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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一群捧著廉價的咖啡的守夜人在霓虹下的街道上晃盪著。蕭雨低頭嘬了一口杯子裡的茶，苦澀的味道使他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她吸收的那一點點傳送門釋放出來的神力現在已經消失殆盡。前臂和肋骨疼的感覺又回來了，雖然沒有像剛開始那麼難以忍受，這慢慢強烈的痛感讓她越發煩躁了。醫護人員拿著一件舊時代的科技產品，在她身上來回揮動，嗶嗶作響。
“主要是擦傷。你很快會康復的。這是止痛藥，如果實在太痛的話可以吃，每天一片就行。”這個時代，藥品也相當匱乏，當然也就貴的離譜。
“我家裡還有一些。”
“好,那麼……”
“其他人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後退兩步雙手抱胸倚在牆上。
“那個叫韓定非的也還好。但是巴圖，脛骨、肱骨骨折，他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治療期；楚然的肋骨斷了兩根。這些神異者也太厲害了，起碼是D級以上，不然不可能打的穿神火機甲……他們倆行動不便，這段時間就在醫院裡待著吧，這裡相對安全一點，外面現在很亂。你和韓定非可以選擇回家，定期過來複查就行了。”
醫生停頓了一下，又說道：“15 區正在發生暴亂，我們所有的神異者現在都在那裡維持秩序。動盪正在向其他區蔓延。”
“哦，我知道了。”她依然給人冰冷孤傲的感覺，甚至沒有對醫生說句謝謝。
“哦對了，我是你們的主治醫生，我叫李亦，來複查的時候可以直接找我。”
“嗯”，蕭雨心裡莫名煩躁，想趕緊結束這段談話。
她最近聽夠了關於第 15 區的事，尤其是兩個月前剛開始發生暴亂的時候，本來只要幾道高能光束就能在十分鐘內解決問題，高層的不作為讓形勢現在難以控制。而現在15區就像一個潰爛的傷口，正在感染著京北城的其他部分。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正義公平可言， 她自顧自的胡思亂想著。
李亦感受到了她的這種情緒，就默默的離開了。蕭雨只是呆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醫生給了她一套泛著金屬光澤的貼身衣物換上，那可以幫她儘快修復受傷的身體，但這讓她感覺很冷，不由得蹲下了身子抱作一團。
“我開車送你回家?”頭頂上一個聲音傳來。
蕭雨抬起頭來。看到韓定非伸著的一隻手，她感激地握住了。韓定非在強裝微笑，她內心裡其實很脆弱，眼睛通紅的她剛剛哭過，完全看不出白天作戰時候的堅毅果敢。 這個瘦小的女孩把蕭雨扶了起來。發育遲緩的身體和中性的裝扮讓她顯得像個男孩，臉很尖，骨架很小，帽子下的頭髮剪得很短。儘管如此，她還是緊緊握住蕭雨把她扶了起來。
“你聽到了嗎?”蕭雨問。
“是的，我……是的。”兩人上了巡邏車。這輛車本來是要載 8 個人的，是一輛塊狀裝甲運輸車，用來安全運送一個小隊的人員進出。它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是頂級的了。而現在，C級的高能光束都能把它打穿一個洞，B級的就更不用說了。預算削減意味著他們再也不會有專門的司機、醫療兵和專門的機修工了。小分隊也從六人減到了四人。
蕭雨砰地關上了副駕的車門。鉸鏈發出刺耳的嘎吱聲，車裡散發著合成皮革和汗臭的味道，內飾上的血跡可能比蕭雨的年紀都來的早。韓定非按了一下啟動按鈕，引擎像奇美拉一樣轟鳴了起來，她們開啟了車窗，巡邏車像慢吞吞的河馬一樣爬行著。街道上空蕩蕩的，只有過路的人在桶火上烤著碎肉，用野獸一樣警覺的眼睛看著旁邊路過的行人。
韓定非把車停在慢車道上，避讓對面疾馳而過的軍車車隊。
“那麼，蕭雨。”
“定非，我們又要談這個嗎?”
“是的。我想是的。我是說，過了今晚……”
一陣尷尬的沉默。蕭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韓定非是她少有的朋友，即使他們有過很多次同樣的談話。只不過，這次不一樣。剩下的兩個小隊都被打得血肉模糊，蕭雨知道他們可能已經踏上了不歸路。
“是啊，”她終於小聲說。
“那你會考慮辭職嗎?我的意思。不是馬上，但是……我認為我們別無選擇。短期內，可能明天我們就會被警察和聯盟管理人員盯上，他們會關於這次抓捕訊問我們，甚至問責我們。我接受不了我們今天差點死掉，反過來還要被那些人懷疑和訊問。我和我父母談過了，他們也想讓我辭職。”
蕭雨笑了笑“什麼?你父親，那個退休的警察?”
“嗯，是的。我想我媽媽因為我的事已經快把他逼瘋了。他們想讓我調去我父親那裡做無人機操作員，在後方畢竟安全一點。”
“那些退休的警察組成的警備處負責處理城內的一些突發狀況，而我們這些“脆皮”負責日常瑣事和後勤。舒適的工作，幾乎沒有風險。”
“哦，那一定很不錯。”蕭雨語氣有點不高興。
“聽著，等我到了那裡，等我慢慢能在那裡說的上話了。我可以介紹你一起去那裡工作，做足夠安全的工作。”
“哦。”
“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
車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韓定非習慣性的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安裝了增能裝置的銀色圓盤形吊墜。就對普通人的超能力增強技術而言，雖然這是非植入式的，但這仍然會對普通人有很大的副作用，現在還不知道這會對韓定非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混蛋，作為隊長，她從來沒有向這個女孩解釋過這些裝置具體是怎麼回事。她更是一個糟糕的朋友。
“聽著，我之前沒有告訴你關於增能裝置確切的資訊，因為它會令人很痛苦甚至厭煩。”
“我猜你之前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吧?”
“那都是輕描淡寫的說說。”
“我明白了。如果你現在想說……”
蕭雨意識到韓定非現在並不介意這些，她對這現在的生活已經夠傷心的了，這個又算的了什麼呢。
“謝謝你的理解。我接下來的話你要認真聽好。”蕭雨深吸了一口氣。
“我幾乎具備了成為一個神異者的所有基本條件。我有體內有一個神力結構，而且我有很高的神力值，雖然這根本說不通。定非，我甚至可能有對某種元素的親和力，就像今天看到的黃家衛對雷電的親和力那樣。”
“元素親和力?” 韓定非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蕭雨，好像是第一天認識她一樣。
“是哪種？”過了好一會，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繼續問道。
“從上次的高階能力測試的結果來看的話，已經確定了的是神電之力，可能還有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