了”還偷膘了騾子幾眼。

旵陽朝老婦人拱了拱手:“是在下忽疏,一時沒看住它,還請木婆婆見諒。”又朝轎子那邊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花轎中傳出話語:木婆婆,小哥兒也不是故意的,抓緊時間趕路吧,這大霧封山的去夫君那兒路可不好走。” 給了旵陽個臺階下。

木婆子連連答應,示意旵陽跟自己走在一起,旵陽拍了拍青駁,然後牽著青駁跟木婆子並排走在一起。

隊伍繼續前進,敲鑼打鼓聲的聲音比之前來時更加響亮,震的旵陽耳朵有些發疼。

旵陽一邊與木婆子搭話,一邊用餘光偷偷的掃視身後的紙人,一個敲鑼的紙人注意到了旵陽的目光,衝旵陽咧嘴一笑,讓旵陽收回了目光。

旵陽身後的紙人全是童子樣,不過八九歲,旵陽看它們臉上的面容好像是畫工倉促趕工,應付了事一般,隨手一畫而成,有的紙人多畫了一隻眼睛,有的多畫了一張嘴,有的少畫了個鼻子。

旵陽又不死心的悄悄別過頭,想要仔細觀察時卻聽到一陣詭異的兒童笑聲,旵陽打了個激靈,專心與老婦人搭話,不再向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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