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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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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崇儼得手先天乾坤功功法,便找到文玩坊的朋友,用羊皮做舊,將人皮經書仿照一份放回欽天儀座下溶洞之內的神壇上,完事後對洪吉言明,此間逗留已久,身上盤纏不多,打算離開明玉宮,回蜀中鶴鳴山。

洪吉卻是不捨,好不容易有個知己怎能就此別過,想讓明崇儼留下,明崇儼心生厭惡,卻又不能明說,只能一再推辭,說自己要回去謀個差事,好光耀宗門。

明崇儼的離開藉口恰好讓洪吉想到一事,天后命他協助太平公主籠絡江湖高手,為她暗中辦事,有功之人他日定能入朝為官,便想到,此時也不找不到高人,不如推薦明崇儼給太平公主,豈不是兩全其美?

洪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明崇儼,明崇儼大感意外,原以為以懷義羅漢之能,這江湖之事該交予他手中,但內廷之人本就多猜忌,定是信不過懷義羅漢,才找來這手中持有狐假虎威的天武令,為人又蠢笨的洪吉出馬,即便事情處理不好,看在道宗宗主袁天罡面子上,以他極為護短的性格,也沒人敢過問。

“想不到竟是雙喜臨門!”

明崇儼長吁一口氣,幾個月花掉的錢終於有回報,假意推辭再三,就順了洪吉的意思,明天跟他去拜見太平公主。

到了太平公主府上,著實捯飭了一番的明崇儼,一幅仙風道骨模樣,好似那歌坊戲曲中的仙人一般,讓太平公主極為滿意,便收入府內作為舍人,辦完登記,又留下洪吉和明崇儼用膳,讓明崇儼覺得這聞名神都的刁蠻公主,不似傳聞中那般模樣,倒有幾分男子的仗義。

晚宴開始,洪吉和明崇儼入座在主人座右邊,才剛落位,就看見自己的師父化名為白蓮宗宗主馮小寶的懷義羅漢被引入廳中,坐在兩人對面,馮小寶和明崇儼對視一眼,均皺起眉頭,馮小寶並不知明崇儼也加入太平公主府內,對其起了幾分疑心,而明崇儼卻是有了功法在手,十分厭惡自己的師父,心裡不痛快。

兩人沒有說話,裝作不認識,各自與旁邊的人打著招呼,介紹自己。這時,門口的護衛大喝一聲:

“天后駕到,眾人接駕。”

沒有想到武則天會出席,眾人都很激動,跪下高呼,

“天后吉祥!”

武則天進入落座,示意眾人起身入座,眾人領旨之後,都爭相一睹這位以魅惑和殘忍聞名大唐的天后。

“孤今日有幸與眾卿家共聚一堂,實乃大唐的榮幸,孤的榮幸,請眾卿家報上自家情況,孤好認識眾卿家。”

隨後,又看著洪吉,對眾人說到:

“這位道長就不必了,孤給大家介紹一下,此乃道宗宗主座下唯一弟子,洪吉道長,前些日子,便是他一人解圍吐蕃之亂。”

洪吉站起身來,向眾人拱手示意,雖然知道自己無能,只能藉著師尊的名號,為武則天充當門面,洪吉倒是也不介意,反而覺得是自己的榮幸。

接著洪吉便向天後介紹身邊的明崇儼:

“天后萬福!此乃道宗蜀中鶴鳴山正一道的高人明崇儼道長,是微臣為太平公主尋覓的世外高人。”

“哦!”

武則天來了興致,看著仙風道骨的明崇儼問道:

“不知這位道長有何手段?”

