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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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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斷斷續續地睡了一會兒,醒了過來。晨光透過她的窗戶,驅散了她心中的迷霧。她覺得很累,但又因為太緊張,肯定是睡不著了。

回想起最近種種,林危和王野都死了,她秦朔殺了巴圖,就在幾個月前休戰期間,她還為他的生日敬酒。是他先背叛了她,他背叛了他們所有人,他殺了林危和馬芸,他該死,她沒有錯,如果她不殺巴圖,巴圖就會殺她,可能還會殺了韓定非、白鑫、殺了他們琅琊小隊所有人。

她也殺死了幫派的暴亂者,他的頭蓋骨在她的刀鋒下碎裂。但是他們是不是真的錯了,她不知道。

收起思緒,她是時候跟過去做個決斷了。向過去的種種不幸告別吧。她現在感覺比過去七年來的任何一個早晨都要好,即使是身體上的疼痛和睡眠不足也不會減弱這種愉悅感。

沒有復仇、沒有痛恨、沒有慾望。她想,她的職業生涯也該結束了。

從今天開始,以一個新物種的身份而活,可以以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願你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怨怒看透生活真相,仍覺此間值得。

以前過往,就當是一場夢吧。生活無法使其完美后再來度過,只有經歷過生活和苦難的洗禮,內心才會漸漸豐盈,才會對生活有更深層次的理解吧。

她退到浴室,關上門,拉上窗簾,沒有開燈,黑暗降臨。

伸手不見五指,但可以看到她正在充電的牙刷上的小綠點和嗡嗡的輕微電流聲,她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應該又是感官強化的結果吧。

她捏了捏頭上額頭上凸起的小點,她卸下偽裝,黑暗的浴室變的清晰如白晝,她的視力變得清晰起來,她的鼻子聞到了洗髮液、香皂混合的味道,聞到了潮溼的水汽,還有她最喜歡的香水味,她覺得自己得儘快適應新的身體和能力。

蕭雨離開浴室,挑了一件棉質睡衣,現在的衣服在她新的形態下有點緊,她拉上了房間所有的窗簾,關掉了所有的攝像頭和燈,因為她現在不需要它們了。

接著,她要簡單地對自己的身體做個全面評估。

她的牙齒鋒利得令人難以置信,以至於她刷牙的時候就會把牙刷磨碎。輕咬了一下手指,她看到了灰色的血液,溢位來的時候可以偽裝成紅色,但是傷口幾乎瞬間就癒合了。

她吮了吮拇指,然後檢查了一下犄角上的小疙瘩,它們感覺很敏感,周圍的神力不知怎麼變得更濃了,但是如果她是惡魔的後裔,那她擁有的可能就是魔力,因為她現在的外表來看的話,好像沒辦法跟美好和神聖聯絡起來。

接下來,她要去位於地下室的健身房試一下了。測試過所有的力量、敏捷、韌性都數倍於之前。速度也肯定更快了,只是現在還沒法去驗證。

但是她的身體仍然感覺很空虛,好像一個缺乏燃料的機器。她還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填滿這種空虛。

突然鬧鐘響了,這讓她更加肯定現在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人生就是一次無法重複的選擇,那就整理好心情,繼續上路,看看接下來會不會有驚喜。

她恢復到原來的容貌,今晚見過寄件人應該會有更多的答案。

就目前而言,在搞清楚所有事情以前,她必須暫時回到之前的生活。

她坐在車上,開啟自動駕駛,如往常一樣加入了早高峰的大軍。她知道,這種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

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她應該把自己的變化告訴別人嗎? 畢竟,她需要一些建議。

韓定非雖然對她很忠誠,但她對這個城市也很忠誠。如果不能告訴韓定非,那別人就更不能說了。也許可以告訴蔣欣姨媽,想想還是算了,她不僅是自己的姨媽,還是政府的高層。她的家人就更不用想了,直接被排除在外,不過可能她的家人也可能活在偽裝之下,但她不敢肯定,可能是父親,也許是母親,以後也許會知道,因為她不可能憑空變成另一個人,但是這麼多年,他們從來沒有暗示或提醒過她。想了一圈,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等對自己有更多的瞭解之後再決定是不是要告訴身邊的人吧,這一次,她要主宰自己的命運!

她開始思考起自己的處境,很明顯,自己目前處於被人監視的狀態,否則她也不會剛好在這個時候收到包裹。所以是誰在監視她?她仔細考慮了各種可能性,可能是她的姨媽蔣欣,在蕭雨成年後的大部分生活中,她都代替自己充當了家長的角色。可能是姜文,因為他毫無徵兆的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對她示好。甚至可能是那個傻乎乎的瑞幸的新老闆郭一,因為他就是怪怪,雖然認識的時間有點短,甚至只見過一次。問題是,她不能直接坐下來問他們——嘿,你是那個在我門前留下一個包裹,教我如何融入人類的人嗎?哈哈,她感覺現在這種狀態也很有趣,起碼這個人對她目前沒有表現出惡意。

現在自己還是保守好秘密,不要牽連到身邊不相干的人,跟著盒子裡的“任務”線索走,她相信,今天晚上,她的很多疑惑都會解開,也許還有後續的“任務”,來幫她適應這個新的身體和身份。這一次,她要把握自己的命運,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下一個嚴肅的問題是,這是否改變了她對其他人的看法?

就現在而言,她的朋友還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還是她的家人,不管是好是壞。將來情況可能會改變,也許明天就會有改變,尤其是如果他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後。

她感覺現在自己的思維也比以前敏捷了許多,想問題的角度更加全面了。以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麼多的問題,而且還都能得出目前情況下的最優解。如果,以前有這樣的頭腦,也許她的兩個小隊,不可能會是這樣的結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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