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三十四回 凌法醫訴說舊事 白道士勇闖魔壇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大炮謂之真理,刺刀叫作福音。

十字東征掠金銀,正義耶和華不信。

白尋常和芮伯躋晞回到甑縣縣尉,卻被晾在了會客廳裡。這倒不是因為政導想賴賬,而是因為沔州刺史府和沔州折衝府連同地派下了人員來。所以陪同的也只能是,打車追回來的凌霜。白尋常見等待了許久都沒有人來,就對明著在玩手機,實際在貪看自己的凌霜道:“我們先回江夏,你們忙完了打電話。”凌霜當然明白這冰美人極有可能是一去不復返,所以就找了許多理由挽留,又很附有自知之明地道:“我知道是因為我姐才不肯多待,可我也不是那種想法呀!”見白尋常不予回應,就面露失落道:“沒辦法了!我送你們出門可以吧?”白尋常便起身走向廳外,但還是沒理這個又女性化又顏值控又不理性的客戶。

凌霜就這樣黯然傷神地送著白尋常出離了辦公樓,來到了那輛已經成他最恨之物的超跑前。縱是將所有的仇恨多轉嫁到了其上,卻既不敢上前踢一腳,也不敢爆一句粗口,也只能對其主人說一句:“再見!”白尋常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回應,上車發動引擎去了。凌霜看著超跑緩慢調轉車頭,心間尚在臨別式的傷感,可一見超跑掉過頭後,沒有任何停頓地揚長駛離,心中就驟然傷痛起來,淚水居然又充實了眼眶。所謂感性當然也是有理可循的,一見鍾情也無外乎是長期受周圍環境影響,而在心中產生了一個呼之欲出,又缺乏具體輪廓的完美形象。所以它可以契合過去所見、現在所見,和未來所見的人,畢竟生活和閱歷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傷心人空望了良久,也只得用一聲嘆息收拾好心緒。然而才度轉身向宿舍走了幾步,卻又聽見那輛超跑獨有的引擎聲從遠至,而且車燈也越來越亮。雖然不知道白尋常為什麼去而復返,但興奮又越上了精緻的面部,同時也轉過了身。等車門開啟,就上前問道:“怎麼了姐?忘記什麼東西了?手機?錢包?”白尋常還是不予理睬,下得車後卻鎖了門,而後就徑直往辦公樓走去。凌霜就也跟了上前,不敢再用什麼行為將在一起的時間縮短了,所以只是這麼喜笑顏開地伴著。但白尋常進門後卻問道:“列印傳真的地方在哪?”凌霜雖然疑惑,但也不敢拿此作為要挾,於是就領著來了自己的辦公室。白尋常打量了一眼女生氣十足的辦公室,就去到傳真機前問了號碼。凌霜告訴號碼,忍不住小心問道:“到底什麼情況啊?”白尋常這次卻一面拿出手機,一面道:“尚書省要把我的委任發過來。”

白尋常發完號碼不多時,傳真就緩緩出來了。等白尋常取出,凌霜湊上前一看就驚愕道:“茲派玖玉共和國武裝力量戰支部隊正四品上忠武將軍白尋常就任甑縣‘蕩魔’行動副指揮兼前敵總組長!”讀罷、又在心中思忖道:“我是不配呀!”白尋常瞟見了他的臉色,卻很反常態地輕蔑一笑道:“自知之明。”凌霜在那裡憋氣窩火半晌,也只得認命道:“找政導去嗎?”白尋常不及恢復,一首《從無到有》就在凌霜身上響起了旋律。原來這是凌霜為了圖彩頭下午在湖心才換的手機鈴聲,又加上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他聽完幾句歌詞才想起來。但接通後卻聽見政導忙問道:“白領導跟你在一起嗎?”白尋常就接過手機說道:“我在。尚書省委任文書我也已經收到。我去哪集合?”政導恭恭敬敬地告知了地點,又補充了一句孝敬:“領導不如先休息一晚,明天白天……”白尋常當然沒給面子:“不用。”