明崇儼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對武則天作揖說到:

“我正一道一門精通巫術、相術和醫術。”

話未說完,就聽見對面坐在馮小寶身邊的粗魯大汗嗤笑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到:

“我當是什麼高人,就是個街面上的溜子,竟是些唬人的玩意兒,我說今日這廳裡怎麼有股死耗子的味道。”

明崇儼一聽對方的聲音,便知道他是八方羅剎中的生魍假扮,自知武功暫不如他,不能硬碰,便岔開話題說到:

“昔日太宗孝皇帝和儒門聖人皆以手談贏得虯髯客,無非也是些市井手段而已。”

明崇儼話裡藏話,一是抬高自己身價,二是嘲諷八方羅剎之前的主人也曾敗於唬人的手段。

生魍一聽,便要起身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同門教訓一頓,卻被馮小寶拉住,低聲說到:

“今日有妖婦在,不宜衝動。”

生魍看了一眼武則天,只能作罷,此時,馮小寶站起身來,對武則天拱手說到:

“天后吉祥!雜家乃白蓮宗宗主馮小寶,師門秘傳般若無相功,不才小天元而已。”

話音剛落,席間便是一片交頭接耳之聲,放眼整個中原武林,除了像袁天罡這樣的幾個宗門老怪物之外,後起之人怕是無人能到小天元之境,不知此人是否吹噓。

馮小寶見眾人疑惑不止,便來到廳外,佇立其間,氣沉丹田,運勁衝開氣海,瞬間真氣迸發,一聲龍嘯之音環繞整個府內,身後慢慢顯出彌勒法相,雖然不清不全,但也是看得出輪廓,眾人驚呼不已,看來馮小寶所言非虛,武則天則是會心一笑,極為滿意。

馮小寶歸位之後,其餘人等不敢造次,挨個介紹自己,太平公主果真眉毛鬍子一把抓,廳中之人極為複雜,除了中原武林人士,還有西域塞外高人,天竺瑜伽高人,日本浪人等,但其武功卻難上廳堂,除了隨馮小寶一起化名北海鯊魚幫門人的生魍之外,其餘人等均在小天星境界之下,還未開過氣海,直讓武則天連連搖頭。

待眾人介紹完畢,武則天繼續說到:

“感謝眾卿家願意為大唐和太平公主效力,但公主尚且年幼,能力有所不逮,今日尚有一事,希望能為眾卿家選個管事,組織一品堂,日後好分配工作,按功計酬。”

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番,化名北海鯊魚幫門人的生魍站起身來,拱手向武則天說到:

“稟天后,吾等願意追隨白蓮宗宗主馮小寶,為大唐和公主效力。”

眾人又是私語一番,雖有人不滿此言,但礙於馮小寶的功力,也不敢起身反對。

“不可!”

人群中發出一聲反對,生魍循聲看去,卻是舉杯品嚐美食的明崇儼,好似看戲一般。

生魍心生怒氣,卻又不能發作,只得強壓下去,問道:

“有何不可?在座之人可有能勝過馮宗主之人?我等武林中人,自然是誰武功高就聽誰的。”

明崇儼優雅的放下酒杯,對天后敬禮之後,對眾人說到:

“我等具為大唐和公主效力,豈能跟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宗門,貧道看來,牛也比你力氣大,難道你要聽一頭牛的吩咐?:

明崇儼此言卻是包藏心思,他料定武則天不願被武林中不清不楚的事情牽連,給儒門權貴把柄,而懷義羅漢又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當用此言,連消代打,讓馮小寶和生魍,無法反對。

生魍確被此言逼得口拙,憤然說到:

“馮宗主不行,誰行?你能行?”

明崇儼卻是正待此言,將手一指身邊的洪吉,說到:

“自然是當今武林天下第一的道宗宗主關門弟子洪吉道長。”

心不在焉,正在盤算著是不是該多打點包回去的洪吉,也是一驚,詫異的看著正氣凜然的明崇儼,說不出話來。

生魍看著這位外表猥瑣的同鄉,心裡早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不屑的說到:

“他?憑什麼?”

明崇儼站起身來,對武則天說到:

“就憑三個字,袁天罡!”

此言一出,全場安靜,生魍如同吞下一隻蒼蠅般難受,想到昔日差點被袁天罡一掌震碎氣海,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當下也不敢多說一句,看到今日的大勢已去,懷義羅漢惡狠狠的看著自己調教的徒弟,咬著牙說到:

“的確如此,只要有袁宗主在,這位置必然非洪吉道長莫屬,我等願意跟隨。”

武則天心滿意足的看著容貌俊秀,風姿神異的明崇儼,舉起酒杯對眾人說到:

“眾愛卿舉起酒杯,讓我們一同恭賀,新任一品堂主事,洪吉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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