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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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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春風閣二樓處,原本一臉愜意的齊安平猛然站起身來,一時失態,手中輕捏的酒杯竟然甩落在地。

“先生!”楚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往日間近之如沐春風,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老人,實難想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如此失態!

沒有理會楚陽的呼喚,只見齊安平一臉凝重,神色古怪的看著二樓的一處木窗,眼裡有股莫名的色澤波動著,那木窗後正是春風閣的後院。

順著齊安平的視線看去,入眼的只有緊閉的一扇木窗,靜下心來神識外放,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楚陽臉上的疑惑之色更重,方才的齊安平可是嚇了他一跳。

“唉!”長嘆一口氣,齊安平面色複雜,輕輕坐了下來,喊了聲“小二換杯子。”安靜了下來,不再言語!

“先生,剛才……”

“靜聲,聽曲!”楚陽的話說半截,就被齊安平打斷,一如他剛進春風閣時一樣。只見此刻的齊安平重新恢復了那種風輕雲淡的狀態,閉著眼睛,聽著樓下小曲,只是眉宇間隱隱露出的那抹鬱色,顯示著此刻的他怕也沒有表現的那般平靜。

帶著滿臉的疑惑,楚陽重新坐了下來,捏起手中酒杯,不時的偷瞄一眼齊安平。

楚陽境界低微,自是無法察覺,可就在剛才,齊安平明明感覺到一種很是玄妙的氣息從後院傳出,那麼的熟悉,只是剎那,便再度消失。

“唉。”心中輕嘆一聲,齊安平心道:還是沒法想起往事嗎?

時間輕逝,春風閣內曲目換了一首又一首,眼瞅著夕陽將下,透過齊安平身邊那大開的窗戶,一縷溫暖的金黃鋪在了他的臉上,顯得那般神聖。

慢慢的睜開雙眼,斜瞥了一側一眼,楚陽仍是捏著一隻酒杯,自顧自的喝著悶酒。他從齊安平說完“靜聲”後,倒是確實未再發一言。

“好小子!”看著如此的楚陽,齊安平不由輕笑道:“你小子雞賊的厲害,能有這個耐心。說吧,是不是有事求於老夫。”

“先生說笑了,我哪兒能是那種人!”見到齊安平終於開眼說話,楚陽忙是換了一副神色,諂笑著湊近身子,繼續道:“只是方才陪先生飲酒期間,想起最近的一些事,心裡堵而已。”

楚陽的後半段齊安平很自然的省略了,只是聽到“陪先生飲酒……”然後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以及面前那空著的幾隻酒壺,嘴角不由地抽了幾下。

自己才喝了多少,這小子來了不要錢的喝,竟然還能說出是陪先生飲酒,臉皮這麼厚嗎?

“既無事,那老夫先走了。”對著那幾只空酒壺,齊安平就沒打算再呆下去,心道:這小子不僅臉皮厚,還賊的厲害,少接觸為妙。

“實不相瞞,確實有事求教先生。”眼瞅著齊安平就要起身,楚陽這哪兒能放過啊,忙是先他一步,扶著齊安平坐下。

沒有言語,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楚陽,齊安平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有事的神情,等著他的下文。

“小子知齊先生德高望重,學通古今。”這回不再嬉皮笑臉,對著坐下的齊安平,雙手抱拳淺淺行了一禮,楚陽斟酌了下語句,顯得很是鄭重的開口道:“不知先生可曾聽過大德村?”

“嗡!”

腦海一震,齊安平看著楚陽,罕見的沉默了下來,沒有答話。

大德村,他豈能不知道,雖未去過,卻也知曉,除了那村子特殊,更是因為那是當初故人所為。

神色複雜的看著楚陽,他不知楚陽今日問他大德村是何緣故。

“知曉!”

心頭一喜,得到齊安平如此回答,楚陽心裡踏實了片刻,齊先生雖寥寥數語,言語中卻沒有半分厭惡的色澤,接下來倒是可以求助下他了。

“你看小子這記性,都日暮時分,險些忘了齊先生還未吃飯。”重新落座後,楚陽笑著埋怨了自己一句,高聲喊道:“小二,上好酒好菜,最好的那種……”

這一幕與當日齊安平面對《三字經》的場景一模一樣,只是請客的人顛倒了一下。

眉毛輕抖,齊安平一時有些氣結,這小子未免也太現實了吧?若是方才自己說不知曉,他就不打算吃飯了嗎?