白尋常說罷後,還給了凌霜手機,等凌霜結束通話,就又問道:“總會議室怎麼走?”凌霜本來還想借機跟著去,但白尋常道:“應該沒有法醫的事,你級別也不夠與會資格。回去休息吧。”凌霜還是馬前卒似的送到了總會議室門口,不過見了一堆半大老頭領導在此間迎迓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孩,心中也蔚為感到爽快,畢竟平時自己也是他們這樣哈著他們的。忍耐著一線之隔的笑,將白尋常和一干半大老頭送進會議室,就馬上跑了開去。來到無人的辦公樓外,才敢將微笑釋放成譏笑。可馬上就聽見芮伯躋晞的語聲幽弱問道:“你怎麼了?”凌霜嚇了一個激靈,雖然沒有尋見芮伯躋晞的身影,但還是問道:“大叔怎麼跟著我?!不開會?”芮伯躋晞道:“剛才消耗太大,現在根本進不去。”凌霜知道鬼仙的能量不是透過食物轉換成的,所以犯難道:“這我也不會呀!……先回我宿舍。”說罷、就引著進了宿舍樓。

凌霜回到宿舍開啟燈,卻還是不見芮伯躋晞現身,就忙關了門問道:“大叔你沒事吧?!”芮伯躋晞語聲如常:“我沒事。就休息一下。”為了讓還是一臉擔憂的人安心,就現出了身影。不過法醫也是醫,見芮伯躋晞半透明的臉色不太好,就忙從小冰箱裡翻出巧克力,拆開包裝放到桌上,又拱手拜道:“大叔吃完就好,因為我很誠心誠意!”拜罷、卻又恢復了本來面目:“那大叔慢慢感受我的崇敬,先去洗澡了。”洗完回來就是一身亮黃色的睡衣,而時間已是兩刻鐘之後。所以恢復了些的芮伯躋晞,就直率地道:“你能脫掉上衣讓我看看嗎?”將凌霜嚇地捂住衣領道:“我真是男的!——並且心理很健康!”老實的芮伯躋晞也不解釋是為了作畫,只是那麼小男孩未被大人滿足要求似的道:“好吧!”

一人一鬼本來要尷尬在此事上,但凌霜卻馬上跟沒事人似的,來桌邊椅子身上坐下道:“我也習慣了,女同學好奇,男同學更好奇,可實在改不過來,走夜路都用過防狼噴霧呢!”一面說著凌霜的奇妙大學歷險,一面將巧克力吃了,而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大瓶橙汁,先給芮伯躋晞供奉了一碗,再自己喝完了剩下的。很是享受地舒了口氣,而後切入正題問起了白尋常的底細。芮伯躋晞本就單純,又吃人嘴軟,因此就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聽說她很早拜在了玄天派皎雲宗門下,而且輩分也很高。是朝廷特招他們進部隊的,也是剛從內衛調到戰支部隊的。”但這些並不是一個賊心不死的人想知道的,所以直接再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今年多大了?”聽明白過未的芮伯躋晞,卻開啟了佈道模式:“何必強求?一廂情願也沒用!不如遠望祝福來的瀟灑。再者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不想凌霜卻變成了韋小寶:“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還要壯懷激烈凹個勵志的造型時,那首《從無到有》的手機鈴聲卻響了。

凌霜找到手機也不看來電顯示,只接通道:“哪位……”應聲的卻是暑雨:“白先生和你在一起嗎?孩子讓人搶走了!”凌霜驚愕過後,忙道:“她在開會,我馬上去說。你把具體情況說一下。”見芮伯躋晞盤膝入定,也顧不得去叫,自己也沒有換衣服,就這樣一面說著,一面出宿舍。暑雨就將小女孩被搶的過程簡單說了:“你走後我就帶孩子回到她家,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敲門,孩子以為是她爸,就自己去開了,結果就被人抱走了。我追出門就被打了悶棍,被鄰居救醒馬上給班頭他們打電話,可都沒接……我估計是邪教同夥,因為我恍惚間聽見有人喊了一句:‘這是代約達對你的懲罰’。而且孩子也認識,顯得很害怕。從門口監控看,是三個男的,看衣著和動作都是青年。”凌霜一面聽著,一面跑來了總會議室門口。

與會的人不是尚書省特派員、就是州級軍政要員,最低也是刑警班頭,所以守衛當然不會讓一個像行為藝術家的人進門:“你這樣也太隨便了吧!”凌霜也只能傻大姑娘似的喊一句:“哎呀,我有急事!人命關天的急事!”但即便如此,守衛也只是不怎麼當回事地應付道:“我去試試,看領導怎麼辦。”對這個小心進門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就對暑雨道:“你還是先去治安所吧,這幫大人忙得很呢!”可話音剛落,會議室的兩扇門就被打了個大開。凌霜的第一反應是捂住了那張缺個守衛的嘴,睜大了無比驚愕的丹鳳眼。第二反應就是硬著頭皮,立即挺胸、抬頭、提臀給領導們敬了個標準的禮:“報告首長,三耳兔村己亥案嫌疑人之女被疑似其同夥強行帶走不知所蹤,並將我縣尉刑警打傷!因事情緊急,所以不及整裝,請首長們批評!”

