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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望明心裡是滿滿的複雜,想著百里溪最後的欲擒故縱,合著還是為了引那些人跳入圈套。
二人一路無言回到驛站。
一進房間,百里溪就將身上的什麼假鬍子之類的易容之物卸下來。
不得不說,小明這手藝越發好了。
就連他親媽站在這裡,都不一定認得出他兒子。
百里溪費了半天功夫總算將身上捯飭乾淨,然後他走到桌前,開啟那個大木盒。
裡面滿滿的都是銀票,最大額的那種。
看來這些人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東望明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一大盒銀票,百里溪則稍稍看了兩張就放下了。
與東望明相比,他更像是一個驗明銀票真假的。
“百里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究竟是怎麼到這一步的,東望明實在是有些想不通了。
或者說是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百里溪盤腿坐下,給自已倒了杯茶,“我一路拿下那麼多東西,你說他們最想知道的秘密是什麼?”
東望明澀然道:“是想這包間裡的人到底是誰。”
百里溪將銀票一邊塞進無通袋一邊跟東望明解釋,
“所以一天前我去祿州拍賣會管理處那裡一趟,讓他們幫我也拍一件東西,除了佣金之外再給他們一筆錢作辛苦費。”
東望明看著這木盒裡的錢票,“所以那個木盒裡是寫了百里兄的名字嗎?”
“不”
百里溪搖搖頭,他才不會引火燒身。
“我寫的是商州百里某人。”
然後自顧自地說,“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找人或者自已去一趟商州問問這百里某人到底是誰。”
“這些人去了之後肯定會給咱們商州帶來客源的啊!”
他繫緊了無通袋的口袋,漫不經心道,“總之,這筆生意咱們商州不虧。”
何止是不虧,簡直是血賺啊!
東望明現在實在不敢想那位拿到拍品的修士的臉色。
耗盡錢財,只得一張不明所以的紙條、、、、、、
可千萬彆氣死了。
說話間,百里白白與百里火火回來了。
一個毛茸茸的,一個、、、光禿禿的,倒也不算十分違和。
百里溪仔細檢視了一下它們倆,發現並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又順手將十全袋甩給它倆,裡面全是最新收穫的稀有靈植。
打了這麼長時間,也該補補了。
百里白白叼著袋子興沖沖走到前頭,百里火火像小弟似的跟在它身後。
看這樣子,就知道百里白白可能仗著自已多活了幾百年,略勝百里火火一籌。
以老欺小,世風日下。
果然不出東望明所料,拍賣會的第二天,就有人去管理處鬧了起來。
聽說鬧事的人是祿州本地的一個富甲一方的商人,砸進去了自已半副身家。
別人以為盒子裡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他以為那盒子裡有什麼終極長生的秘方。
百里溪聽到的時候差點笑岔氣,這腦回路真是夠可以的。
彼時,他們已從祿州離開,在回商州的路上。
林豆豆最新來信,青州的人全部集結在商州城外蠢蠢欲動。
看樣子,不日便要動手了。
拿到信,他們就啟程趕回商州。
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在天黑之前到達了商州城外十里處,還沒有看到青州駐紮的人。
百里溪要求車馬慢點走,避免發出的動靜打草驚蛇。
又趕了一會路,百里溪停了下來。
不遠處果然如林豆豆說的那樣,許多青州服飾的修士駐紮在一處。
人數尚且不清楚,但估計少不了。
他們臨時紮了許多帳篷用做日常休息,還有十幾個修士在巡邏,宛如一個軍隊般井井有條。
百里溪記起各州州主都是有召集修士的慣例,修士可以作為日常守衛,保護州城,但那都是有上限的。
人數少了還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若是多了,別的州府都會向般若境抗議,這跟現代的擁兵自重是一個道理。
難道這青冊之為了來找自已麻煩,連自已州城的日常護衛都不要了嗎?
為了芝麻丟西瓜?
腦中的思緒在飛速轉動,百里溪突然想到了兩個有很大可能的猜想。
要麼這批修士對於青州來說不算什麼,青冊之很可能養了兩批人馬。
就像之前的死士一樣,幫青州州主幹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要麼就是青冊之對於他們這次的行動目標誌在必得,連守衛州城的人都可以讓出來。
百里溪想,目標極大可能是百里火火,亦或是、、、、、、
他百里溪的項上人頭。
百里溪玩味地笑了,想拿他的一血,怕不是腦子被國足踢了!
百里溪將期檀兒連同車馬一齊用護障遮住,自已與東望明則在護障外面,百里溪將自已的計劃說給東望明。
聽完之後,東望明雖有些擔心,但出於對百里溪的相信還是去了——
東望明向青州駐紮的營地走去。
百里溪則盤腿坐下來,就著月光翻閱著什麼,嘴中還唸唸有詞,
“哎呀,第一次用呢,想想內心還有點小激動!”
、、、、、、
青州駐紮的修士此時大半在帳篷中調息靈子,只餘少數人在外巡邏。
突然隊伍領頭的人察覺周圍有靈子的波動,揚手示意巡邏隊伍停下來。
眾修士拔劍向四面看去,一個白色人影漸漸地向他們的營地逼近,為首的修士揚聲道,
“什麼人?!”
那人並不應聲,只是沉默地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領頭的又喊了一聲,這次的聲音比較大,直接將一些帳篷中的人都喊出來了。
那人依舊是不應聲,而是漸漸逼近。
一些修士的靈子在手掌中閃爍流轉。
夜梟呼叫,形如鬼魅。
突然,人影停下,一個東西從他的手中飛來。
一個修士在前,直接被那飛來的東西削掉了脖子,鮮血的粘稠氣味在空中四散開來。
在電光石火間,許多修士都看清了,攻擊的東西是一把扇子!
只見那扇子攻擊一人後又飛旋迴人影手中,轉瞬間又飛回來。
這次它一下攻擊了三人!
修士們圍成一團,一面攻擊那扇子,一面又向那人影撲去。
可那扇子彷彿有生命般,攻守都做得極好,半點縫隙都洩露不出來,讓他們無機可乘。
空中飛卷著四周的柳葉兒,為他們的廝殺又添了一抹畫卷的意味。
如墨的夜裡似有生命在嗚咽,一聲聲皆是無邊的悲涼。
在殺伐的慘烈味道中,給人始終繃著的那根神經上又蒙了點若有若無的傷感。
漸漸地,空氣中的樂聲與他們的招式有了共鳴。
他們甚至能聽到靈子炸開的瞬間正應了樂聲中的某個重音。
意外是一個七階修士的倒下開始發生的。
那人突然倒下,周圍的人以為他被傷到。
上前去扶,卻發現手中攙扶的肢體軟塌塌的,彷彿一抔水化在手肘裡。
之前被扇子所傷的手肘處沒有發現骨頭,而是粉末,白白的摻在血肉裡。
這個人的麵皮開始塌陷,逐漸不成樣子,整個臉部軟成一團。
若不是麵皮兜住,怕是會淌出來,修士們大驚,紛紛退了一步。
這個剛剛還在前面應對攻擊的人,這個一個時辰前還在調息的七階修士。
他、、、他的全身骨頭碎成一地,糊弄在面板下,被人皮兜住。
他、、、沒有骨頭了。
修士們也發現了自已的不對,手中的靈子停下,武器中的靈子停下,體內與樂聲的共鳴卻還在。
和著樂聲,他們眼睜睜地面對著自已肢體的軟塌,再也沒有力氣支坐起來,驚恐地面對著周圍人的一個個倒下和死亡。
所有的修士,全部死在這個月色不錯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