看來以後得離他遠一些,齊安平在心裡這般告誡著自己。不知為何,堂堂一八境大儒,面對楚陽時總是失去那份淡然。

“小子碰見一事……”楚陽神色一轉,再度顯得凝重,隨手拎起手邊酒壺,給齊安平斟上一杯,便開口講述了事情經過,從殘魂託冤一直說到了自己詐朱祖餘離開大德村處。

“你對於妖族怎麼看?”齊安平罕見的沉默了片刻,開口第一句話卻並非問楚陽所求何事,而是問他這個。

“沒看法!”楚陽直視著他的眼睛,很是坦然的說道:“人有善惡,妖也有好壞,沒什麼偏見。”

“你對大德內的妖怪怎麼看?如大德村一般!”齊安平輕輕點頭,算是認同了楚陽所說,繼續問道。

“凡我大齊境內所居,皆為大齊子民,人妖一視同仁。”

“其實天地萬物,唯生命最貴,人妖亦然,總得來說你說的是對的。”齊安平手撫長鬚,開口說道:“自大齊與妖,鬼兩域通商後,大家對於種族之分便也淡化,也應當淡化,世間靈長有教無類,人有善惡,妖有正邪,未必見得人就多好。”

“可仍有那麼一些人,懷揣惡意,將生命視為草芥,這便是人心中的成見大山,翻不過去的。”齊安平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也有一些其他緣由,比如你所見玄難,他是因為一些執念,遇妖鬼不論好壞必除,那魏李氏當不得一聲賢良淑德嗎?”

“我有一故人,也是秉持著世間自有規則律法,無有族群之分的想法,為大齊殫精竭慮,盡心盡責。”說著齊安平再度沉默,眉頭微蹙,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你倆有一些地方還挺像的。”

“說吧想讓老夫怎麼幫你?”

來了!

楚陽心頭狂喜,正事來了,忙是再度起身,很是慎重地開口:“小子不敢勞煩先生出手,但求先生關鍵時刻於助張大人一臂之力。”

“嗯?”

齊安平不由地對身前這躬身行禮的人高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小子並不是為自己而來,只是擔心大德情況特殊,張壽所為阻力重重,怕有人為難張壽,讓自己關鍵時刻對張壽施以援手。

“可以!”輕抿一口杯中酒,齊安平如是說道:“聽你所言,你這縣尊大人值得老夫施以援手。”

……

趙家老宅處,有一僕人,快速小跑下臺階,對著兩個人影躬身拜倒,很是恭敬的開口:“小人,見過公子,見過大人!”若仔細看,正是當日妖域襲殺六境大妖的兩人。

趙家廂房內,趙佩才眼眶通紅的看著來人,不由地心生委屈,那曾在公堂不可一世的貴公子,眼角瞬間爬上兩行清淚,哽咽的開口道:“表哥!”

“嗯!”

刺史公子白維業輕輕點頭,坐在了床頭一側,看著艱難挪動身子的趙佩才,扭頭看向跟隨自己而來的黑袍人士,開口道:“福伯,可有辦法快速治癒?”

“有的!”聽聞白維業如此詢問,福伯上前一把捏住趙佩才雙腿,立時房間中傳出殺豬一般的吼聲。

一通推拿揉捏後,福伯再次躬身站在了白維業身側,輕聲道:“表公子乃是世俗輕傷,我已幫他重塑腿骨,靜養數日即可。”

“表哥,你來是幫我報仇的嗎?”感受著腿上那火辣辣的疼痛,趙佩才撐起半個身子,一把抓住白維業的手臂,在說到是“報仇”二字時,原本清秀的面龐變得猙獰可怖。

“一定要幫我殺了那個小吏與春風閣那賤人……”他倒也不算糊塗,心知張壽乃一介命官,沒敢扯上張壽,但是想起楚陽,趙佩才就恨的牙根癢癢。

“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無奈的嘆了口氣,白維業安撫趙佩才道:“放心吧,我會替你討個公道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不多時,趙家府門大開,白維業兩人走出。

站在古水街道多看了兩眼趙家府門,白維業朝著身邊男子,開口問道:“全陰之體就在此縣?”

那一身黑袍的福伯不再言語,走上前來,輕閉雙目,只見一縷縷黑線從他的身體竄出,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陰冷,過了片刻,開口道:“是的!”

“老奴無用,當日若非有人橫插一手,公子早已拿到了那魏家夫婦的離別淚了,何至於耽擱這麼久,累得公子親自來察看。”

“可能命勢如此吧!”輕輕抬手,止住了福伯所說,白維業開口道:“福伯不用過多自責,咱們回去準備準備吧,這回剛好離別淚與全陰之體一併拿了。”

春風閣後院內。

二樓廂房中,原本靜靜縫製長袍的蘇洋,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看向了那緊閉的房門。

春風閣內,就在楚陽邊斟酒,邊對著齊安平一通彩虹屁的時候,小二手舉著托盤,高喝道:“客官,菜來了!”

齊安平微不可察的往後挪了挪身子,看了眼往桌上擺菜的小二,轉頭對著楚陽道:“你小子以後還是少找老夫為妙!”

“為何?”

“太雞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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