本縣的官吏自是不敢先於上差發表意見,而州里的官員也不會無故得罪一個小吏,所以沒等到白尋常發言後,就由內衛官長笑道:“這姑娘有擔當,是個好同志!”凌霜見此情形便知道他的飯碗抱住了,於是糾正領導的用詞後,就將手機開了公放。但白尋常卻對一干頭頭腦腦道:“我來負責,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說罷、就凌霜帶著走了。一路上凌霜都在自己美人相伴的臆想中陶醉,但一出辦公樓,白尋常就還了他手機,並冷淡道:“回去休息。讓芮伯過來。你不許跟來。”可沒柰何凌霜現在是個花痴青年,全無一點一切行動聽指揮的精神。白尋常見等來的又是這個賊心不死之花痴青年,就還想用暴力手段解決,可學乖的凌霜卻一面用手隔檔,一面急聲道:“別浪費時間了,人命關天!”見白尋常愣了一下,就又道:“我還是可以打車去的!”白尋常聽罷就上了車,開啟副駕駛位道:“後排睡覺。”凌霜先不敢置信地望著眨了眨眼睛,而後一溜煙地鑽進了超跑的後排躺下。然而還是想得太美,卻才要開始搭訕聊天模式,就被白尋常一掌打在了啞門穴上,於是一路就那麼昏睡著。

芮伯躋晞上車後,白尋常就讓他:“心誦《真言》漸漸入定。”而後戴上藍芽耳機,問劭會道:“他們的行動路線找出來了嗎?”依舊伴著敲擊鍵盤的劭會語聲答道:“正在傳輸。不過出了城區就丟了。”白尋常收到路下後,又問吉詩章道:“師兄認為他們為什麼抓走孩子?”吉詩章像是哄了一下靈嬰才低聲答道:“我查到的資料上說他們恢復了活人獻祭和初夜權制。……反正你們得快點!”白尋常雖然沒有將焦急顯現在臉色上,帶車速卻加了很多。可來到最後一個有監控的路口前,也只能一個急剎停車,和芮伯躋晞下來檢視。被急剎點醒的凌霜,也開啟手機燈光跟著照著車輪印向前尋去,可芮伯躋晞卻道:“導航地圖上顯示前面是湖。”凌霜見白尋常向前走去,便要繼續跟隨,但白尋常馬上就攔住道:“鑰匙在車上,別熄火。”法醫也是警務人員,所以瞭解白尋常話裡意思的凌霜,也只能停下腳步道:“那你們小心!”白尋常並沒有應聲,只是帶著芮伯躋晞幾個箭步就將身影沒入了夜幕之中。

芮伯躋晞還沒有完全掌握炁力的自如運用,所以白尋常到了湖邊停著幾輛車的碼頭半晌,他才忽快忽慢地飄到近前。見白尋常炁場蓬勃,就問:“真的沒辦法追了?”白尋常道:“掐了《請神訣》,不知道湖神為什麼沒來。”過不多時,一葉扁舟從夜幕中緩緩而現。然而駁岸後,卻是一個身穿灰軍裝,頭戴赤辰笠,背背大砍刀,壯年漢子的半透明身形。白尋常見了就打稽首道:“無量壽福!”芮伯躋晞見白尋常這樣恭敬,料想也不是等閒靈體,就有樣學樣打了個稽首,不過沒好意思口誦祝福。這靈異回了個現代軍禮道:“二位道長找我有什麼事?”白尋常道:“請尊神告訴我們那一夥綁架女孩的人去了哪裡?”湖神轉身手指背後道:“湖心有座小島讓他們佔了蓋了個邪教祭壇。我也想毀掉,可法力不足,沒攔住。本來想去縣城找城隍爺借幾個陰兵,但香火太少,分不了身,也進不去城,只得等過年去東嶽稟報。”白尋常見湖神的船是物理實體存在,就道:“我能上這船嗎?我去就女孩。”湖神卻為難道:“這船估計道長一個人可以,但帶回那個女孩怕不行。這是四十年前的舊船,又沒有維護,是被丟在湖邊我拿來用的。”白尋常小心翼翼上了船道:“一會兒我讓人來接。”湖神雖然等芮伯躋晞上船就劃了開去,但還是好心提醒道:“那上面可有三十幾個漢子,其他人執念也很深,我們三個怕是隻能偷女孩,也只能藏著等人來救。”白尋常還是淡然道:“如果萬一,有勞尊神先送孩子回來。”

