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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為往聖繼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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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無恥,饒是齊安平百載歲月,依舊不得不對眼前這一臉正色說出“我們不說銀子,說銀票。”的人生出一絲欽佩之心。

楚陽可沒心思理會齊安平怎麼想,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大齊似乎還真沒有什麼啟蒙讀物,孩童入學讀書,是以書院一字一字教,或者長篇策論,這自然是不行的。

“終於能賣個好價錢了。”心裡暗喜,楚陽開始思考前世還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賣賣,這種一本萬利的好生意現在對於他可是很難找了。

“不知小友打算賣多少錢。”

楚陽是從愣神沉思中被齊安平拉回現實世界的,抬頭就見齊安平一臉期待的看著他道:“小友可否多讀幾句,老夫也好有個較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楚陽朗讀出聲,一直讀到“三綱者,君臣義。夫子親,夫婦順。”便閉口不言。

此刻就見齊安平一臉享受的聽著他誦讀,直到楚陽收聲,仍是意猶未盡的看著他。

“沒了?”

“沒了。”

“小友,你這有點略短啊,可不是個賣貨的態度。”

“先生莫不是想白誆我一篇經文?”

有些悻悻的看著楚陽,齊安平一時有些鬱結,自己堂堂一代大儒,在這小子心裡,到底是一個什麼形象,開口詢問道:“老夫像這種人?”

“像!”這句話楚陽是不假思索的說出口的。

……

半晌無言,齊安平有些鬱悶,想自己堂堂一代大儒,書院祭酒,天下間讀書之人,誰人見了不是客客氣氣,怎麼獨獨在這小子心裡落得了如此一個形象。

“看來是往聖先賢遺作了。”齊安平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輕聲道:“昔子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此等辛密,縱使老夫也算博覽群書,尚且不知,除身邊親近之人,至聖先賢外,斷無外人知曉的道理。”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對於齊安平這樣的推斷楚陽沒有出聲。也不知曉這個世界書院先賢中到底有沒有孟子這樣一個人,所以在誦讀的時候,楚陽直接改動了下,把“昔孟母”改成了“昔子母”。

也恰是這一改動,讓齊安平猜測這篇經文是往聖遺作,而楚陽此刻摸鼻子不言的行為,更是堅定了他的想法。

“想不到啊,世間竟有至聖賢者如此大篇流傳於世,我輩之福啊。”似是慨嘆。

楚陽再度摸了摸鼻子,這走向不對啊,齊安平絲毫不說錢的事,就是一個勁的感慨,弄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騙他了。

“不知小友這篇經文何處得來啊?書院藏書處也不算小,老夫怎麼之前從沒見過,也沒載於任何紙張。”

對於齊安平這個疑惑,楚陽在找他之時便已經做好了準備,當日給張顯兒的那一套說辭繼續搬了出來,只是這回做了一些微調而已。

“我少時於京都,曾於大雪之日,見一老先生暈倒在街,心下不忍,再加上我本人也是一個與人為善之人,就盡了自己一些綿薄之力。”楚陽頓了頓,裝出一副回憶往事的神情道:“後老先生醒轉離開之時,便給了我這份經文。”

楚陽就感覺手腕一緊,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齊安平整個人站了起來,緊抓他的手,急切地道:“那老人呢?現在可還在?”

“不知道。”從齊安平手中抽出了手後,楚陽捏了捏有些發脹的手腕,繼續道:“後來再也沒見過那位老人。”

“懷有至聖先師遺作,料必是後代子孫。”說著齊安平雙目晶瑩,潸然淚下,哽咽道:“想不到至聖先師後人懷揣如此重經,竟落得如此下場,乞討為生,我輩讀書人之恥。”

不理會齊安平的反應,楚陽有些愣住了。等等,他什麼意思,懷有如此重經,竟落得如此下場,是說這個人不像他一樣賣經?

一念至此,楚陽看向齊安平的眼神裡充滿了警惕,他堂堂一代大儒,應該幹不出來搶東西這種事吧!

“對不起啊,小友,老夫有些失態了。”緩了緩情緒,似是知道了剛才自己的行為嚇到了楚陽,齊安平重新坐了下來,沉思半刻道:“小友,世間事很多時候講一個緣字,多少人終其一生,所為也無非是為往聖繼絕學而已,這經文……”

來了,眼皮狂跳,楚陽最擔心的事有要發生的趨勢啊,想到這裡,他壓根就沒打算給齊安平開口的機會,重重地道:“必賣!”

廢話,自己絞盡腦汁想起的前世經文,和這個時空的書院有什麼關係,就算楚陽有大公天下之心,此刻也沒有這個實力啊。

“老夫已是知曉小友態度。”捻了捻鬍鬚,看了下週圍人那怪異的目光,看來剛才自己的動情嚇到了他們。齊安平壓低了語調,道:“小友作價幾何?”