在四周夜幕籠罩,底下水面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參照物用來估算行進的距離。不過白尋常也不顯得焦急,所以芮伯躋晞就將心中的好奇低聲問了出來:“無神論者怎麼也能成湖神?”白尋常也沒有壓低語聲:“古人立德、立功、立言為三不朽,都可以成神成聖。所以神者:信念也;聖者:大成者,由此故不朽。”湖神也道:“當年也就是以命相搏,想要一起改改命,也沒想那麼多,反正都會死的。”芮伯躋晞畢竟是文化人,所以結語給的很文縐縐:“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在那裡問來問去,要將老一輩的革命情懷感受一遍,好更加提高對愛國主義題材的創作和鑑賞水平。白尋常卻道:“沒有親身經歷過的更是煙雲,所以兩位祖師才讓我們弟子行遊塵世,執法煉獄。”

三個說了一刻多鐘的舊識烽煙,湖神就提醒道:“道長,離島進了,不要做聲打草驚蛇!”白尋常微微點了點頭,卻掐訣給小船布了結界,再拿出隱形眼鏡戴了。再過了十分鐘,那荒草雜樹茂盛的小島就從夜幕中現了出來。說是一個島,實際上就是一塊兩畝多的湖洲。所以故然白尋常沒有發出聲音,也將身體藏低了,湖洲樹叢內也是禱喝聲不斷,但小船靠近之後,還是被望風的人發現了。一聲喊起,驟然亮起的燈光就像網一樣照了過來。由於在應陽縣吃過閃光彈的虧,所以卓無窮就給她們各裝備了兩副可瞬間調光的隱形眼鏡。因此白尋常不但沒有被突然打過來的光傷到眼睛,反而隨著光源指引一躍跳上了岸。

湖神真是個善良的神祗:“哎呀,姑娘道士炁力雖然足,可也打不過那麼多人呀!”一面說著,一面和芮伯躋晞登岸去救。然而才度上岸,就頓時明白自己擔多了心。因為看見白尋常正在如同猛虎進了羊群似的,在那裡下死手的打。不過湖神和芮伯躋晞也不是完全在做看客,因為湖神回過神後,見幾個還沒來得及過招就被嚇回無神論者的漢子,奔向傍岸的快艇去。應該是受到了白尋常的感染,卻是等那幾個機會主義者都上了快艇,駛得距離小島有些遠後,才施法無風起浪將快艇弄翻。芮伯躋晞也幻化成像,將那些婦女都嚇得慌作一團,從而沒有時間去傷害孩子,間接地讓打得狠辣的白尋常沒了其他顧慮。

白尋常用了十分鐘不到,就將剛才氣勢洶洶、腿腳靈便的二十多個漢子,打得骨斷筋折,躺了一地。有的還在那裡慘叫,有的已經是一動不動,靈魂煙都快出來似的。白尋常的憐惜自然不會給他們,所以她看見小女孩被橫陳在俎案似的混凝土祭壇上,就立刻來給了祭祀般裝束的糟老頭子兩記大耳光。也不管掉了幾顆牙,流了滿口血,只扒了亞麻袍將小女孩瑟瑟戰慄的身體包了。通知指揮中心位置後,又去將游回小島的幾個漢子打碎了兩側膝蓋骨。再過來抱住小女孩安慰了良久,而後就神智恢復了些的那個團縮身體保暖糟老頭子道:“甑縣你是總頭目?”糟老頭子因為心中又怕,身體又冷,所以弱弱磕磕地答道:“是……是……但是我也是聽州里的,他們讓我代約達行使初夜權……”恨得白尋常又給了他兩記耳光,也不願意讓有所恢復的小女孩重憶痛苦,就改問道:“《花名冊》在哪?”在她這樣的嚴刑下,所有的偽劣信仰者都將為肉體而改變。所以糟老頭子忙去他的常服裡樊來了一個優盤道:“甑縣所有人的姓名、住址、工作和家庭情況,還有和州里、道里的聯絡方式都在這裡。”等白尋常接過優盤,糟老頭子本來想順手將衣服披上,但白尋常見了卻用怒火中燒地目光掃著這糟老頭子和一眾婦女道:“都去湖水裡泡著。”正是:冰顏不展行仁義;火眼圓睜懾不慈。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整蠱仙俠傳 九轉星辰決之僥倖哥 山海經:我真的不是神仙 全能富婆 列缺:一個悲情超級英雄的誕生 異獸世界:開局變成美女 開局千古一帝,你說這是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