這倒是有些難為楚陽了,除了書院楚陽這東西也沒別的地方可以賣,對別人來說這就相當於廢話。而書院,到現在為止楚陽也就認識一個齊安平,他根本別無選擇。

直接問出了最在意的問題:“敢問先生,書院啟蒙讀物可對外收費?”

“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齊安平解釋道:“書院是天下學子進修之地,像這種啟蒙讀物,自然也會推廣於天下,雖則讀書人對於身外之物沒那麼在意,但作為一個組織來說,他執行還是需要一定的資金,所以書院一些歷代先賢經文也會摘錄下來,以微利傳於世人。”

看楚陽還在思索,齊安平再次說道:“這樣吧,我給小友兩個選擇。一個是拿銀子或者一些等價之物。另一個就是小友選擇與書院分成,此經經書院核查刊印之後,除去刊印與書院基本費用,所得利潤,以約定的比例進行分成。”

臥槽!買斷,版稅。雖然沒了解過書院的執行根本,但是齊安平說的這個他瞬間代入了,這不就是前世說的買斷與版稅嗎?

選哪個好呢?這是個問題,依著前世的經驗,書院這種吃獨食的,肯定是版稅最好了,只要書院不倒,就會一直有錢。

至於能拿多少錢,這是個未知。但是天下讀書人共尊的地方,想來也不會少,還是個長久生意。只是楚陽現在,很缺錢……

看著楚陽的沉思,齊安平也是十分的善解人意,從袖口拿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楚陽,道:“這是千兩紋銀,小友可先收下。往聖遺作,這是件大事,小友可先行考慮,不必急於一時作答,此等大事,我也需要知會書院一聲。”

說著齊安平拿出了一隻玉簡,將它貼在了額頭上。片刻功夫,就見他拿了下來,玉簡消失不見。

遠處正在倒茶的小二,看著齊安平遞銀票的動作,眼皮一陣的狂跳。好傢伙,這小哥真是個煞神啊,他竟然真的從老先生跟前訛到了銀子。

可憐的老先生啊!小二看向齊安平的目光中同情之色更重,不知不覺間,齊安平受害人的形象已是深入堂廳眾人心內。

京都附近,書院內。

一老者束冠盤坐,正雙手捧卷,讀的津津有味時,忽而神色怪異,探手入懷,出現了一隻與齊安平手中一般模樣的玉簡。

齊先生都離開書院這麼久了,怎麼今天有閒情雅緻玉簡傳訊啊,還是羨慕他啊!

半刻鐘時間,老者臉上神色變換數次,從平靜到激動再到面色潮紅,最後猛然起身,嘴唇微動幾下。

不多時就見數道身影,已至老者讀書的閣樓之外。

“進來吧!”

書院三位副院長推門而入,對著老者齊齊躬身,恭敬道:“山長。”

老者的嘴皮抖動了幾下,此刻尚不能平息心情,壓著聲音道:“祭酒傳來了訊息,說是有一地兒出現了先賢遺作。”

“不知何種先賢遺作?”陳副院長適時出聲。

不大的玉簡在三位副院長之間走了一圈,最後回到了山長手上。就見此刻三人,表現的與初時院長一般無二,甚至更為不堪,氣息都變得粗重無比。

“啟蒙讀物,無價瑰寶。”

這是三人一致的評價,若是尋常策論,大道之學也就算了,哪怕真是先賢遺作,書院也不缺,但啟蒙讀物,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啊。

教化天下,書院歷代人畢生心願。

“竟然想買賣,有辱斯文啊。”說著一李姓院長憤慨說道:“先賢本人得知今日之事,當不能瞑目啊。”

白了說話的這副院長一眼,書院山長繼續開口道:“茲事體大,你們中需有人親自跑一趟,若是買賣我們當做什麼價為好。”

“此等瑰寶已超出世俗價值。”另一劉姓福院長沉思半刻道:“若以世俗價值,還真不好作價。我看祭酒傳訊說此子尚是凝魂,想來身邊也缺儲存類法器,況且大筆銀子運輸也困難,不如送他一件加部分銀兩當可拿下。”

輕微的點了點頭,山長撫須道:“那辛苦你跑一趟了,務必拿到全文,順帶替我給祭酒帶個好。”

“學生知曉!”

春風閣內,齊安平與楚陽談完後,獨自一人走下二樓。

猛然他愣在了當場,眼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只見此人手拿掃把,彎身打掃一樓,正是大魏無疑。

眼中浮現一抹難言的神色,輕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也不知說些什麼,緩緩搖頭邁出了春風閣。

“我剛是不是看錯了,好像蘇洋姑娘給那老先生行了一禮啊!”小二摸著頭,如是想到。

春風閣內,一樓正廳,那臺上戴著面紗撫琴的蘇洋站起身來,注視著大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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